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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5章 大意了!

“洪貴!”

  穆航盯著秦陽的目光如欲噴出火來,恨不得生啖其肉,再將其碎尸萬段。

  要知道暗衛(wèi)軍統(tǒng)帥之下,除了后來居上的洪貴之外,也就僅僅只有兩個裂境高手而已。

  無論是朱輝還是應(yīng)松,都是統(tǒng)帥穆航的心腹。

  而就在今天,他的這兩個裂境心腹,都雙雙慘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這等于是當(dāng)面斬斷了穆航的左膀右臂,就算他還能繼續(xù)當(dāng)這個暗衛(wèi)軍統(tǒng)帥,以后有些事情也不會太好辦了。

  這么多年的培養(yǎng),卻斷送在了今天,這讓穆航心中的殺意,已經(jīng)達到了一個極致。

  “急什么,還沒完呢!”

  秦陽緩緩收回自己的手臂,任由那應(yīng)松的尸身傾倒在地,而其口中,則是發(fā)出這樣一句話來。

  緊接著秦陽的目光就轉(zhuǎn)到了房間內(nèi)另外一人的身上,當(dāng)即讓此人身形瑟瑟發(fā)抖,不自覺地朝著穆航那邊靠了靠。

  這位自然就是暗衛(wèi)軍的另外一位將軍周遂了,說起來他才是第一個讓秦陽看不順眼的暗衛(wèi)軍將軍。

  想當(dāng)初初次看到洪貴的時候,周遂恐怕永遠也不會想到會有今天。

  剛才的周遂,覺得這個洪貴已經(jīng)落入了統(tǒng)帥大人的算計之中,不可能再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統(tǒng)帥大人算無遺策,這又是穆航經(jīng)營多年的秘地,其內(nèi)機關(guān)重重,布置無數(shù)。

  這洪貴就算再厲害,也休想翻起什么浪來。

  沒想到那個小女孩柳月微,竟然是一尊超級恐怖的融境強者,當(dāng)著他們的面,在密室之內(nèi)直接就轟殺了朱輝。

  而外邊的這個洪貴呢,雖然只有裂境中期的修為,但看起來統(tǒng)帥大人都好像攔不住他,讓其一巴掌拍死了應(yīng)松。

  要知道比起朱輝和應(yīng)松來,周遂只有半步裂境的修為,他又怎么敢去硬接秦陽的一擊呢?

  所以這個時候的穆航,就成了周遂最后的救命稻草。

  只有靠統(tǒng)帥大人近一些,才能有更多的安全感。

  “洪貴,有本帥在,你休想再逞兇!”

  只見穆航踏前一步,將周遂護在身后,他眼珠不斷轉(zhuǎn)動,下一刻就已經(jīng)有了計較。

  “周遂,本帥會攔住他,你趕緊去通知云老和孔城主,請他們來這里揭開這對狗男女的真面目!”

  下一刻從穆航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密室之內(nèi)的蘇月影臉色微變,尤其是感應(yīng)到穆航身上的氣息更加濃郁了幾分之后。

  先前的秦陽沒有跟穆航硬碰硬,這讓蘇月影覺得相差一個小段位,或許秦陽并不是穆航的對手。

  現(xiàn)在他們的主要目標(biāo),就是將在場所有的知情人全部殺光,這樣他們的秘密才不會暴露。

  一旦有任何一個人逃出生天,就算到時候未必能拿出什么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可只要讓云舟知道穆航是死在他們二人手中,就勢必會引起對方的懷疑。

  只有將今日之事做成一件無頭公案,才沒有人能拿他們二人有什么辦法,這就是他們的全盤計劃。

  既然已經(jīng)撕破臉皮,那就不能讓任何一人活著出去,尤其是穆航的人。

  砰!

  著急之下的蘇月影,再次一拳轟在了那扇玻璃墻上,發(fā)出一道大響之聲,卻終究沒有能將玻璃墻轟開。

  這讓柳月微愈發(fā)焦急,因為她已經(jīng)看到周遂沒有太多猶豫,已經(jīng)朝著外邊那個房間的大門奔去。

  與此同時,穆航隨著周遂的身形移動,始終擋在秦陽跟周遂之間,讓秦陽根本沒有機會再去攻擊那個暗衛(wèi)軍將軍。

  “穆航,你真以為這樣就能護得住他嗎?”

  然而秦陽的臉上卻是看不出半點焦慮,甚至還在這個時候冷笑著反問了一句,讓得穆航的臉上也浮現(xiàn)出一抹冷笑。

  “哼,本帥倒要看看,你如何能攔他?”

  這一刻穆航很有信心,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將洪貴所有攻擊周遂的角度都封死了,對方不可能像剛才那樣出其不意將周遂擊殺。

  只要等周遂出了這房間,再去把云老和孔城主叫來之后,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將真相大白。

  那個柳月微一定是有問題的,而面前這個洪貴鐵了心想要將他們?nèi)苛粝?,目的自然就是為了保護柳月微的秘密不暴露。

  那么這兩人之間,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有很大可能是同一伙的。

  穆航覺得自己替非人齋揪出了這么兩個天大的奸細,是為非人齋立下了不世之功,肯定會得到云老和孔城主的豐厚嘉獎。

  這對于穆航來說,是一個驚喜的收獲。

  而直到現(xiàn)在,他都覺得一切盡在掌控。

  咔!

  在這電光石火之際,周遂已經(jīng)在穆航的保護下來到了門邊,甚至已經(jīng)拉開了房門的門栓,發(fā)出一道輕響之聲。

  噗!

  但就在下一刻,又一道輕響聲傳來,聽在穆航的耳中有些異樣,讓得他下意識就回過頭來看了一眼。

  而這個時候秦陽早已經(jīng)收了某些神通,所以呈現(xiàn)在穆航眼中的,就是那周遂滿臉不可思議地抬起自己的雙手,扼住了自己的喉嚨。

  可無論周遂如何用力,穆航還是能清楚地看到從其指縫之間噴射出來的殷紅鮮血,可想而知其雙手之下的傷口到底有多深。

  “怎么回事?”

  穆航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他先是看了看滿臉驚恐之色的周遂,然后又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洪貴,最后才朝著依舊在玻璃墻之內(nèi)的柳月微看去。

  他百思不得其解,明明自己剛才自己一直都在防備著洪貴,柳月微也沒有從密室之中出來,怎么周遂突然之間就受了致命一擊呢?

  事實上在剛才的時候,秦陽是用強大的精神念力,控制著那把手術(shù)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劃開了周遂的咽喉要害。

  只是秦陽的精神力無形無跡,在他有意的隱藏之下,哪怕是裂境后期的穆航都沒有絲毫感應(yīng),畢竟他后背上沒有長眼睛。

  而作為當(dāng)事人的周遂,他只是看到寒光一閃,緊接著喉嚨一痛,他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這一切只發(fā)生在兔起鶻落之間,當(dāng)秦陽將手術(shù)刀隱藏起來之后,穆航才倏然轉(zhuǎn)頭,所以造就了這極其詭異,又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一幕。

  現(xiàn)在的情況,讓得穆航剛才所有的信心,全都變成了一個大笑話。

  可笑他大言不慚說有著自己的保護,對方不可能再傷到周遂,沒想到轉(zhuǎn)眼之間,周遂就受了這致命之傷。

  這讓得穆航就好像一個跳梁小丑一般,在秦陽的面前上竄下跳,最后卻連對方到底是如何殺的周遂也沒有弄清楚。

  但穆航知道周遂絕對不是自殺,肯定是洪貴或者柳月微其中一人搞的鬼。

  可對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這就讓穆航有些抓狂了。

  “統(tǒng)……汩汩……統(tǒng)……救……汩汩……”

  周遂兩只手死死按住自己的咽喉,哪怕這會讓他呼吸不暢,他也想抓住最后的一點生存之機。

  這個暗衛(wèi)軍將軍一雙絕望的眼睛看向那邊的統(tǒng)帥大人,似乎那就是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只可惜周遂每說一個字,就有一股鮮血從其口中冒將出來,將他到口的話語淹沒,始終連接不成一句完整的話語。

  跟剛才的應(yīng)松一樣,遭受致命一擊的周遂,僅僅只堅持了幾個呼吸的時間,他身上的生機便是急速消散。

  整個身子也因為失去力氣,朝著地上傾倒而下。

  此刻周遂的雙眼之中滿是恐懼和不甘,或許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以這樣一種憋屈的方式死去吧。

  甚至在周遂臨死之前,可能還有一抹對統(tǒng)帥穆航的幽怨。

  統(tǒng)帥大人為什么要去招惹這個洪貴呢,就讓一切順其自然發(fā)展下去不好嗎?

  現(xiàn)在好了,你統(tǒng)帥穆航倒是還活著,可是這些跟著你去對付洪貴和柳月微的下屬將軍,卻已經(jīng)四死其三。

  若是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周遂他們恐怕未必敢去招惹洪貴,那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啊。

  砰!

  無論周遂有多少不甘的心思,生機的消失,終究還是讓他一個無力的尸身轟然倒地,就這么倒在門邊再無聲息。

  “我剛才說了,你護不住他,現(xiàn)在信了嗎?”

  安靜的氣氛之中,秦陽的聲音突然傳來,終于將穆航從失神之中拉了回來,讓得他的一張臉,再次陰沉如水。

  “洪貴,我會讓你去給他們陪葬的!”

  這個時候的穆航,明顯已經(jīng)被氣得失去了理智。

  他甚至都放棄了之前那種生擒活捉的打算,誓要將這個可惡的小子碎尸萬段。

  自己好不容易培養(yǎng)起來的暗衛(wèi)軍四大將軍,竟然直接就被殺了三個。

  這要是還能忍,他也不配當(dāng)這暗衛(wèi)軍的統(tǒng)帥了。

  直到現(xiàn)在這個時候,穆航都并不覺得洪貴有跟自己正面抗衡的實力。

  這小子剛才只知道躲避,用一些詭異的手段擊殺了應(yīng)松和周遂,說明他確實只是一個裂境中期的變異者。

  這對付下位變異者摧枯拉朽,可是對上高出一個小段位的上位者,那可就有些不太夠看了。

  “好巧,我也是這樣想的。”

  秦陽臉上冷笑不減,聽得他說道:“既然你是他們的頂頭上司,那就到地底下去繼續(xù)領(lǐng)導(dǎo)他們吧!”

  解決了應(yīng)松和周遂之后,秦陽已經(jīng)再無后顧之憂。

  現(xiàn)在他打定主意,只要將這個穆航永遠留在這里,自己和蘇月影的秘密就不會暴露。

  所以話音落下之后,這一次秦陽赫然是主動蹂身而上,朝著穆航發(fā)出了一道強力的攻擊。

  “來得好!”

  只聽得穆航大喝一聲,對方這樣的動作無疑是正中他下懷,說實話他還真怕這個洪貴落荒而逃呢。

  現(xiàn)在看來,有著蘇月影在自己手上,這小子肯定是不會主動逃的。

  既然如此,那就將這些可惡的家伙一網(wǎng)打盡吧。

  眼看洪貴的強力一拳已經(jīng)轟了過來,穆航臉現(xiàn)不屑冷笑。

  心想相差一個段位的情況下,你小子敢跟自己硬碰硬,那就是自討苦吃。

  砰!

  只聽得一道大響聲傳出,緊接著穆航的臉色就有些變了。

  因為這第一次跟秦陽肉身交擊的結(jié)果,顯然是讓他始料未及。

  恐怕穆航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堂堂裂境后期的上位者,在跟裂境中期的洪貴正面交擊了一記之后,竟然會被生生轟退兩步吧?

  是的,此刻的穆航只感覺一股磅礴的大力襲來,然后他的身形就搖晃了起來,最后終于把持不住,連退了兩步。

  反觀那個洪貴呢,身形雖然也顫了兩下,腳下卻仿佛落地生根了一般,連半步都沒有退。

  如此正面交鋒,高下一目了然。

  而這樣的結(jié)果,甚至讓玻璃墻內(nèi)的蘇月影都是一臉目瞪口呆。

  她倒是知道秦陽天賦驚人,而且還是億中無一的精神念師,哪怕在大夏鎮(zhèn)夜司內(nèi),都算是有數(shù)的天才。

  可變異修煉一道,之所以有境界段位之分,那肯定是前人無數(shù)的經(jīng)驗積累才定下來的,沒那么容易彌補。

  沒想到這裂境中期和裂境后期的段位差距,在那個家伙的身上,好像根本就不存在,反而是將穆航給生生轟退了兩步。

  蘇月不知道這中間有多少穆航輕敵,或者出其不意的原因,但至少此刻秦陽表現(xiàn)出來的戰(zhàn)斗力,仿佛讓她又重新認識了一遍秦陽。

  “不可能!”

  相對于又驚又喜的蘇月影,作為當(dāng)事人的穆航,這個時候卻是忍不住沉聲咆哮,顯然他對這個結(jié)果萬分不能接受。

  穆航最大的信心,就是自己裂境后期的修為,他覺得在這樣的差距下自己應(yīng)該有輕松將洪貴收拾而下。

  先前洪貴只知道躲避,也給穆航造成了一種錯覺,覺得對方根本不敢跟自己硬碰硬,只能施展那些上不得臺面的詭異手段。

  現(xiàn)在看來,這個洪貴應(yīng)該只是不想出什么意外,這才先收拾了應(yīng)松和周遂,讓他們沒有機會去將這里的情況上報。

  而收拾了應(yīng)松和周遂之后,洪貴終于可以全身心地跟他穆航戰(zhàn)上一場。

  這一朝爆發(fā)實力,就差點驚掉了穆航的下巴。

  砰!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大響聲再次從玻璃門上傳來,讓得穆航都不用再看,就知道是密室之內(nèi)的柳月微再次對玻璃門發(fā)出了攻擊。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必須得速戰(zhàn)速決!”

  感應(yīng)著玻璃門的強烈震顫,穆航愈發(fā)心驚。

  因為他突然意識到,要是真等柳月微破墻而出,那便大勢去矣。

  要知道密室之中的柳月微,可是比洪貴更加強悍的融境高手。

  收拾他一個裂境后期的穆航,那還不跟踩死一只螞蟻一樣嗎?

  玻璃門的強度雖然極高,但也經(jīng)不起一尊融境高手一次又一次地轟擊,最終肯定有被破的那一刻。

  真到了那個時候,他穆航所有的計劃都得功虧一簣,這條老命多半也保得住。

  “洪貴,柳月微,這是你們逼我的!”

  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從穆航口中發(fā)出,緊接著他身上的氣息,就有了一種詭異的變化。

  嗤啦!嗤啦!

  在秦陽異樣的目光之中,穆航的整個上半身仿佛都在這一刻變得壯碩了許多,連其身上的衣袍,都有些承受不住而撕裂開來。

  衣帛破裂露出的穆航上半身,此刻已經(jīng)不像是人體肉身,而是肌肉虬結(jié),而且長滿了黑色的毛發(fā)。

  與此同時,穆航雙手手臂上的衣袖也隨之破碎而開,他的兩只手臂都在這一刻粗大了一倍不止。

  “這是什么?麒麟臂?”

  如此變化讓秦陽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強烈的好奇,他腦海之中陡然想起一個熟悉的詞匯。

  但秦陽清楚地知道,這個時候穆航身體的變化,一定是在醞釀更加強大的力量。

  他那些胡思亂想,都不過是玩笑而已。

  “應(yīng)該是穆航的禁術(shù),沒想到他的禁術(shù)竟然如此詭異!”

  下一刻秦陽就擺正了心態(tài),畢竟這是一名天然變異的裂境后期強者,沒理由沒有屬于自己的特殊禁術(shù)。

  事實上秦陽猜得沒錯,此刻穆航身體的巨大變化,確實是屬于他的禁術(shù),這門禁術(shù)的名字就叫做獸變。

  只不過自從穆航成為暗衛(wèi)軍統(tǒng)帥以來,他已經(jīng)有好多年沒有施展過自己的獸變禁術(shù)了。

  一來沒有人敢招惹他這位暗衛(wèi)軍統(tǒng)帥,就算是有,那些人也根本達不到讓他施展禁術(shù)的層次,隨隨便便就收拾了。

  再者這門獸變禁術(shù)雖然很厲害,但在施展的時候卻有些嚇人,穆航不想自己這副獸變的形象被太多的人知道。

  此時此刻,當(dāng)穆航完成獸變之后,他雙腳和頭臉倒還是人形,可是軀干和雙臂卻已經(jīng)有了極大的變化。

  穆航的整個軀干都比先前大了一倍不止,兩只手臂上的拳頭,就好像兩個巨大的鐵錘一般,看起來就力量十足。

  看來穆航的禁術(shù)獸變,也并非是全身變化,而只是身體的一部分有所變化,但這對他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

  施展獸變禁術(shù)之后,穆航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已經(jīng)提升了一倍。

  現(xiàn)在就算讓他跟孔稷魏堯那樣的裂境大圓滿強者戰(zhàn)斗,他也不會有絲毫畏懼。

  之所以在這個時候施展禁術(shù),穆航自然是想要速戰(zhàn)速決。

  未免夜長夢多,他是再也不想留手了。

  “洪貴,能逼出本帥的禁術(shù),你足以自傲了!”

  變身完成的穆航,看待面前的洪貴,就好像巨象看待螻蟻,他居高臨下開口出聲,口氣之中充斥著極度的自信。

  “那我要是殺了你,是不是可能更驕傲?”

  然而從洪貴口中回答出來的話語,頓時讓穆航怒不可遏,他頃刻之間就打消了跟對方繼續(xù)廢話的念頭。

  只有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人打痛打服了,或許對方才會閉上那讓人討厭的嘴吧。

  呼……

  獸變之后的穆航,明顯更擅長肉身力量,所以他不再有絲毫廢話,整個壯碩的身體,都朝著秦陽撲了過來。

  砰!

  不得不說這一刻的穆航,肉身力量已經(jīng)達到了一個極致,或許真比起裂境大圓滿來也不遑多讓了。

  只聽得一道大響之聲傳將出來,原來是秦陽跟地方硬碰了一記,卻被直接逼得退了好幾步,這才拿樁站穩(wěn)。

  當(dāng)然,這也只是出其不意的結(jié)果,要知道在肉身力量方面,秦陽同樣是裂境變異者之中的僥僥者。

  以秦陽如今的變異修為,配合著古武內(nèi)氣,他的這一身肉身力量,絕對不會在裂境大圓滿的普通變異者之下。

  這穆航的獸變禁術(shù)雖強,但在秦陽看來,最多也就勉強達到裂境大圓滿,或許比老爺魏堯都要差上許多。

  更何況秦陽還知道,一個變異者施展禁術(shù)之后,根本就不可能持久,這等于是在透支自己的力量,而達成的一種目標(biāo)。

  更有甚者,還有變異者透支自己的生命力來施展禁術(shù)。

  一旦禁術(shù)的時間結(jié)束,瞬間就會陷入一種極度的虛弱之中。

  禁術(shù)之所以稱之為禁術(shù),那是因為在一般情況下不會施展。

  你想要施展禁術(shù),就得付出一定的代價。

  禁術(shù)有強有弱,據(jù)秦陽所知,一些強大的禁術(shù),有時候施展出來之后,甚至能爆發(fā)出比自己本身實力強上好幾倍的攻擊力。

  禁術(shù)也一向是變異者在絕境之下翻盤的希望,秦陽就聽說過很多的戰(zhàn)斗,都是在變異者施展禁術(shù)之后反敗為勝。

  這種肉身獸變的禁術(shù),秦陽還是第一次見,因此在第一次交擊的時候,他明顯沒有做好準備,這才被轟退了好幾步。

  但這樣的結(jié)果,卻讓穆航很是滿意,心想自己的獸變禁術(shù),果然不是洪貴這個毛頭小子能抗衡的。

  嗖!

  所以穆航得勢不饒人,趁著對方后力未生的當(dāng)口,他便是再次閃身而出,瞬間撲到了秦陽的面前。

  這一幕看得密室之中的蘇月影都有些擔(dān)心。

  她剛才固然是見過秦陽將穆航轟退兩步,可是施展了禁術(shù)變成這副模樣的穆航,戰(zhàn)斗力明顯大大提升。

  “穆航,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就在這個時候,秦陽的嘲諷之聲陡然響起,緊接他身上的氣息似乎也有了一些變化,變得厚重了許多。

  “五禽,熊形!”

  只聽得秦陽口中發(fā)出幾個有些莫名的字眼,但此刻的穆航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自然不會有絲毫理會。

  他只知道自己施展了獸變禁術(shù),肉身力量幾乎已是裂境這個層次的極致,絕對不是這個裂境中期的洪貴所能抗衡的。

  而此時此刻,秦陽施展的自然就是那一門傳自華家先祖的五禽相技法,是一門真正的古武術(shù)。

  五禽相中,熊形最具力量的霸氣。

  既然這穆航想跟自己拼肉身力量,那秦陽就只能成全對方了。

  只見秦陽微微一個側(cè)步,然后穆航的那強力一拳就落了個空。

  而秦陽則是順勢將自己的后肩靠在了穆航寬厚的胸膛之上。

  此刻穆航的上半身已經(jīng)完全不似人形,充斥著虬結(jié)肌肉的同時,又長滿了黑毛,就像是一個頂著人類腦袋的大猩猩。

  單看體積的話,秦陽的身板無疑很是削瘦,兩者根本沒有絲毫的可比性,也讓穆航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冷笑。

  “找死!”

  眼看秦陽的后肩已經(jīng)頂在了自己的胸膛,穆航冷喝一聲,緊接著狂暴的力量就已經(jīng)爆發(fā)而出。

  “嗯?”

  可下一刻穆航的臉色就又變了,變得很不可思議,又有些不可置信。

  因為他原本準備將力量傾瀉在洪貴后肩,讓得其肩骨斷裂的打算,在頃刻之間就落空了。

  反而是從對方的后肩之中,爆發(fā)出一股極其磅礴的力量,將穆航一個壯碩的身體,都給頂?shù)抿v空而起。

  雖然說這股力量并沒有達到讓穆航不可匹敵的程度,可在這出其不意之下,還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五禽相熊形的力量,這一刻不僅是靠秦陽內(nèi)氣催發(fā)而出,還加持了他遠超同境同段變異者的變異力量。

  再加上秦陽原本就比同境同段變異者更加強橫的肉身力量,將穆航頂飛也在情理之中了。

  據(jù)秦陽估計,這一刻熊形釋放出來的力量,絕對是整個裂境之最,可比穆航那自以為是的獸變力量強橫得太多了。

  “瞬!”

  就在穆航臉色劇變被頂?shù)蔑w了起來的同時,秦陽口中再次發(fā)出一字喝聲,緊接著他的身形就瞬間出現(xiàn)在了穆航的身后。

  顯然這一刻秦陽也施展了自己的其中一門禁術(shù),也就是瞬字訣,這讓他可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靠近穆航。

  而此刻的穆航,還沉浸在剛才被秦陽頂飛的震驚之中,他的身體都還沒有落地呢。

  “熊形,滅!”

  秦陽得勢不饒人,聽得他口中再次喝聲出口,在穆航完全聽不懂的情況下,又一記熊靠狠狠頂在了穆航的后背之上。

  此刻秦陽是將古武術(shù)五禽相的熊形,跟自己的禁術(shù)滅字訣相結(jié)合,所爆發(fā)出來的力量和攻擊力,讓他自己都有些心驚。

  拋開秦陽的其他手段,這禁術(shù)滅字訣,可以說是現(xiàn)階段秦陽的最強攻擊力爆發(fā)。

  再配合古武熊形,收到的效果無疑是極其之好。

  再加上穆航剛才是被秦陽給頂飛,正處于前力已盡后力未生的特殊時刻,又吃了秦陽這全新的特殊禁術(shù),下場可想而知。

  呼……

  只見在秦陽這滅字訣一擊之下,穆航的整個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般俯跌而出,最終狠狠摔在了房間的實地之上。

  “噗嗤!”

  一口殷紅的鮮血從穆航口中狂噴而出,將他胸前的黑毛都染成了一片黑紅之色,看起來極度血腥。

  而穆航的氣息也在此刻萎靡而下,一看就受了極其嚴重的內(nèi)傷。

  可想而知秦陽那一擊滅字訣的攻擊力,到底有多強悍?

  值得一提的是,原本就是透支力量施展禁術(shù)獸變的穆航,此刻身體已經(jīng)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fù)了正常。

  無論是那變得粗大了一倍的雙手手臂,還是肌肉虬結(jié)的軀干,當(dāng)它們重新變回原本的形貌時,似乎連氣息都變得微弱了許多。

  這個時候穆航的臉色很是蒼白,眼眸之中還充斥著一抹不甘和憤怒,顯然是對現(xiàn)在這樣的結(jié)果很不能接受。

  那明明就是一個裂境中期的毛頭小子,明明洪貴這家伙半年前才只有筑境初期,連跟自己大聲說話都不敢。

  哪怕是在昨天的暗衛(wèi)軍廣場之上,洪貴強勢擊殺了簡敖,穆航這個暗衛(wèi)軍統(tǒng)帥,也從來沒有把此人放在眼里。

  要不是天護法云老及時趕到替洪貴撐腰,當(dāng)時穆航就要好教訓(xùn)教訓(xùn)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

  沒想到僅僅是一天的時間不見,洪貴就再有突破,達到了裂境中期的修為。

  但跟他穆航比起來,依舊相差一個小段位。

  今天穆航暗中行事收獲不小,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柳月微和洪貴最大的秘密,所有的一切都盡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哪怕秦陽施展某些施展手段,接連殺了應(yīng)松了周遂這兩個將軍;

  哪怕密室之中的柳月微,是一尊不可匹敵的融境強者,但在自己的地盤上,穆航從來不覺得自己會陰溝里翻船。

  可是此時此刻,感應(yīng)著自己虛弱的身體,還有極度紊亂的氣息,穆航幾乎所有的信心,都在秦陽的那兩擊之下,被打得煙消云散。

  穆航感應(yīng)得很清楚,洪貴身上依舊只是裂境中期的修為,可是那戰(zhàn)斗力卻實在是太可怕了點。

  甚至在穆航的心中,這個只有裂境中期的洪貴,危險性比密室之中那個融境的柳月微還要危險得多。

  “怎么樣,穆大統(tǒng)帥,現(xiàn)在服了嗎?”

  秦陽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衣袖,然后才將目光轉(zhuǎn)到穆航臉上,其口中發(fā)出的輕笑聲,讓得后者的一顆心怦怦直跳。

  尤其是當(dāng)穆航看到對方緩步朝著自己走將過來,臉上還噙著淡淡的微笑時,他就忍不住挪動自己的身子朝著后方退去。

  別看秦陽上臉上滿是笑意,但穆航清楚地知道,這看似人畜無害的年輕人,絕對已經(jīng)動了極度的殺心,想要在這里殺人滅口。

  以己之心度人,穆航相信如果是自己處于洪貴的位置,恐怕也會將所有的敵人趕盡殺絕,這樣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只是當(dāng)此一刻,秦陽和柳月微都沒有看到的是,穆航眼眸之中那一閃而逝的詭異光芒。

  他們只覺得這個穆航是被嚇破了膽,如今早已經(jīng)身受重傷失去了戰(zhàn)斗力,在秦陽的逼近之下不斷后退。

  可這個房間才多大,僅僅片刻之后,穆航就已經(jīng)被秦陽逼到了墻角,看起來已是退無可退,只能任由對方宰割。

  “洪貴,看在我馬上就要死的份上,你能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嗎?”

  眼看自己命在頃刻,穆航索性也不再掙扎了,就這么靠在墻角的墻上,喘了兩口粗氣之后,赫然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大夏鎮(zhèn)夜司,秦陽!”

  到了這個時候,秦陽知道這個穆航已經(jīng)無路可退,所以他并沒有隱瞞自己的身份,表情嚴肅地回了這個問題。

  “果然是大夏鎮(zhèn)夜司的人!”

  聞言穆航輕輕點了點頭,似乎早就已經(jīng)有了這種猜測,然后他的目光還朝著玻璃門后邊的柳月微看了一眼。

  “想想還真是可笑啊,咱們非人齋,竟然主動將兩個大夏鎮(zhèn)夜司的臥底,給請進了暗香城!”

  穆航將目光轉(zhuǎn)回秦陽身上,他表情有些異樣,苦笑著說道:“而且還讓你坐到了暗衛(wèi)軍第一將軍的位置!”

  “這些廢話就沒必要再說了吧,你……準備好接受死亡了嗎?”

  秦陽并不想夜長夢多,聽得他口中冷聲發(fā)出,緊接著已是抬起了自己的右腳,看起來目標(biāo)正是穆航的腦袋。

  他相信只要自己這一腳踩下去,無論這穆航是不是裂境后期的變異強者,都得瞬間步其他幾個倒霉蛋的后塵。

  “哈哈,秦陽,你真以為你贏了嗎?”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剛剛還氣息萎靡臉現(xiàn)絕望的穆航,陡然哈哈大笑了起來,讓得秦陽心頭一凜。

  嘩啦!

  與此同時,穆航所在的這個角落地面,突然之間塌陷了下去,就仿佛那里的地面忽然變成了一扇門,將穆航的身體徹底吞噬。

  “不好!”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得秦陽臉色大變,然后他的那只右腳,就已經(jīng)狠狠朝著穆航所在的位置踩了下去。

  噗!

  一時之間塵土飛紛飛,堅硬的地面被秦陽踩是微微凹隱,但那個地方哪里還有穆航的半點影子?

  這個情況顯然讓秦陽始料未及,見得他踏前一步,仔細觀察著那里的地面。

  可無論他如何查驗,那都好像只是一塊完整的地面。

  甚至秦陽還祭出自己的精神念力感應(yīng),可這地面就好像有一種特殊的隔絕效果一般,讓他感應(yīng)不到地底之中的半點情況。

  事實上這確實是穆航的最后一手,包括那間密室在內(nèi),這兩個房間都是由特殊材質(zhì)建成,目的自然就是為了保證萬無一失。

  不得不說穆航的這些布置,前前后后救了他兩次性命。

  一次是蘇月影擊殺了朱輝之后,靠著玻璃墻的堅硬擋住了這個融境強者,要不然穆航剛才就直接被蘇月影給拍死了。

  現(xiàn)在穆航被秦陽轟成重傷之后,又靠著墻角的機關(guān)逃過一劫。

  而這一次的變故,哪怕是秦陽事先都沒有想到。

  “該死的,大意了!”

  想通這一切的秦陽不由錘胸頓足,轉(zhuǎn)過頭來看向蘇月影的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

  因為他們都清楚地知道,從這里逃掉的穆航,恐怕第一時間就會去通知天地人三位護法,那今天的局勢可就有些不好控制了。

  “秦陽,事已至此,早做打算吧!”

  密室之內(nèi),蘇月影的心情雖然也不好,但對于這樣的結(jié)果,她未必就沒有預(yù)料過。

  之前在沒有聽到秦陽的聲音之前,蘇月影受辱時,就想徹底展露自己的實力,再在這暗香城中殺出一條血路。

  只是后來秦陽暗中出聲,讓她改變了計劃,覺得只要將穆航這些人全部殺光,自己和秦陽的秘密未必就會暴露。

  但現(xiàn)在的情況卻好像回到了原點。

  穆航突如其來的脫身,讓得他們陷入了一種絕境,看起來在這暗香城的臥底生涯馬上就要結(jié)束了。

  好在暗香城明面上的最強者,也就一個融境的天護法云舟。

  如果那位神秘齋主不出現(xiàn)的話,未必就不能逃出生天。

  “放心,有我在,必能殺出一條血路!”

  見得秦陽不說話,蘇月影還以為對方擔(dān)心接下來的局面,便是開口安慰,同時身上的融境氣息,似乎變得更加濃郁了幾分。

  在蘇月影看來,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沒有任何轉(zhuǎn)圜的余地。

  逃出去的穆航,定然很快就會帶著非人齋三大護法趕到這里。

  雖然秦陽曾經(jīng)說過,人護法魏堯已經(jīng)被他控制,但非人齋真正掌權(quán)的人卻是天護法云舟,魏堯的話語權(quán)恐怕不會太大。

  別看之前他們二人都是云舟的弟子,而且昨天云舟還出現(xiàn)在暗衛(wèi)軍廣場上替洪貴撐腰,但那都是在不知道他們二人真正身份的前提下。

  一旦從穆航口中得知他們都是大夏鎮(zhèn)夜司的臥底,那云舟恐怕會瞬間翻臉,也不可能再像之前那般和顏悅色了。

  因此蘇月影覺得一切都已成定局,只有大打出手這一條路。

  她倒是沒有怪秦陽沒能擊殺穆航,今天這件事的導(dǎo)火索,還是她自己先被穆航等人抓來。

  事已至此,怪這怪那都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

  “不,應(yīng)該還沒到最后一步!”

  然而就在蘇月影堅定了某些念頭的時候,秦陽終于定下神來,見得他深吸了一口氣,轉(zhuǎn)過頭來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這話明顯是讓蘇月影愣了一下,滿意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玻璃墻外的秦陽,總覺得這家伙是不是腦子燒糊涂了?

  你看看現(xiàn)在的情況,這里暗衛(wèi)軍四大將軍死了四個,四面八方都裝有監(jiān)控攝像頭,將他們所有的所作所為全都記錄了下來。

  最重要的是穆航這個暗衛(wèi)軍統(tǒng)帥已經(jīng)逃掉,他必然會將這里發(fā)生的所有事情,全部告訴非人齋三大護法。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對他們二人極為不利,甚至是不可能再給他們太多辯駁的機會。

  因此蘇月影覺得秦陽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簡直就是在說胡話,這確定不是異想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