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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大婚

表面上展萬凌松了口,可秦瑾瑜知道她的性子,帶著她回了展家,秦瑾瑜提著厚禮拜見了展將軍和展夫人。

展夫人眼皮一跳,關(guān)于秦芳瑜被太后強(qiáng)行傳召入宮的事她得知后,一夜未眠。

聽說秦家來人,可把展夫人嚇著了,生怕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等秦瑾瑜說明來意之后,展夫人才狠狠松了口氣,她瞥了眼自家閨女憤憤不平的模樣,眼眸一轉(zhuǎn):“帶姑娘回屋,從現(xiàn)在開始沒有我的吩咐不準(zhǔn)踏出房門一步!”

展夫人對著身邊丫鬟吩咐,一記深意眼神,丫鬟立即會(huì)意,哄著展萬凌退下了。

臨走前,展萬凌看了眼秦瑾瑜,小聲嘀咕:“我吩咐你的事別忘了。”

秦瑾瑜遲疑片刻后點(diǎn)點(diǎn)頭。

就算展萬凌不說,他也會(huì)這么做的,只是有些時(shí)候男人愛面子,直接提拔長慶,反而傷了長慶的面子。

等展萬凌走了后,展夫人才道:“凌兒性子直率,有些事莫要隨著她的性子胡來,你來掌控分寸就好,瑾瑜,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你是我親自挑選的女婿,為了你,凌兒耽擱至今,我不怪你,我膝下就這么一個(gè)女兒,只有一條,莫要讓她為難,若真的有一日……”

展夫人眸光變得凌厲:“若有一日你變得為難了,請你看在過去展家和秦家關(guān)系不錯(cuò)的份上,給展家送個(gè)信,我絕不為難你?!?/p>

這話展將軍十分認(rèn)可:“你娶她,我們展家從未為難你,也請你日后莫要為難她。”

秦瑾瑜單膝一軟跪在地上,舉起三根手指頭發(fā)誓:“請展將軍和夫人放心,瑾瑜一定會(huì)用畢生護(hù)凌兒周全?!?/p>

展夫人彎著腰將秦瑾瑜扶起來,溫和了臉色:“我這輩子看人還未走眼過,莫要讓我失望。”

“是?!?/p>

時(shí)間轉(zhuǎn)眼飛逝

很快到了展家嫁女,秦家娶親的日子,一大早京城的鞭炮聲在兩家門口響起來。

門口鋪著一層厚厚的紅毯。

管家?guī)е鴻C(jī)靈的小廝在門前發(fā)放喜糖,喜錢,引得過路百姓紛沓而來,笑意吟吟地說了句恭喜。

錦初早早就來了展家,身后還跟著低調(diào)打扮的秦芳瑜。

“錦初妹妹,秦姐姐!”展萬凌看見兩人后,眼前一亮,驚喜萬分地從椅子上站起,上下打量著秦芳瑜,對方?jīng)_著她笑:“以后可不能喊秦姐姐咯?!?/p>

展萬凌聞言小臉一紅。

“今日我來送嫁,凌兒,但愿你日后心想事成?!鼻胤艰?qiáng)撐著不舍,從懷中取出一枚鴛鴦佩;“這是我在幾年前在月老前求的,今日終于能給你了?!?/p>

展萬凌伸手接過,微微笑,錦初則拉著她:“一會(huì)該上妝了,哭花了臉可不好看了?!?/p>

“嗯?!闭谷f凌重新坐下。

錦初抬起手,將一只錦盒遞給了她:“等晚上的時(shí)候再打開看。”

展萬凌疑惑但還是照做,轉(zhuǎn)手交給了身邊丫鬟,安靜坐下上妝,展夫人來時(shí),身邊還跟著許多夫人姑娘,都是來給展萬凌道喜的,看見錦初后,眾人行禮。

“拜見太子妃?!?/p>

“今日展家大喜,諸位不必多禮?!卞\初笑著揮揮手。

“是?!?/p>

屋子里瞬時(shí)熱鬧起來,嘰嘰喳喳說著喜慶話。

很快外頭傳新郎官來了。

“這么快就來了?”有夫人納悶,笑著說:“怎么前頭也沒人攔著點(diǎn)兒?”

知情夫人笑:“太子也在,誰敢鬧到太子頭上去?”

眾人恍然大悟。

展家不僅沒有阻攔,反而客客氣氣地將迎親人迎進(jìn)來,用的都是最上等的禮儀。

八抬大轎進(jìn)入院子。

在喜婆的吆喝下,展夫人親自給展萬凌蓋上了紅蓋頭,牽著她往前走,時(shí)不時(shí)低聲說些什么,展萬凌偶爾點(diǎn)點(diǎn)頭。

錦初就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展家旁支男丁背著展萬凌入了花轎。

花轎吹吹打打的被抬走。

展家的賓客還未散去,展夫人去招待女眷,展將軍則去招待男賓,錦初沖著秦芳瑜眨眨眼:“你可要回去看看?”

秦芳瑜點(diǎn)頭,唯一的兄長成婚,怎能少得了她?

于是兩人乘坐馬車又秦家方向去,馬車外一匹馬緊跟其后,簾子撩起,赫然就是長慶。

一襲黑色長衫,身子挺拔,一手握著壓在腰間佩劍,目光在人群中搜尋,時(shí)刻保持警惕。

這還是兩人出事后第一次見,秦芳瑜臉上分辨不出什么表情,抿了抿唇有些出神。

錦初順勢看了眼,又看向她:“你若不愿,日后再想法子?!?/p>

“不?!鼻胤艰u搖頭,壓低聲音:“我被人退了婚,又這個(gè)年紀(jì)了,他跟了殿下多年,將來必有大好前途,我擔(dān)心……”

她擔(dān)心長慶是被迫無奈,不得不同意。

錦初握著她的手:“他若不愿,那日來救你的就不是他了?!?/p>

“嗯?”秦芳瑜還沒領(lǐng)悟過來。

此時(shí)馬車停頓,到了秦家門口,花轎還未來,錦初和秦芳瑜下了馬車朝著秦家方向走。

長慶目光下意識地落在了秦芳瑜身上,轉(zhuǎn)瞬即逝,秦芳瑜低著頭,由飛霜攙扶。

為了今日能觀禮,秦芳瑜這幾日都在積極配合休養(yǎng)吃藥,身子雖沒好痊愈,早早就上了濃妝,遮掩了一身疲倦。

咬著牙強(qiáng)撐著倒也看不出她受傷。

秦夫人看見秦芳瑜也出現(xiàn)時(shí),果然驚喜萬分,上下打量,秦芳瑜小臉故作嬌羞,扯著秦夫人的衣袖晃了晃:“母親,這兩日我在東宮陪伴太子妃,您不必?fù)?dān)心,這不是好著么?!?/p>

親眼看著女兒安然無恙,秦夫人懸著的心松了,轉(zhuǎn)身沖著錦初行禮:“多謝太子妃?!?/p>

錦初彎著腰將秦夫人扶起:“這事兒多虧了展伯母送信入宮,我也不會(huì)這么快察覺?!?/p>

“展氏?”秦夫人疑惑。

錦初點(diǎn)頭。

秦夫人眼里多了幾分感激,心里默默下定決心要好好對待展萬凌,展家是如何對待秦瑾瑜的,她也聽說了,沒讓兒子為難,一切順?biāo)臁?/p>

“凌兒這幾年也受了不少委屈,是秦家虧欠了她?!鼻胤蛉说?。

秦芳瑜立馬拉著秦夫人撒嬌;“今日兄長成婚,母親可要高高興興,咱們家又添新人了?!?/p>

秦夫人立即破涕為笑,點(diǎn)點(diǎn)頭。

不一會(huì)兒新人來了。

秦瑾瑜手里攥著大紅花一端,放慢腳步,另一頭的展萬凌同樣手握著大紅花步步走來。

兩人拜了天地。

秦夫人當(dāng)即起身拉著展萬凌的手,從手腕上褪下一只成色極好的碧綠手鐲,道:“凌兒,這是秦家祖?zhèn)魇骤C,今日母親就傳給你了,盼著你一生順?biāo)?,平安喜樂,夫妻恩愛兩不疑?!?/p>

隔著紅蓋頭的展萬凌道了句謝謝母親。

秦夫人面露笑意。

一旁的秦老夫人有些訝然,前幾日她還和秦夫人提及這枚玉鐲,可秦夫人壓根就沒有要給出去的架勢,意思是要再觀望觀望。

今日此舉,著實(shí)令秦老夫人意外。

“送入洞房!”喜婆揚(yáng)聲喊。

秦瑾瑜笑著將展萬凌牽去了院子。

院子外高朋滿座。

錦初看了眼秦芳瑜面上已有幾分疲倦,她立即對著秦夫人稱辭,笑著說:“我還要秦姐姐多陪幾日,還請秦夫人割愛。”

“太子妃哪里的話,能陪著您,是瑜姐兒的福氣。”秦夫人話音一轉(zhuǎn),又透著幾分期盼:“不知太子妃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錦初點(diǎn)頭,跟著秦夫人去了后院。

隔著一道墻,這頭安靜人少,秦夫人欲要跪下卻被錦初攔著:“秦夫人這是作何?”

“太子妃,瑜姐兒的婚事一日未定,我這心就懸著,求太子妃成全?!?/p>

錦初道:“此事說難也不難,只是長慶現(xiàn)在是個(gè)侍衛(wèi)身份,秦姐姐是秦家嫡女……”

“長慶跟隨殿下十幾年,又是瑾瑜親口夸贊的,必定不會(huì)差,秦家不在乎這個(gè),只要他能對瑜姐兒好,將來總有出頭之日?!鼻胤蛉苏f。

錦初點(diǎn)頭。

回東宮的路上,秦芳瑜笑著和錦初說起了秦瑾瑜小時(shí)候就留意展萬凌了。

“兄長是祖母最疼愛的孫子,祖母走到哪都帶著兄長,在京城,沒有幾個(gè)人敢對兄長指著鼻尖,多少人捧著兄長,一開始母親看中的并不是展家,而是房家表姐,是兄長求了祖母,要多和展家走動(dòng),祖母時(shí)常以下棋的名義邀展夫人和凌兒入府,一來二去,兩家關(guān)系越來越好?!?/p>

說到這秦芳瑜掩嘴一笑:“祖母為了促成這門婚事,私底下運(yùn)作將外祖母房氏一家調(diào)離京城,直到房家表姐許了婚事后才又將人弄回京城?!?/p>

“還有這事兒?”錦初聽得津津有味。

秦芳瑜點(diǎn)頭:“兄長十歲那年著涼得了場風(fēng)寒,恰好凌兒來府上做客,不知怎么起了爭執(zhí),凌兒隨口說了句弱雞仔,氣得兄長病好之后就求了父親,要去兵場歷練?!?/p>

錦初倒是沒想到秦瑾瑜為了娶展萬凌會(huì)這么用心。

“兄長能得償所愿,我替他開心,凌兒能有所托付,我替凌兒開心?!鼻胤艰ばχf。

錦初反問:“那你呢?”

“我……”

簾子外傳來了一道咳嗽聲,緊接著傳來了清潤又不失溫柔的聲音:“秦姑娘溫婉端莊,心地善良,未來自然不輸秦少夫人?!?/p>

秦芳瑜驟然一愣,隨即臉色爆紅,她驚訝的是什么時(shí)候長慶就在馬車外!

那剛才的話豈不是都聽見了?

這次換錦初笑了,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認(rèn)可。

“錦初……”秦芳瑜恨不得一頭扎入地底下去。

馬車停靠在了宮門口。

長慶停下腳步,目送兩人回宮,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yuǎn),直到全部看不見了,他才赫然翻身上馬,一躍而上,勒緊韁繩縱馬離開。

夜色漸濃

新房內(nèi)喜燭燃燒,喜婆說著吉祥話,按照流程吃了子孫餃,讓兩人喝了合衾酒。

秦瑾瑜目光直勾勾地盯著燭火下人比花嬌的展萬凌,一雙清冷的眸子變得晦暗不明,隱有小火苗在跳動(dòng)。

“凌兒。”

展萬凌聞言仰起頭,看著身穿喜服眉眼如玉,英俊無雙的秦瑾瑜,恍惚之間才意識到,記憶里那個(gè)弱不禁風(fēng)的小公子,已經(jīng)長成了翩翩少年郎。

丫鬟們都退下。

屋子里只剩兩人,展萬凌忽然問:“今日可有人鬧事?”

一句話問得莫名其妙,秦瑾瑜彎著腰坐在她身邊,搖頭:“太子親自坐鎮(zhèn),禁衛(wèi)軍堵住了京城城門,秦家和展家的護(hù)衛(wèi)軍散布在兩家四周巡邏,怎敢有人鬧事?”

他沒說的是,有人鬧事剛冒出頭就被帶走了。

婚事一切順利。

“我今日還看見太子妃和秦姐姐了……”

“秦姐姐?”秦瑾瑜挑眉,似笑非笑:“日后她該喚你一聲嫂嫂,你喚她妹妹了?!?/p>

展萬凌吐吐舌:“這不是習(xí)慣了么?!?/p>

眼看著新娘子扯東扯西,紅燦燦的小嘴兒叭叭個(gè)不停,壓根沒有要停的意思。

一開始秦瑾瑜也陪著聊,天南海北。

再后來,秦瑾瑜長嘆口氣,側(cè)過身彎著腰湊到了展萬凌面前,一手扶著她的腰,另只手輕輕摸著她的臉頰,眉眼一垂,準(zhǔn)確無誤地含住了喋喋不休的紅唇。

展萬凌身子緊繃。

秦瑾瑜松開,用鼻尖抵鼻尖,呼吸急促:“有些事四年前就該做的?!?/p>

“嗯?”

話再次被堵了回去,秦瑾瑜邊親著,另只手從腰繞到了發(fā)鬢上,閉著眼熟練地替她拆了發(fā)髻,拿下頭釵,一頭烏黑的秀發(fā)散披開來。

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學(xué)過一陣子挽發(fā)和拆卸,為的就是有朝一日替她梳發(fā)。

這一等就是足足四年。

好在,一切按照預(yù)期來了。

“秦瑾瑜……”

“嗯?”

“我有點(diǎn)點(diǎn)疼。”

“我……我輕點(diǎn)?!?/p>

……

“凌兒?!?/p>

對方困頓得迷迷糊糊,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某些人卻精神抖擻地把玩她的秀發(fā)。

等了許久才等來一句嘟囔:“嗯?”

“從今日開起,我就是你夫君了?!?/p>

“嗯?!闭谷f凌轉(zhuǎn)了個(gè)身,整個(gè)人都蜷縮起來。

秦瑾瑜伸出手抱緊她的身,手又開始不老實(shí)起來,嚇得展萬凌眼淚汪汪地瞪著他:“不就是小時(shí)候說過你一句弱雞仔么,還記恨這么久?秦瑾瑜,你從前不這樣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