錢懷中的意思是,殺掉兩個人,最少得需要1000塊錢。
王安對這方面本就了解,所以錢懷中的意思,王安也是明白的。
不過王安這種人,只要是花錢較多的時候,一般都會習慣性的講講價。
所以王安笑呵呵的說道:
“錢叔,咱倆這關(guān)系這么好,是不是應該給侄子便宜點?”
錢懷中一聽這話,本來很是嚴肅的臉,立馬變得目瞪口呆起來,非常驚異的說道:
“不是,小子,你聽說過這玩意兒還能講價呢嗎?”
王安笑呵呵的說道:
“嗨,錢叔你這就不實在了,跟錢有關(guān)的事兒,哪有不能講價的?”
錢懷中沒好氣兒的說道:
“你快滾一邊旯去吧,都像你這么講價,我這買賣還咋做?”
對于錢懷中的“不禮貌”,王安也不在意,繼續(xù)笑嘻嘻的說道:
“錢叔,那介紹費這塊兒,是不是就得免了?”
只見錢懷中嘬著牙花子,盯著王安看了一會兒,然后很是無奈的說道:
“你這個沒臉勁兒,到底是咋練的呢?我特么干這行這老些年了,就碰著你這么一個講價的隔路種,說說吧,正常都是兩成介紹費,你想給我多少啊?”
兩成介紹費,也就是200塊錢,也就是說錢懷中如果介紹成了這單生意,那么就是在王安這收200塊錢,然后在干臟活的人那,再收200塊。
不得不說,這錢來的,看上去著實簡單。
但也不得不承認的是,想掙這錢,沒有與之匹配的實力,卻也是掙不到的。
王安一聽有門,立馬笑嘻嘻的說道:
“那肯定不能讓錢叔白忙活,我這回就看錢叔面子,我掏100塊。”
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王安的語調(diào),突然就拔高了不少。
所以雖然王安是在講價,但他的口氣讓人聽起來,卻有一種在豪擲萬金,揮金如土的趕腳。
錢懷中白了王安一眼,已經(jīng)懶得跟王安墨跡了,便一錘定音的說道:
“150塊,行就行,不行拉倒,你找別人去?!?/p>
錢懷中的話音剛落,只見王安“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不過卻只輕飄飄的說了倆字:
“成交!”
整個過程,王安就像個傻逼一樣,卻把錢懷中給嚇的一激靈。
只見錢懷中一激靈過后,張口剛要說話,王安馬上走上前,邊瑪撒錢懷中的胳膊,邊“滿臉歉意”的說道:
“哎呀錢叔,嚇著你了吧,抱歉抱歉,都是侄子的錯,都是侄子的錯?!?/p>
王安的搶話,直接讓錢懷中的話憋了回去。
只見錢懷中沒好氣兒的白了王安一眼,直接一把推開王安道:
“你是不是故意的????”
王安笑嘻嘻的賠笑臉道:
“嘿嘿嘿...怎么可能呢,我也不是那樣的人啊。”
錢懷中沒再搭理王安,而是直接說道:
“沙楞掏錢,人名告訴我。”
王安想了想,才說道:
“一個叫牛大明,另外一個叫啥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倆這兩天應該一直在一塊堆兒?!?/p>
錢懷中一聽這話,立刻用看傻逼一樣的眼神兒看著王安道:
“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人名都沒有,還殺個雞毛?。俊?/p>
王安想了想,便拿起桌子上的鉛筆,在一張紙上畫了起來。
邊畫邊說道:“這小子之前是跟段老虎混的,叫啥我不知道,但這小子長得挺端正,就是左眼睛下面有個小疤痕,戴的棉帽子左耳朵那塊的扣子沒了?!?/p>
想了想,王安繼續(xù)說道:
“這小子的棉襖后背上,有兩個煙燙的眼子,已經(jīng)都漏棉花了。”
頓了一下,王安繼續(xù)說道:
“對了,這小子左胳膊肘子那,有個滴流圓的補丁,約莫著有手心那么大。”
不得不說,王安的記憶力還是很牛逼的,并且畫畫的功夫也還行。
等王安說完了,紙上的畫也畫完了。
雖然畫上的人看上去很簡單,但跟那個叫東子的小子,著實很是相像。
關(guān)鍵是整張人臉,雖然多少有點抽象,但王安剛才所說的那些標志性特點,卻畫的非常細致。
就在錢懷中盯著紙上的畫皺眉的時候,王安從兜里掏出1沓子大團結(jié),又把所有的10塊錢散錢加在一起數(shù)了數(shù),總共1180塊錢。
王安抽出三張,將一摞錢也就是1150塊放在錢懷中眼前,然后又抽出兩張放在一邊說道:
“錢叔,這20塊錢,給您買酒喝?!?/p>
然后王安把手里僅剩的一張大團結(jié),也放在20塊錢上,再次說道:
“這10塊錢,給您和弟兄們買煙抽?!?/p>
錢懷中看也沒看錢一眼,也沒接王安的話茬,而是指著王安畫的畫,思索著說道:
“這小子我見過,好像是叫‘東子’,那次小段那個虎逼來我這,領(lǐng)的人就是他和另一個小子?!?/p>
王安沒有接話,因為王安也不知道這小子叫啥。
錢懷中說完,便對王安說道:
“這事兒我馬上安排,只要他們敢來縣城,他們肯定就回不去了。”
王安笑呵呵的答道:
“嗯呢,錢叔辦事兒,我放一萬個心?!?/p>
就在倆人說完,王安打算走的時候,外面就傳來了敲門聲。
只聽外面的人說道:
“錢叔,來且了?!?/p>
王安知道,這是來活兒了的意思,因為之前的時候,王安就趕上過這種事兒。
所以王安直接低聲跟錢懷中說道:
“那行錢叔,就恁地兒,您忙您的,我就撤了昂。”
錢懷中隨口答道:
“嗯呢,回去慢點啊?!?/p>
王安還是從這個屋子的后門出去的,只是當王安牽著馬準備離開院子里的時候。
王安卻神奇的發(fā)現(xiàn),像是“冤家路窄”“不是冤家不聚頭”等話,說的那是相當有道理。
因為王安發(fā)現(xiàn)院子外面的不遠處,正是那個明明是仇人,卻一直能做到對自己笑臉相迎的人,那就是,牛大明同志!
而那個據(jù)說叫東子的人,此時應該已經(jīng)進錢懷中的屋里了。
好在牛大明正在神經(jīng)兮兮的踱著腳步,卻并沒有看到王安。
而王安也是在發(fā)現(xiàn)對方之后,又馬上向后退了一步,完美的躲開了對方的視線。
王安相信,來“錢壞種”這兒的人,絕對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也絕對沒有一個人,是在琢磨正事兒。
所以,王安打算等會兒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