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玉,略小于雞蛋,通體瑩潤,光澤油透,屬實(shí)是人間極品。
祝月曦把它捧在手心里,忍不住笑道:“這個(gè)適合掛在腰間,用來做吊墜還是太大了?!?/p>
唐禹道:“戴起來一定好看。”
祝月曦歪著頭道:“會嗎?不過我還是很高興你能給我準(zhǔn)備禮物。”
“來,我給你戴上。”
唐禹拿著白玉,站在了她的身后。
祝月曦微微一笑,閉上了眼睛,等待著唐禹。
而下一刻,她就感覺嘴唇微微一涼。
“怎么…這…”
她剛開口,唐禹就把白玉塞到她的嘴里,紅線繞過耳根,綁在了腦后。
祝月曦閉不上嘴,含糊不清道:“戴…戴…不戴脖子嗎?”
唐禹道:“脖子也有東西可以戴。”
他跟變戲法似的,從懷里掏出了一根皮質(zhì)繩索,繩索上還掛著一個(gè)鈴鐺,就這么纏繞在了祝月曦的脖子上。
祝月曦已經(jīng)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一時(shí)間特別難為情,可想到之后要發(fā)生的事,她就喉嚨蠕動,嘴里不斷生出唾液,比不上嘴,便只好從嘴角流出。
唐禹從抽屜中拿出了大約手臂長短的小辮子,一把拉住繩子,就牽著祝月曦往里走。
順手,他還把桌上的蠟燭帶上了。
很快,屋里傳出了壓抑又羞怯、痛快又委屈的哭聲。
王徽翻來覆去睡不著,干脆坐了起來,噘嘴道:“真是的,好歹也是前輩高人,為什么要這樣嘛…”
小蓮笑道:“這是在治病呢。”
王徽道:“可是她聲音好大,似乎在哭喊著什么,還好后院就我們這幾個(gè)人,不然傳出去大家都不要做人了?!?/p>
小蓮眨了眨眼睛,道:“王姐姐,莫非你想試試?”
王徽眼珠子一轉(zhuǎn),頓時(shí)低下頭,小聲道:“才不要呢,我是端莊的姑娘,不喜歡那些花里胡哨的名堂?!?/p>
小蓮則是搓手道:“我懂得一些技巧,要不陪你嘗試一下?”
王徽嚇了一跳,當(dāng)即道:“小荷,把這丫頭攆出去,還想跑來帶壞我?!?/p>
“我就說怎么大晚上的不睡覺呢,原來是自己受不了這個(gè)聲音,跑到我這里來占便宜了?!?/p>
小荷把腦袋探了進(jìn)來,小聲道:“王姐姐,來了一個(gè)客人呢。”
王徽道:“這么晚哪有什么客人。”
“是真的…”
小荷說道:“我們在建康的時(shí)候見過,是北方那位佛母呢,現(xiàn)在正在正廳,等得不耐煩了都?!?/p>
王徽愣住,然后一下子站了起來,急忙道:“快、快把我衣服拿來,我要去見她?!?/p>
“小蓮你快去招呼一下,千萬別讓她進(jìn)內(nèi)院??!”
內(nèi)院已經(jīng)忙翻了天,而此刻的正廳,倒沒有什么不耐煩的。
梵星眸翹著二郎腿,抱著茶杯一邊喝著,一邊說道:“我就是喜歡南方姑娘,皮膚好,五官秀氣,身上嫩嫩滑滑的,說話哼哼唧唧的很溫柔。”
“不像咱們鮮卑女子,在大帳之中長大,整天與牛羊駿馬為伍,長得五大三粗的,臉上到處都是坑坑洼洼的,又黑又壯,實(shí)在煞風(fēng)景?!?/p>
歲歲道:“我還沒有見過草原姑娘呢,不過據(jù)說勁兒大得很,膀大腰圓的,不太好拿捏。”
梵星眸攬住她的肩膀,輕輕捏著:“你當(dāng)然不行了,你這丫頭瘦的全身都沒幾兩肉,還想泡我們鮮卑姑娘?人家的巴掌比你臉都大?!?/p>
歲歲順勢摟住她的腰,道:“但佛母的腰肢就很纖細(xì),而且很柔軟,一點(diǎn)贅肉都沒有?!?/p>
梵星眸眉毛一掀,道:“臭丫頭,倒是占起老娘便宜來了,嘿,唐禹這地方也真是人杰地靈,好看的姑娘多也就罷了,竟然還有你這種知己?!?/p>
“等幾天老娘教你幾招,不說通殺吧,至少拿下那個(gè)笨小荷沒問題。”
歲歲當(dāng)即激動道:“正要請教佛母高招呢,我和小荷姐姐關(guān)系愈發(fā)好了,有時(shí)候我也能占到她便宜,但她防我很深啊,從來不跟我一起睡覺。”
梵星眸大笑道:“追女人哪有那么容易,這個(gè)要靠吸引的,自己往上撲沒有用的?!?/p>
歲歲道:“可是我對她真的很好啊?!?/p>
梵星眸愣道:“誰告訴你女人喜歡對她好的?”
“女人從來不喜歡對她好的人,女人只喜歡自己無法控制的人?!?/p>
“你啊,該試著叛逆一些。”
歲歲想了想,道:“可是我不敢,小蓮姐姐管我們很嚴(yán)的,我們要是不聽話,她會打屁股的。”
梵星眸道:“那算什么懲罰,分明是獎(jiǎng)勵(lì)?!?/p>
歲歲連忙擺手道:“不行不行,我很怕疼?!?/p>
“廢柴!空有色心!沒有色膽,更無色力,我沒有你這種徒弟?!?/p>
說完話,她看向里邊,皺眉道:“唐禹怎么還不來見我!做晚輩的!讓我這個(gè)長輩在這里等!臭小子脾氣變大了!”
歲歲道:“太晚了,公子都已經(jīng)休息了,聽到你來的消息,立刻起床洗漱,要鄭重對待你嘛。”
“少來這套!”
梵星眸突然站了起來,皺眉道:“不對!后院好像出事了!我聽到哭聲了!”
說完話,她立刻朝里走去。
一路來到后院,王徽和小蓮也急匆匆走了過來。
本來疑惑的梵星眸看到王徽,頓時(shí)忍不住笑道:“好妹妹!真是太久沒見你了!想不想姐姐??!”
王徽微微施禮,道:“參見佛母,你是郎君的師父,我也該叫一聲師父才對呢。”
梵星眸擺手道:“關(guān)那些臭男人什么事,咱們姐妹之間不管那些,哎你的手上有灰塵?!?/p>
她握住王徽的手,輕輕擦拭著,說道:“真嫩啊,不愧是從小錦衣玉食養(yǎng)著的?!?/p>
王徽有些不自在地抽出手,道:“怎么能不講長幼尊卑呢,我我和唐禹才二十一歲,佛母已經(jīng)四十呢,恰好差著一輩人。”
梵星眸臉上的笑容頓時(shí)凝固,她突然覺得王徽也沒有那么可愛了。
只是…后院怎么又傳來隱約的哭聲?
她目光掃了一圈,道:“歲歲、小荷、小蓮,還有王徽,你們都在這里…”
“誰在哭?你們內(nèi)院還有其他女人?”
小蓮立刻道:“是剛剛侍女犯錯(cuò)了,公子估計(jì)在責(zé)罵她…所以才又哭聲?!?/p>
“糊涂!大膽!”
梵星眸呵斥道:“這徒弟越來越不像話了,怎么能吼可愛的小姑娘呢,他真是的,一點(diǎn)都不學(xué)習(xí)一下我身上的優(yōu)點(diǎn)?!?/p>
她快步朝里走去,嚇得王徽、小蓮她們接連變色。
小荷靈光一現(xiàn),攔在梵星眸身前,嬌聲道:“佛母姐姐…小荷好想你呀…”
梵星眸瞇起了眼,沉聲道:“你一向比較怕我…現(xiàn)在卻說想我,很反常?!?/p>
“當(dāng)一個(gè)女人突然變得殷勤,只有兩種可能,要么她缺錢了,要么她是在掩飾其他事?!?/p>
說完話,梵星眸突然瞪眼道:“只能還有慘叫聲?他唐禹在做什么!”
“別攔我!我進(jìn)去看看!”
她這次根本不給眾人反應(yīng)時(shí)間,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很快,她就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嗯?小徒弟在喊我?
她愈發(fā)靠近,終于聽清楚了聲音:“梵星眸!梵星眸厲害還是我厲害!”
“師叔!別只顧著哭!回答問題!”
這一刻,梵星眸愣在了原地,只覺天都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