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只卸下所有防備,尋求安撫的大型貓科動物。
“我必須那么做?!?/p>
他低聲說,沙啞的嗓音中,帶著一絲偏執(zhí)的固執(zhí)。
“我要讓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人?!?/p>
“誰都不能欺負你?!?/p>
孟聽雨的心被他這句話,燙得一塌糊涂。
她抽回手,轉(zhuǎn)身去給他準(zhǔn)備睡前安神的藥膳。
顧承頤看著她忙碌的背影,眼底的溫柔與占有欲,幾乎要滿溢出來。
從今往后。
風(fēng)暴,由他來擋。
而她,只需要在他的羽翼下,安然無恙。
夜色如墨。
勞斯萊斯平穩(wěn)地滑入顧家莊園,像一滴墨融入了更深的黑暗里。
車內(nèi),厚重的隔音玻璃將外界所有的瘋狂與喧囂徹底隔絕。
司機平穩(wěn)地啟動了車子。
后座上,念念早已在沈婉琴的懷里睡著了,小小的胸膛隨著均勻的呼吸聲一起一伏。
孟聽雨靠在柔軟的座椅上,緊繃了一晚上的神經(jīng),終于緩緩放松下來。
她能感覺到身邊男人的視線,灼熱,專注,帶著不容忽視的存在感。
一只溫?zé)岬拇笫?,覆上了她的手背?/p>
是顧承頤。
他沒有看她,只是將她的手,輕輕地,完整地包裹在自己的掌心。
他的掌心干燥而溫暖,仿佛帶著一股能熨帖人心的力量,源源不斷地傳遞過來。
孟聽雨側(cè)過頭,看向他。
車窗外的流光飛速掠過,在他俊美無儔的側(cè)臉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
他的臉色依舊蒼白,是一種耗盡了所有氣力之后的虛弱。
眉宇間帶著一絲無法掩飾的疲憊。
可他的眼睛,卻亮得驚人。
那里面,是褪去了所有冷漠與疏離的,最純粹的溫柔與專注。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注視,他也轉(zhuǎn)過頭來。
四目相對。
空氣中仿佛有細微的電流竄過。
誰都沒有說話。
但彼此的眼中,都清晰地倒映著對方的身影,再也容不下其他。
千言萬語,都融化在了這個無聲的對視里。
他們的世界,在這一刻,仿佛只剩下彼此。
車子在主宅門口緩緩?fù)O隆?/p>
管家早已帶著傭人等候在旁。
車門打開,冷冽的夜風(fēng)灌了進來。
顧承頤的身體已經(jīng)到了極限,他自己撐著車門想要站起,剛一用力,腿就是一軟,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前傾去。
“承頤!”
“先生!”
孟聽雨和一旁的管家眼疾手快,幾乎是同時扶住了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他的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孟聽雨纖細的肩膀上。
很沉。
帶著滾燙的溫度。
“我沒事?!?/p>
他搖了搖頭,聲音里透著沙啞的疲憊,卻固執(zhí)地拒絕了管家遞過來的輪椅。
他堅持要自己走回房間。
孟聽雨知道他的驕傲。
這個男人,在全世界面前重新站了起來,就絕不會再允許自己在人前倒下。
她沒有多言,只是伸出胳膊,環(huán)住他的腰,用自己的身體作為他最堅實的支撐。
從主宅門口到二樓的臥室,短短幾百米的距離,他們走了將近十分鐘。
每一步,都走得極其緩慢,極其艱難。
孟聽雨能清晰地感覺到,他攙著自己的手臂,肌肉都在因為過度用力而劇烈地顫抖。
她甚至能聽到他壓抑著的,粗重的呼吸聲。
汗水從他的額角滑落,滴落在她的頸窩,帶著灼人的熱度。
終于,臥室的門在眼前打開。
當(dāng)顧承頤終于坐到床邊時,他背后的白襯衫,已經(jīng)被冷汗徹底浸透。
整個人像是從水里撈出來一般。
孟聽雨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疼得發(fā)緊。
她心疼地從浴室拿出溫?zé)岬拿?,單膝跪在他的身前,為他仔細地擦去額頭和脖頸的汗水。
“逞強?!?/p>
她低聲說,語氣里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嗔怪與心疼。
顧承頤卻捉住了她正在擦拭的手,將她柔軟的掌心,貼在自己的臉頰上,輕輕地,依戀地蹭了蹭。
這個動作,像一只卸下了所有尖牙利爪,尋求主人安撫的大型貓科動物。
脆弱,而又致命地性感。
“我必須那么做?!?/p>
他低聲說,沙啞的嗓音里,帶著一絲偏執(zhí)的固執(zhí)。
他的黑眸鎖著她,里面的情緒濃得化不開。
“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p>
“誰都不能欺負你?!?/p>
孟聽雨的心,被他這句話,燙得一塌糊涂。
那顆歷經(jīng)兩世風(fēng)霜,早已堅硬如鐵的心,此刻卻軟成了一灘春水。
她抽回手,避開他過于灼熱的視線,轉(zhuǎn)身去給他準(zhǔn)備睡前安神的藥膳。
顧承頤看著她有些倉促的背影,眼底的溫柔與占有欲,幾乎要滿溢出來。
從今往后。
所有的風(fēng)暴,都由他來抵擋。
而她,只需要在他的羽翼之下,安然無恙,做她想做的任何事。
就在這時,臥室的門被輕輕敲響。
管家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恭敬,卻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意味。
“孟小姐,夫人請您去她的房間一趟?!?/p>
孟聽雨端著藥膳碗的手,微微一頓。
夫人。
顧承頤的母親,沈婉琴。
自從她來到顧家,這位真正的顧家女主人,對她的態(tài)度一直很微妙。
客氣,疏離,帶著審視。
她感激孟聽雨治好了她的兒子,卻也對她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帶著孩子的“兒媳”,保留著一份豪門主母應(yīng)有的警惕與觀察。
今晚在宴會上,顧承頤那番驚世駭俗的宣告,想必對她的沖擊是最大的。
現(xiàn)在單獨叫她過去……
是為了什么?
孟聽雨心中念頭飛轉(zhuǎn),面上卻不動聲色。
她將溫好的安神湯遞給顧承頤。
“喝了它,好好睡一覺?!?/p>
顧承頤接過碗,黑眸卻緊緊鎖著她,眉心微蹙。
“我陪你去。”
他的母親是什么性格,他比誰都清楚。
他不想讓她一個人去面對任何可能的壓力。
孟聽雨搖了搖頭,伸手撫平他蹙起的眉心。
“不用?!?/p>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令人信服的篤定。
“有些事,總要我自己去面對?!?/p>
她已經(jīng)不是前世那個需要依附別人生存的菟絲花了。
她可以,也必須,靠自己的力量,去贏得屬于自己的尊重和位置。
“相信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