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姑啊?嚇死灑家了!灑家還以為是苦海寺的師兄們呢?!?/p>
在這群尼姑從土地廟上方飛過去后,戒色小和尚大大咧咧的從老槐樹的后面走了出來。
陸同風斜眼看著他,道:“小和尚,我沒有整明白啊,你……身為苦海寺的弟子,難道還害怕見到苦海寺的同門?”
戒色小和尚抓了抓腦袋,尷尬的道:“也不能說怕,只是灑家不想回苦海寺。
小瘋子,你是不知道啊,苦海寺雖好,卻要遵守清規(guī)戒律,連吃口肉喝口酒都很難,哪有這逍遙紅塵自在?
不瞞你說,灑家在寺中生活了二十多年,都不及下山后這兩年逍遙快樂。
灑家在紅塵中還沒有瀟灑夠了,若是被抓回寺中,再想下山,再想吃肉喝酒可就難啦?!?/p>
陸同風恍然。
同時心中大大的鄙夷了一番這個不守清規(guī)戒律的花和尚。
“小和尚,小鎮(zhèn)上好像來了不少正道各派的修士,你真不去瞅瞅?”
“灑家去了也幫不上啥忙,若真找到了那幫極陰門的老巢,灑家再去降妖除魔也不遲嘛。小瘋子,你要不要去這幫人面前裝一波?”
“裝一波?裝啥?”
“嘖嘖,和灑家裝傻是不?當然人前顯圣??!你可是劍神前輩的唯一真?zhèn)鞯茏?,這要是公開露面,還不轟動天下?”
“額……你說這個啊,還是算了吧,本公子淡泊名利,并不在乎這些虛名。”
陸同風搖頭表示拒絕。
嘴上說的好聽,其實是慫。
自己的老騙子師父是那勞什子劍神,自己可不是。
這幫修士一個個都是眼睛長在腦瓜子的天之驕子,平日看人都是用鼻孔。
要是知道自己是劍神弟子,沒準有不開眼不服氣的家伙,會當眾向自己挑戰(zhàn)。
不接受挑戰(zhàn)吧,自己丟臉,死鬼師父也丟臉。
接受挑戰(zhàn)吧,自己啥都不會,不僅會給師父丟臉,沒準自己還會被人活活打死。
何況,云扶搖昨天還告誡過他,不要隨便對別人說他的身份。
看著陸同風裝作的出一副淡泊名利的高人模樣,戒色小和尚不禁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劍神弟子,果然境界高遠,非我等凡夫俗子能相比的。”
陸同風呵呵擺手,道:“過獎,過獎,小和尚,關(guān)于我的身份之事,不要再提,也不要再說什么劍神弟子,我這個人喜歡低調(diào)。”
“明白明白。”
“小和尚既然你不去鎮(zhèn)上湊熱鬧,那就暫且留在這里,正好再幫我個忙?!?/p>
“小瘋子,咱們現(xiàn)在可是朋友啦,有什么要灑家做的,直言便是,灑家別的沒有,一膀子的力氣還是有的!”
今天陸同風打算做兩件事。
其一是在土地廟的后面修建一個簡易的茅房。
其二是找塊風水寶地,將劉奶奶與胖嬸安葬。
他將自己的計劃與戒色小和尚說了一番,戒色表示沒有任何問題。
待岳鈴鐺從睡夢中醒來時,在廟內(nèi)沒瞧見二人。
不過倒是能聽到二人的聲音與大黑的叫聲從小廟的后面出來。
推開后面小門,便看到陸同風與小和尚正在劈砍竹子。
后山上有一片竹林,不少竹子都有碗口粗。
這二人砍了七八棵竹子拖到小廟后面,一膀子力氣的戒色小和尚挖了一個深坑,深坑四周用砍斷的竹子進行安插排列。
“你們在干什么?”
“鈴鐺,你醒啦?我想著你一個姑娘家住在這兒,上茅房實在是不方便,所以我就與小和尚簡單的建了一個?!?/p>
岳鈴鐺心中暖暖的。
她沒想到陸同風還是一個如此心細的男人。
“鈴鐺,外面風大,你快進屋里休息吧。”
“嗯,你們要吃什么嗎?我來給你們煮?!扁忚K的情緒似乎比昨天要好了一些。
她感念陸同風與戒色小和尚的恩德,主動要為二人煮飯。
戒色小和尚道:“也不是很餓啦,鈴鐺施主,你隨便弄幾只燒雞就行啦!”
“旺旺旺!”
大黑大叫,表示附議。
陸同風翻著白眼道:“這里哪里有燒雞給你吃?”
“灑家有??!”
只見戒色小和尚放下了手中的工作,開始在身上掛著的布袋里掏著。
很快就從布袋里拽出了兩只肥碩的大公雞。
不過,大公雞并不是活的,而是死的,并且還沒有腿毛。
陸同風大為驚訝,道:“小和尚,你哪里弄來的兩只雞?”
戒色小和尚支支吾吾的道:“前幾天在路邊撿的……估計是被凍死的……”
這兩只蘆花大公雞如此肥碩,肯定是家禽,怎么會凍死在路邊?陸同風表示嚴重的懷疑。
“凍死的?小和尚,你也偷雞摸狗?。俊?/p>
“嘖,說啥呢,灑家怎么能做出那種事?灑家是付了銀子的,十只雞,灑家花了三兩銀子呢!”
陸同風道:“真是你買的???”
“是啊,灑家吃了八只,還剩下這兩只,一直沒舍得吃,怎么樣,灑家夠意思吧?!?/p>
“你這雞死多久了?還能吃嗎?”
“小瘋子,瞧你說的,灑家一直放在儲物袋里,這儲物袋的妙處便是里面是沒有時間規(guī)則的,放進去時是什么樣,取出來時還是什么樣,就算幾百年也絕對不會變質(zhì),放心吧?!?/p>
聽了戒色的解釋,陸同風放心下來。
修士的法寶奇妙無窮,這儲物袋便是凡人無法理解的一種很實用的法器。
一個小小的袋子,里面能塞進去三室一廳,本身就十分離奇。
儲物袋里的時間是靜止的,或者說里面是沒有時間的,這一點不足為奇。
只要這兩只蘆花雞沒變質(zhì)就行,至于是戒色小和尚偷的,還是買的,陸同風還真不是很在意。
畢竟他在扶陽鎮(zhèn)這幾年,也沒少做偷雞摸狗的事兒。
陸同風提著兩只死雞,來到岳鈴鐺的面前,道:“鈴鐺,你手上的傷還沒有好,你燒一鍋開水就行,等會兒我來給這兩只雞退毛?!?/p>
岳鈴鐺搖頭道:“風哥,扶搖仙子的靈藥非常好用,我手上的傷已經(jīng)沒事兒了。”
說著,鈴鐺便接過兩只雞,從小門走進了土地廟。
陸同風則與戒色小和尚繼續(xù)為茅廁奮斗。
快到中午時,二人才將這個簡易茅房搭建好。
忽然,大黑對著北面的天空大叫不止。
陸同風與戒色小和尚轉(zhuǎn)頭看去,卻見一身白衣,氣質(zhì)出塵脫俗的云扶搖,從北面小鎮(zhèn)的方向御劍飛了過來。
半空中的云扶搖,也瞧見了在土地廟后面的陸同風二人,于是便朝著二人這邊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