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沒想到鄭大小姐居然這么狠毒!”
“她居然想害死鄭二小姐,平時看她知書達理的,沒想到私底下這么壞?!?/p>
“小打小鬧就算了,想害人性命就不對了,這是沒人性啊。”
“敢殺人,就敢做出更不道德的事情出來!鄭氏也不能落到這種人的手里?!?/p>
周圍議論的聲音,令鄭彩玉臉上鐵青一片,她不承認:“鄭彩衣!你撒謊!我沒有割你的腕!明明是你自己自殺陷害給我,你跟你那個親媽一樣有心機!”
“你說是陷害,那為什么你沒有受到懲罰?你依然是光鮮靚麗的鄭家大小姐,我卻毫不起眼,不可以穿鮮亮的衣裳,不可能主動和人交談,要對你隨叫隨到,一直給你跑腿做任何事情,這就是我陷害之后得到的好處嗎?”
鄭彩衣冷笑了一聲,“我還不屑于用這種手段來獲得爸爸的喜愛?!?/p>
鄭南山神色微僵。
他是真沒想到,鄭彩衣手腕上的傷疤并不是自殺留下,而是鄭彩玉虐待出來的。
他心中的彩玉,聰明孝順,怎么會做這種事?
霍太太冷聲道:“你們鄭家可真是比一些大豪門還要復雜啊,鄭先生,你不解釋清楚,那就由我來解釋。今日是我的生日宴,不是來看你們幾人給我搭戲臺子演戲的?!?/p>
她冷漠的視線掃向鄭太太和鄭彩玉,故意露出幾分不耐的神色。
鄭南山這回不敢再猶豫了,他看向眾人,嘆息一聲,說道:“其實碧華她并不是插足我與我太太的感情,是我主動對她強取豪奪,逼迫她跟我在一起。我年輕時候太過氣盛輕狂,做事不管不顧,對碧華一家造成了傷害,所以她為了維持生計,才不得已去當舞女,而不是她當了舞女之后主動跟我糾纏。碧華她,從來不是什么愛慕虛榮的女人?!?/p>
聽到最后這句話,鄭彩衣閉上眼睛,淚流滿面。
阿媽,可惜你眼睛不好,聽力也不怎么好,否則,我一定要接你過來,讓你聽聽這個男人是如何懺悔。
其實這不叫懺悔,最多只能稱得上是澄清罷了。
鄭南山當年對阿媽,對姚家做的那些事,她早晚要讓鄭南山跪在姚家人的墳前懺悔!
宋染心里也覺得可笑,這種男人,可能永遠都不會認為他有錯,只會避重就輕,假意懺悔,絲毫不透露他當年的那些禽獸般見不得人的手段。
鄭太太站不穩(wěn),差點摔在地上,鄭彩玉強裝鎮(zhèn)定的扶住她,臉上倔強,不愿意在外人,尤其是宋染鄭彩衣面前,露出一丁點的軟弱。
只是她知道,鄭南山的這些話說出口以后,加上霍家這層關系,鄭彩衣就不再是以前的鄭彩衣了。
眾人果然面色各異,看向鄭彩衣的臉色都變了變。
鄭彩衣之前出身不光彩,有那樣一個親媽,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最重要的是,還有霍家撐腰。
霍家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太明顯不過了。
不論是因為宋染,還是其他什么原因,霍家就是愿意為鄭彩衣?lián)窝?,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鄭彩衣從一無所有到贏得全部。
在場的人,大多都是精明的商人,見風使舵最快的就是他們。
畢竟,在商海里不會見風使舵,那么被大浪吞沒的人早晚會變成他們了。
這時,宋染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疑惑:“鄭先生,既然姚女士是您最愛的女人,您如此的重情重義,為什么您不給她報仇,為什么不找出當年害她的兇手呢?”
一頂重情重義的帽子扣在鄭南山頭上,他隱晦的看了鄭太太一眼,喉嚨吞咽了一口口水,又抹了抹頭上的冷汗。
“怎么,鄭先生好像很為難?”
“沒有沒有!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是誰做出這種惡毒的事情,我一定會調(diào)查清楚,給碧華一個交代!”
眾人的目光也不由得飄向鄭太太。
丈夫費盡心思也要得到的女人,對正室而言,自然有著巨大的威脅。
想殺死這個女人,還散布出致命的謠言,讓其死后都不得安生,這也只有最恨這個女人的女人,才能做出這種事情。
淺顯可見,鄭太太大概率就是兇手。
相信鄭南山也清楚,就看他是怎么給已死之人一個交代了,估摸著還是不了了之吧。
可是,這時,霍太太點頭說道:“碧華對我有恩,鄭先生,我會派人幫你調(diào)查清楚,到時候,也算是還了碧華的恩情?!?/p>
此言一出,鄭南山整個人僵硬在原地。
鄭太太更是渾身癱軟,完全靠在了鄭彩玉的身上。
大家見狀,就知道鄭南山應當是不打算追究的,可能只是口頭上罵幾句罷了。
鄭太太可是跟他同甘共苦這么多年的正室,這么大歲數(shù)了,風里雨里一起走過來,怎么可能因為一個已經(jīng)死了的女人,來處置這個陪伴他多年的女人呢。
可現(xiàn)在霍太太發(fā)了話,鄭南山怕是無法再和稀泥了。
如果真讓霍家?guī)兔φ{(diào)查,鄭家以前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都可能被翻出來。
鄭南山不能拒絕,還得給人道謝。
霍春生:“好了,既然這個事情已經(jīng)說清楚,那也算是大家共同見證了喜事一樁,大家吃好喝好,以后霍家在深市,還有仰仗諸位的地方?!?/p>
“哪里哪里,霍總太謙遜了?!?/p>
“是咱們以后要仰仗霍總!”
大家都從侍者的托盤上端起酒杯,嘴里說著對霍家的奉承話。
鄭南山也擠出笑容。
只有鄭太太和鄭彩玉母女二人,面如死灰。
哦,還有一個楊清云。
她滿臉帶著被背叛的不敢置信,心中對鄭彩玉充滿了怨恨。
她為了鄭彩玉,義氣的沖上去跟霍家理論,她把友情看得這么重要,可鄭彩玉卻不斷的跟她撇清關系,甚至,連最重要的事情也沒有告訴她,害她以為鄭彩衣的生母真的很不光彩。
結(jié)果,鄭彩衣那么慘,居然是鄭彩玉母女倆害的?
那她跟助紂為虐有什么區(qū)別啊?
到最后,她反而連累了家里,被霍家生厭!
她們一家三口已經(jīng)被人擠了出去,幾乎是站在大門邊上,楊先生幾次想上前跟霍春生等人說話,旁邊都有人將他擠開,霍春生也不曾多看他一眼。
他知道,完了。
鄭家沒完,楊家完了。
他怎么就生了這么一個愚不可及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