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初斂眉,眼神冰冷地看向了臨嬤嬤。
熟悉的眼神嚇得臨嬤嬤趕緊改口:“太子妃,老奴,老奴只是想替您辦點事,是老奴僭越了?!?/p>
“出去!”錦初毫不客氣地攆人。
臨嬤嬤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地退下了。
林韻昭皺起眉頭看向了錦初:“臨嬤嬤是慕容皇后的貼身侍女,林家和慕容家關(guān)系不錯,我會托母親多打聽,此人留在身邊也不是個事兒?!?/p>
錦初淡淡道:“我自有分寸?!?/p>
聞言,林韻昭也不再多勸了,識趣地起身離開了。
飛霜立即將林韻昭用過的東西拿開了,上上下下都用柚子水驅(qū)逐一遍,確定無誤后才停下。
錦初此時已經(jīng)完全不擔(dān)心林家會倒戈相向了,一個子嗣,徹底將林家綁在了太子這條船上。
……
次日
云王府的神醫(yī)突然暴斃了。
人被抬走時還蒙著白布,全府皆知,錦初聽見消息時只是眼皮輕輕一抬,一點兒也不意外。
午后
姬承庭回來了。
大半個月不見姬承庭消瘦不少,膚色也黑了,下巴處還長了不少胡渣,他看向了錦初,眉眼都是笑意,彎腰坐下將人攬入懷中:“孩子可還鬧騰?”
錦初搖頭;“已經(jīng)好了不少。”
閑聊幾句之后姬承庭開始說起計劃:“西關(guān)局勢已穩(wěn),云王世子私下已經(jīng)上交了兵權(quán),孤許諾,二十年內(nèi)不會對西關(guān)下手。等姬琛來,就可以將漼氏放了?!?/p>
私扣漼氏,鬧得沸沸揚揚,也是有意將消息傳回京城,讓世人知曉太子和云王府不和睦。
云王世子是個孝順的,扛不住姬承庭的謀劃,時隔一個月將兵權(quán)上繳,兩人約法三章。
姬承庭許諾,會將姬琛交給云王世子處置。
云王世子同樣許諾絕不會反。
兩人達(dá)成協(xié)議。
“安郡王真的會來嗎?”錦初有些疑惑。
姬承庭點頭:“會!”
“為何?”
“他耐不住,會向父皇立下軍令狀,主動追回兵權(quán),云王在獄中也是將兵權(quán)交給了姬琛,除他之外,再無第三人。”
說到這姬承庭臉上笑意收起,多了幾分森森寒意:“他奉命收繳兵權(quán),父皇就會下旨讓咱們回去?!?/p>
這才是最重要目的!
錦初一愣。
姬承庭摸了摸錦初的發(fā)鬢:“放心,沒有人會威脅你和孩子,孤會光明正大,絕不會沾染半點污名回京!”
有了這話,錦初心里踏實了許多,她握緊了姬承庭的雙手,虎口處的老繭有些粗糙。
“錦初?!奔С型厝岬貑舅?/p>
錦初抬頭對上一雙似水的眸,眨眨眼,他薄唇輕掀:“東原,很快就要戰(zhàn)亂了。”
關(guān)于東原,錦初心里始終有些好奇,北梁天下分成四份,東原實力最強,是鎮(zhèn)王守著。
鎮(zhèn)王也是北梁帝的兄長,北梁先帝大皇子。
“南疆四十萬大軍……”
“殿下!”長慶倏然開口打斷了姬承庭的話,語氣急切道:“八百里加急?!?/p>
姬承庭眉心蹙起。
“殿下先去忙吧,這里不必?fù)?dān)心,我會照顧好自己?!卞\初站起身,也不多留對方。
她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不要給對方增添麻煩,自保足以。
姬承庭輕嘆口氣站起身,食指點了點錦初的臉頰:“好好吃飯。”
“殿下放心?!?/p>
接下來的日子和從前一樣,見不到姬承庭,日日在汀蘭苑,要么繡花,要么看書寫字打發(fā)時間。
即便聽見外頭傳來的喧囂也是一概不聞不問。
直到聽了長慶來傳話,可以放了漼氏,錦初眉心微微動:“安郡王來了?”
長慶點頭:“安郡王帶著安郡王妃一同前來的,也住在了云王府,明日府上設(shè)宴?!?/p>
錦初了然點頭,讓飛霜去開門放了漼氏。
許久不見天日的漼氏站都站不穩(wěn)了,經(jīng)過錦初身邊時,特意停了下來,眸光陰沉:“太子妃好得很!”
話音剛落外頭傳安郡王妃來了。
錦初揚眉。
片刻后就看見了逐月公主如今的安郡王妃肖逐月一襲華貴裙子走了過來,震驚的瞪大眼看向了漼氏:“這是云王妃?”
漼氏尷尬地低著頭。
“太子妃,你怎么如此心狠手辣,囚禁了無辜的云王妃?”肖逐月掩嘴,揚起的聲音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漼氏的處境。
跟在肖逐月身后的麗氏往前一步扶住了漼氏,紅著眼眶看向了錦初:“太子妃私自囚人,也該給個交代。”
肖逐月點頭:“確實如此,漼氏怎么說也是云王妃,又是郡王的養(yǎng)母,有生養(yǎng)之恩,還請?zhí)渝o個說法。”
眼看著肖逐月一步步走進來,紅梔往前擋住了:“漼氏已不是皇族王妃,安郡王妃你豈敢當(dāng)眾質(zhì)問太子妃?何來的規(guī)矩?!”
肖逐月蹙眉。
“太子妃入府,漼氏和麗氏遲遲不來拜見,太子妃身為東宮之主,有義務(wù)管教臣婦,不容旁人質(zhì)疑!”紅梔警惕的攔住肖逐月:“倒是安郡王妃見了面,不知行禮,可是藐視皇家,不敬北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