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那邊的需求都滿足不了,哪有閑貨給你?”
掛斷電話,水哥狠狠將手機(jī)摔在真皮沙發(fā)上。
他意識到魏總可能已經(jīng)將貨源優(yōu)先供給了少校那群人。
一夜未眠后,水哥第二天一早就找到刀疤。兩人在水哥私人會所的密室里碰面。
“魏總這個老狐貍!”
刀疤聽完水哥的敘述,一拳砸在紅木桌上。
“當(dāng)年要不是我們幫他打通南美線路,他哪有今天?現(xiàn)在倒好,翻臉不認(rèn)人!”
水哥陰沉著臉,手中的雪茄已經(jīng)燃到盡頭。
“他肯定還能拿出一噸貨,只是都供給了少校?!?/p>
“那怎么辦?那一千萬定金...”
水哥突然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
“讓李順對付少校那群人,讓他們'狗咬狗'。”
刀疤愣了一下,隨即會意。
“這辦法不錯。但這就意味著...”
“意味著我們要出賣魏總?!?/p>
水哥深吸一口氣。
“富貴險中求?!?/p>
當(dāng)天下午,水哥約李順在私人茶室見面。茶香裊裊中,水哥的表情異常嚴(yán)肅。
“李老板,實話跟你說,貨源出了點(diǎn)問題?!?/p>
水哥給李順斟了一杯上好的普洱。
“我的上家...可能滿足不了你的需求。”
羅飛眉頭微皺。
“水哥,我可是付了定金的?!?/p>
“別急。”
水哥擺擺手。
“我有個提議。如果你能自己解決貨源問題...”
羅飛眼中精光一閃。
“水哥的意思是?”
水哥湊近,聲音壓得極低。
“我可以告訴你魏總的全部信息。包括他的真實身份,路驍制藥科技的董事長魏國富?!?/p>
羅飛心中一震,但面上不動聲色。
“制藥公司?”
“沒錯?!?/p>
水哥冷笑道。
“路驍科技表面上是制造感冒藥的,實際上...”
他做了個提煉的手勢。
羅飛立刻明白了,路驍科技利用合法身份大量采購麻黃草,從中提取麻黃堿,一部分用于制藥,另一部分用于制毒。
這就是為什么江城的掃毒行動屢屢撲空的原因。
“魏總很謹(jǐn)慎?!?/p>
水哥繼續(xù)道。
“他只跟下面的三個'機(jī)長'直接聯(lián)系。這些機(jī)長的家人都被控制在江城,所以即使被抓,也不會有人供出魏總?!?/p>
羅飛若有所思地點(diǎn)點(diǎn)頭。
“水哥這么幫我,想要什么?”
水哥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煙熏黃的牙齒。
“我要你對付少校那群人。他們搶了我的貨源?!?/p>
“少校?”
“一群雇傭兵?!?/p>
水哥表情厭惡。
“魏總的新寵。他們最近在濱江路貨運(yùn)碼頭有交易?!?/p>
羅飛的手指在茶杯上輕輕敲擊,心中翻涌著復(fù)仇的怒火,少校就是殺害范文勝和李春林的兇手。
“成交。”
羅飛舉起茶杯與水哥相碰。
“不過我需要更多細(xì)節(jié)?!?/p>
水哥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從懷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推過來。
“今晚八點(diǎn),濱江路貨運(yùn)碼頭,一艘掛著'順昌'旗的貨船。少校會在那里接收兩噸冰糖,價值一個億?!?/p>
羅飛收起紙條,起身時瞥見水哥手腕上的一道傷疤,那是三年前他親手留下的記號。
“李哥?!?/p>
水哥突然叫住他,眼神飄忽。
“小心少校身邊那三個雇傭兵,都是前特種部隊的狠角色。”
羅飛點(diǎn)點(diǎn)頭,推門走入夜色中。
“你瘋了嗎?”
席如意,化名陳軒然的搭檔,壓低聲音怒道。
“我們假扮夫妻是為了接近魏總的財務(wù)主管,不是去單挑一群雇傭兵!”
羅飛站在窗前,窗簾縫隙透出的光線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陰影。
他轉(zhuǎn)身,眼中帶著席如意從未見過的冷光。
“少校就是殺害范文勝和李春林的兇手?!?/p>
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
“而且...我懷疑他們與十五年前我父母的死有關(guān)?!?/p>
席如意愣住了。
她從未聽羅飛提起過他的父母。
“今晚行動結(jié)束后,我會向上級申請支援。”
羅飛從衣柜深處取出一把手槍,檢查彈匣。
“你可以選擇不參與?!?/p>
席如意咬了咬嘴唇,最終嘆了口氣。
“我們是搭檔,記得嗎?'夫妻'就要同進(jìn)同退?!?/p>
羅飛嘴角上揚(yáng),但笑意未達(dá)眼底。
“那就準(zhǔn)備吧,'老婆'?!?/p>
濱江路貨運(yùn)碼頭燈火通明,起重機(jī)轟鳴作響。
羅飛穿著沾滿水泥灰的工作服,扛著兩袋水泥健步如飛。
他的”妻子”席如意則扮作會計,在不遠(yuǎn)處的臨時辦公室里核對貨物清單。
羅飛的目光掃過甲板上的四個男人。
站在最前面的應(yīng)該就是少校,四十多歲,身材魁梧,典型的軍人姿態(tài),左臉頰有一道細(xì)長的疤痕。
他身后站著三個精悍的男子,眼神銳利如鷹。
羅飛假裝彎腰系鞋帶,暗中啟動了”鬼才之眼”的能力。
視野驟然清晰,他能看清五十米外少校領(lǐng)口別著的一枚米國陸軍徽章,以及他右手小指缺失的指尖。
當(dāng)他的目光移向少校右側(cè)的雇傭兵時,心臟猛地一縮,那個被稱為”麻子”的男人脖子側(cè)面,赫然紋著一只展翅的黑鷹。
記憶涌上心頭。
那年七歲的羅飛被母親推出車外,掛在懸崖邊的小樹上。
在車輛墜崖時,他透過破碎的車窗,看到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站在卡車旁,脖子上正是這樣一只黑鷹紋身。
“喂!發(fā)什么呆?”
工頭的呵斥將羅飛拉回現(xiàn)實。
他低頭繼續(xù)搬運(yùn)水泥,但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十五年來模糊的記憶碎片突然變得清晰,那不是意外,是謀殺!
“李順!”
席如意的聲音從耳機(jī)中傳來。
“少校離開甲板了,往廁所方向去了。”
羅飛調(diào)整呼吸。
“繼續(xù)監(jiān)視,注意安全。”
就在這時,甲板上爆發(fā)了一陣騷動。
羅飛抬頭看去,一個身材壯碩的男子,應(yīng)該是本地黑幫頭目伍強(qiáng),正揪著雇傭兵”饅頭”的衣領(lǐng),嘴里罵罵咧咧。
“你他媽以為自己是誰?”
伍強(qiáng)的聲音穿透嘈雜的碼頭。
“老子給你遞煙是看得起你!”
饅頭面無表情,眼神冰冷如蛇。伍強(qiáng)身邊的小弟緊張地拉扯他的衣袖。
“強(qiáng)哥,算了,魏總交代過...”
伍強(qiáng)一把甩開小弟。
“滾開!老子今天非要教訓(xùn)這個目中無人的雜種!”
接下來的事情發(fā)生得太快。
饅頭反手扣住伍強(qiáng)的脖子,另一只手抓住他的皮帶,竟將這位前散打冠軍整個人舉過頭頂。
在伍強(qiáng)驚恐的瞪視中,饅頭膝蓋猛地一頂。
“咔嚓”,脊椎斷裂的聲音即使隔著距離也清晰可聞。
伍強(qiáng)的身體軟了下來,饅頭隨手一拋,尸體無聲地墜入漆黑的漢江。
整個過程中,少校的其他手下只是冷漠地看著。
“李順,別看那邊?!?/p>
陳軒然拉了拉羅飛的衣袖,聲音壓得極低。
“別引起注意?!?/p>
羅飛收回目光,繼續(xù)搬運(yùn)著手中的箱子。
“那家伙不是普通人?!?/p>
羅飛低聲回應(yīng),汗水順著他的太陽穴滑落。
“能徒手折斷脊椎,需要多大的力量?”
陳軒然沒有回答,只是用眼神示意他噤聲。
不遠(yuǎn)處,少校從廁所出來,環(huán)視一圈后有些不悅。
“伍強(qiáng)呢?”
少校的聲音不大,卻讓整個碼頭安靜了一瞬。
饅頭面無表情地指了指江面。
少校的臉色變了變,但很快恢復(fù)平靜。
他走到碼頭邊緣,望著漆黑的水面,沉默了幾秒。
“所有人聽著。
“少校轉(zhuǎn)身,聲音冰冷。
“今天沒人見過伍強(qiáng),明白嗎?”
手下們紛紛點(diǎn)頭,沒有人敢提出異議。
羅飛注意到少校的目光掃過每一個工人,包括他和陳軒然。
他低下頭,裝作害怕的樣子。
“李順?!?/p>
陳軒然突然靠近,假裝幫他擦汗,實則低語。
“三點(diǎn)鐘方向,有艘游艇靠近?!?/p>
羅飛用余光瞥去,果然看到一艘豪華游艇正無聲地滑向碼頭。船身沒有燈光,像一頭潛伏的鯊魚。
“魏總的人來了?!?/p>
羅飛低聲說。
“按計劃行事。”
少校顯然也注意到了游艇,他迅速指揮手下。
“準(zhǔn)備接貨!”
然后轉(zhuǎn)向站在一旁的三個雇傭軍。
“三位,一旦發(fā)現(xiàn)異常,直接動手,不留活口?!?/p>
雇傭軍中的麻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
“明白,老板?!?/p>
羅飛這邊的貨物已經(jīng)裝完,少校的一個馬仔走過來,扔給羅飛一疊鈔票。
“三百塊,拿了錢趕緊滾蛋。”
羅飛接過錢,數(shù)了數(shù),突然冷笑一聲,將鈔票全部扔進(jìn)了漢江。
“老子不是為了這三百塊錢來的?!?/p>
羅飛的聲音突然變了,不再是那個唯唯諾諾的工人李順。
馬仔愣住了。
“你他媽?!?/p>
羅飛沒等他說完,一記耳光扇過去。
馬仔飛了出去,撞在集裝箱上昏死過去。
其他工人驚恐地四散逃離貨船。
“李順!”
陳軒然驚呼,但已經(jīng)來不及阻止了。
羅飛大步走向甲板,眼神銳利如刀。
甲板上的人立刻注意到異常。
少校的兩個小弟沖上來阻攔,羅飛連看都沒看,雙手抓住兩人的衣領(lǐng)往中間一撞。
“砰”的一聲悶響,兩人軟綿綿地倒下。
少校臉色大變,迅速拔出手槍對準(zhǔn)羅飛。
“站??!再動我開槍了!”
羅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繼續(xù)向前走。
少??蹌影鈾C(jī)。
“砰”的一聲槍響劃破夜空。
在子彈射出時,羅飛的身體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側(cè)移,子彈擦著他的肩膀飛過,打在身后的鐵板上濺起火花。
“不可能...”
少校手指顫抖著再次扣動扳機(jī)。
羅飛這次沒有躲閃,而是前沖,在少校開槍前一把奪過手槍,另一只手抓住少校的腰帶,像扔垃圾一樣將他拋向江面。
“撲通”一聲,少校消失在漆黑的江水中。
這一切發(fā)生得太快,三位雇傭軍甚至來不及反應(yīng)。
當(dāng)他們回過神來,麻子和兩個手下同時拔出手槍對準(zhǔn)羅飛。
“你他媽到底是什么人?”
麻子厲聲問道,聲音卻掩飾不住顫抖。
羅飛沒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們。麻子的兩個手下緊張地吞咽著,手指扣在扳機(jī)上。
“開槍!”
麻子下令。
“砰砰”兩聲槍響幾乎同時響起。
羅飛的身體以人類不可能達(dá)到的速度左右閃避,兩顆子彈全部落空。
“見鬼...”
一個雇傭軍喃喃道,臉色慘白。
麻子的手摸向腰間的手槍,卻在半途停住了。面對一個能躲子彈的對手,槍還有什么用?
羅飛緩步走向三人,每一步都像踩在他們的心臟上。
麻子身邊的兩個雇傭軍已經(jīng)徹底被震懾,雙腿發(fā)顫,槍口不自覺地垂下。
“是你們殺了我兩個兄弟?”
羅飛冷聲問道,聲音低沉如地獄傳來的回響。
三人面面相覷,顯然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不回答也無妨?!?/p>
羅飛突然從后腰掏出配槍,動作快得幾乎看不清。
“超級槍法啟動?!?/p>
他在心中默念。
“砰!砰!”
兩聲槍響幾乎連成一聲。兩個雇傭軍還沒反應(yīng)過來,額頭上已經(jīng)各出現(xiàn)一個血洞,直挺挺地倒在鐵甲板上。
麻子看著自己重金聘請的兩位國際雇傭兵就這么輕易地被解決,喉嚨里發(fā)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嗚咽。
“你...你不是李順!”
麻子踉蹌后退,后背抵上冰冷的船舷。
“你到底是誰?”
羅飛沒有回答,只是繼續(xù)向前逼近。
麻子知道今天難以善了,眼神狠厲。
他猛地飛起一腳朝羅飛踢去,試圖憑借自己兵王的身手與對方一搏。
這一腳他曾踢斷過三根木樁,足以讓普通人肋骨盡斷。
然而羅飛左手輕松抓住他的腳踝,毫不留情地全力一捏。
“咔嚓!”
骨骼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江面上格外刺耳。
麻子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抱著粉碎的腳踝倒在地上打滾。
“??!我的腳!”
羅飛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中沒有憐憫。
“現(xiàn)在,我們可以好好談?wù)劻恕!?/p>
麻子知道自己無法再站起來,求生的本能讓他摸出手槍,顫抖著朝羅飛連開三槍。
羅飛身形閃動,子彈全部落空。
他抬腳將麻子的槍踢飛入江中,濺起一朵小小的水花。
“看來你還沒學(xué)乖。”
羅飛冷冷地說,抬手就是兩槍。
“啊!”
麻子再次發(fā)出慘叫,兩條大腿各中一槍,鮮血浸透了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