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姐恐怕是貴人多忘事,你為什么得罪我,你要真不記得了,我不介意提醒提醒你?!?/p>
宋染眸子里帶著明晃晃的笑意,就這樣看著鄭彩玉。
鄭南山聽到這話,心里面猛地往下沉去。
竟然真的是得罪了人!
霍家不是漏了給他們鄭家發(fā)請柬,而是故意忽略了他們!
周圍的人見狀,全都閉緊了嘴巴,不敢再向著鄭家說話了。
鄭家在深市的確有本事,這幾年順風(fēng)順?biāo)権斏?,生意越做越大,可即便如此,跟香江的大家族根本沒法比,跟霍家更是沒得比。
鄭家這些年的積累,還不如霍家的九牛一毛。
這些應(yīng)邀過來的人,沒有一個敢得罪霍家的,要敢得罪,那也不用在深市混了。
鄭彩玉心里羞惱到了極點(diǎn),她咬著唇,好一會兒沒說出話來。
鄭南山連忙拉著她:“彩玉,還不快點(diǎn)給宋小姐道歉,你有眼不識泰山,怎么能得罪宋小姐,快點(diǎn)給宋小姐賠罪!”
鄭彩玉不敢不低頭,她心里縱然有萬般不愿,此刻也不得不對著宋染賠禮道歉:“對不起,宋小姐,是我不對,惹您生氣,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請不要跟我這個小人物一般計較?!?/p>
她本以為宋染這個下馬威結(jié)束,就該借坡下驢,誰知道,宋染卻抬了抬手,制止道:“可別,我哪能當(dāng)?shù)闷疣嵭〗愕馁r罪,當(dāng)日在證券交易所的時候,鄭小姐得意洋洋的跟我未婚夫說他的眼光不行,也不知道鄭小姐是有多看不起我,這么想搶走我的未婚夫。鄭小姐這般高高在上的人,給我道歉,豈不是有損你的人格?”
聽到這話,周圍人滿臉震驚,全都遠(yuǎn)離鄭家人,之前幾個幫著鄭家說話的,這會兒恨不得割掉自己的舌頭。
早知道鄭彩玉竟然敢跟霍家認(rèn)的干女兒搶男人,他們說什么也不會多這句嘴。
鄭南山鄭太太的臉都已經(jīng)白了,沒有一點(diǎn)血色。
鄭彩玉更是僵在原地,不敢相信宋染竟會當(dāng)眾說出來。
顧遠(yuǎn)霆攬著宋染的腰,居高臨下冷睨了鄭彩玉一眼,道:“有些人連給我家染染提鞋都不配,也不知道哪來的大臉,覺得她能插足我們的感情。心思骯臟的人,穿得再光鮮靚麗,也掩飾不了內(nèi)里的糟污?!?/p>
他很少這么厭惡一個女人,除了吳明珠之外,鄭彩玉是第二個。
鄭彩玉臉上羞憤得漲得通紅。
“好一個鄭小姐!好一個鄭家!”
霍春生冷笑連連,聲音明明不大,卻給人一種風(fēng)雨欲來的壓迫感。
“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霍家大太太帶著一眾貴夫人走了出來,她親昵的挽著宋染的胳膊,對她說:“阿染,遠(yuǎn)霆說得對,這種人啊,連給你提鞋都不配,不知道怎么有臉想知三當(dāng)三的,可能是家教不好的緣故吧。”
宋染笑了起來,大舅媽說話真是一如既往的氣死人不償命,以前在香江的時候,大舅媽就說了不少讓李香敏難堪的話。
大舅媽故意讓這些太太們出來,等同于站在鄭太太的對立面,以后,鄭太太也沒法讓這些太太們給自己男人吹枕邊風(fēng)了。
鄭南山著急道:“霍先生,霍太太,這應(yīng)該是有什么誤會……”
霍大太太不等他們說完,就擺手道:“我們霍家不歡迎這種人,你們回去吧,以后有霍家的場合,希望你們不要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否則,我丈夫可能會忍不住秋后算賬的。”
霍春生冷眼看著鄭家三人,他太太的話,就是他的意思。
鄭南山差點(diǎn)站不穩(wěn),手都在發(fā)抖。
鄭太太也維持不住臉上的風(fēng)度。
完了,鄭家完了!
鄭彩玉這會兒已經(jīng)完全緩過心神來,她大聲說道:“霍先生霍太太,這是誤會,我沒有想要破壞鄭小姐和霍先生的感情,他們可能是誤解了我的意思,我對他們兩人一直很尊重,是想和他們做朋友的!你們不能因?yàn)樗麄兪且痪湓?,就讓我們鄭家在深市沒有立足之地??!我們鄭家手底下還養(yǎng)了兩百多個員工,宋小姐他們一句話,就能讓兩百多個家庭流離失所!宋小姐,你自己能安心嗎?”
不得不說,這個鄭彩玉還是有頭腦的。
她堅決否認(rèn),并且露出不卑不亢的姿態(tài),拿鄭家底下的工人說事,讓人產(chǎn)生同情的同時,也會覺得鄭家是負(fù)責(zé)任的好人。
把宋染襯托為,為了一己之私,害鄭家手底下幾百號員工失業(yè)的壞女人。
一個心懷幾百號員工家庭,一個只為一己私仇,聽起來,當(dāng)然是鄭彩玉要更加占理。
可鄭彩玉不知道,宋染根本不是奔著整垮鄭家去的。
宋染面不改色,淡淡看著鄭彩玉:“鄭小姐能言善辯,這份心思不用在正途上真是可惜了。我們什么時候說要整垮你們鄭家?什么時候說要讓你們手底下的員工流離失所?不過是讓你們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而已,鄭小姐倒不必給我們安這么大一頂帽子。”
霍春生道:“我們霍家還不至于對你們這些無名小卒動手,只不過,你們鄭家的家教,令人不敢恭維。”
鄭南山眼中閃過希望的火苗,連忙說:“霍先生,宋小姐,我回去之后一定對彩玉嚴(yán)格管教!讓她好好反省錯誤,以后再來給宋小姐賠罪!”
見宋染沒有拒絕賠罪,鄭南山意識到這位宋小姐只是對鄭彩玉生氣,并沒有真正遷怒鄭家,他的心臟就跟坐過山車來到終點(diǎn)似的,終于平緩了不少,長長松了口氣。
他也有些惱火,氣憤鄭彩玉沒有跟他們說她跟宋小姐之間的矛盾,害得今天當(dāng)眾丟人。
如果鄭彩玉早些說清楚,他們早點(diǎn)過來賠罪,就不會毫無預(yù)兆的被霍家拒之門外,當(dāng)眾為難了。
鄭彩玉咬牙,低頭一副認(rèn)錯的模樣,眼底卻閃爍著怨恨的冷光。
宋染她神氣什么啊,不過是有霍家當(dāng)靠山,沒了霍家,她算什么東西!
靠著干親的家族耀武揚(yáng)武算什么本事?
她可是鄭家的親生女兒,將來繼承還會繼承鄭家,鄭家所有的榮耀都是她的!
可宋染呢,不過是靠著別人,狐假虎威而已!
又算什么本事!
早晚,她要把宋染踩在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