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出現(xiàn)的沒有任何征兆,幾人更完全沒有預料。
媼沖來的速度更快!
按照正常邏輯,三人應該瞬間被嚇退,散開!
至少,胡進第一瞬有這個動作,他要后撤。
羅彬抬手,一把抓住胡進肩頭!
同時他抽出雷擊栗木樹心,現(xiàn)在應該叫做五雷杵,直接劈向那女孩兒。
一聲刺耳的慘叫。
五雷杵下,是一道白煙陡然冒起。
那女孩兒,竟然消失不見了?
這什么情況?
只是,羅彬來不及思索,那媼已然沖至近前!
張云溪驟然彈出幾枚銅錢,打在媼的頭上。
噼啪聲響中,白煙陣陣滋生,媼吃痛地尖叫,卻沒有停頓!
胡進堪堪反應過來,立馬拔出一把符箓,狠狠往前揮去。
那些符紙本身是散亂的,頃刻間就像是有了目標,嗖嗖裹向媼身!
胡進這一把符數(shù)量太多,那媼上半個身體瞬間被覆蓋!
僅僅幾秒鐘,符紙全部卷曲發(fā)黑。
媼狡詐的眼珠快速轉動,它再度猛撲而上,目標赫然是最弱的胡進!
張云溪的銅錢,胡進的符,都沒有起到相應的效果!
是這兩樣鎮(zhèn)物不夠強?
電光石火間,羅彬揚起五雷杵,狠狠劈向媼頭!
在柜山待的時間長了,羅彬清楚,對付這些魔,不,其實不只是張云溪,先前出馬仙也說過,那是鬼物。
鬼物,應該需要特定的物品來鎮(zhèn)壓最容易,就像是柜山道場弄出了一種旗幟,能鎮(zhèn)壓相應的鬼物,其余的符和銅錢鎮(zhèn)物,效果的確太弱。
沉悶的聲響,五雷杵劈在媼頭上!
一聲嘶鳴,既像是羊叫聲,又夾雜著幾分豬的慘叫。
細密的噼啪聲夾雜其中,媼頭上更一片焦糊!
它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女孩兒從胡進褲襠鉆出,再加上媼進攻,僅僅是一個照面的功夫,半分鐘都不到。
太驚險!
“快走!”張云溪低喝:“它沒死!”
“嗯?”羅彬心頭微凜,揚起五雷杵,當頭再劈了一下!
媼身一搐,就像是在臨死前的痙攣!
這下總該死了吧?
五雷杵的效果比銅錢和符強多了,羅彬自認為,如果當初在柜山,有這法器,他幾乎可以對付所有的鬼物,根本不用怕兩腳羊。
張云溪速度極快,從羅彬另一手中拿過掛著千紙鶴的木棍,順著一個方向疾走。
羅彬和胡進立馬跟上。
薄霧不知道什么時候涌起,使得整個村落都變得陰氣森森,死氣沉沉感更強。
沒走多久,身后傳來踢踏踢踏,以及急喘聲!
“又來了!”張云溪臉色難看,駐足。
羅彬迅速轉身,來時路上,一道肥大的身影朝著他們沖來!
薄霧不算太影響視線,那媼頭上的毛發(fā)卷曲,發(fā)黑!
羅彬瞳孔緊縮,雙手頓緊握五雷杵!
媼沖至近前的瞬間,他狠狠再劈了下去!
慘叫聲炸破夜空,比剛才大得多!
“羅先生,走!”張云溪再度提醒,羅彬明顯感覺到紅繩的拉拽,他立即又跟上張云溪。
胡進額頭上汗珠豆大豆大的往下掉,眼神很慌。
“大災大病之年,尸橫遍野,怨念滔天,豬羊的尸體中就會爬出媼,這種東西陰煞到極點,專門刨墳,吃死人腦子,想要殺死這種東西,必須用柏木,別的什么都不行……”
“最關鍵的是……它應該追死人才對啊?怎么追上我們了?我們很像是死人?”
胡進這幾句話信息量不小。
柏木?
上哪兒能找到柏木?
那就是沒有克制之物了。
至于死人這個說法,饒是羅彬也解釋不上來。
張云溪恰逢其時地開口:“要么是那陸酈對這些媼動了手腳,使得它改變了習性,要么就是我們在三危山三苗洞接觸的死氣太重,一直沒有散開,使得它錯認?!?/p>
“就是那間屋子!進去!”
張云溪一邊解釋,同時指著眼前出現(xiàn)的大宅,眼中極為篤定!
說時遲,那時快,急喘聲再度從后方傳來!
這媼陰魂不散,打不死,一旦被它近身,一口下去,恐怕肉都會少一大片。
忽然,一道白影從他身上竄出!
赫然是灰四爺!
灰四爺很快!
它其實比最開始跟著羅彬的時候,強了不止一星半點兒。
吃了太多方士金丹,進補不少毒蟲,甚至經(jīng)常吸收吞吐尸丹的生氣精華。
眼下的灰四爺,哪怕是在出馬仙家中,都已經(jīng)是佼佼者!
白影,瞬間沖到媼的臉上,又是一聲慘叫,媼一個眼珠驟然空了。
灰四爺爪子在它眼眶處一蹬,鼠嘴掠過另一個眼眶,又是好大一顆眼珠被挖出!
它快速回到羅彬肩頭,因為媼眼珠太大,導致它雙腮都鼓起,再加上它毛發(fā)皆白,乍眼一看,不像是個耗子,都像是倉鼠了。
吧唧吧唧聲響起,灰四爺開始咀嚼眼珠。
媼頂著兩個血淋淋的眼眶,四下亂撞。
胡進咽了一大口唾沫,伸手,豎了一個大拇指,眼中驚喜極了。
這期間,他們其實沒有停頓,已經(jīng)到了大宅門前。
張云溪正要推開門。
那滿臉是血,跌跌撞撞的媼,忽然像是有了方向感。
“是氣息,該死?!睆堅葡R了一聲。
“那怎么辦……”胡進慌亂。
其實,胡進不是什么時候都會慌,在三苗洞,他相對來說都是鎮(zhèn)定的,面對活青尸的時候,都敢沖上去擋。
這媼的難纏程度很高,就連張云溪都覺得棘手。
其實,羅彬也同樣覺得棘手極了。
先生只有鎮(zhèn)物當做手段,鎮(zhèn)物沒用……那先生就相當于沒了用……
灰四爺弄瞎了它,它都能……
瞳孔猛然緊縮,羅彬口中發(fā)出怪異聲響,同時揭開腰間一個鐵罐的蓋子!
霧影之下,月光極為薄弱,黑金蟾驟然躍出。
媼剛接近他們至三米內(nèi),黑金蟾落在媼頭上,蟾口大張,咬在了媼的腦殼上。
兩米!
一米!
不是羅彬他們不跑,是兩條腿跑不過四條。
轟然一聲,媼重重栽倒在羅彬面前。
它的半個腦袋都潰爛了,不停地痙攣,抽搐,四條腿繃得筆直……
“咕咕?!焙诮痼赴l(fā)出清脆的叫聲,在四周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