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在斗天戰(zhàn)場天陽界,那位“神秘道友”曾借陸夜之手,相隔無垠時空,毀掉由長青上仙開創(chuàng)的“金闕仙土”。
當時的長青上仙,正在一個名叫伏藏天的禁區(qū),和一批諸天主宰聯(lián)手,追殺“天命人”!
得知消息后,長青上仙第一時間從伏藏天返回。
也是當時,那位神秘道友施展“移花接木,顛倒虛實”秘術,把長青上仙引去了一個名叫“萬厄禁地”的神秘之地,避免了陸夜被盯上的可能。
而在陸夜破境時,那位于青冥道域中的伏藏天,同樣有異變發(fā)生。
……
“嗯?奇怪,為何冥冥中讓我感知到了一絲‘劫難’的氣息?”
“你也察覺到了?”
“不錯?!?/p>
“難道說……是青冥之墟那個主宰又回來了?”
“不可能!他已消失不知多少紀元,若還活著,豈可能丟下青冥之墟不管?”
“可這一縷劫難氣息,分明只有他才能掌握!”
……伏藏天到處是混沌亂流,而此時,一批諸天主宰級存在,全都心生強烈的預兆,感受到冥冥中出現(xiàn)的一線劫難氣息。
一時間,他們不約而同地,都想起了同一個人——
青冥之墟那個早已消失無垠歲月的主宰!
“究竟是不是他,查一查便可!”
一個黑衣女子開口。
說話時,她掌心浮現(xiàn)一面銅鏡,銅鏡內(nèi)大道翻涌,秩序規(guī)則蒸騰,映現(xiàn)出無數(shù)奇異畫面。
就像正在無垠時空中查找什么。
也是這一刻,青冥天梯最高處的那座宮殿內(nèi),那位神秘道友唇中輕吐八個字:
“逆轉(zhuǎn)天機,瞞天過海!”
一下子,黑衣女子手中的銅鏡內(nèi),那些畫面忽地變得混亂駁雜,再無法感知到任何線索。
非但如此,那些諸天主宰剛才所感應到的一縷劫難氣息,也齊齊消失不見。
“有人出手了,遮掩住了這一切玄機!”
那些諸天主宰皆皺眉。
“能瞞過我的查探,還能遮蔽掉那一縷劫難氣息,除了青冥之墟那位主宰,還有誰能做到?”
黑衣女子俏臉陰沉,“不出意外,那消失無垠歲月的家伙,極可能已經(jīng)回來了!”
“他若回來,第一個要做的,也該是去找天命人算賬才對。”
有人輕語,“畢竟,是天命人盜竊了由他親手打造的九獄劍!”
“這可不見得,守劍者當初已經(jīng)說過,天命所歸之人,可得九獄劍,那家伙若回來,肯定不會在意九獄劍的得失。”
“談這些作甚?今天既然發(fā)生這種變故,就讓我們那些棋子盡力查一查便是。”
“相信若是那家伙回來了,肯定能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
“好,就這么辦!”
……那些諸天主宰,都行動起來。
同樣在這伏藏天。
“奇怪,九獄劍又異動了……這又意味著什么?”
一個青袍男子皺眉。
就在剛剛,他手中的九獄劍悄然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劍吟,劍柄處更映現(xiàn)出晦澀神秘的光影。
“難道說,還是和那位故友的轉(zhuǎn)世之身有關?”
青袍男子腦海中,回想起一年多以前,九獄劍同樣發(fā)生異動。
而后,他相隔無垠時空,發(fā)現(xiàn)引發(fā)九獄劍異動的,是一個名叫陸霄的年輕人。
也是那時候,青袍男子才看出了一些真相,明白了一些事情。
而現(xiàn)在,九獄劍再次異動,會否還是和那陸霄有關?
青袍男子琢磨著,是否要再去那無垠時空外查看一番,卻驀地發(fā)現(xiàn),九獄劍沉寂下去,再感知不到任何異常。
“罷了,待以后殺出這伏藏天時,再查個清楚?!?/p>
青袍男子暗道。
……
“奇怪,天威消失了!”
“這究竟什么情況?”
……靈蒼界夜空深處。
在許多絕世大能目光注視下,那由天道力量所化的無數(shù)秩序神鏈,皆悄無聲息地消失不見。
自始至終,再沒有發(fā)生其他任何變故。
無緣無故出現(xiàn),又無緣無故地消失,讓得所有人都一頭霧水,滿心的困惑。
這,究竟意味著什么?
來自仙游國的李御,猜不透。
正在北荒寒地打探逍遙山入口的素袍女子,心中則很失望。
怎么回事,既然觸犯了天道規(guī)則,為何不將其打破?
素袍女子心中有些郁悶。
她本以為,今夜將出現(xiàn)一個絕佳的契機,足可讓她趁機離開。
可現(xiàn)在看來,分明是空歡喜一場了。
“還愣著干什么,快說!”
素袍女子狠狠踩了長烽老祖一腳。
長烽老祖發(fā)出慘叫,當即就把進入逍遙山的秘密說出。
……
這一夜,陸夜并不知道,僅僅因為自己破境,就會引發(fā)那么多變故。
坐在藤椅中望著雨夜出神的他,心神說不出的靜謐和安寧。
不知覺間,他睡著了,做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夢。
夢中,他在無邊無垠的混沌中跋涉,一路在尋找什么。
可卻什么也沒有,到處都是茫茫無垠的混沌,什么也看不到,連一個人也沒有。
可他卻還在不斷跋涉,不斷前行,一股說不出的孤寂情緒,也是在心頭縈繞,揮之不去。
旋即,夢中景象變化,陸夜發(fā)現(xiàn)自己孤獨地坐在一片混沌中。
那混沌下方,有著九座牢獄。
牢獄中,各種憤怒的嘶吼、咒罵聲不斷響起。
可陸夜卻聽不清楚,那些來自九座牢獄中的聲音,究竟在罵什么。
他就那般坐在那,孤獨地看著這一切。
夢中的景象又一次發(fā)生變化。
這一次,陸夜發(fā)現(xiàn)自己立在一口棺材前。
棺材內(nèi)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
而一陣交談聲則在響起:
“這口棺材是為我自己準備,若我以后不回來,就用這口棺材為我做一個衣冠冢,鎮(zhèn)在此地便可?!?/p>
“主上,能否帶我一起?”
“你有你要做的事情,帶著九獄劍,離開青冥之墟,找一個能得到此劍認可的人?!?/p>
“主上,我……”
……那交談聲時有時無,斷斷續(xù)續(xù),當夢中的陸夜努力要去聽時,卻發(fā)現(xiàn)再也沒有任何聲音響起。
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夢中不切實際的幻象。
而這時候,夢中的景象再次發(fā)生變化。
陸夜發(fā)現(xiàn),自己回到了陸家,自己躺在床榻上睡覺。
窗外大雪紛飛,屋內(nèi)爐火燃燒,暖意十足。
父親陸天淵和姜素雪,已收拾好行囊,準備離去!
這一剎,陸夜心中一顫,猛地意識到,這是四歲那年,父母離家出走的那個風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