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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5章 詭異莊園

“秦陽,要不要知會一下葡州小隊這邊?。俊?/p>

  趙棠突然開口問了一句,讓得旁邊的高強不由豎起了耳朵。

  畢竟像他們這些變異者,而且身在大夏境內(nèi),對于大夏鎮(zhèn)夜司還是比較關(guān)注的。

  至少鎮(zhèn)夜司葡州小隊有些什么人,他們應(yīng)該都有所打聽,甚至有可能打過交道。

  面前這一男一女,其中叫秦陽的那個男的本事他們已經(jīng)見過了,至于那女的強悍到什么程度,他們就兩眼一抹黑了。

  但秦陽能讓那女的留在這里看著他們,至少也應(yīng)該不會比高強這個筑境初期的變異者弱吧?

  現(xiàn)在趙棠提到鎮(zhèn)夜司葡州小隊,臉色看起來很是平靜。

  似乎是覺得他們只要一知會,對方就一定會幫忙似的。

  “不用了,人多眼雜,容易暴露?!?/p>

  在諸人看來之時,秦陽卻是微微搖了搖頭。

  “再說了,通知了也沒什么用,到時候我又聯(lián)系不上,畢竟通訊工具這些東西,肯定是會被收走的?!?/p>

  秦陽口中說著話,已經(jīng)是掏出自己的手機錢包,還有身上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裝在一個黑色口袋里遞到了趙棠的手中。

  “這些東西就先交給你來保管,到時候我會找機會傳消息給你,或者留下記號,你注意留意就行了。”

  做完這些事之后,秦陽赫然是直接走到一邊坐了下來。

  “高老板,你們一切照舊,切不可露出任何破綻,否則……后果你知道!”

  秦陽將目光轉(zhuǎn)到高強的身上,就是這么淡淡的一眼,就讓后者機靈靈打了個寒戰(zhàn)。

  “是,是,不敢,不敢!”

  到了這個時候,高強又怎么敢有絲毫異議,恭順得像個小學(xué)生一樣。

  隨著秦陽揮了揮手,高強和阿四便是退出了這個房間,直至來房門外,他們才大大松了口氣。

  實在是那位秦先生的氣場太強大了,多待一刻,他們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少跳好多下。

  他們自然是不敢再鬧什么幺蛾子,今天賭場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很多事情都還要他們?nèi)ナ帐澳亍?/p>

  房間之內(nèi)。

  秦陽朝著趙棠招了招手,待得后者走過來后,他才在自己那包東西里掏摸了幾下。

  “棠棠,你的化妝技術(shù)應(yīng)該不錯吧?”

  秦陽看著趙棠說道:“之前在外間鬧出了那么多的動靜,我覺得我還是要稍微偽裝一下比較好?!?/p>

  “這倒也是!”

  趙棠很自然地過了化妝盒,極其熟練的在秦陽的臉上操作了起來。

  不消片刻,已經(jīng)是看不到太多秦陽本身的影子了。

  這可不是外間接普通的化妝品,而是從鎮(zhèn)夜司寶物庫兌換出來的特殊化妝品。

  哪怕是用熱水沖洗,或者說卸妝棉使勁擦,也不會有任何的效果,必須得用特殊的東西才能卸妝。

  “好了,你先去找個地方休息吧,記得看緊高強那些家伙!”

  秦陽看著鏡子中全新的自己,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后拉著趙棠的手輕輕拍了兩下,示意對方不用擔(dān)心。

  “你……你自己小心!”

  只是現(xiàn)在敵暗我明,又摸不清敵情,趙棠怎么可能不擔(dān)心,所以柔聲提醒了一句,這才轉(zhuǎn)身出房。

  在趙棠離開之后,秦陽又?jǐn)[弄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將頭發(fā)弄亂,這才像是一個欠了賭債還不起錢,被強盛賭場強行扣押在這里的賭徒。

  空蕩蕩的房間里,彌漫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只不過對于這些小事,秦陽根本沒有半點在意。

  現(xiàn)在他只希望明天快一點來,這多耽擱一晚,韋勝就會多一分危險。

  …………

  一夜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當(dāng)?shù)诙焯柹鹬?,整個葡州卻不像大夏其他城市一樣充滿了活力,反而是變得安靜了下來。

  這就是葡州這座城市的特色,只有進入夜晚之后才會燈紅酒綠,夜生活才是這座城市的主流。

  一夜的喧囂過后,整座城市看起來有些疲憊。

  無數(shù)人經(jīng)歷了瘋狂的一夜,現(xiàn)在多半都進入了夢鄉(xiāng)。

  各大賭場也在早上打烊收工,強盛賭場自然也一樣。

  只不過相對于其他賭場,強盛賭場從昨天晚上開始,就再也沒有打開過大門。

  不少人都知道強盛賭場發(fā)生了大事,兩位大老板被一個年輕人給收拾了。

  說不定這偌大的賭場,從今天開始就再也不會打開大門了。

  但經(jīng)過了一晚上的時間,昨天晚上的那些賭客,自然不可能再待在這里,畢竟他們也是需要休息的。

  所以一大早的強盛賭場,看起來很有些冷清,外邊的街道上也沒有太多人影。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一行三人卻是突兀地出現(xiàn)在了強盛賭場的后門。

  相比起規(guī)模磅礴的正大門,強盛賭場的后門看起來就要小得多了。

  這里一般只供自己人出入,賭客幾乎不會走這邊。

  這一行三人都是身穿黑衣,頭上戴著遮陽帽,將他們的大半張臉都遮住了,看不太清楚容貌。

  打開后門的阿四,只能看到為首那人下頦上有一道斜斜的刀疤,這讓他不敢有任何怠慢。

  “幾位貴客,今天怎么來得這么早?”

  阿四強忍著心中那些復(fù)雜的情緒,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還抬手看了看表,時間正好指向早上八點。

  按阿四總結(jié)的規(guī)律,這伙人前來提人的時間,一般都是九點到十點,而且以十點左右居多,幾乎沒有一次是在九點之前的。

  這讓阿四又不由佩服那位秦先生,心想如果真按以前的規(guī)律,說不定就會被人看出破綻。

  “你在教我做事?”

  為首的刀疤男接口出聲,聲音很客氣,似乎是覺得這個阿四問得太多了。

  這樣的態(tài)度嚇了阿四一大跳,他不過只是一個普通人,無論是那位秦先生,還是眼前這些人,他都得罪不起。

  “最后一個人準(zhǔn)備好了嗎?”

  來人似乎并不想說太多的廢話,看來他的目標(biāo),終究是那最后一個賭客,甚至顯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這讓阿四頃刻之間也想了很多,心想這批人肯定在進行什么大陰謀,而最后一個人,或許就是這個大陰謀收尾的關(guān)鍵。

  “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貴客請跟我來!”

  阿四心中思緒轉(zhuǎn)動,臉上卻是不動聲色,聽得他這話,來人終于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當(dāng)下阿四頭前引路,身后三人快步跟上,不消片刻便來到了那個關(guān)押賭客的房間之前。

  由于之前都是跟阿四交接,所以來人并沒有什么懷疑。

  他也相信有強盛兄弟的命令,這個阿四必然不敢鬧什么幺蛾子。

  強盛賭場昨天晚上確實是發(fā)生了大事,可正因為這幾人來得太早,所以根本沒有聽說那些事情,不得不說也是一種陰差陽錯。

  不過對此秦陽并沒有半點擔(dān)心,昨晚他沒有透露過自己的名姓,更何況現(xiàn)在已經(jīng)換了一副樣子,更不怕被人認(rèn)出來了。

  嘎吱!

  隨著門鎖打開,房間大門便被人從外間推開。

  而內(nèi)里的一道人影,似乎被這動靜驚醒,眼神有些驚恐地看著門口的幾個不速之客。

  不得不說此刻秦陽演技大爆發(fā),把一個欠了巨額賭債,卻還不起錢的賭徒演繹得淋漓盡致。

  其眼中的恐懼、彷徨、無助,盡都被刀疤客三人收在眼里,這無疑是打消了他們心中最后一絲警覺。

  而相對于這三人,推開門的那一瞬間,阿四卻是微微愣了一下。

  因為從地上站起來的那道身影,跟昨天大鬧強盛賭場,威武得不行的那位秦先生,看起來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可阿四又可以肯定那就是秦先生,但為什么這模樣甚至身形都變了大模樣呢?

  好在阿四開門之后就站在門邊,那三人的注意力又一直在秦陽身上,并沒有發(fā)現(xiàn)阿四的臉色變化。

  “帶走!”

  刀疤男沒有拖泥帶水,而當(dāng)他口中話音發(fā)出之后,旁邊兩人已經(jīng)是大踏步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秦陽。

  “你……你們要帶我去哪里?”

  秦陽臉上的驚恐愈發(fā)濃郁了幾分,然后他便看向了站在門邊的阿四,身體也開始不斷掙扎起來。

  “四哥,四哥,你……你給我點時間籌錢,我一定能借到錢的,你救救我,救救我??!”

  秦陽右手五指扒著門框,看起來是在做最后的掙扎。

  而他求助的對象,自然就是強盛賭場的阿四了。

  看到這一幕,阿四也不由嘆為觀止,心想這個秦先生不僅是實力強橫,這演技也是頗為了得啊。

  “哼!”

  一道冷哼聲從那刀疤男的口中發(fā)出,然后其中一個手下便是伸出手來,拍在了秦陽的手背之上。

  “哎喲!”

  秦陽吃痛,下意識放開了扒在門框上的手,然后他就被兩人架著朝后門的方向走去。

  “四哥……四哥……”

  秦陽依舊在那里大呼小叫,可這個時候又哪里有人來理會他?

  趁著大清早無人,那幾人也愈發(fā)肆無忌憚,推著秦陽就上了一輛不起上的面包車,還給秦陽的腦袋上套了一個黑色罩子。

  不過以秦陽現(xiàn)在的精神念力,眼睛看不看得見根本無所謂。

  他強大的精神力,無時無刻不在感應(yīng)著四周。

  秦陽感應(yīng)得很清楚,身旁這三人都是變異者。

  其中將自己架出來的兩人為初象境,領(lǐng)頭的那個跟高強一樣,是筑境初期。

  這隨便派出來提人的都是變異者,這讓秦陽對那個神秘的組織更感興趣了,同時也又多了幾分忌憚。

  就在這個時候,秦陽忽然感覺有人伸手在自己身上亂摸,讓得他感到有些惡心。

  “干什么?干什么?”

  秦陽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但他還是驚惶地叫了起來。

  畢竟任何一個正常男人,對于這樣的事恐怕都會有抵觸情緒的。

  “立哥,他身上沒有其他東西,看來賭場方面收得很干凈?!?/p>

  緊接著從那人口中說出來的話,倒是秦陽安靜了下來,顯然對方就是在搜他身上有沒有帶追蹤器什么的。

  “嗯!”

  被稱為立哥的,自然就是那個筑境初期的刀疤男,他鼻中發(fā)出一道輕聲,似乎對這樣的結(jié)果早有預(yù)料。

  “立哥,你說校尉大人讓咱們弄這么多人過去,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啊?”

  行駛過程中,其中一個初象境似乎是覺得太過無聊,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而其口中的那個稱呼,卻是讓秦陽心頭一動,連忙豎起了耳朵。

  “校尉,難道是眾神會的人?”

  如今的秦陽,對于歐羅巴那個古老而神秘的變異組織,已經(jīng)不會太過陌生了。

  據(jù)當(dāng)初被他收為血奴的幽所言,眾神會中的校尉,至少也是達到裂境的高手。

  裂境未必是校尉,但校尉必然是裂境,這一點秦陽還是很肯定的。

  原本秦陽就猜測,這歷史原因復(fù)雜的葡州,很可能有歐羅巴眾神會的影子,沒想到這么快就接觸上了。

  “阿彪,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該你知道的事情少打聽,否則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p>

  立哥有些低沉的聲音隨之傳來,其聲音之中除了警告之外,還有一抹濃濃的忌憚,看來他是真的把這個阿彪當(dāng)兄弟。

  “立哥,我不是想打聽,我只是擔(dān)心咱們抓了這么多人,這動靜可不小,驚動了鎮(zhèn)夜司怎么辦?”

  阿彪?yún)s沒有依言閉嘴,又或者他覺得車?yán)锒际亲约喝?,說點心里話并不會有什么危險。

  至于那個被戴了頭套的家伙,多半很快就活不成了,自然不會透露他們的談話內(nèi)容。

  很明顯這幾位就是葡州本地的變異者,既然身在大夏境內(nèi),自然對鎮(zhèn)夜司很是忌憚,畢竟他們最多也只有筑境初期罷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立哥,鎮(zhèn)夜司那些人可不是吃素的,據(jù)說葡州小隊的隊長乃是裂境高手,咱們可不是對手啊!”

  阿彪的聲音還在繼續(xù)傳來,似乎是讓立哥有些沉默,一時之間沒有接口。

  隔著頭套,秦陽能聽到對方有些粗重的呼吸聲。

  “立哥,你想啊,到時候那些家伙干完這些破事之后,拍拍屁股走人,咱們兄弟可還要繼續(xù)在葡州混呢?!?/p>

  阿彪好像并不是個莽貨,聽得他說道:“真到了那個時候,鎮(zhèn)夜司的人抓不到他們,多半是會拿我們開刀的?!?/p>

  不得不說這個阿彪腦子還算清醒,這番分析讓秦陽都有些佩服了。

  若不是現(xiàn)在嘴里塞了布團,他可能都會出聲附和。

  “唉,你說的這些,我又何嘗沒有想過?”

  被稱為立哥的刀疤男終于開口,他先是嘆了口氣,然后說道:“但我們要是不聽他們的,恐怕現(xiàn)在就得死!”

  “阿彪,你又不是沒有見過他們是怎樣的心狠手辣?”

  看來立哥確實是考慮過阿彪所說的那些問題,可那伙人的實力實在是太強大了,強大到他們根本無法匹敵的地步。

  原本立哥他們算是葡州地界上的地頭蛇,也并不是沒有想過要反抗,但最后的結(jié)果,卻是被對方揍得毫無還手之力。

  他們原來是有四兄弟的,現(xiàn)在卻只剩下三人,很明顯剩下的那個,是被那伙人當(dāng)作立威對象給殺掉了。

  這兄弟幾個不見得是什么好人,卻是頗講義氣。

  為了保住兩個兄弟和自己的命,立哥也只能忍氣吞聲,不敢露出半點怨恨之意。

  “現(xiàn)在我只希望他們早點辦完事,早點離開葡州,至于鎮(zhèn)夜司那邊,希望他們不會有什么大的動作吧?!?/p>

  立哥的口氣早已經(jīng)沒有之前那么強硬了,話音落下之后,還輕輕拍了拍阿彪的肩膀。

  前邊開車的另外一人,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話,應(yīng)該是覺得立哥的話很有道理。

  以他們的實力,原本在葡州可以混得很好。

  只要沒有明目張膽做那種太過傷天害理之事,鎮(zhèn)夜司也一向不會多管。

  可一山還有一山高,這一次他們遇到比自己更狠的角色。

  而且對方還有眾神會的背景,那就只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了。

  滋……

  約莫一個多小時后,一道急促的剎車聲突然傳進秦陽的耳中,然后車子終于停了下來。

  緊接著秦陽眼前一亮,感覺有些陽光刺上,原來是阿彪扯掉了他頭上的頭套,讓他重見天日。

  “這個地方……”

  而當(dāng)秦陽抬起頭來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形時,卻發(fā)現(xiàn)跟自己想像的不太一樣。

  秦陽本以為對方做出這種天大的壞事,還擄了好幾十人,肯定是會躲躲藏藏,不想被人發(fā)現(xiàn)。

  對方的據(jù)點多半也是隱秘之極,甚至可能是地下密室也說不定。

  可是此時此刻,秦陽一眼望去,發(fā)現(xiàn)前面竟然是一座大氣磅礴的古堡,比他在歸山湖景區(qū)看到的古堡酒店,有過之而無不及。

  甚至這都不能稱之為單一的古堡了,這是一個極大的莊園,很有一種古歐貴族駐地的味道。

  不知道的人,或許都會以為自己穿越到了中世紀(jì)的歐羅巴。

  一眼看去,就給人一種極為高大上的感覺。

  這或許就是大夏古話所說的中隱隱于市吧。

  試問誰又會懷疑,擁有這么大一座古堡莊園的主人,會是暗中做出那些喪心病狂之事的法外狂徒呢?

  “看什么看,趕緊走!”

  就在秦陽打量古堡莊園的時候,后邊突然傳了一道粗暴的聲音。

  緊接著他就感覺到有人推了自己一把,讓得他一個踉蹌。

  當(dāng)然這肯定是秦陽有意裝出來的,他精神念力釋放而出,開始感應(yīng)起了這整座古堡莊園的氣息。

  “嗯?”

  而當(dāng)秦陽強大的精神念力席卷而出,感應(yīng)起古堡莊園的各處時,他臉色忽然一變,緊接著就瞬間收斂了自己的精神念力。

  因為秦陽在剛剛那一刻,隱晦地感覺到古堡莊園的某一個地方,似乎有一股若隱若現(xiàn)的強大氣息。

  雖然秦陽感應(yīng)得不是很清楚,但他卻是有所猜測,覺得那股氣息的力量,恐怕已經(jīng)超越了裂境,達到了融境的層次。

  只不過在秦陽的感應(yīng)之中,那股氣息似乎有些古怪,但具體是什么古怪,他一時之間又說不太清楚。

  為了保險起見,秦陽沒有繼續(xù)探查。

  因為他摸不清敵人的情況,萬一在這古保莊園之內(nèi),有比他更加強大的精神念師呢?

  在沒有救出韋勝之前,秦陽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更何況現(xiàn)在他都沒有把握能從這古堡莊園全身而退了。

  這古堡莊園到處都透發(fā)著一種神秘而古怪的氣息,其內(nèi)還不知道有多少強者,秦陽覺得自己必須要小心再小心。

  好在由于秦陽及時收回精神念力,古堡之中的某些存在,應(yīng)該也沒有發(fā)現(xiàn)秦陽,這倒是讓他大大松了口氣。

  而他已經(jīng)牢牢記住了那個地方,心中想著有機的會的話,或許可以暗中摸一摸這古堡莊園的底細。

  秦陽雖然不敢再祭出精神念力隨便探查,但在被押著朝某個地方走去的時候,他還是能感應(yīng)出一些東西。

  這古堡莊園防衛(wèi)森嚴(yán),不僅有諸多的普通人,竟然還有不時巡邏的護衛(wèi),這些人可都是至少是初象境的變異者。

  而且不少變異者金發(fā)碧眼,一看就不是正宗的大夏人。

  據(jù)秦陽猜測,這些人很可能是歐羅巴眾神會的外圍成員。

  涉及到歐羅巴最古老,也最強大的變異組織,就算秦陽本事不小,他也不敢有任何怠慢,一切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秦陽已經(jīng)被押著走進了一座建筑之中,只不過這座建筑看起來就要偏僻矮小得多了。

  啪嗒!

  隨著一道開門聲的響起,秦陽忽然心有所感,連忙收懾心神,不再去想那些虛無縹緲的事情。

  “進去!”

  秦陽感覺到自己的后背被人狠狠推了一下,讓得他一個前跌,踉踉蹌蹌地進入門內(nèi),當(dāng)即感覺到無數(shù)道目光投射到了自己的身上。

  這里看起來是一個巨大的空間,四周的墻壁之上,似乎還有著一些壁畫。

  只不過由于年深日久,壁畫的顏色有些剝落。

  數(shù)根巨大的柱子將樓體撐起,讓秦陽可以想像得到,這座建筑在數(shù)百年前,恐怕也是極為大氣磅礴。

  不過現(xiàn)在秦陽的注意力可不在壁畫和巨柱之上,映入他眼簾的,是一群或坐或站,臉色不一的身影。

  粗略看過去,幾近百人,而此刻這近百人的目光,都是被新來的秦陽給吸引。

  這些人的臉色各不相同,有憤怒、有彷徨、有無助,更多的還是絕望。

  值得一提的是,也就是在秦陽進門的時候,吸引了一下這些人的關(guān)注,很快他們的目光就又轉(zhuǎn)了開去。

  顯然他們都覺得這是跟自己有著同樣命運的可憐人,根本不可能是自己的救星。

  這所有的一切,應(yīng)該都早已注定,不可能再有任何改變了。

  “加上我,剛好九十九個!”

  秦陽的精神念力隨便一掃,便已經(jīng)知道這里的人數(shù)。

  這蘊含著某種含意的數(shù)字,讓秦陽心頭隱隱升騰起一絲不安。

  “咦?”

  不過下一刻秦陽就不再去糾結(jié)這些東西了,當(dāng)他目光轉(zhuǎn)到某處的時候,眼眸深處不由浮現(xiàn)出一抹驚喜之意。

  緊接著秦陽就大踏步朝著那里走去,就算那道身影邋遢不堪頭發(fā)凌亂,臉也像是幾天沒洗,卻依舊被秦陽第一時間就認(rèn)了出來。

  韋勝,綽號小勝子,是秦陽在青童孤兒院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更是一起上小學(xué)的發(fā)小,關(guān)系不可謂不深。

  只是后來他們考了不同城市的大學(xué),出來之后又到了不同的省份工作,聯(lián)系才漸漸變得少了。

  但從小打下的交情,卻不會因為地域和時間的不同而減弱多少,秦陽的心中也一直都記著這個兒時好友呢。

  所以他才在接到葛正秋的電話之后,第一時間趕來葡州。

  不過現(xiàn)在的情況,比他想像中的要嚴(yán)重和復(fù)雜得多,所以他并沒有打算第一時間跟韋勝相認(rèn)。

  對于一個新人的動作,沒有太多人關(guān)注,而同樣心如死灰的韋勝,也并沒有在意多一個人坐在自己的身旁。

  “兄弟,怎么稱呼?”

  秦陽一屁股坐在了韋勝的身旁,自來熟一般開口出聲,倒是吸引了離得較近的幾人的注意。

  畢竟現(xiàn)在他們都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對自己的前途命運感到極為忐忑,哪有心情跟那些不認(rèn)識的人交談?

  可看這人的樣子,似乎并沒有太多恐懼之意,甚至還在這個時候主動打起了招呼。

  單是這份心態(tài),就比他們大多數(shù)人要強了。

  “韋……韋勝!”

  韋勝看起來有些虛弱,也不知道是餓的還是挨過打,但他還是回答了秦陽的問題,或許是覺得這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好名字,相逢即是有緣,以后我就叫你小勝子吧!”

  秦陽先是贊了一聲,可是接下來的話卻是讓韋勝目瞪口呆,腦海之中也浮現(xiàn)出一個從小一起玩到大的身影。

  “小勝子……”

  對于這個綽號,韋勝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尤其是在這種前途未卜的情況下,兒時的那些歡樂時光,更會不時浮現(xiàn)在心頭腦海。

  他沒有想到這個突然坐到自己旁邊的家伙,第一時間就給自己取了這么一個擁有特殊意義的綽號。

  可在這樣的情況下,韋勝卻有些無力吐槽。

  甚至在聽到對方這樣稱呼自己的時候,他竟然感覺自己心中的恐懼都消減了幾分。

  “我叫洪貴,你可以叫我貴哥,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了。”

  秦陽口中說著話,赫然是伸出了手去,跟韋勝那有些冰涼的手掌握了握,讓得后者的心情更顯復(fù)雜。

  離得不遠的幾人都看呆了,心想這家伙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狀況,真以為是到這里交朋友來了嗎?

  他們有一個算一個,被抓來這里固然都有這樣那樣的原因。

  而且他們也不是傻子,自然能猜到那些人不可能無緣無故把自己抓來這里。

  甚至還有些人在暗暗數(shù)著人數(shù),心想是不是要湊齊一百人,對方的目的就會真正顯露呢?

  偏偏這個第九十九個進來的家伙,半點也沒有為眼前的局勢感到擔(dān)憂,反而是跟那個叫韋勝的交起朋友來了,這心還真是大呢。

  “貴……貴哥你好……”

  韋勝也被對方的熱情弄得愣了一下,下意識叫了一聲,讓得秦陽的臉上,不由浮現(xiàn)出一抹滿意的笑容。

  由于兩者年紀(jì)相差不多,在孤兒院的時候,兩人都想當(dāng)哥哥,但誰也不服誰,最終都是以名字或綽號相稱。

  這或許是秦陽認(rèn)識韋勝以來,對方第一次當(dāng)面叫哥。

  哪怕只是一個假名字,他也有一種特殊的滿足感。

  “小勝子,你先來,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

  秦陽沒話找話,問出的這個問題,讓得不少人都是豎起了耳朵。

  這些人固然是知道韋勝應(yīng)該不會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但不知為何,有著秦陽的出現(xiàn),似乎讓這里緊張而凝重的氣氛,都緩和了幾分。

  之前的他們都是一言不發(fā),相互之間也不會交談,畢竟誰也不認(rèn)識誰。

  這樣的氣氛一直持續(xù)下去,只會越來越沉悶,也會讓他們的壓力越來越大。

  突然有一個好像并不太在意自己處境的家伙,一進來就哇啦哇啦說個不停,你還別說,對這些人的心態(tài)還是有一定影響的。

  “我……我不知道啊!”

  韋勝發(fā)現(xiàn)自己也不再像之前那么恐懼了,但他是真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所以只能實話實說。

  “是嗎?那你是怎么被抓到這里來的?”

  秦陽可不會就這樣結(jié)束話題,哪怕他早知道韋勝是怎么會抓來的,還是想要聽這家伙親口說一說。

  在秦陽問出這個問題之后,韋勝的臉色果然是尷尬了一下,但下一刻卻是浮現(xiàn)出一抹怒意。

  “都落到現(xiàn)在這步田地了,也沒什么不好意思說的。”

  片刻之后,韋勝深吸了一口氣,恨聲說道:“我是被強盛賭場給算計了,輸了三百多萬,還欠了他們兩百多萬的賭債,無力償還,才被帶到了這里?!?/p>

  “強盛賭場?我也是??!”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的地方突然響起接二連三的聲音,待得秦陽轉(zhuǎn)頭看去,不用猜也知道是在韋勝之前被接走的幾位。

  對于這些人,秦陽并沒有太大的興趣,他的目光很快就轉(zhuǎn)回了韋勝的身上。

  “嘖嘖,輸了三百多萬,小勝子你倒是挺有錢?。 ?/p>

  秦陽臉現(xiàn)感慨之色,而聽得他口中的這個數(shù)字,還有那不知是嘲諷還是稱贊的聲音,韋勝的臉色顯得更不自然了。

  “唉,我自己哪有這么多錢?”

  韋勝嘆了口氣,聽得他說道:“事到如今,我也沒什么可隱瞞的,我是銀行會計,輸?shù)舻哪切╁X,都是我們銀行的公款!”

  說到這里的時候,韋勝的心情很有些復(fù)雜。

  因為挪用了幾百萬的公款,就算他不被強盛賭場扣押,不被抓來這里,恐怕回去之后,等待他的也只會是牢獄之災(zāi)。

  除非他能找到錢堵上這個大窟窿,否則銀行方面又豈會輕易善罷甘休?

  “你小子,膽子還真是不?。 ?/p>

  秦陽倒是看不出什么鄙夷之意,甚至還有這個時候感慨了一句,卻讓韋勝的臉上再次浮現(xiàn)出一抹憤怒之色。

  “我……我是被強盛賭場算計了,他們肯定有問題,要不然我怎么可能輸這么多錢?”

  看來在賭桌上失去理智的韋勝,在冷靜下來之后,也早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只可惜現(xiàn)在才后悔,已經(jīng)有些來不及了。

  “就是,就是,強盛賭場肯定有鬼,我們也是這樣被算計的!”

  某幾個地方都傳出附和之聲,想來直到現(xiàn)在,他們才找到一個發(fā)泄的機會,滿心都是對強盛賭場的恨意。

  只是現(xiàn)在他們身陷囹圄自身難保,就算是知道強盛賭場搞鬼,又能拿對方怎么樣呢?

  秦陽自然不會告訴這些人,強盛集團已經(jīng)被自己給收拾了,兩個老板都被自己打得很凄慘,他還不想暴露自己呢。

  所謂吃一塹長一智,秦陽對其他人沒有在意,但他卻是知道韋勝好賭,必須得借此機會戒掉這小子的老毛病。

  讓這小子多體驗一下這深刻的教訓(xùn),或許效果會更好。

  “小勝子,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如果有人替你還了這筆錢,還堵上了你挪用公款的窟窿,你以后還會繼續(xù)賭嗎?”

  秦陽的聲音突然傳來,讓得韋勝愣了一下,然后他的臉上就露出現(xiàn)一抹決絕之色。

  “不賭了,打死我也不賭了,要是再賭一次,我就……我就斷子絕孫,不得好死!”

  就連秦陽都沒有想到,韋勝突然就開始賭咒發(fā)誓起來,而且還說出“斷子絕孫”這樣的話來。

  “切,在這發(fā)誓有什么用,你還是先想想怎么從這里逃出去吧!”

  旁邊不遠處傳出一道冷嘲熱諷,顯然是對韋勝此刻的豪言壯語很不以為然。

  雖然那人說得有些不太客氣,卻是眾人需要面對的事實。

  所以下一刻韋勝就仿佛一只泄了氣的皮球,重新癱坐在了地上。

  剛才還因為這邊交談勉強忽略了現(xiàn)狀的眾人,仿佛頃刻之間被打回原形。

  一個個的臉上,重新露出一抹灰敗的絕望之色。

  “這是干什么?我就不相信他們真敢殺人不成?”

  秦陽環(huán)視一圈,忽然高呼出聲,但下一刻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仿佛看傻子一樣。

  “都到這個地方了,你還要自欺欺人?”

  剛才說話的那人再次嘲諷了一句,當(dāng)即讓秦陽對他怒目而視。

  “我說你這人怎么回事?怎么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呢?”

  秦陽滿臉怒色,事實上他也確實看不起那樣的人。

  這種人就是欺軟怕硬,面對外邊那些兇神惡煞的人,半個字也不敢說,甚至可能卑躬屈膝跪地求饒,但在這里卻是冷嘲熱諷,好像他最清醒一樣。

  “諸位,咱們這么多人,難道還怕他們那區(qū)區(qū)幾個人不成?”

  秦陽突然站起身來,聽得他口中的豪言壯語,響應(yīng)他的卻是絕無僅有,讓得他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尷尬。

  “切,你不怕死,那你去啊!”

  剛才說話的那人冷笑一聲,而在他這話落下之后,眾人赫然是發(fā)現(xiàn)站著的那個家伙,又緩緩坐回了地上。

  “切……”

  這一下所有人都是臉現(xiàn)鄙夷之色,這家伙說得這么豪氣干云,原來跟自己一樣是個慫貨啊。

  就連旁邊的韋勝都是深深看了秦陽一眼,說實話他剛才還真的興奮了一下。

  畢竟他們中的大多數(shù)人并不知道變異者厲害到了什么程度,如果這近百人真能團結(jié)起來,也不失為一股強大的力量。

  只可惜這些人早就被嚇破了膽,等于說是一盤散沙,完全沒有反抗的勇氣。

  事實上就算這些人真能聯(lián)合起來反抗,秦陽也不會這么早出手。

  既然已經(jīng)到了這里,救出韋勝已經(jīng)不是他唯一的目標(biāo)了。

  這古堡莊園一看就詭異之極,也一定在進行某種不為人知的陰謀,秦陽身為鎮(zhèn)夜司的一員,必須得搞清楚。

  不管怎么說,葡州雖然有歷史原因,也極其混亂,卻同樣屬于大夏領(lǐng)土。

  秦陽絕不允許敵人在大夏的國土之上,做出此等惡事。

  如今的秦陽,越來越有身為大夏鎮(zhèn)夜司一員的風(fēng)范了。

  嘎吱!

  就在眾人鄙夷秦陽的時候,房間大門突然傳出一道聲音。

  緊接著十?dāng)?shù)道身影魚貫而入,讓得不少人的身形都是輕微地顫抖了起來。

  “終于要來了嗎?”

  這是不少人的心聲,他們被抓到這里的時間有早有晚,不少人甚至已經(jīng)被抓來了幾個月了。

  但對方像這樣大張旗鼓進來的情形,卻還是第一次發(fā)生。

  這讓得他們都有所猜測,有些事情終究還是來臨了。

  “都給我站起來!”

  為首的人留著一臉的大胡子,一看就不是大夏人,說的大夏話也有些別扭,但身上卻是有著一股強悍的氣勢。

  “筑境中期!”

  秦陽感應(yīng)得很清楚,這個大胡子的外國人,乃是一尊筑境中期的變異者,實力又要比高強或者那個立哥強得多了。

  秦陽也有所猜測,現(xiàn)在自己差不多已經(jīng)接觸到了這古堡莊園的核心,像立哥那樣的人,不過是古堡莊園的外圍而已。

  畢竟這些人都是一副外國人的長相,在大夏地界上行事有諸多不便。

  讓立哥那些人出手,會讓他們減少更多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