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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虛假的和談

“報!”

  探子不管不顧的直接闖入了宴會大廳。

  此時整個北朝的重臣,幾乎都喝的東倒西歪。

  足利義滿更是抱著柱子牛飲,絲毫沒有了往日作為大將軍的形象。

  看這架勢,仿佛真的出了什么天大的喜事。

  連帶著探子過來報信的時候,都以為是送過來的果盤。

  “放下吧!”

  “放下吧!”

  足利義滿隨意的擺了擺手示意把果盤放下。

  然而探子抱著雙拳,死死的跪在地上,沒有半點要挪動的意思。

  足利義滿哪怕是喝得在醉醺醺此時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當(dāng)即睜著迷蒙的雙眼,仔細(xì)的看了看。

  頓時!

  他的酒就醒了大半了,他看清楚了來人。

  那赫然是北朝自己的探子來報。

  然而!

  還沒等他看清楚來人的時候,大內(nèi)義弘此時拿著酒壺就過來了。

  他沒分寸的摟住了足利義滿的肩膀,嚷嚷著:

  “大將軍,喝,再喝,還沒盡興呢!”

  大內(nèi)義弘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他自顧自的就開始喝了起來。

  這可是讓本來就有些清醒的足利義滿頓時就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啪!”

  他直接就一巴掌將一旁的大內(nèi)義弘給扇到了地上,眼神兇狠。

  “還喝!給我看清楚現(xiàn)在是什么狀況!”

  足利義滿徹底清醒了過后拿起來了一旁的水就朝著大內(nèi)義弘兜頭澆了上去。

  根本就不管大內(nèi)義弘會有什么反應(yīng)。

  “嘩啦!”

  當(dāng)水灑向大內(nèi)義弘的時候大內(nèi)義弘也直接被整清醒了。

  他原本就被足利義滿這一巴掌給扇迷糊了,有些清醒過來了。

  現(xiàn)在,也徹底的清醒過來了。

  “發(fā)生什么事了!”

  “大將軍!”

  大內(nèi)義弘醒過來的時候迷糊的看向了足利義滿。

  他剛剛還沉浸在那紙醉金迷之中,想要和大將軍喝兩杯來著。

  忽然之間大將軍就暴怒了是什么情況?

  不是說給他的接風(fēng)洗塵的宴會嗎?

  怎么回事?

  然而當(dāng)大內(nèi)義弘看到來報的探子的時候,臉色也頓時就變了。

  雖然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既然是探子來報,而且還是在這么要緊的關(guān)頭,必然是發(fā)生了大事情。

  他登時直接就站了起來。

  身體也都在不斷的顫抖。

  他想起來了,他終于是全部想起來了。

  他當(dāng)時被放回來的時候應(yīng)該交代的事情,他忘了。

  現(xiàn)在探子來報,他只希望和自己無關(guān)了。

  然而!

  有些時候,人怕什么的時候就會來什么。

  只聽到……

  “報報告大將軍,九州九州正在派兵攻打……”

  “攻打!”

  探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匯報,話都說不利索了。

  他跪在地上,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本來今天是北朝大喜慶祝的日子,但是沒曾想居然有不長眼的。

  南朝就在這時候就發(fā)兵殺向了北朝。

  這不是純心不想讓北朝好過嗎?

  本來其他的戍邊將軍是準(zhǔn)備自己處理的。

  但是奈何南朝的那些將士像是打了雞血一樣,這么就是一路橫沖直撞。

  根本就不給北朝任何一點拖延,喘息的機會。

  北朝的多個邊關(guān)城池頓時就點燃了戰(zhàn)火。

  甚至連帶著京都此時都是被波及。

  那些個戍邊將軍眼看著就要有大片的城池失守,當(dāng)即就派探子過來傳信。

  而此時此刻的北朝,已經(jīng)和南朝開始交鋒了。

  “砰!”

  “砰!”

  等到足利義滿聽著探子哆哆嗦嗦的匯報完了之后,直接是一把掀飛了酒桌。

  他的額頭上青筋直跳,抬起來就是一腳將探子踢翻。

  “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現(xiàn)在才來報?”

  “我養(yǎng)你們這群人是干什么吃的?”

  “南朝都來犯了,居然遲遲沒有反應(yīng)?”

  足利義滿那叫一個恨鐵不成鋼,氣得不行。

  北朝素來是要比南朝還要強盛的。

  否則的話,足利義滿也不會是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再加上南朝的天皇后龜山天皇昏庸無度,又沒有什么實權(quán)。

  足利義滿才更加的不需要看后龜山天皇的臉色,已然是相當(dāng)于是占山為王了。

  誰曾想,就是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南朝居然已經(jīng)強盛到了可以強攻北朝的境地了?

  南朝何德何能呢?

  足利義滿很是不解,同時也很是憤怒。

  再加上北朝居然險些就失守了。

  更是讓他怒從心起,這完全是不能忍受。

  北朝可以被大明欺負(fù),但是北朝從未是輸過。

  北朝和大明的交戰(zhàn),前期確實吃了不少啞巴虧。

  但是最后不也是一一還回來了。

  大明這么強盛的國度,在北朝都討不到什么好處。

  甚至折損了不少精兵。

  這區(qū)區(qū)南朝,孱弱了這么多年的南朝,居然騎到了他們北朝頭上。

  該死!

  真該死。

  足利義滿此時幾乎憤怒到了極點。

  探子根本不敢說話,他低著頭,死死的咬住了嘴唇,生怕說一句不好聽的,就被直接殺頭了。

  而大內(nèi)義弘,也不敢輕舉妄動。

  此時此刻的他,也如同一個鵪鶉一樣。

  “說話!”

  “你怎么也不說話!”

  “啞巴了嗎?”

  “我養(yǎng)的是一群飯桶吃白食的嗎?”

  足利義滿看著探子瑟瑟發(fā)抖的身體,忍不住直接就是一腳踹翻了。

  至于大內(nèi)義弘,他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自己好好的一個將軍,居然就被俘虜了。

  而且還是兩次。

  這說出去,簡直就是在打臉?biāo)约骸?/p>

  現(xiàn)在這么重要的事情上居然還當(dāng)縮頭烏龜。

  足利義滿就更加的生氣。

  他直接將兩人踹翻在地了之后,席地而坐。

  冷冷的看著兩人。

  “說說吧,到底怎么一回事?”

  “南朝為何會突然進(jìn)攻我朝?”

  足利義滿很是不解。

  按理說現(xiàn)在南朝和北朝應(yīng)該是處于制衡的狀態(tài)。

  九州雖然有他懷良親王的征西王府在。

  但是九州再厲害,那也僅僅只是一個九州。

  征西王府再怎么厲害也僅僅只是一個剛剛建立不久的新興勢力而已。

  憑什么南朝就能夠憑借著這剛剛起來的勢頭,就要反攻北朝。

  說不通。

  完全說不通。

  足利義滿覺得這里面絕對是有貓膩。

  事情實在是太蹊蹺了!

  此時此刻的足利義滿,由于酒精的作用之下,完全是無法做出來太多理智的思考。

  他的腦袋昏昏沉沉的,完全是記不得事。

  而,探子此時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開口道:

  “因為鎮(zhèn)西大將軍不知道為何突然就揮兵南下,強勢進(jìn)攻南朝諸城!”

  “然而卻被南朝屢次出兵回?fù)?,而這一來一回之間,從而是導(dǎo)致了鎮(zhèn)西大將軍所在的博多兵力空虛!”

  “南朝的征西王似乎是意識到了機會,當(dāng)即就率領(lǐng)他的征西兵大舉進(jìn)攻博多!”

  探子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了。

  小到最后,他匯報的時候都開始上下嘴唇哆嗦。

  害怕!

  那是害怕的表現(xiàn)。

  他生怕這些話,匯報上去自己腦袋就不保了。

  可是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匯報。

  而足利義滿聽著探子的匯報,臉色越來越黑了。

  他的瞳孔之中射出來了一道又一道殺人的紅光。

  “砰!”

  終于在聽完了懷良親王也就是現(xiàn)在的征西王,居然率領(lǐng)征西軍殺向博多的時候,這種憤怒到達(dá)了頂峰。

  他直接是一腳踹翻了一旁的酒桌。

  冷冷的看著探子,直接是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吾可未曾聽說曾經(jīng)下令過讓鎮(zhèn)西王揮兵南下,立刻給吾說清楚,否則……”

  “死!”

  足利義滿死死的掐住了探子的脖子,冷喝。

  他從來沒有下達(dá)過讓足利義嗣,也就是自己的義子進(jìn)攻九州,進(jìn)攻南朝的決定。

  他這些天時間,為了應(yīng)對大明,為了提防南朝和大明的聯(lián)軍,已經(jīng)是心力交瘁了。

  再加上時不時的南朝又開始大規(guī)模的征兵。

  這就是讓北朝更加的動蕩不安。

  結(jié)果如今,他居然聽到了一個讓人驚訝的消息。

  鎮(zhèn)西王。

  也就是他的義子足利義嗣居然發(fā)兵了?

  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直接發(fā)兵南下?

  這像是上天給他開得巨大的玩笑。

  而且一點都不好笑。

  “報,報告將軍,屬下屬下所說千真萬確!”

  “鎮(zhèn)西王,鎮(zhèn)西王前不久確實出兵,出兵南下,和南朝征戰(zhàn)!”

  “并且大敗了幾次,鎮(zhèn)西王此時的鎮(zhèn)西軍已然是不足先前的一半之多!”

  “南朝之人狡詐,鎮(zhèn)西王鎮(zhèn)西王定然是中了他們的圈套才會如此!”

  “……”

  探子被掐住了脖子,被掐得喘不過氣,通紅著臉,依舊是費力的匯報。

  當(dāng)然為了活命,他還是挑著好話說的。

  不然得話,就按照鎮(zhèn)西王這樣子的做法,那妥妥就是有自立為王的想法了。

  完全不顧是足利幕府,自己就做決定了。

  這不妥妥的就是打算擁立新的王嗎?

  這不是要爭權(quán)了嗎?

  甚至是……

  奪權(quán)!

  只是這些話,他一個小小的探子能說嗎?

  敢說嗎?

  自然是不敢的,所以他委婉的表達(dá)了出來。

  既做到了匯報,又是說出來了一些漂亮話。

  然而!

  他的話,直接是再次驚到了足利義滿。

  “砰!”

  足利義滿直接是將探子甩飛了出去,滿臉的驚訝。

  “什么?”

  他整個人都是震驚了,他聽到了什么?

  他聽到了足利義嗣,也就是自己的義子,居然是在沒有上報的情況下,私自做主南下了。

  這!

  這完全是不把自己這個義父,把整個足利幕府當(dāng)一回事了。

  當(dāng)然!

  他也能理解,足利義嗣作為自己的義子,有的是滔天的野心。

  但是無腦的南下,并且還被人削去了戰(zhàn)力,這就是一種沖動。

  這安全就是不顧后果。

  足利義嗣帶來的巨大的后果就是南朝有余力對付現(xiàn)在暫時積弱的北朝了。

  足利義滿恨不得現(xiàn)在就殺了足利義嗣這個逆子。

  這帶給了北朝多少的禍端了。

  不過他覺得足利義嗣應(yīng)該是為了北朝好,否則的話也不會這么魯莽。

  北朝如今確實是有點畏手畏腳了。

  畢竟面對的前有狼后有虎的局面。

  北朝真的是如履薄冰,稍微出點差錯,就會滿盤皆輸。

  所以!

  足利義滿不敢輕舉妄動。

  但是奈何他不輕舉妄動有的是人替他負(fù)重前行。

  這不足利義嗣就捅出來了這么一個大簍子了。

  但是在探子的來報之下倒是顯得足利義嗣是多么為北朝著想的一樣。

  倒是讓此時此刻的足利義滿多少是有點兒對足利義嗣生不起多少怨氣來。

  然而!

  接下來大內(nèi)義弘的話,則是徹底的解開了這一層虛偽的假面了。

  是的!

  那就是將底下所有的暗潮涌動全部都給掀開了。

  血淋淋的真相即將要徹底的呈現(xiàn)出來。

  ……

  畢竟。

  此時此刻的大內(nèi)義弘終于是意識到自己是為了什么而來的。

  為了什么回來的!

  也是為了什么才會是讓豐州失守的。

  想起來了。

  從紙醉金迷之中全部都醒過來了。

  他……

  他就是被足利義嗣間接的害得失守了豐州,并且第二次成為了俘虜。

  而此時此刻,同樣事情再次發(fā)生,并且這一次害得整個北朝都差點陪葬了。

  這一刻,大內(nèi)義弘終于是覺醒了。

  他也終于清醒了。

  他不能再讓大將軍足利義滿蒙在鼓里了。

  于是他大膽發(fā)言,直接諫言道:

  “大將軍,您可千萬不要聽信這些話!”

  大內(nèi)義弘的一句話,直接讓原本有些欣慰,甚至對自己的義子的野心感覺到贊賞的足利義滿頓時就有些奇怪的看向了他。

  “此話怎講?”

  足利義滿有些奇怪的打量著大內(nèi)義弘。

  對于大內(nèi)義弘,兩次落入到敵軍手中,落入到大明的手里頭,其實他心中有些怨懟。

  明明大內(nèi)義弘前些年都是非常的勇猛。

  別說是成為俘虜了,那是只有敵人成為俘虜?shù)姆荨?/p>

  在大內(nèi)義弘折腰的大將英雄數(shù)不勝數(shù)。

  結(jié)果如今,大明的到來更加強大的敵人出現(xiàn)了。

  大內(nèi)義弘則是原形畢露。

  他的實力,在大明的鐵蹄之下,幾乎是無所遁形了。

  而……

  大內(nèi)義弘并不知道自己面臨著什么,而是直接匯報了起來。

  ……

  與此同時!

  洪武二十九年,同日。

  大明此時也收到了消息。

  楊帆早已經(jīng)知曉了北朝的困境。

  并且做出了最為果斷的決定。

  那就是!

  和南朝一樣,直接就揮師北上,打北朝一個措手不及。

  讓北朝直接見識見識什么叫做腹背受敵。

  而且前不久大明才剛剛要和北朝談和,現(xiàn)在突然的反攻恐怕北朝都難以招架。

  北朝還不知道自己即將要面臨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