僰玉雖然是三萬年前的絕世人物。
但他生活的年代,距離洪荒時代末期,相隔至少十七萬年。
其實人間的歷史,多集中在最近萬年,包括現在也是。
現在的人類最博學的人,也不知道十萬年前巫族時代人間的歷史,而這段時間人間的文明并沒有中斷過,有文字延續(xù),有人類口口相傳。
而從洪荒時代進入到巫師時代,中間有至少十萬年前的空白期。
在這十萬年中,什么文字記載都沒有,人間連人類都沒幾個。
僰玉又怎么會了解之前幾個時代的歷史呢。
世人對以前那幾個時代所有的了解,基本都是源自人間的古老傳說,以及時不時發(fā)現的古老仙府遺跡。
洪荒時代留下的仙府遺跡,大部分都毀在了時間洪流之中,只有一小部分被巫師時代的修士發(fā)現。
而現在人類修士發(fā)現的絕大多數仙府遺跡,都是最近十萬年之內的,極少會出現二十萬年前洪荒時代的遺跡。
陸同風聽得僰玉口中說出的幾件法寶的名字,他心中大為驚嘆。
詫異道:“原來開天神斧與混沌鐘,都是上個時代的產物。”
僰玉道:“不僅如此,你身上的九幽燼也是洪荒時代的產物?!?/p>
“啊?是嗎?難道十大異寶都是來自洪荒時代?”
僰玉搖頭道:“不,真正來自洪荒時代的異寶只有那么幾件,那位關關姑娘手中的鳳鳴,還有你身上的鎮(zhèn)天鈴,便是距今三四萬年前誕生的?!?/p>
云扶搖此刻表情有些精彩。
她歪頭斜眼,盯著陸同風。
當初在扶陽鎮(zhèn)剛認識陸同風時,覺得這小子蠻窮的,為了不讓這小子餓死在前往天云山脈的途中,云扶搖離開扶陽鎮(zhèn)時,還特意給陸同風留下了不少的銀子。
現在云扶搖才發(fā)現自已又看錯了這小子。
這廝簡直肥的流油。
不僅僅是金錢上的。
還有法寶上的。
九幽燼她不太了解,不過鎮(zhèn)天鈴她卻是如雷貫耳。
那可是人間失落上萬年的絕世異寶啊。
此刻云扶搖這才明白,所謂的地表最強防御九龍合璧,原來就是鎮(zhèn)天鈴啊。
怪不得催動起來沒有任何火焰屬性,而是一個金鐘造型呢。
陸同風察覺到了身旁云扶搖的目光在盯著自已,他心虛的不敢去看。
只能繼續(xù)拍著僰玉的馬屁,見僰玉碗中的酒水已經喝完了,趕緊又起身給他倒了一大碗。
僰玉這一次沒有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他看著陸同風,道:“說起九幽燼……吾不管你怎么處置,不過在山洞里吾就與你說過,不要試圖煉化九幽燼,這件異寶能力壓混沌鐘等其他異寶,排名僅次于開天神斧,自有它的特殊之處。
九幽燼不是人類可以駕馭的,古往今來所有試圖駕馭九幽燼的天巫族巫女娘娘,都幾乎反被九幽燼駕馭,最終落得凄慘下場?!?/p>
陸同風干笑道:“前輩,我這個人沒啥野心。當時在山洞中你也看到了,我是要把九幽燼送給幺妹兒的,結果她死活不要。
我還給你,你也不要。我本來打算有時間去南疆,將這玩意還給巫族后裔,現在你說這東西如此可怕,我還是找個地方挖個坑將其埋了吧?!?/p>
“那你最好埋深一點?!?/p>
僰玉端起酒碗,一口氣又喝了半碗。
陸同風看了一眼放在身旁被破布包裹著的九幽燼。
忍不住問道:“前輩,這九幽燼就算很危險,那也是排名第二的絕世異寶啊,你為什么不要呢?”
僰玉目光微微閃爍,搖頭道:“吾說過,這東西并不是我的?!?/p>
“只是因為這個原因?異寶啊,誰不想要啊。”
僰玉道:“如果九幽燼在吾的身上,是一個隱患,至于其他的,吾不能和你說?!?/p>
“為什么?是鎮(zhèn)壓,還是獻祭?”
僰玉似乎一愣,深深的看了一眼陸同風,道:“你知道的還真不少。是獻祭。這是九幽燼最大的,也是最可怕的秘密?!?/p>
“前輩,這獻祭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在石碑上看到,人巫大戰(zhàn)中最后的蜀地決戰(zhàn),巫女娘娘獻祭了數十萬百姓……是不是真的?獻祭的后果是什么?獻祭又能得到什么?”
僰玉搖頭道:“吾勸你永遠不要去打探獻祭的秘密。”
僰玉說完將手中的半碗酒一飲而盡。
然后他站了起來,看著漫天繁星朗月。
似乎這個世間,唯一不被歲月所左右的,就是漫天的星斗。
僰玉衣袖輕輕一揮,旁邊裝銀子的木箱與還沒有拆封的兩壇美酒便隨著僰玉一起消失了。
陸同風與云扶搖立刻站了起來。
陸同風大喊道:“前輩,您這就走嗎?再吃點??!”
僰玉的聲音在夜空中徐徐傳來。
“今夜你們請吾喝酒吃肉贈吾盤纏,這個恩惠吾記下了,吾欠你們一個人情,以后吾們還會見面的。”
僰玉走了,帶著一箱子銀子與兩壇美酒走的。
只留下發(fā)愣的云扶搖與一臉美滋滋的陸同風。
片刻后,云扶搖看向陸同風,道:“你似乎很開心?”
“當然啊,他可是人間第一高手,他的人情比天還大,他說他欠我倆一個人情,這句話的含金量無異于給我們兩個多加了一條命,你說我能不開心嗎?”
云扶搖有些無語。
原來陸同風開心的并不是僰玉這個不穩(wěn)定的大僵尸離開了。
而因為僰玉說欠他們一個人情。
云扶搖道:“你覺得這點恩惠,能值我們的兩條命嗎?”
“當然啊,那箱子里可是有三萬兩銀子呢。我在扶陽鎮(zhèn)時聽說,雇殺手卸人一條胳膊才三十兩,殺個人才五百兩。”
云扶搖翻了翻白眼。
能這么計算嗎?
二人重新坐了下來,陸同風見烤兔與烤松雞幾乎沒有動。
于是便扯下了一只雞腿遞給了云扶搖,道:“這兩三天在下面都是水米未進,吃點東西補補吧,等小和尚他們醒來后咱們再離開這里?!?/p>
云扶搖伸手接過,卻沒有吃,而是歪著頭,用她那雙清亮又清冷的眼眸盯著陸同風。
陸同風見狀,道:“扶搖,你盯著我干什么???而且你的眼神好詭異……這荒郊野外的,你可千萬不要亂來啊,他們這幾個家伙隨時都會醒來,萬一撞見了我們的好事……多尷尬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