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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7章 雷滅之刑

“秦陽!”

  張道丘這道聲音,仿佛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盯著秦陽的目光,如欲噴出火來。

  曾經(jīng)在清玄宗遭受的那些屈辱,也如潮水一般涌上心頭腦海。

  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舊恨未消,又添新仇。

  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將一個天道府的長老打成這副凄慘的模樣,這等于說就是打他這個天道府府主的臉。

  “你欺人太甚了!”

  最終從張道丘的口中,憋出這樣一句話,讓得所有天道府之人都是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你秦陽固然是天賦驚人,身后有著大夏鎮(zhèn)夜司的靠山,更成為了清玄宗第三十九代宗主。

  可就算是大夏鎮(zhèn)夜司的首尊葉天穹,以前也沒有這樣欺負(fù)過人,對他們這些古武界一流勢力,一向都是客客氣氣的。

  直到秦陽的出現(xiàn),一切就都發(fā)生了改變。

  自潛龍大會開始,他們似乎就沒有在秦陽的身上討到半點好處。

  如今眼睜睜看著秦陽一天天成長,成長到了玄境層次,身份更是水漲船高。

  可這也不是你秦陽仗勢欺人的理由。

  不管怎么說,天道府都是古武界三大超級勢力之一,是道門執(zhí)牛耳者,容不得你如此欺凌。

  “欺人太甚?虧你有臉說出這四個字,這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p>

  秦陽冷笑地朝張道丘看去,聽得他高聲說道:“當(dāng)初你在武陵山古城之中,恩將仇報想要殺我奪寶的時候,可有想過欺人太甚?”

  僅僅是簡單的幾句話,就將張道丘等人,包括年輕一輩的須風(fēng)他們說得面紅耳赤。

  因為他們中的不少人,都是親身經(jīng)歷過武陵山大裂谷變故的,現(xiàn)在想想,他們確實是恩將仇報的卑鄙小人。

  “秦陽,在清玄宗繼位大典之上,我已經(jīng)給你賠過禮道過歉了,你也說過會揭過此事,現(xiàn)在舊事重提,是要出爾反爾嗎?”

  不得不說張道丘的反應(yīng)還是相當(dāng)之快的,只是他說著賠禮道歉的時候,總覺得心中有一股發(fā)泄不出來的屈辱。

  那一次的跪地賠罪,對張道丘來說無異于生平奇恥大辱,自他在天道府嶄露頭角以來,還從來沒有被人如此羞辱過。

  但為了自己的性命,還有天道府的傳承著想,他卻不得不這樣做,他知道自己萬萬不是那些鎮(zhèn)夜司化境強(qiáng)者的對手。

  可自己都遭受如此屈辱,這才換來天道府的太平,你秦陽今天又拿這件事出來說事,簡直就是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卑鄙小人。

  “張府主可能是記性不好,我什么時候說過要一筆勾銷了?”

  然而秦陽卻是微微搖了搖頭,這話讓得張道丘等人臉色都是一變,心想這家伙真是太卑鄙無恥了。

  可他們又清楚地知道,對方如果鐵了心要來找天道府的麻煩,再去跟對方掰扯這種說不清楚的小事,那只能是自取其辱。

  畢竟當(dāng)初又沒有人把秦陽說過的話錄下來,更何況此刻張道丘也不敢肯定秦陽到底有沒有說過那樣的話。

  好在在張道丘的感應(yīng)之下,那些鎮(zhèn)夜司的化境掌夜使和王牌小隊的隊長,包括葉天穹都沒有一起來,這倒是讓他微微松了口氣。

  若只是眼前這沒有突破到虛境的一男一女,張道丘并不如何忌憚,這里是天道府的核心之地,他早就準(zhǔn)備好了后手。

  顯然張道丘并不知道南越王已經(jīng)突破到了虛境,諸葛瑤和華歧,自然也不可能把這樣的消息提前透露給天道府知曉。

  所以在張道丘心中,那個本事不小的美女前輩,依舊只是一個玄境大圓滿的古武者,比他都還要差著半籌呢。

  天道府有天道府的威嚴(yán),如今秦陽如此強(qiáng)勢打上門來,還重傷了天道府的長老,如果這樣還主動咽下這口氣的話,那也未免太沒有面子了。

  “不過這個竹泉長老嘛,可不是我用當(dāng)初的事情借題發(fā)揮,而是他自己咎由自??!”

  秦陽抬起手來朝著竹泉一指,聽得其口中說出來的話,天道府自張道丘以下,臉上盡都露出一抹不信的冷笑。

  你說不是就不是???真當(dāng)我們是傻子嗎?

  顯然這些天道府的長老們,并不清楚竹泉暗中所做的那些齷齪事。

  天道府也是有府規(guī)的,至少在明面上,誰也不能做得太過明目張膽,畢竟上頭還有一個大夏鎮(zhèn)夜司在監(jiān)管嘛。

  “張府主,你們這位竹泉長老罔顧大夏鎮(zhèn)夜司律法,做出諸多傷天害理之事,你覺得此人該如何處置呢?”

  秦陽將目光轉(zhuǎn)回張道丘的臉上,其口中發(fā)出的質(zhì)問,似乎蘊(yùn)含了另外一重意思,讓得張道丘臉上冷笑不減。

  “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張道丘先是冷哼一聲,給出這八字評語。

  看來他已經(jīng)認(rèn)定了秦陽是想要借題發(fā)揮,只是竹泉剛好運氣不好,栽在對方手里了而已。

  “張府主,這可不是欲加之罪,我們大夏鎮(zhèn)夜司手里,已經(jīng)掌握了竹泉做惡的鐵證,你要不要看看?”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突然從外圍傳來,讓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包括秦陽和南越王。

  “顧鎮(zhèn)守使,你怎么來了?”

  秦陽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意外之色。

  因為他看得清楚,這個時候正大踏步走來,并且義正嚴(yán)詞數(shù)落竹泉罪行的,正是大夏鎮(zhèn)夜司的東方鎮(zhèn)守使:顧鶴!

  對于這個顧鶴,秦陽談不上什么好感,但也并沒有太多惡感。

  因為他知道先前的那些矛盾,都是顧鶴在不知道衛(wèi)疆人品之前造成的,可以說是不知者不罪。

  本以為衛(wèi)疆之事結(jié)束后,此事已經(jīng)告一段落,短時間內(nèi)應(yīng)該不會再跟顧鶴有什么交集,沒想到這么快就又見面了。

  不過此刻聽著顧鶴的話語,秦陽卻有些欣慰,因為他知道顧鶴是來給自己撐場子的。

  哪怕顧鶴只有合境大圓滿的修為,實力比張道丘還差了一籌,但終究是鎮(zhèn)夜司的一方鎮(zhèn)守使,身份非同小可。

  這位的到來,代表的就是大夏鎮(zhèn)夜司官方的態(tài)度,秦陽相信張道丘一定聽過這位東方鎮(zhèn)守使的名頭。

  “顧某思來想去,覺得還是無法置身事外,還請秦宗主和這位……前輩不要怪我自作主張才好。”

  顧鶴先是看了秦陽一眼,然后卻是朝著南越王行了一禮,讓得看到他這個動作的秦陽不由若有所思。

  “看來這顧鶴已經(jīng)知道我和阿芷的身份了?!?/p>

  這就是秦陽下意識的猜測。

  因為他清楚地知道,若不是這顧鶴已經(jīng)打聽到了自己和南越王的某些底細(xì),絕對不會是現(xiàn)在這種客氣的態(tài)度。

  即便南越王是一尊堪比化境的高手,但顧鶴也是鎮(zhèn)夜司的東方鎮(zhèn)守使,以他的年紀(jì),突破到化境就是板上釘釘之事。

  若以后沒有什么交集的話,顧鶴沒必要對南越王如此態(tài)度,最多不得罪就行了。

  “你來干什么?多此一舉!”

  雖說秦陽沒什么意見,但南越王卻是皺了皺眉頭,從其口說出來的話,讓顧鶴心頭有些忐忑。

  事實上在南越王心中,這顧鶴來不來其實都一樣,就這區(qū)區(qū)合境大圓滿的修為,又能幫得上什么忙了?

  “算了,來都來了,那就把證據(jù)給這些天道府的大人物們看一看吧!”

  秦陽朝南越王搖了搖頭。

  聽得他這話,顧鶴有些感激,他沒有任何怠慢,直接掏出一個手機(jī),朝著天道府府主張道丘扔了過去。

  此刻張道丘的臉色有些難看,因為剛才顧鶴所說的話,其實已經(jīng)說明一些問題了。

  身在湖昌省,張道丘自然認(rèn)識這個大夏鎮(zhèn)夜司的東方鎮(zhèn)守使,甚至兩者之間可能還打過一些交道。

  無論以前的古武者們?nèi)绾螀拹捍笙逆?zhèn)夜司,但有一點他們卻不得不承認(rèn),大夏鎮(zhèn)夜司從來不做不講道理之事。

  每一次鎮(zhèn)夜司的變異者收拾古武者,都會讓他們各自的宗門家族無話可說,對方總是會拿出讓人無法辯駁的鐵證。

  在那樣的證據(jù)之下,哪怕那些家族宗門之主想要維護(hù)自家的門人弟子,都會被鎮(zhèn)夜司強(qiáng)勢頂回來。

  如今顧鶴親自出現(xiàn)在這里,還說竹泉犯下大罪,那在張道丘和天道府其他人的心中,其實已經(jīng)猜到一個答案了。

  大夏鎮(zhèn)夜司從來不會無緣無故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這已經(jīng)算是古武界公認(rèn)的事實了。

  “嗯?”

  尤其是張道丘一眼掃過顧鶴手機(jī)上的那些證據(jù)時,他的臉色一變再變,看得旁邊的天道府長老們都是心頭一沉。

  “該死的竹泉!”

  最終從張道丘口中發(fā)出這樣一道憤怒的罵聲,差點直接將手機(jī)給摔在地上。

  好在他想起來這是顧鶴的手機(jī),這才忍住了心中的沖動。

  “你們都看一下吧!”

  張道丘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將手機(jī)遞給了身旁的大長老清慧,讓得隔得最近的二長老清垢忍不住探頭探腦。

  “這……”

  待得眾長老人都看完手機(jī)上的那些證據(jù)之后,他們不由面面相覷,心情卻是各有不同。

  “張府主,你覺得該如何處置竹泉?”

  就在這個時候,秦陽的高聲已是隨之響起,讓得所有天道府所屬都是心頭一凜,包括須風(fēng)這些年輕一輩的門人弟子。

  “你們覺得該如何處置?”

  張道丘沒有理會秦陽,而是環(huán)視了一圈,其口中問出來的問題,針對的明顯是這些天道府的長老。

  他這話其實也沒有如何掩飾,讓得秦陽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而這個時候的秦陽,似乎也來了一絲興趣,想要看看天道府的態(tài)度,所以一言不發(fā)。

  “該殺!”

  大長老清慧嫉惡如仇,此刻他第一個表態(tài),卻讓其中幾位天道府長老皺了皺眉頭。

  “這個處罰是不是有點太重了?竹泉終究是我天道府的長老,沒有功勞也該有幾分苦勞,要不只廢掉修為,暫時留他一條殘命?”

  二長老清垢接口出聲,看來他跟竹泉還是有幾分交情的,大家同為天道府長老,他覺得做事不能做得太絕。

  “這樣處置的話,大夏鎮(zhèn)夜司和秦陽會不會有意見?”

  另外一名長老略有些忐忑地問出一個問題,讓得不少人都下意識看向了那邊的年輕人,腦海之中冒出一些事情來。

  “哼,竹泉是我天道府的長老,理應(yīng)由我天道府自行處置,他大夏鎮(zhèn)夜司有沒有意見,重要嗎?”

  其中一個滿臉長須的道人冷哼一聲,看來在他心中,一直對秦陽和大夏鎮(zhèn)夜司極為不滿,這個時候總算是發(fā)泄了一下。

  “五長老說得沒錯,以前就算是古武界有人犯事,大夏鎮(zhèn)夜司也一般會把人交給我們自行處置,而且不會太過苛求!”

  又一個長老接口出聲,說出了一個事實,讓得不少長老都是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誠如這個長老所言,由于大夏鎮(zhèn)夜司和古武界微妙的關(guān)系,大多數(shù)時候,鎮(zhèn)夜司都會讓古武界宗門家族自行清理門戶。

  尤其是古武界的一流勢力,大夏鎮(zhèn)夜司一般都會給幾分面子,也算是在為以后的一些計劃做準(zhǔn)備吧。

  比如說當(dāng)初那個清玄宗叛徒駱襄為禍一方,鎮(zhèn)夜司就提前通知了清玄宗,最后是吳成景帶隊出來抓捕叛徒。

  雖說后來是秦陽無意間出手收拾了駱襄,但還是讓吳成景師徒將駱襄帶回了清玄宗。

  后來要不是駱襄自己作死,他應(yīng)該還能保住一條殘命。

  嚴(yán)格說起來,這都是大夏鎮(zhèn)夜司給古武界一流宗門家族的特權(quán)。

  像駱襄這樣的事,以前并不少發(fā)生,久而久之下,就形成了一條不成文的規(guī)定。

  那就是古武界的人,就由古武界的家族宗門自己來處置。

  而對于自家門人弟子,這些家族宗門之主自然也是有一些舊情的,所以大多數(shù)時候,他們處置起來都會手下留情。

  對此大夏鎮(zhèn)夜司也沒有太多的辦法,畢竟他們不想跟古武界徹底撕破臉皮。

  后來在知道這些事情之后,秦陽都不免有一些詬病,覺得大夏鎮(zhèn)夜司的高層,太放縱古武界了。

  此刻這個天道府長老提到此事,其實也是想要保竹泉一條性命。

  他覺得只要大夏鎮(zhèn)夜司將竹泉交給天道府自己處置,就算最后留下竹泉的性命,鎮(zhèn)夜司應(yīng)該也會像以前一樣,不會多說什么吧?

  只可惜這個天道府長老忽略了一些事情,那就是如今鎮(zhèn)夜司和天道府之間的關(guān)系,又有所改變,更何況此刻還有一個極度仇視天道府的家伙站在對面呢。

  或許以前的時候,大夏鎮(zhèn)夜司確實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竹泉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他們就不會多說什么。

  但這個長老明顯不僅僅是想保住竹泉的性命,更想保住竹泉的修為。

  畢竟天道府多一尊玄境高手,就能多一份底蘊(yùn),這可都是天道府的支柱力量。

  如果讓秦陽知道這些天道府長老們心中的想法,恐怕他都會無奈一笑,更加詬病以前的大夏鎮(zhèn)夜司不夠強(qiáng)勢了吧。

  “府主,竹泉長老這些年負(fù)責(zé)外圍生意,替我們天道府賺了不少錢,如今他遭此大難,天道府可不能撒手不管啊?!?/p>

  也不知道這個長老是不是跟竹泉暗中有什么利益來往,這個時候絕口不提剛才手機(jī)上那些證據(jù),只想用言語打動張道丘。

  聽得這話,其中幾位長老都是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他們都是利益為重之輩,此刻都沒有去管竹泉斂的那些財富,所用的手段到底上不上得了臺面。

  又或許他們自己就是那樣的人,覺得天道府高高在上,竹泉又是玄境初期的強(qiáng)者,迫害幾個普通人,又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了?

  強(qiáng)者就應(yīng)該有一些屬于強(qiáng)者的特權(quán),這些年要不是大夏鎮(zhèn)夜司的震懾,他們恐怕會做得更加過分呢。

  此時此刻,除開竹泉之外,天道府八大長老中,幾乎有一半都覺得竹泉犯的不是什么大罪。

  他們都在極力勸說府主張道丘,只要對方將竹泉將給天道府自己處置,就一定要保住這位天道府的玄境長老。

  “都說完了嗎?”

  就在諸長老七嘴八舌想要替竹泉開脫的時候,張道丘清冷的聲音已是隨之傳來,讓得現(xiàn)場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不得不說張道丘在天道府的威信極高,在他說話之后,其他人都主動閉了嘴,不敢再多說半個字。

  而且他們心中都清楚,雖說剛才張府主是在讓自己這些長老們討論,但只要這位做出決定,他們都不敢有任何反對。

  呵斥完諸長老之后,張道丘心情有些煩悶,卻在下一刻看到了一道似笑非笑的異樣目光。

  那道目光自然是屬于秦陽的了,這讓張道丘心頭一凜,似乎頃刻之間就做出了一個決定。

  說實話,張道丘何嘗不想保住竹泉的性命,還有其玄境的修為,這位畢竟也是他親自提拔起來的天道府長老。

  可是在看到秦陽的眼神之后,張道丘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要是真的這樣做了,恐怕就是主動將借口遞到秦陽的手上。

  看秦陽的樣子,之所以帶著竹泉打上天道府的山門,就是想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找一個對天道府發(fā)難的理由。

  不管怎么說,當(dāng)初在清玄宗繼位大典上,武陵山大裂谷的那一段恩怨算是暫時揭過了。

  秦陽要真拿著這個理由收拾天道府,未免會遭人詬病。

  甚至古武界的宗門家族,會覺得他是一個言而無信的卑鄙小人。

  到時候不僅天道府會奮起反抗,其他那些得罪過秦陽的家族宗門也會人人自危,對秦陽的有些計劃自然也會有所影響。

  所以秦陽必須得另外找一個理由,而且是一個正當(dāng)?shù)睦碛蓙碚姨斓栏穆闊?/p>

  在這樣的時候,竹泉和章云真主動送上門來,等于讓秦陽剛想瞌睡就遇到了枕頭,他又怎么可能不順?biāo)浦勰兀?/p>

  這些微妙的前因后果,張道丘身為天道府的府主,如果說先前他還有些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話,那這個時候看到秦陽的眼神時,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這個心智不俗的小子,就是在等天道府做出一個確切的決定。

  而一旦天道府選擇饒過竹泉,甚至保留其一身修為的話,對方多半就要立時借題發(fā)揮了。

  竹泉所做的那些惡事已經(jīng)證據(jù)確鑿,張道丘甚至都不確定暗中還有沒有大夏鎮(zhèn)夜司的化境強(qiáng)者,只等秦陽一聲令下就直接出手。

  這一刻張道丘有了一絲明悟,他覺得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秦陽抓住把柄,那留給他的路也就只剩下一條了。

  “所有人聽好了!”

  張道丘的高聲倏然響起,聽得他說道:“今有天道府九長老竹泉,罔顧天道府府規(guī),做出此等傷天害理之事,所作所為令人發(fā)指,當(dāng)受雷滅之刑!”

  當(dāng)張道丘這義正嚴(yán)詞的聲音傳進(jìn)所有人耳中時,包括其他八位長老在內(nèi)的天道府門人,盡都驚呆了。

  “雷……雷滅之刑?”

  尤其是聽到這幾乎已經(jīng)只存在于傳說之中的殘酷刑罰,不少人的身形都瑟瑟發(fā)抖起來,哪怕是諸多長老也不例外。

  “府……府主……”

  原本還抱有一絲希望的竹泉,此刻滿臉的驚惶之色,更是極度不可思議地想要說點什么。

  剛才的竹泉就趴在牌樓門口,將一眾長老的議論之聲全部聽在耳中,他覺得自己還是有很大希望的。

  就算最后這一身修為保不住,至少這條性命應(yīng)該能保住吧?

  沒想到轉(zhuǎn)眼之間,張府主就給自己定了一個雷滅之刑。

  這可是形神俱滅的慘烈刑罰,哪怕是身為長老的竹泉,這輩子也從來沒有見過。

  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視之下,張道丘根本就沒有低頭看竹泉哪怕一眼,而是緩緩抽出了背上背著的那柄木劍。

  或許在張道丘的心中,無比厭惡這個時候的竹泉,因為這等于說是讓他又一次屈服在秦陽的淫威之下。

  若不是竹泉做出那些惡事,而且還被對方拿到了鐵證,天道府又何至于如此憋屈?

  “天道雷法劍!”

  看著張道丘的動作,尤其是看著那柄似乎并不起眼的木劍,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心頭更是替竹泉默了默哀。

  哪怕是剛才替竹泉據(jù)理力爭的那位天道府長老,這個時候也不敢多說半個字,因為他知道府主大人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

  “那就是真正的天道雷法劍嗎?”

  遠(yuǎn)處的秦陽也是不斷打量張道丘手上的那柄木劍,覺得有些隱隱的眼熟,眼眸深處也閃過一絲火熱。

  曾經(jīng)在潛龍大會之上,秦陽得到過一柄木劍,其內(nèi)封印著天道府府主的一道雷霆之力,更是在后來救了他一命。

  可惜那只是天道雷法劍的仿品,施展過一次之后就變成了一把普通的木劍,跟燒火棍也沒什么區(qū)別。

  但那個時候木劍之中爆發(fā)的雷霆之力,還是讓秦陽驚嘆不已,打定主意有朝一日,一定要見識一下真正的天道雷法劍。

  他倒是沒有想過要將天道雷法劍據(jù)為己有,那可是天道府的鎮(zhèn)府之寶,是天道府府主代代傳承的信物。

  他知道就算是把刀架在張道丘的脖子上,恐怕此人也不會乖乖將天道雷法劍交出來,這已經(jīng)是天道府一種最崇高的信仰了。

  “孤陋寡聞!”

  然而就在秦陽喃喃感慨出聲時,旁邊卻是傳來一道不屑的聲音,讓得他心頭一動,深深地側(cè)過頭來看了南越王一眼。

  因為南越王這四個字意有所指,難不成天道府府主張道丘手上那柄木劍,依舊不是真正的天道雷法劍嗎?

  但那可是天道府傳承千年的鎮(zhèn)府之寶啊,如果這都不是真正的天道雷法劍,那什么才是?

  不過此時此刻,秦陽卻沒有心思去關(guān)心這些事情。

  他還真想要看看,張道丘只是做做樣子,還是真的要對那竹泉實施雷滅之刑?

  “雷罰!”

  再下一刻,只聽得張道丘口中發(fā)出一道冷厲的喝聲,其舉起的木劍之上,赫然繚繞起了一絲絲雷霆電光。

  滋滋滋……

  這些雷霆電光在不斷延展之下,構(gòu)織出了一張閃爍著銀色光芒的雷霆大網(wǎng),朝著天道府山門之前的竹泉覆蓋而去。

  “啊,不……不要……”

  眼看雷網(wǎng)就要罩到自己的身上,竹泉不由駭?shù)没觑w魄散,一股求生的本能升騰而起。

  下一刻竹泉不知從哪里冒出一股力量,赫然是一個彈射,就要遠(yuǎn)離這危險之地,或者說遠(yuǎn)離那雷霆之肉籠罩的范圍。

  “哼!”

  然而張道丘僅僅是發(fā)出一道冷哼之聲,手腕輕輕一動間,那張雷霆蛛網(wǎng)就極為聽話地橫移了一段距離,繼續(xù)朝著竹泉當(dāng)頭罩下。

  竹泉終究是兩次身受重傷,剛才只是求生的本能讓他有了一次動作,現(xiàn)在力氣耗盡,已經(jīng)不可能再躲避那張雷霆蛛網(wǎng)了。

  唰!

  在所有人驚駭目光注視之下,雷霆蛛網(wǎng)精準(zhǔn)地落到了竹泉的身上,頓時讓他臉現(xiàn)極致痛苦之色,口中也是發(fā)出一道凄厲的慘叫。

  “??!”

  當(dāng)這一道慘叫聲傳進(jìn)所有人耳中后,不少人都是機(jī)靈靈打了個寒戰(zhàn),似乎都能猜到此刻竹泉正在遭受的極致痛苦。

  不知道張道丘是不是故意的,雷霆蛛網(wǎng)并沒有第一時間收取竹泉的性命,而是在他的身周不斷肆虐,侵蝕著他的每一寸皮膚血肉。

  噗噗噗……

  約莫幾分鐘的時間過去,眾人都能看到一道道鮮血從竹泉崩裂的皮膚傷口迸射出來,看起來極度血腥殘酷。

  也就是說竹泉全身上下的皮膚,都被雷霆之力給生生崩碎,包括他的兩半邊臉頰,也早已經(jīng)血肉模糊不成人樣了。

  這些天道府的門人弟子們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哪里見過如此血腥慘烈的場面,很多人甚至被嚇得不敢再看。

  他們沒有想到,所謂的雷滅之法竟然是如此慘烈,若是自己遭受如此酷刑,又會不會精神崩潰呢?

  只可惜世上沒有后悔藥吃,如果竹泉早知道會是現(xiàn)在這樣的下場,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做出那些傷天害理之事。

  包括秦陽看到竹泉的慘狀,也不得不在心中佩服張道丘的果斷,此人不愧為一宗之主,行事如此果決。

  以秦陽的心智,如何不知道張道丘此舉是做給自己,或者說做給大夏鎮(zhèn)夜司看的。

  如此凄慘的竹泉,明顯不可能保住這一條性命了,而且是以這種慘烈的方式被天道府處以極刑,那秦陽還能說什么呢?

  張道丘的所作所為,就是讓秦陽不能拿竹泉做過的那些事再做文章,更不能借竹泉對天道府發(fā)難。

  因為就算竹泉被抓進(jìn)禁虛院,最多也就是被處以死刑罷了,臨死之前也不可能遭受這慘無人道的痛苦。

  也就是說天道府對竹泉的處置,比大夏鎮(zhèn)夜司還慘烈了十倍百倍。

  要是這你們都不滿意的話,那就太不講道理了。

  滋滋滋……

  隨著時間的推移,竹泉的慘叫聲已經(jīng)是越來越小,到最后幾乎微不可聞,明顯是最后一絲生機(jī)都已經(jīng)在雷霆之力下煙消云散了。

  但雷霆之力的肆虐卻沒有就此結(jié)束,哪怕竹泉已經(jīng)死得不能再死了,他全身的血肉依舊在不斷崩壞。

  直到某一刻來臨的時候,張道丘才微微抬了抬手臂,將那柄木劍重新插回背上的劍鞘之中。

  與此同時,肆虐了一段時間的雷霆蛛網(wǎng)才終于消散一空,但看向那個地方的所有人,眼眸之中都充斥著一抹驚懼之色。

  因為在那里,哪里還有竹泉的半點身影,包括其全身骨骼,都不知什么時候消失得無影無蹤。

  只有那里剩下的一灘干涸血跡,才昭示著剛才竹泉的存在,這是真正的尸骨無存。

  由此也見得張道丘施展的雷霆之力到底是如何的強(qiáng)橫,直接讓竹泉形神俱滅,只有一灘血跡,才能證明他來過這個世間的痕跡。

  沒有誰愿意自己死無全尸,哪怕是再窮兇極惡之徒,這樣的死法也未免太過殘酷了一點。

  更何況竹泉還是天道府的九長老,平日里在長老中的人緣也還算不錯,這讓不少長老眼眸之中,都閃過一絲不忍之色。

  只是這是府主大人做出來的決定,又是張道丘親自動手,就算他們有什么怨言,也只能憋在心里。

  再加上這些天道府長老之中,不少人都是心性涼薄之輩。

  他們跟竹泉之間,并沒有什么深厚的情誼,不過是利益勾結(jié)罷了。

  一個已經(jīng)死得不能再死的天道府長老,他們也只是在心中感慨張道丘的狠辣,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惆悵而已。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又有誰會真的一直記著這個把自己作死的九長老呢?

  “秦宗主,顧鎮(zhèn)守使,如此處置,你們可還滿意?”

  張道丘卻再也沒有看那灘血跡一眼,而是將目光轉(zhuǎn)到秦陽和顧鶴的身上,其口中問出來的話意有所指。

  看來張道丘也知道自己對竹泉的殘酷處置,可能會引起天道府門人長老們的不滿,所以他必須得讓所有人知道,這是自己不得已而為之。

  而山門外站著的那三個人,就是讓他張道丘不得不這樣做的始作俑者。

  你們要有意見,就怪對方太過強(qiáng)勢吧。

  “我說張府主,竹泉他終究是天道府的長老啊,你怎么能如此翻臉無情呢?”

  然而這個時候秦陽卻是有些遺憾地接口出聲,聽得他說道:“就算被抓入我大夏鎮(zhèn)夜司的禁虛院,竹泉他多半也只是被廢掉修為而已,不可能落得個如此凄慘的下場?!?/p>

  連續(xù)的兩番話說完,讓得天道府長老們不由面面相覷,隱晦看向張道丘的目光,都充斥著一抹極度的幽怨。

  因為如果按秦陽的說法,竹泉還不如被大夏鎮(zhèn)夜司抓進(jìn)禁虛院算了,那樣還能保得一條性命,在禁虛院中度過殘生。

  如今竹泉不僅性命不保,反而是死得如此凄慘,最重要的還是死在天道府府主手中,這可真是從何說起???

  “這個可惡的小王八蛋!”

  聽得秦陽的話,張道丘肺都差點氣炸了,盯著秦陽的目光,如欲噴出火來。

  或許只有張道丘才知道,如果自己先前真的選擇饒竹泉一命,恐怕秦陽那小子就又是另外一種說法了。

  對方先前多半就是在等著自己主動開口從輕處置竹泉,那樣這小子就能找到一個對天道府發(fā)難的合理理由。

  可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都用如此直接慘烈的方式處置竹泉了,這小子竟然又說出這樣的話來,還真是好的壞的都被你小子一個人給說完了。

  但在這樣的情況下,張道丘又不能去真的跟秦陽掰扯,那只會越辯越亂。

  總不能把自己先前那些猜測當(dāng)成理由來辯解吧,姑且不說在場這些人會不會相信,反正他是拿不出任何證據(jù)的。

  偏偏張道丘知道這就是事實,那小子狡猾如狐,無論他做什么,都有話語在等著自己,簡直太可惡了。

  此時此刻,張道丘看著那些異樣的目光,他知道自己在這些天道府長老門人的眼中,已經(jīng)成了一個行事魯莽,而且對自家人極度狠辣的人。

  可是天地良心,張道丘做這一切,都是在為天道府著想,是不想給對方發(fā)難天道府的借口。

  事到如今,張道丘知道自己百口難辯。

  因為以以往大夏鎮(zhèn)夜司處置古武界違法亂紀(jì)之人的慣例,大多都確實只是被廢掉修為關(guān)進(jìn)禁虛院而已。

  再加上不少長老跟竹泉還是有幾分交情的,如今竹泉落得如此下場,他們難免有兔死狐輩之感。

  “呼……呼……”

  張道丘胸口不斷起伏,好不容易才壓下心中的怒火,盯著秦陽的目光也終于變得平靜了幾分。

  “秦宗主說笑了,我天道府有天道府的府規(guī),既然竹泉犯下此等惡事,就該有此下場!”

  不得不說張道丘城府還是相當(dāng)之深的,此刻他說出來的話義正詞嚴(yán),就好像天道府所有人,都必須得遵守府規(guī)一般。

  事實上以秦陽對這些古武宗門家族的了解,無論是眼前的天道府,還是武侯世家華家這些勢力,所謂的族規(guī)門規(guī),早已經(jīng)成了擺設(shè)。

  每一家每一派的門規(guī)族規(guī),都寫得大義凜然一絲不茍,但嚴(yán)格說起來,只是針對那些還沒有成長起來的門人弟子罷了。

  對于身居高位的長老高層,尤其是宗主家主,你真以為那些可笑的門規(guī)族規(guī)能約束得了他們嗎?

  這些規(guī)矩要是真的有用,孔文仲張道丘他們當(dāng)初也不會對清玄宗發(fā)難,更不會在武陵山古城深處,想要對秦陽殺人奪寶了。

  真理永遠(yuǎn)掌握在有實力的人手上,有時候就算你占住了道理,卻沒有足夠的實力,人家恐怕還會笑你自不量力呢。

  不是誰都像大夏鎮(zhèn)夜司一樣講道理的,尤其是這些行事無所不用其極的宗門家族,信奉的一向都是實力為尊這條鐵理。

  所以這個時候聽這個道貌岸然的天道府府主,大言不慚地說著這些違心的話時,秦陽只覺得有些好笑。

  但秦陽也有些無奈,因為對方做出對竹泉的慘烈處置,再說出這些話后,他就不可能再用竹泉的事找天道府麻煩了。

  最多也就是在言語上給張道丘添點堵,給那些天道府長老和門人們心頭埋下一顆種子,但想收拾天道府,還得另外想辦法。

  “秦宗主,竹泉本府主已經(jīng)處置了,如果你們沒有其他事的話,就請回吧!”

  張道丘不愿在竹泉的事上過多糾纏,聽得他先下了逐客令,然后才說道:“當(dāng)然,如果秦宗主幾位想在龍須山游玩一番,我天道府自然也會盡到自己的地主之誼!”

  事實上張道丘口氣之中的逐客之意已經(jīng)很明顯了,他是要將秦陽的來意堵住,這才能讓天道府沒有后顧之憂。

  武陵山的事情,自己已經(jīng)在清玄宗磕過頭賠過罪了,竹泉的事自己也超出極限處置了,你們還想怎樣?

  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張道丘也相信秦陽不會真的對天道府大打出手,更何況那些鎮(zhèn)夜司的化境高手好像也沒有跟著一起來。

  單憑秦陽和那個漂亮女人,外加一個合境大圓滿的顧鶴,真想要掀翻千年底蘊(yùn)的道門首席天道府,可沒有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