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子弟和投靠世家的那些人,都認(rèn)為這次童子試,十拿九穩(wěn)。
沒有幾個(gè)認(rèn)真?zhèn)淇嫉?,試卷寫狗屁不通?/p>
諸如宋巖這種,甚至在考場飲酒,卷子都沒有寫完,就酩酊大睡。
發(fā)榜之日,林軒早早的來到放榜的地方。
宋巖帶著一群世家子弟,招搖而至。
幾個(gè)兇神惡煞的惡奴,在前面擠開一條路,看到宋巖,齊銘,人群畏懼的讓開一條路。
看著氣焰囂張的宋巖,他們臉上充滿了厭惡,可都敢怒不敢言。
宋巖走到林軒的面前,語氣中帶著一股傲慢:“林軒,考慮的如何?”
林軒臉上浮現(xiàn)一抹淡笑,看著宋巖說道:“還沒放榜,先不要得意?!?/p>
宋巖一愣,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林軒,別不知好歹,宋公子好心招攬你,你敢不給面子?”一個(gè)投靠宋家的寒門弟子,氣急敗壞的說道。
宋巖抬手打斷,繼而看著林軒說道。
“林軒,你真是不撞南墻不回頭,一會放榜,你就知道世家的影響力,而我將士京城童子試的案首。”
“我只給你這一次機(jī)會,莫要后悔?!?/p>
言罷,宋巖大踏步的向著榜單的位置走去。
他的周圍簇?fù)碇鴰资畟€(gè)世家子弟,寒門學(xué)子眼神中帶著憤怒,可還是不甘心的等著,希望世家能給他們留幾個(gè)名額。
在萬種期待中,衙役鄭重的拿出榜單,張貼在上面。
在第一張榜單貼上后,頃刻間,眾人都圍了上來,眼勾勾的盯著榜單看。
“我,我中了,我中了?!币粋€(gè)寒門學(xué)子泣不成聲的說道。
“有我,有我的名字。”
“我終于中了,十三年啊,我考了十三年,終于中了一次,老天開眼啊。”一個(gè)三十五六歲,牙齒都熬掉幾顆的書生,熱淚盈眶的說道。
都寒門學(xué)子此起彼伏的歡呼聲中,宋巖這邊卻一片死寂。
“宋公子,這怎么回事,怎么這么多寒門自己,怎么沒有我們?”一個(gè)投奔宋家的少年,擔(dān)心的問道。
京城童子試,按理說兩千多考生,有二百個(gè)名額。
這些七成都會是世家子弟,和投靠世家的人。
可現(xiàn)在,第一張榜單上,世家子弟寥寥無幾。
“莫要著急,榜單是從后往前貼的。為了讓圣上滿意,我們世家不可能包攬的,給這些泥腿子一些名額也正常?!?/p>
宋巖故作鎮(zhèn)定的說道。
當(dāng)?shù)诙埌駟钨N出來后,在場的寒門子弟中,又爆發(fā)出一陣歡呼聲。
這一刻,宋巖等人臉上難堪下來,一些投靠世家的人也顫抖起來。
隨著一張張榜單貼出來,宋巖的臉色越發(fā)的難堪,直至最后一張榜單貼出,眾人驚訝的發(fā)現(xiàn),萬眾矚目的案首,竟然是林軒。
“林軒,本次童子試的案首?”眾人驚呼。
“不可能?”宋巖臉色煞白,一臉的難以置信。
“怎么可能,林軒怎么可能是案首?林軒,你一定是作弊了?!饼R浩氣急敗壞的喊道。
張貼榜單的衙役冷聲道:“這位公子,莫要亂說,京城榜單是圣上親手寫的?!?/p>
齊浩臉色一變,氣焰立刻蔫了。
林軒望著氣急敗壞的宋巖和齊浩幾人,嘴角擒著笑意:“宋公子,這就是你說的世家的影響力?”
“不公平,這其中一定有貓膩,寒門子弟怎么可能中榜這么多人?你們一定舞弊了,我要求復(fù)核考卷?!饼R浩說道。
林軒冷笑道:“我林軒從未舞弊,是誰在沒考之前,就四處聲張,你們必然中榜?”
林軒的一句話提醒了眾人。
在場的寒門學(xué)子都紛紛怒喊道。
“對,在沒有考試之前,你們就說必中,還恬不知恥的說自己是案首,就算舞弊,也是你們世家子弟舞弊?!?/p>
“你們世家舞弊徇私,還抹黑我們,真是不要臉?!?/p>
在場的寒門子弟振臂高呼,他們好不容易才中榜一次,他們可不想推翻這么多年的努力。
宋巖,齊浩這些世家子弟,臉色漲紅。
面對眾人的圍攻,他們只能抱頭鼠竄。
一個(gè)惡奴張牙舞爪的道:“好大的都敢,竟敢……”
話沒說完,一塊石頭砸的他頭皮血流,反應(yīng)過來的寒門子弟,紛紛撿起石頭,向著宋巖這些世家子弟扔了過去。
“保護(hù),保護(hù)本公子?!彼螏r抱著頭高呼。
皇宮內(nèi)。
葉君義和張逸輔看著中榜的名字,臉上浮現(xiàn)滿意的笑容。
“圣上英明,這糊名謄卷的法子,竟然讓世家子弟只中了三成。”
張逸輔神色激動,只要童子試讓寒門子弟中榜,以后才會有更多的寒門官員。
葉君義瞇著眼睛說道:“這些世家太狂妄了,朕開科舉,就是為了讓寒門子弟有入朝為官的機(jī)會。可這些世家,竟然連科考的這幾個(gè)名額都不肯松手。”
世家世襲罔替,他們的核心子嗣不需要科考,就可以被推舉當(dāng)官。
但依舊滿足不了他們的野心,就連科考的名額也不肯放過。
“臣沒想到,林軒竟然是案首。”張逸輔說道。
葉君義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林軒是周夫子的學(xué)生,豈是平庸之輩?”
宋家,十幾個(gè)世家家主聚在一起,臉色極為陰沉。
“宋老,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我們世家考中的人這么少?”一個(gè)世家家主面色陰沉的說道。
宋慈臉色陰沉的說道:“童子試剛結(jié)束,圣上就派了影衛(wèi)過來,帶著一群目不識丁的人把卷上的名字糊上了。然后蠟封上帶走了?!?/p>
“底下考官收到的卷子,名字全部糊上,而且字跡是謄抄過的,根本不知道是誰的卷子。”
在場的人聽到宋慈的話,瞬間一片死寂,他們相互對視一眼,身子搖晃。
他們心里清楚,若是全國推廣這種方式,他們世家再也別想把持科考。
“這是誰出的主意,這不是在刨我們世家的根嗎?”齊銘怒聲說道。
“你們不要急,現(xiàn)在其他州縣的榜還沒有放,我們要冷靜。”宋慈說道。
“還有那些中榜的寒門子弟,找個(gè)機(jī)會拉攏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