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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欲練神功

方許說高臨真傻。

巨少商說你也好不到哪兒去。

因?yàn)?,如果方許真的選擇高臨的話,就真的會得到很多很多在巨野得不到的東西。

方許撇嘴:“能有什么?”

巨少商:“他家業(yè)真的大。”

方許又撇嘴:“能有多大?”

巨少商沒具體告訴他,只是說了個大概:“論地位的話,他父親在大殊能排進(jìn)前十?!?/p>

方許轉(zhuǎn)身:“我義兄剛才對我應(yīng)該有幾分誤會,也不知道我還不能解釋一下?!?/p>

一群人朝他翻白眼。

小琳瑯:“那你去啊,我們又不攔著你?!?/p>

沐紅腰:“有人三個月內(nèi)必須變強(qiáng)的事,外人都知道,我們不知道,早去找你那義兄不就好了。”

蘭凌器則肅然起來:“方許,你遇到什么難事了?”

方許要去報(bào)仇的事,巨少商并沒有和他們說起。

他們幾個只是對方許身世有大概了解。

方許謝意的笑了笑:“私事?!?/p>

沐紅腰:“唔,私事。”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了。

小琳瑯也瞪他一眼,去追沐紅腰。

蘭凌器拍了拍方許肩膀:“私事公事,有事開口。”

方許嘿嘿笑:“好嘞?!?/p>

重吾:“我也一樣!”

方許:“也好嘞!”

等幾人都走了,巨少商問:“不打算告訴他們?”

方許搖搖頭:“私事.......”

巨少商:“相親相愛一家人!”

方許笑:“相親相愛一家人,土極了好不好!況且.......其實(shí)和大家都沒那么熟,報(bào)仇啊,又不是單純打個架的事?!?/p>

少年抬頭看天空:“說了,大家?guī)臀也粠臀??幫我?要死人的,不幫?架在那兒了。?/p>

他習(xí)慣了不那么麻煩別人。

小時候被欺負(fù)了,他知道只要回村一說就會有叔伯兄長站出來幫他。

可他還是自己去打。

他大哥是縣令,他都沒有因?yàn)楸黄圬?fù)的事而動用過那層關(guān)系。

巨少商搖頭:“他媽的,你果然不懂什么是相親相愛一家人?!?/p>

少年撓撓頭:“你去辦案子吧,崔昭正還在等著呢,我去瞇一會兒。”

夜,快過去了。

巨少商沒有多說什么,他理解方許的想法。

在墻角處,小琳瑯彎著腰露出個耳朵在那偷聽。

她說過,她的眼力和耳力都很好。

“怎么樣?”

蘭凌器壓低聲音急急的問:“聽見什么了?”

小琳瑯回身:“聽到說什么報(bào)仇的事,方許說那是他私事?!?/p>

“報(bào)仇么?”

抱著肩靠在墻上閉目養(yǎng)神的沐紅腰挺起身子:“那確實(shí)是私事,睡覺去。”

走了幾步回頭:“琳瑯,早起我喊你,加練!”

琳瑯一揮拳:“收到!”

蘭凌器看向重吾,重吾使勁兒點(diǎn)頭:“不睡了,練功,高臨說三個月,那就是三個月后小許許要報(bào)仇去?!?/p>

蘭凌器:“咱們一起,三個月.......干就是了。”

就在這時候巨少商一轉(zhuǎn)彎過來了,看到幾個人都在。

巨少商:“不睡覺你們在這干什么?”

沐紅腰看著他:“有多難?”

巨少商:“什么有多難?”

沐紅腰還是那么看著他。

巨少商抬手撓了撓太陽穴:“這事挺他媽復(fù)雜,大家先去睡,我考慮考慮再跟你們解釋?!?/p>

沐紅腰她們懶得搭理他,一起轉(zhuǎn)身走了。

回到住處,巨少商站在院子里抬頭看了看月。

“不能再頹廢了啊.......三個月?!?/p>

他看向院子里那座假山,沉吟片刻,手指輕輕一勾,刀鞘之中傳出嗡嗡震動。

刷的一聲那刀自己飛出來。

一刀在手,巨少商跨步側(cè)斬。

刀光宛如半月!

一刀,假山被半月劈開。

“這一刀,不知道能為你開路多遠(yuǎn)?!?/p>

巨少商看著殘缺的假山:“私事.......誰沒有私事?!?/p>

“七千驚野.......教官在呢?!?/p>

......

方許回到住處,坐在床上發(fā)呆了好一會兒。

三個月,那個仇人就要到大殊了。

當(dāng)司座將這個消息告訴他的時候,他表面平靜,可內(nèi)心的火早已燃燒。

那個將整個醫(yī)司出賣給敵人的北固將軍,居然是北固太子。

北固是大殊盟國,兩國交好已有數(shù)十年。

不要說他殺了北固太子,就算殺不了,只要他動手,這件事就會引起兩國動蕩。

司座明知道結(jié)果是什么,還是把消息告訴了他。

這其中又有什么隱情?

可不管怎么說,事還是要辦。

要當(dāng)面問問那北固太子,是不是他出賣了醫(yī)司。

然而方許也清楚決心是決心,決心并不能讓報(bào)仇的事變得簡單。

北固太子身邊必然高手如云,到時候大殊可能也會調(diào)派軍隊(duì)迎接。

巨少商說的沒錯,報(bào)仇不等于赴死。

三個月之內(nèi),方許不但要提升自己的實(shí)力,還要盡可能多的得到關(guān)于那個北固太子的情報(bào)。

最直接的辦法.......

方許猛然起身,拉開屋門大步而出。

沒多久,少年就到了司座住處。

方許瞳力獨(dú)特,對于危險(xiǎn)的感知也極敏銳。

才走進(jìn)這條街他就能感受到來自很多雙眼睛的壓迫,每一雙眼睛背后都代表著極強(qiáng)大的實(shí)力。

方許有自知之明,他能有獨(dú)自一人殺滅青山匪寇的戰(zhàn)力靠的是他自己這些年的苦修。

可和真正的武道強(qiáng)者相比,一定存在巨大差距。

僅僅是那些眼神,就讓方許真切感受到了差距。

在黑暗之中看著他的人,其中任何一個出手方許應(yīng)該都擋不住。

可奇怪的地方在于,方許一路走到司座住處門口都沒人阻攔。

如上次見面一樣,方許剛要敲門,屋子里就傳來司座的聲音。

“深夜敲門擾民?!?/p>

方許推門而入。

司座還是一襲青衫,他似乎不喜歡錦衣裝束。

方許把拎來的酒放在桌子上:“給司座帶了些禮物,好酒?!?/p>

郁壘回眸看了看,沒說話。

方許嘿嘿笑:“司座嘗嘗,陳年老酒,可好喝了?!?/p>

郁壘放下手里的星卷:“偷酒喝的事到高臨那就夠了?!?/p>

方許:“.......”

司座似乎不但知道酒是偷來的,還知道方許來干嘛。

不等方許考慮這馬屁接下來如何拍,他指了指桌子上一本冊子。

“拿了就回去吧?!?/p>

方許湊到近前,那冊子已經(jīng)發(fā)黃,不知道是多少年的老物。

封面無字。

翻開看,第一頁上寫了一行字:欲練神功,揮刀自宮。

方許啪的一聲就把書冊扔下了。

郁壘眼睛微微瞇著:“報(bào)仇之心如此不堅(jiān)決?”

方許:“父母之仇未報(bào),還要再添家弟血仇?”

郁壘:“若我告訴你,照著這冊子練,三個月內(nèi)你就能躋身四品武夫境界呢?”

武夫七品,巨少商是四品,高臨身為金巡,勉強(qiáng)五品。

這個世上的七品武夫少之又少,所以幾乎每一個都大名鼎鼎。

大殊虎賁能征善戰(zhàn),其中可沖陣破敵的那些戰(zhàn)將,七品者也屈指可數(shù)。

只有真正的軍人才知道,大殊軍中的那位七品武夫地位有多崇高。

不是皇姓,卻得王位。

如今領(lǐng)兵在南疆與外寇交戰(zhàn),麾下有二十萬虎賁。

大殊厭勝王,賜皇姓拓跋,至強(qiáng)七品武夫:拓拔無同。

方許看著那冊子:“四品武夫?也沒多高啊?!?/p>

郁壘微笑:“果然毫無見識,你現(xiàn)在武夫?qū)嵙?,一品有余,二品不足。?/p>

方許愣了愣。

他對這個世界,確實(shí)了解太少了。

他問:“那個北固皇子什么實(shí)力?”

郁壘還是微笑:“五品上?!?/p>

方許看著那本冊子又猶豫了。

相差巨大啊。

就算他有瞳力,可出其不意,可巨大的實(shí)力鴻溝,他的瞳力未必管用。

郁壘又淡淡的加了一句:“他身邊親衛(wèi),都是當(dāng)初跟著他去過南疆戰(zhàn)場的人,因?yàn)槌鲑u盟國醫(yī)司的事他也有些害怕,所以他只敢用這些人,其中五品至少兩人,四品至少十人?!?/p>

方許心說一國之太子身邊,果然高手不少。

郁壘似乎是為了讓方許更快下決心,不斷施加壓力。

“他打算在出賣盟友的事被爆出來之前,迎娶大殊一位公主,如此,事發(fā)后,大殊念及公主,也不會對他趕盡殺絕。”

方許再次看向那本書冊:“什么東西啊,非割不可嗎?”

郁壘依然平淡:“你的右眼現(xiàn)在每天可使用幾次?”

方許:“五次?!?/p>

郁壘:“今夜你阻攔那個逃走的犯人,發(fā)動瞳力的時候是否吃力?”

方許點(diǎn)頭。

幾乎控制不住,還是在那人猝不及防下,控制的時間急劇縮短到半秒不到。

郁壘:“那人三品,若四品武夫,可瞬息掙脫你的控制?!?/p>

方許咬著牙:“若練這冊子,能讓我提升到多強(qiáng)?”

郁壘:“每天可提升到十次,控制的敵人實(shí)力可提升到四品?!?/p>

方許牙都要咬碎了。

家弟也才十七啊。

尚未婚配。

郁壘還是那個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想好了拿,想不好就別拿?!?/p>

方許咬著牙把冊子又拿起來:“干了!”

郁壘笑了:“真可以?”

方許:“是不是沒有別的法子了?”

郁壘:“有?!?/p>

方許:“???”

郁壘:“你沒問?!?/p>

方許:“啊?”

郁壘:“那字也是我剛寫上去的,你也很好騙,你以后也離我遠(yuǎn)些,我怕被你連累?!?/p>

方許:“他么啊.......”

郁壘:“收回去?!?/p>

媽回來了。

郁壘擺擺手:“回殊都,到晴樓找我,我會挑一些適合你的給你?!?/p>

方許:“哪家青樓?”

郁壘沉默。

心中有兩個念頭。

一,讓他滾。

二,把晴樓改個名字吧,怪不得命名的時候下邊人偷笑。

世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

晴朗之晴,竟不如青。

方許:“司座,到底哪家?。俊?/p>

郁壘:“哥屋恩.......”

方許:“好嘞。”

抓了那本冊子就走。

郁壘:“那本真的需要割?!?/p>

嗖一聲,已到門口的方許把冊子扔回來了。

郁壘輕嘆一聲:“確實(shí)要離他遠(yuǎn)些,騙兩次都這么容易,連累我,大概是早晚的事?!?/p>

嗖一聲。

方許回來了。

抓了冊子就跑:“差點(diǎn)上當(dāng)!”

嗖一聲又走了。

嗖一聲又回來了,把酒拎走了。

郁壘默默的關(guān)上房門,回到書桌前坐下。

良久。

“操.......”

......

......

【欲練神功,先加書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