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塞’呼叫基地,收到請回答,完畢?!?/p>
“‘阿克塞’呼叫總部,發(fā)生緊急情況!收到請回答,立刻,完畢!”
“總部,總部,這里是‘阿克塞’呼叫,收到請回答,請——該死!無線電掛了,媽的?!?/p>
反復嘗試多次無果后,呼號“阿克塞”的未來科技少校,終于停止了繼續(xù)做無用之功。
先是前方過境點檢查站的方向突然傳來爆炸交火聲,緊接著是先頭探路的SDF車隊失去聯(lián)絡,現(xiàn)在又是無線電和衛(wèi)星通訊信號徹底掛掉無法使用。
接踵而至的一連串麻煩,令“阿克塞”少校深感不安、頭皮發(fā)麻,冥冥之中一種不祥的預感已經(jīng)在心頭升起縈繞。
可偏偏就在這時,還有更多的壞消息在接連到來。
“不行,無人機信號也被切了,無法起飛?!?/p>
為了確保此次重要任務的萬無一失,換皮偽裝的未來科技部隊做了充分的準備。
除了較之美軍絲毫不差的常規(guī)裝備水平外,未來科技護送隊還專程攜帶了小型FPV無人機,用作偵察與確認情況。
一旦遇到緊急情況無需猶豫,手拋即可輕松放飛,眼下本應當是發(fā)揮用途的時候。
可這始料未及的復雜電磁環(huán)境,就好像完全屏蔽了所有的無線傳輸信號一樣,不管是通訊信號還是控制信號眼下全部失靈。
眉頭緊皺的“阿克塞”少校越想越覺得這事不對勁,一般的游擊隊和武裝土匪哪有本事把情況搞成這副模樣。
看似護衛(wèi)力量充沛強大的此次任務,只怕是已經(jīng)遇上了前所未有的麻煩。
“我們怎么辦?要繼續(xù)前進嗎?”
眼見拿事做主的人遲遲沒有下令,一旁同在指揮車內(nèi)的副官不由開口發(fā)問。
神情緊張的“阿克塞”少校此時已經(jīng)萌生了退意,直覺告訴他再往前走恐怕會遇上更不好的事情。
但聯(lián)想到此次任務的重要性以及明確要求,又考慮到這支三位數(shù)超龐大車隊想要調(diào)頭的困難程度。自知必須趕緊做出選擇的“阿克塞”少校,最終下達了一項自己都不是很有把握的命令。
“派出偵察部隊,確認前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要在最短的時間知道最新情況?!?/p>
“還有,派一支小隊回撤,去向總部通報情況請求支援。一旦駛出干擾區(qū)立刻向上級通報,立刻,趕緊出發(fā)!”
擔任此次任務指揮官的“阿克塞”少校份兩頭下注——一邊派人前出偵察,想著看看前方情況究竟如何,能打的話就派更多人支援,打不過再退回來守著或是調(diào)頭跑路。
另一邊還在派人回撤通報情況,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搖人呼叫支援再說。
一旁聞令的副官雖然覺得這稱不上是什么太好的辦法,但自己也想不出什么其它妙招,更不用說情況緊急已經(jīng)由不得去多做猶豫。
“明白,這就去傳達命令。”
推門而下的副官剛剛走到車外,只見車隊內(nèi)的不少人已經(jīng)下車來到公路上,言談嬉笑間討論著眼下發(fā)生的緊急情況,以及接下來會怎么辦。
真正警惕性十足,已經(jīng)在路邊擺開架勢警惕四周的人,實際并不算多。
究其原因,跑了這么多趟偷油運輸任務,還從沒遇上過哪伙不長眼的敵人,膽敢打美軍名義下的運輸線路主意。
俄國人懶得管這事,伊朗人不是直接利益方?jīng)]必要摻和,有心想管的敘軍自己卻沒這個實力。
要說未來科技的換皮護送隊,據(jù)此認為不會遇上什么了不得的狀況,通常情況下來講,這么想也確實沒錯。
但眼下的情況并不一般,這些換了皮的未來科技部隊還沒意識到,自家公司高層前不久整出來的刺殺刺到俄國人家門口的爛活兒,已經(jīng)惹下了多大的麻煩。
“情況好像不太對,我的無線電用不了了,你們的呢?”
“一樣,鬼知道遇上了什么狀況,聽說無人機控制信號也失靈了,可能是什么人在搞惡作劇吧,興許是那些敘利亞人在搞鬼。阻止不了我們,就只能搞這種惡作劇游戲。”
“但前方剛剛的爆炸交火聲是怎么回事?你們都聽到了對嗎?響了一會兒就停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動靜了?!?/p>
“路邊炸彈、小股游擊隊襲擊,中東從來不缺這種關鍵詞,習慣就好,沒什么大不了的。這就是SDF的任務——替他們的主人去送死?!?/p>
有令在身的中尉副官,懶得跟這幾名扎堆聊天的大頭兵掰扯。
自顧自地伸手撥開擋路的人群,正準備繼續(xù)前進到距離只剩十幾米的一輛防雷車跟前下令,卻沒想到意外在此刻陡然來襲。
轟隆——
一聲劇烈的爆炸突然響起,位于車隊前方打頭的一輛防雷車直接被炸上天去。
循著爆炸聲響起的方向,下意識扭頭一看的副官,只見二十多噸重的防雷車已經(jīng)被撕扯到零件亂飛的狀態(tài),在爆炸沖擊的作用下掀上了五六米的半空中。
與之伴隨著同時“升天”的,還有周圍七八名剛剛下車不久的己方人員。
身著美軍作戰(zhàn)裝束的未來科技士兵一個個成了空中飛人,肉身被炸到支離破碎的狀態(tài)四散而飛,又在轉(zhuǎn)瞬即逝的霎那過后,以腥風血雨的姿態(tài)灑落一地。
眼睛瞪得比牛蛋還大的副官,此時已經(jīng)完全進入震撼到無以復加的狀態(tài)。
能有這種威力的爆炸當量,絕對不可能是什么一般的手榴彈、火箭彈一類的玩意兒,甚至重型反坦克導彈都做不到,況且這突發(fā)的爆炸也沒見到有此類武器發(fā)射的動靜。
當量起碼在20公斤朝上走的超大號土制路邊炸彈,就眼下的情況來講,只剩下這唯一一種可能性。
沒等剛回過神來的副官開口下令,一旁那些方才還在言談嬉笑的未來科技士兵,已經(jīng)扯開嗓子開吼。
“敵襲!遇敵,遇敵!隱蔽,找掩護!?。 ?/p>
“該死的!敵人在哪兒!?敵人在哪兒?。?!我沒看——”
咻——
噼啪——
“呃!??!”
腦袋被.338馬格南彈丸一擊命中的未來科技士兵一聲悶哼、撲倒在地。
僅能抵擋彈片與手槍彈沖擊的復合材料頭盔,在專業(yè)的高精度狙擊彈面前完全形同虛設。
“右頭盔進,左頭盔出”的高速彈頭,直接將整個頭盔連帶一顆大好人頭打了個對穿,眨眼間只剩下一具尚在不斷抽搐的尸體。
要命的事還不止這一件,同時打來的狙擊彈丸遠不止這一顆。
因為副官方才一把推開扎堆士兵的動作過于顯眼,通過狙擊鏡清楚目擊到這一幕的SSO特種部隊狙擊手,直接將之認定為更值得優(yōu)先擊殺的“高價值目標”,密位調(diào)校完畢的瞄準鏡刻度線始終在其身上牢牢鎖定、從未離開。
眼下戰(zhàn)斗開始,毫不猶豫扣動扳機的狙擊手首發(fā)命中,一擊打在那副官的軀干部位但卻有些偏差。
在生死關頭下意識做了躲閃動作的副官,堪堪躲過致命一擊,勉強算是把小命保住,至少是暫時的。
“呼—呼—哈—呼——”
被一槍打穿了腰子的副官,正捂著小腹上碗口大的窟窿疼得齜牙咧嘴。
.338馬格南狙擊彈巨大的沖擊動能,將其腰部的整塊肉完全撕扯下來,整個開放式創(chuàng)口已經(jīng)完全暴露在外。
這種級別的傷情,單靠用手捂根本不起作用,鮮血依然在止不住地外流。
知道自己這是在做無用功的副官也不含糊,咬牙掙扎著起身、扶著身旁的車體,正打算去找戰(zhàn)地創(chuàng)傷小組求救,車隊中隨行的裝甲救護車就在距此一百多米外的不遠處。
也就在此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的經(jīng)典真理再度應驗。
一枚短號反坦克導彈從公路以北遠端的隱蔽伏擊點呼嘯而來,高度幾乎是在貼地飛行,足見其發(fā)射陣位之低矮隱蔽。
等到被突如其來的槍彈猛襲,打到正四下找掩體的未來科技士兵們反應過來,破空尖嘯的導彈已經(jīng)飛到了命中炸響前的最后距離。
“ATGM(反坦克導彈)!小心!”
轟隆——
叫喊聲話音未落,爆響聲緊隨而來。
采用高爆破片戰(zhàn)斗部的這枚短號導彈不同尋常,安裝了非觸發(fā)式的無線電近炸引信。
這原本是用來對付直升機和低空低速飛行器的短號變種版本,可如今卻被“靈活使用武器裝備”的俄軍特種部隊,拿來轟擊地面目標。
其結果就是從車隊上方掠頂飛過的短號反坦克導彈,在接收到無線電反饋信號后被直接起爆、凌空炸裂。
密集的預制破片在爆破沖擊下頃刻間如雨潑灑,全然沒料想到攻擊從頭頂襲來的未來科技步兵們毫無防備,眨眼間就被破片雨砸了個劈頭蓋臉。
“?。。?!”
“我的手!”
“救命!誰來拉我一把,救命?。?!”
破片沖擊造成的主要效果是傷而不是亡,大量沒當場死透的未來科技步兵倒在血泊中、掙扎叫喊。
而這撕心裂肺的痛苦喊聲,又對周遭其他人的士氣造成了無可回避的影響。
敵軍的彈雨在臉龐頭頂呼嘯,戰(zhàn)友的鮮血橫流和凄厲哀嚎近在眼前,空氣中彌漫著的盡是硝煙與鮮血氣息。
戰(zhàn)斗意志與心理承受能力皆受到考驗的未來科技護送隊,嘗試舉槍還擊。但依托著車輛掩體剛打了沒兩槍,敵人的又一輪突然襲擊已緊隨而至。
咻咻咻——
“什么聲音!?”
“炮擊!敵軍炮擊!快臥倒!?。 ?/p>
轟轟轟——
大口徑曲射火炮無法跟隨特種部隊執(zhí)行敵后襲擊作戰(zhàn),但小口徑的自動榴彈發(fā)射器卻可以。
架起AGS-30自動榴彈發(fā)射器炮口朝天,將其當做曲射火炮使的格魯烏特戰(zhàn)隊員,以肉身強壓武器后坐力、憑借自身重量傾壓住發(fā)射器連射開火。
高達425發(fā)每分的射速,將整串的30毫米榴彈連續(xù)發(fā)送升空。
威力是小了點,但卻勝在數(shù)量眾多、火力密集。
3門自動榴彈發(fā)射器在不同位置上同時開火,直接在目標落點打出了一陣威力十足的小口徑榴彈轟炸區(qū)。
看不見“敵軍炮兵”何在的未來科技步兵們倒了血霉,耳邊不是榴彈呼嘯就是爆炸聲接二連三、成片響起。面對從天而降、無視掩體的打擊,幾乎連躲都沒地方躲。
不斷有未來科技步兵被榴彈直接炸翻在地,要么就是被迎面打來的破片擊倒、哀嚎不已。
然而悲慘的事這才剛剛開始,密集打來的30毫米榴彈彈幕轟炸,不止將血肉之軀撕碎,更將車隊中那些無防護的民用運輸車輛引燃擊毀。
卡車中運載的成噸小麥被就地引燃起火,正直清早之際一陣晨風刮過。
風助火勢、火借風威,眨眼間的功夫便將火勢推高到幾近失控的程度。
見此情景的未來科技步兵們不敢久留,生怕被大火卷入吞噬,沒被子彈要了命先被燒成鐵板烤肉,趕忙呼喊著“火力掩護!”變換轉(zhuǎn)移位置。
雖然不知當下所面對的敵人究竟是何身份,但敵人的目標顯而易見,正是公路上這些價值連城的運輸車隊。
拿錢辦事的前提,是得有命花掙來的錢。
現(xiàn)在都小命不保、危在旦夕了,再跟這些被視作主要目標的車隊待在一起,顯然不是啥明智之選。
部分自作聰明的未來科技士兵率先棄車而逃、跑下公路,妄想著轉(zhuǎn)移到公路下方的野地里找尋掩體,能夠很大程度上規(guī)避敵軍火力。
想法確實是好的,邏輯倒也能講得通。
只可惜對面的敵人顯然預料到了此種情況,并且早已做好了對應準備,就等著敵人逃竄下公路這一刻的到來。
轟——
轟轟轟——
“呃?。∧_,我的腳啊!”
“媽的地雷!是地雷!小心,公路下面是雷區(qū)?。?!”
慌不擇路中沖下公路的未來科技步兵們,直到被反步兵地雷炸飛數(shù)人后這才驚訝地發(fā)現(xiàn)。
看似荒蕪的野地浮土之下,不知何時早已被敵人埋滿了就比食指粗一點的反步兵地雷。
從個別因為爆炸沖擊而被帶起、裸露在外的地雷外觀特征來看,埋在腳邊土里的,正是蘇制Pfm-1反人員地雷,又稱“蝴蝶雷”。
這種小個頭的玩意兒裝藥量僅為37克,地雷全重只有75克,說炸死一個人遠遠不止于。
哪怕是無防護的平民踩上去了,大概率都傷不至死,更不要說有防護、體魄強健的軍人。
但這玩意兒最歹毒之處本身就是其“傷不至死”,要的就是“炸殘不炸死”的效果。通過炸飛腳掌、炸斷人腿的方式,制造大量半死不活的殘廢傷員癱瘓在戰(zhàn)場上。
一來是加重敵軍野戰(zhàn)救治和醫(yī)療后勤體系壓力,大量的傷員還會極大地拖累行軍速度。
二來就是震懾效果,一群被炸斷了腿、炸飛腳掌的戰(zhàn)友,擱雷區(qū)里躺著痛苦哀嚎、撕心裂肺,再能征善戰(zhàn)的軍隊都會或多或少地受到心理和士氣上的影響。
要是遇上些膽小如鼠的混子軍隊,被這雷區(qū)直接逼退、放棄任務都不是沒可能。
在公路下方的野地布設雷區(qū),正是蘇洛維琴科的主意。
反正這條路特別的“偷油路線”被占據(jù)已久,平日里根本不會有本地老鄉(xiāng)和平民靠近,跟避瘟神一樣躲都來不及呢,生怕被SDF的狗東西找個由頭抓去或是就地槍斃。
如此,也就不用擔心大量布設反人員地雷,可能會導致的傷及平民問題。
再者,Pfm-1本身也不是啥大塊頭的玩意兒,拿在手里無論是重量還是體積上,都是可以裝入口袋的類型、又輕又小,滿足特種部隊在敵后滲透作戰(zhàn)環(huán)境下的“輕裝易攜”需求。
至于布雷投放手段上。
原本Pfm-1最常見的布設方法是火箭布雷,使用火箭炮噼里啪啦一通齊射,就能打出去四五千顆該型地雷拉起雷區(qū)。
不過此次敵后滲透作戰(zhàn)肯定得換一種方式,俄軍不可能把火箭炮開到敵后縱深這么遠的位置上來。
靈機一動的蘇洛維琴科也是充分發(fā)揮主觀能動性。
在臨上直升機之前,提前裝了幾大箱子的Pfm-1反人員地雷上飛機。
等到直升機低空飛抵目標地域后,再開啟機尾艙門進行直升機空投布雷作業(yè),直接由特戰(zhàn)隊員們在飛機里手拋往外扔雷即可。
地雷前腳一落地,后腳就會被直升機低空飛行卷起的大量浮土揚沙直接蓋住。
本身塊頭就小的Pfm-1反人員地雷好處就在這兒,根本不需要像大號的反坦克地雷那樣專門去挖地雷坑埋雷。
隨便一撒、風吹過后浮土一蓋,事先不知道此處有雷區(qū)的無防備敵人,在真正踩雷之前幾乎無法提前察覺。
眼下,萬萬沒想到在己方腹地縱深還能踩上地雷陣,被當場炸懵了的未來科技步兵們一時間進退不得。
超長超大規(guī)模的車隊擁堵在公路上無法動彈,公路以北已經(jīng)被敵人占據(jù),各種輕重火力密集而來、直射曲射打得不停,南面剛一下公路又是地雷陣。
東進西退、往南向北全部行不通的未來科技護送隊,至此終于明白了一個極其殘酷但又不得不面對的恐怖現(xiàn)實。
己方已經(jīng)被這伙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強敵,徹底堵在了公路鄰近區(qū)域、淪為籠中困獸。
“我們需要支援!立刻就要,援軍在哪里???”
被困在車輛掩體后的一名未來科技士兵大聲叫嚷,在其身旁的另一名戰(zhàn)友佝僂著身形、緊接回道。
“沒有支援!只剩我們了,到處都在交火!你聽不見嗎???”
此時此刻的公路戰(zhàn)場上,戰(zhàn)斗已經(jīng)不止是在一處發(fā)生,而是多處同時交火。
而且從槍聲密度、爆炸聲此起彼伏來看,被困在前方車隊的護送隊,交戰(zhàn)烈度絲毫不比己方這邊要低。
此時恐怕已是自身難保的狀態(tài),再指望其能過來“拉兄弟一把”,顯然很不現(xiàn)實。
別無選擇的這伙護送隊殘兵,只能繼續(xù)待在本就已經(jīng)極不安全的車隊中尋求掩護,硬著頭皮迎戰(zhàn)。
無線電通訊被切斷,使得任何戰(zhàn)術溝通,都退回到了全靠嘴巴去吼的原始時代。
但在槍聲大作、爆炸聲不斷的伏擊現(xiàn)場,單純靠嘴巴去喊能起到多少效果,這就又得打上個問號。
從實際情況而論,未來科技的護送隊,已經(jīng)在戰(zhàn)地實時通訊、信息交互層面,被切割成了以班組為單位,被迫各自為戰(zhàn)的四分五裂狀態(tài)。
下級作戰(zhàn)單位的請求指示、求援信號發(fā)不上去,上級指揮單位的戰(zhàn)術分配、部隊調(diào)動命令傳達不下來。
被困于指揮車跟前的“阿克塞”少校,已經(jīng)連續(xù)派出多名傳令兵前去傳達命令。
可迄今為止,包括最先被派出去的副官在內(nèi),愣是沒有一個人前來回報消息,也不知道是敵人火力封鎖太猛過不去、還是說人已經(jīng)被打死在了半道上。
正考慮著要不要再派一人前去的“阿克塞”少校緊握手中步槍,剛準備下令卻忽然聽見身旁有人一聲大喊。
“來了!埃文斯回來了,火力掩護!”
“是他!快,掩護!掩護他過來,快開火!”
幾分鐘前被派出去的傳令兵之一如今終于得以返回。
見到來人的一瞬間,立刻喜上眉梢的“阿克塞”少校趕忙下令,要求周圍所有還能拿得動槍的士兵火力掩護。
也好在那被喚做埃文斯的傳令兵身法靈活、腿腳迅速,在橫飛攢射的彈雨中不斷臥倒蹲伏。緊靠著一路上的各種車輛掩體都差點被擊中,最終有驚無險地跑回到了“阿克塞”少校身邊、喘息不已。
“情況怎么樣!?我問你前方情況如何?能不能回援???”
“阿克塞”少校此時就指望前方護送隊分出一部分人過來,好趕緊集中兵力、交替掩護著起碼先把一部分部隊撤下去,再這樣打恐怕所有人都跑不了。
然而“屋漏偏逢連夜雨”的真理再次應驗。
偏偏面前傳令兵這上氣不接下氣、劇烈喘息中的回答,直接讓人眼前一黑。
“敵人!更多的敵人,更多的敵人從檢查站方向沖過來了!是抵抗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