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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7章 重拾詛咒,愿力之火

一股鋪天蓋地的神威,籠罩在所有人的心頭,仿佛壓了一座大山。

  誰在說話?

  然而,林山此刻卻不驚反喜,聯(lián)系到當(dāng)初洞禪子所言,教母濕羅腴延壽的秘密,喜出望外。

  “胡說!這分明是本教主的香火金身!給我拿來!”

  在腎虛青年秦魁一臉驚懼的神色中,他一把伸出大手,整個秘境風(fēng)起云涌,仿佛承受不了壓力,咔咔咔響個不停。

  轟隆隆隆~~~

  下方規(guī)模宏大的神廟直接坍塌,一尊全身赤裸的女性佛像出現(xiàn),暗金色的佛身反射著肉膚一般的肌質(zhì)紋理,被天空中的元?dú)獯笫謸破稹?/p>

  此刻正在竭力掙扎,雙目之中怒意迸發(fā),幾欲噴火。

  “秦魁在哪,還不護(hù)駕?”

  腎虛青年眼巴巴在旁邊杵著,一動不敢動,任由佛像呼喚,腳底生根,像小貓一樣乖。

  尤其是被林山看過來時,還討好地露出卑微的笑容。

  沒辦法,敢應(yīng)一聲小命不保,這破秘境里無處可逃,他哪敢輕舉妄動?

  下方繁重的誦經(jīng)聲戛然而止,許多信徒突然發(fā)現(xiàn)佛主不見了,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茫然無措舉目四望。

  下方密密麻麻的人頭攢動,香火中帶著刺激的味道,已經(jīng)麻痹了人的神志。

  林山摸著光滑的佛像,看著賣相年芳二八、神圣純潔少女的模樣,竟然一時間有些愣了!

  這是...教母濕羅腴?

  不是老太婆嗎?

  活了上千歲,怎么看起來還是少女,我沒有抓錯吧?

  “你...你干什么,不要過來,放下你的手!”

  佛像大急,看著對方撤了元?dú)?,親自把手摸了過來,眼中帶著若有若無的探究之意,心里不由一緊。

  這小子也太變態(tài)了,不會想要玩我的金身...

  “嗯?”

  林山把手抵上來,強(qiáng)化面板竟然出現(xiàn)。

  【香火金身】(已綁定)

  品質(zhì):五階靈塑

  介紹:歡喜教教母濕羅腴的香火金身,用來吸收香火之力,維持機(jī)體活力,延緩壽元衰減,提升自身修為。

  (注:里面有濕羅腴殘魂意識寄生。)

  強(qiáng)化需要:128點(diǎn)

  古韻:2

  是否吸收?

  ......

  還真是教母濕羅腴的香火金身。

  林山松了口氣,笑著就要吸收古韻。

  “吸...等等...”

  他突然臨時剎車,差點(diǎn)下意識就把古韻給教母沒收了,只是突然想到金手指不便暴露,畢竟教母殘魂還在里面,所以忍了下來。

  “閣下就是教母?久仰久仰!”

  教母濕羅腴只是一絲分魂寄生在香火金身之上,只能控制面部表情和說話,并沒有什么修為傍身。

  還在無謂地掙扎,怒聲呵斥:

  “你是誰,怎么闖進(jìn)來的?秦魁呢,他去哪了?”

  “我想閣下現(xiàn)在沒有看清形勢,你落在我手上,是我在問你話!”

  林山語氣冷冽起來,跟你客氣兩句,還喘上了?

  教母金身這時候也反應(yīng)過來,她好像已經(jīng)失去了自由,意識到無法反抗,倒也坦然面對現(xiàn)實(shí)。

  “抱歉,剛剛失態(tài)了,我是教母濕羅腴,道友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dāng),只是聽說您已活了千歲,模樣竟然還是少女,不知永葆青春的秘訣是什么...”

  “你問這個啊,道友恐怕沒見過我本人真身吧!”

  教母金身坦然,沒有絲毫避諱。

  “這是當(dāng)年按照我當(dāng)年容貌塑的佛像,那時候我還是少女,現(xiàn)在真身已然垂垂老矣,金身與本體怎能一樣?”

  林山聽了略帶失望,原來是這樣。

  隨后又好奇地問:

  “教母當(dāng)年才多大,就知道給自己塑造香火金身了?布局如此深遠(yuǎn)?!”

  “千年前我就少女元嬰了,元嬰期給自己塑個香火金身怎么了?”

  教母語不驚人死不休!

  “要不是那老鬼在我年輕時,提前奪走了我的處子之身,吸走了寶貴的純陰之氣,何至于后來修煉艱難,被迫走上香火成神之路?”

  少女元嬰!

  林山心頭大震,沒想到千年前的教母,就已經(jīng)是毗羅沙漠驚才艷艷的絕代天驕。

  聽她口氣,似乎在說自己的夫君歡喜神君?好像怨念頗大的樣子。

  也對,一經(jīng)面世就被人擄進(jìn)深宮,蹉跎了驚艷的時光,白白為人做嫁衣。

  不過現(xiàn)在歲月催人老,韶華不復(fù),確實(shí)令人唏噓。

  “教主,下面查過了,整座秘境大概方圓十里左右,藏有一千多練氣期信眾、筑基期二十,金丹期三人...”

  李元杰前來匯報。

  “已經(jīng)全部被愚化了思維,成為教母的信徒,活著的任務(wù)就是虔誠提供愿力,空有修為的軀殼而已?!?/p>

  因為沒有遇到反抗,這些秘境中的信徒只會念經(jīng),也不會斗法,所以他們很快就控制俘虜了所有人。

  教母金身被鎖住無法轉(zhuǎn)頭,聽聞后面有聲音,不由出言問道。

  “你就是剛才動我金身的那個小子?”

  李元杰尷尬杵在后面,沒有回答。

  “下流,卑鄙,齷齪...”

  聽著教母的怒罵,林山都不由多看了李元杰幾眼。

  好小子,你做了什么讓人家這么嫉恨,沒想到表面道貌岸然,實(shí)則也是人面獸心?

  李元杰連連擺手,急得赤頭白臉:

  “不是的,教主,我什么都沒做,是下面人在抬佛像的時候...”

  魔道弟子嘛,懂的都懂,肯定是手腳不干凈了,才把教母金身給吵醒。

  林山?jīng)]管這些,反倒是對教母暗中養(yǎng)信徒,也搞香火信仰這一套有些好奇。

  “既然閣下早在千年前就布局了,為何如今只發(fā)展了這么點(diǎn)人?”

  教母不答。

  旁邊一直當(dāng)透明人的秦魁突然說話了。

  “因為歡喜神君那老家伙失蹤不見已久,反正歡喜教這么大的攤子,海量香火信仰收繳上來都是現(xiàn)成的,不用白不用,所以自然沒必要發(fā)展更多信徒。”

  “秦魁?”

  教母金身聽到這個聲音,突然雙目發(fā)亮,連忙眼珠亂轉(zhuǎn),想要尋找人在哪里。

  “你在哪,為何剛才一直喚你不應(yīng)?”

  看樣子,教母似乎對此人十分關(guān)心,又十分依賴。

  秦魁沒敢回,低頭悄悄看向了林山。

  后者若有所思:

  “秦道友,你剛剛在我進(jìn)來時說,就是這老妖婆囚禁了你百年?”

  “沒錯,大人,就是她!”

  秦魁當(dāng)即痛心疾首,把自己這百年來的苦全都一股腦傾訴出來,心酸折磨,煎熬苦難,簡直聞?wù)呗錅I,聽者傷心!

  教母金身大怒:

  “休得胡說,我對你言聽計從,萬般寵愛集于一身,除了平日修煉便整宿與你纏綿,還幫你一路修煉到元嬰期,我對你還不夠好...”

  “不自由,毋寧死!”

  秦魁跳起來顫抖著手指痛罵,滿臉扭曲充滿了恨意,一時間仿佛這座秘境成了他二人的主場。

  “老妖婆,我每次看到你就惡心,明明本體人老珠黃,滿口黃牙,皺紋都能掐死蒼蠅,還非要整天往我身上靠,真以為自己是絕世美人?”

  “但,你當(dāng)初可不是這么說的...”

  教母金身一臉錯愕,似是不可置信:

  “你當(dāng)初分明叫人家小甜甜,現(xiàn)在竟然叫我老妖婆...”

  秦魁似是放開了,破口大罵,要把這么多年的委屈全部釋放出來,各種大招層出不窮!

  “我不撿好聽的說,還能活到現(xiàn)在?不早就和之前那三千面首一個下場,被你吸成人干拋尸荒野?”

  “可我從來只吸你少部分,事后也會用藥膳給你補(bǔ)回來...”

  “身軀的乏累是補(bǔ)回來了,但精神上的損傷呢?你補(bǔ)得回來嗎?沒日沒夜被一個老妖婆反復(fù)蹂躪凌辱,這是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折磨,持續(xù)了上百年,整整上百年?。。?!”

  “但我分明看你每次都很享受,以為你很喜歡和我在一起...”

  “放屁!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不能侮辱我的審美!誰會喜歡跟一個丑逼在一起,要不是為了活下來,我至于出賣自己的靈魂嗎?我也是有品位的好不好???”

  ......

  “原來...原來這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教母金身喃喃自語,隨后突然臉色一變,回復(fù)正常。

  “好了,跟你也玩夠了,逗逗你而已,反應(yīng)這么大做什么?”

  隨后突然一笑,風(fēng)情楚楚,明艷動人,很容易想象在當(dāng)年,一定是風(fēng)華絕代的美人。

  她一生中,漫長千年時間,面首三千,秦魁不過是用得比較順手,可有可無的棄子罷了,轉(zhuǎn)頭即扔,怎么可能動真感情。

  “現(xiàn)在換我來問閣下了,你是怎么闖進(jìn)我的秘境的,空間亂流?虛空裂縫?紊流傳送?還是...”

  “從靈樞宗下來的?!?/p>

  果然,聽到林山隨口的回答,教母臉色很不好看。

  她僅僅是趁著教首古渾外出,去另一個總壇歡喜宗趁機(jī)偷家順走點(diǎn)香火愿力罷了,結(jié)果前腳剛走,后腳就被別人給偷家了!

  這叫個什么事兒?

  濕羅豐那個廢物,枉自己這么信任他,連家都守不住。

  “罷了,偷人家者恒被偷之。”

  她嘆了口氣,換林山臉色不好看了!

  啥意思?

  點(diǎn)我呢?

  我本來是想用強(qiáng)的,陰差陽錯偷了一次,這也算???

  想想自己尋古教家里一個元嬰期修士都沒有,大半精英都被自己帶走出征,就留個空殼子在那邊,好像確實(shí)不經(jīng)偷...

  隨便來個宗門,輕輕一偷~

  就偷了...

  罷了,反正沒多少值錢的家當(dāng),偷就偷吧,先在這里吃飽喝足了,大不了回去再重建。

  那邊教母金身又問道:

  “我那侄子濕羅豐呢?”

  “在我手里。”

  “靈寶封蘊(yùn)神棺呢?”

  “也在我手里?!?/p>

  “呼~那就好~”

  教母金身長舒一口氣,二話不說直接奔入主題。

  “道友開個價吧,贖回我侄子,封蘊(yùn)神棺,還有這尊香火金身,能滿足的我盡量給!”

  這下?lián)Q成林山吃驚了,為她的心大而折服。

  “教母也不問問,我為什么會殺進(jìn)靈樞宗?”

  “偷家而已,要什么理由!”

  教母金身風(fēng)輕云淡,根本不問為什么,仿佛千年家業(yè)一朝被端,對她來說不算什么。

  歡喜教躲在毗羅沙漠這么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從始至終都安分守己,也不跟外界交流,得罪的人屈指可數(shù)。

  這次恰逢萬會年出現(xiàn)大變,引來周邊修真界的覬覦,被人盯上只能怪運(yùn)氣不好。

  偷家無非就是求財,

  但靈樞宗真正值錢的東西就那么幾樣,剩下的全都在自己手里,想辦法贖回來便是。

  這下就連林山都不得不心里暗中感嘆。

  不愧是活了千年的老怪物,這心態(tài)果真穩(wěn)如老狗,先前的羞惱難道都是裝的?

  不過,做生意嘛,當(dāng)然沒問題!

  他本來也不是為了占地盤,甚至靈樞宗俘虜也都可以拱手歸還,只要代價足夠。

  “可以,經(jīng)過我搜查,貴宗所有佛像的香火愿力竟然空空如也,不知道是不是都在教母手中?如果是的話,拿這個來換!”

  “哦?你要香火愿力做什么?”

  教母有些奇怪,深色莫名看著他。

  難道是邪教同行?

  此界敢染指香火愿力的,除了歡喜教,也就是黑...

  嗯...

  嗯???!

  ......

  地底,陰森森的熒光苔,一塊一塊像丑陋的冥斑。

  昏暗中清脆的水聲,伴隨著腳步傳來。

  “古渾,你來了?!?/p>

  洞口處,唯一的光亮打進(jìn)來,一個優(yōu)美的身影逆光背對,曲線動人,勾魂奪魄。

  歡喜教教首古渾,從黑暗中緩緩浮現(xiàn)。

  “找我什么事?”

  一股銀鈴般的笑聲傳來,如仙樂動聽,舒服溫婉,又帶有某種魔力。

  “我需要你的幫助。”

  古渾聽聞后,臉上古井無波,沒有一絲意外。

  “我欠你們的,早在對付凈蓮居士那次,就已經(jīng)還了。”

  “這個自然知道,一碼歸一碼,我教也不會占你的便宜,自然少不了報酬。”

  “哦?說來聽聽?!?/p>

  作為歡喜教目前的教首,他已經(jīng)站立在難以想象的高度,一般的報酬,恐怕還真入不了他的法眼。

  洞口女子悠然輕啟朱唇:

  “你的壽元大限應(yīng)該快到了吧,哪怕有香火金身續(xù)命,能挺到現(xiàn)在也已是極限...我有延壽靈藥,兩個甲子。”

  “就這?”

  古渾淡淡反問一句,當(dāng)即轉(zhuǎn)身頭也不回。

  “讓我冒著被師母和小師妹偷家的風(fēng)險來見你,結(jié)果就是一株靈藥來打發(fā)我,看來你們黑蓮教的底蘊(yùn),在這些年也快用光了...”

  “古教首別急著走?!?/p>

  洞口女子沒有在意他語氣中的挖苦。

  “我還沒有說完呢,延壽靈藥不過是暫時之舉,類似你這種先前服用過太多延壽靈藥的,體內(nèi)積累了大量抗藥性,效果的確一次不如一次?!?/p>

  “想要真正延長壽元,擺在眼前的只有一條路,就是境界破關(guān)入元神!”

  “如果你有這個想法,我可以幫你?!?/p>

  古渾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你怎么幫我?”

  洞口女子已然不見了蹤影,只留下空蕩蕩的回音,在這里悠悠傳響。

  “你幫我把這次毗羅北漠,天穹裂縫噴出的寶物搶到手,我可以做主答應(yīng),保你邁入元神期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