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又開了1個多小時的時間,王利才將車開到了江邊。
此時的江面上,全是厚厚的白雪,跟陸地上的白雪完全連在了一起,看上去跟正常的陸地也基本沒什么區(qū)別。
車燈掃過,只有江面上零星的雪堆能夠看出來,這是之前有人在江上鑿冰窟窿摳魚了。
王安下車后打著手電在江邊上溜達了一圈,然后王安就對木雪離說道:
“雪離,把防滑鏈拿下來掛上吧,可別走到一半再打滑不走了。”
木雪離答應(yīng)一聲,轉(zhuǎn)身就往車后備箱的方向走了過去。
嘎斯作為純越野車,正常走積雪路面是沒有問題的,但王安擔(dān)心的是,這寬達上千米的江面上會突然有冰面出現(xiàn)。
要是到那時再想著給輪胎上防滑鏈,可就正經(jīng)不是一般的費勁了。
這年代的防滑鏈,全都是鐵鏈子做的,在黑省的冬季開車,這玩意兒幾乎就是必需品,哪怕是大解放也得用,甚至四輪車有時候也得用。
而到了后世,黑省人在買車的時候,基本都會備上一套雪地胎,只要入冬了就會立馬換上。
沒辦法,只要入了冬,那就必然會下大雪,普通的輪胎壓根就不走道,剎車更是癡心妄想,一踩一打滑,根本剎不住。
將四個防滑鏈鋪在四個輪胎前面,在王安的指揮下,王利就將四個車轱轆全壓在了防滑鏈上面。
掛上各處的卡扣使勁一掰,防滑鏈就牢牢的掛在了輪胎上面。
掛完防滑鏈,王安對王利說道:
“我來開吧,等過了江,給那防滑鏈卸下來你倆再開?!?/p>
哪怕是掛上了防滑鏈,王安也不敢小心大意,要知道這也就是在這年代可以在冬天踏冰過江,這要是到了后世,江面上都會三令五申的禁止人上去。
沒辦法,這諾大的江面上,說安全是真安全,但說危險也非常危險,畢竟江面上是一定會有冰窟窿或者裂縫存在的,只要掉下去,結(jié)果就很難預(yù)料了。
說著話,仨人轉(zhuǎn)身上車,王安循著馬拉爬犁留下的痕跡,直接往江對面開了過去。
幸好是冬季,江面結(jié)了厚厚的冰可以通車,這要是趕在夏季,還得花錢坐渡船才行。
該說不說,給車輪胎掛上防護鏈的行為還真就做對了,因為在江面中間長達500米左右的一片區(qū)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風(fēng)太大把雪全都吹沒了的原因,整個江面看起來就像是玻璃一樣,那叫一個相當(dāng)?shù)墓饣?/p>
就這種情況要是沒有防滑鏈,嘎斯必然就是輪胎空轉(zhuǎn)但就是不移動的局面。
過了江,來到陸地上,王安這才深深的松了一口氣。
主要是這江里面的水,有的地方的深有的地方淺,而具體哪里深哪里淺,卻是完全未知的。
但不管深淺,冰的下面都是活水,萬一趕上車路過的時候,車掉進了冰窟窿里,那特么王安仨人和車,還有車上這58萬塊錢的貨,可就全都會隨著江水去見佛祖了。
過江后,已經(jīng)都下午5點多了,這時候的天色就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
卸下防滑鏈,王安坐在車?yán)锟粗貓D,計算了一下時間。
發(fā)現(xiàn)想要去CC的話,以現(xiàn)在的路況和車速,還得3個多小時才能到,不過相對來說,CC咋也是比淞園更能讓人安心一點,畢竟CC是省會城市。
王安抬頭剛要說話,就見遠處有幾道手電筒的燈光已經(jīng)向車附近聚集了過來。
借著手電筒的亮光,王安看到這些人的左胳膊上都有一個紅箍,背上都背著清一色的56半,看上去,這些人應(yīng)該是巡邏人員或者是連防隊的人員。
王安都看到這些手電光了,那木雪離和王利自然也都看到了,坐在駕駛位的木雪離問王安道:
“姐夫,現(xiàn)在咋整???”
此時外面黑的乎的一片,根本就看不清這附近有啥,可對方的手里是清一色的56半,想跑好像也有點不切實際,于是乎,王安想了想說道:
“你倆擱車上別動,我出去看看咋回事?!?/p>
王利馬上說道:
“四哥,要不我去吧,萬一那啥的話,你們就別管我了,馬上開車跑,等這些熊膽啥的賣了錢,你就給我.....”
王利還沒等說完,王安就不耐煩的打斷道:
“行了行了,哪有那么嚴(yán)重?沒看這些人胳膊上都帶著紅箍,連槍都沒往下摘么?!?/p>
“那紅箍上字兒太小我沒看清,但我腳著應(yīng)該不是劫匪,應(yīng)該是巡視這江邊的?!?/p>
很快,這些人就將車圍了起來,站在了距離車身大約三四米的地方。
而王安也不在等了,拉開車門就下車了。
見王安下車,這些人里的其中一人便喊道:
“你們是打哪兒過來的呀?想要上哪兒???”
王安一臉的淡定,面不改色的說道:
“我們是黑省DJ縣的形井,到翼省辦個案子?!?/p>
這次出門,王安特意穿上了今年新發(fā)下來的制式軍大衣,頭上戴的也是新發(fā)的制式棉帽子,腳上穿的也是新發(fā)的制式軍鉤。
不得不承認,“人靠衣裝馬靠鞍”這句話,說的那是一點兒毛病都沒有,因為此時看王安的話,那絕對叫一個嘎嘎板正,一身的正氣炳然,正經(jīng)挺像那么回事兒呢。
自始至終,這些人都沒有摘槍的動作,所以很明顯,這些人都是正規(guī)的。
這人聞言,馬上笑道:
“原來是DJ縣的同志啊,呵呵呵......我們是稽查隊的,這段日子查的嚴(yán),能不能把你們的證件給我們看一下,完了做個登記。”
王安笑了笑說道:
“職責(zé)所在,理解,都理解?!?/p>
說著話,王安就將證件和介紹信掏出來,向這人遞了過去。
這人接過證件后,另一人馬上上前幫忙打著手電照亮。
很快,這人就將證件和介紹信還給了王安,嘴里還說道:
“最近有一伙持槍劫道的在這江兩邊來回出溜,人數(shù)還不少,到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搶了不少人了,你們可得注意安全吶?!?/p>
王安看著這人的表情眉頭輕皺,又很快展開,笑道:
“沒事兒,我們車上有56沖,要是讓我們碰到了,我們說啥都得把他們抓了立功,呵呵呵呵.....”
這種情況下,王安是肯定不能說實話的,誰知道這兩幫人認識不認識啊,萬一他們本就是互通有無,互幫互助的,那王安仨人豈不是平白多了一身麻煩?
這人聞言一怔,顯然沒料到王安會整出這么一句話,只見這人笑了笑說道:
“對對對,沒錯,干咱們這行,就得有勇于跟壞人作斗爭的勇氣,打擊罪犯本就是我們的天職.......”
王安感覺,這人肯定是個嶺島,不然也不能羅里吧嗦的說這么一堆沒有用的。
敷衍了幾句之后,王安假裝看了看手表,說道:
“那行同志,我們就走了,這案子挺急的,我們得盡快趕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