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玄卿看了三人一眼,這個時候,他們?nèi)诉B一句話都不說嗎?
終于,宋嶼騁受不了顧玄卿一直盯著他的眼神,清了清嗓子,“父親,我也覺得,這件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p>
顧玄卿心中暗喜,這個大舅哥總算是靠譜了一回。
誰知,宋嶼騁接下來的話,讓他想把這個靠譜的大舅子暴打一頓。
“畢竟,硯辰越來越大了,也要讓他們父子相認。”
宋嶼騁此言一出,屋里的另外幾人都驚呆了!
除了宋嶼騁之外,他們?nèi)坎恢勒嫦唷?/p>
“大哥,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幼宜懷的孩子不是……”宋嶼川不想提起姓賀的那一家。
“是啊,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沒有告訴我們?”宋嶼闌也跟著追問。
“你們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硯辰和玄卿很像嗎?”宋嶼騁也是服了自己的兩個弟弟,這么明眼的事情,竟然沒有看出來,當然,還有父親母親也沒瞧出來。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是很像!”
“對啊,我還懷疑過,怪不得!”
宋亷看向顧玄卿,目光帶著幾分探尋,“按照幼宜懷上身孕的時間,她才剛嫁入忠勇伯爵府,怎么懷上你的孩子呢?”
“都是賀家的那群畜生,他們?nèi)⒂滓耸强瓷狭酥x家的家產(chǎn),賀景淮與他那寡嫂早就勾搭成奸,竟然在新婚夜給幼宜下藥,把她送去青樓,好在,陰差陽錯,玄卿也被算計,想促成他與福安的婚事,玄卿去青樓遇到了幼宜,那一晚,幼宜就懷上了身孕?!彼螏Z騁將事情解釋清楚。
“這群畜生!”宋亷怒不可遏。
“只讓賀家流放直是太便宜他們了!應該把他們千刀萬剮!”宋嶼川握緊了拳頭。
“他們的情況也和千刀萬剮沒有區(qū)別了,流放的路上,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賀青松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殺了他的夫人,然后,自己也死在滾滾落石之下,賀景淮死在臨王府的別院。那個寡嫂,被幼宜送進了青樓?!彼螏Z騁再次開口。
“幼宜的身體還沒有恢復,隨時有危險,玄卿還沒有來得及告訴她真相,現(xiàn)在,她又什么都不記得了,玄卿也不想讓她知道好些過往了。”
“隱瞞她嫁過賀景淮這事,恐怕有些難,畢竟,整個盛京都知道?!?/p>
“所以,才要想想,怎么告訴幼宜?!?/p>
顧玄卿聽著他們的議論,覺得,話題越來越跑偏了。
“岳父大人,這件事不著急,可以先放一放,現(xiàn)在最要的是,我與幼宜的婚事,雖然人人都知道我們成婚了,可是,畢竟還差個正式的儀式?!鳖櫺浒言掝}拉了回來。
“這件事我等下就和你岳母商議,讓她和幼宜說比較好?!彼蝸幋饝聛?。
“多謝岳父大人?!鳖櫺浒蛋邓闪艘豢跉狻?/p>
有了岳父岳母的支持,這件事情就簡單多了。
……
謝幼宜雖然丟失了記憶,可是,經(jīng)商的本事還在,她聽說自己在盛京有幾間鋪子之后,馬上就來了興趣,這幾日天天在鋪子里。
謝家二老一心想將謝家瓷器的手藝傳下去,便和謝幼宜商議,把所有謝家的生意全部都交給謝幼宜打理。
謝幼宜一聽,馬上答應下來,因為不記得謝家名下都還有什么產(chǎn)業(yè),謝蘅命人將所有產(chǎn)業(yè)全部詳細羅列起來,又命所有掌柜全部到盛京與謝幼宜見上一面,詳細介紹一下手中打理的生意。
謝幼宜忙得不可開交,看起來比顧玄卿這個權(quán)臣還要忙上幾分。
顧玄卿想和她好好說說話的時間都沒有。
“東家?!鞭汕绾蓡玖艘宦?,轉(zhuǎn)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怎么了,奚姐姐?!敝x幼宜都沒從那些賬本上抬起頭,隨口問了一句。
“東家,你這么快就會看賬本了,是不是恢復了一些記憶?有沒有想起什么來?”
“我看到這些東西,好像立即就懂了,會了,不需要什么以前的記憶,好像刻在我的骨子里了。”
“東家,生意上的事情不著急,你看看外面的天色,你每天都在我這里,一忙就是一整天,是不是在故意躲著什么人???”
奚晴荷今天和謝幼宜說這些,是有任務的。
靳行野求了她半天,讓她幫著勸說一下。
如今,靳行野已經(jīng)進入五軍都督府任職,全靠顧玄卿提拔。
奚晴荷也抵擋不住他的一片赤誠,答應他與他成婚,婚禮正在籌備中。
謝幼宜的目光終于從那些賬本上挪開。
“躲人?我能躲什么人啊?!彼恼Z氣明顯有些沒底氣。
“當然是躲著首輔大人啊?!鞭汕绾芍苯犹裘?。
“沒有的事,你不要瞎說。”
“東家現(xiàn)在什么也不記得了,一下子接受一個陌生的男人,是有點為難,不過,也不能逃避啊。”
謝幼宜沒想逃避來著,可是,顧玄卿看她的眼神,簡直就像一團火,她感覺自己要被燒成灰了。
他要是收斂一些,她也不至于看到他就想躲。
“我才沒有逃避,這有什么好逃避的?!敝x幼宜死鴨子嘴硬,就是不愿意承認。
“沒有嗎?我不信?!鞭汕绾蓳u了搖頭,“除非,東家現(xiàn)在回去,證明自己沒有故意躲著首輔大人?!?/p>
“回去就回去。”謝幼宜站起身往外走。
“看來,真是我誤會東家了,我送送東家?!鞭汕绾蓳闹x幼宜臨陣退縮,連忙跟了上去。
直到她親眼看著謝幼宜上了馬車,才松了一口氣。
謝幼宜坐在馬車上,一直想著顧玄卿這幾日那種含著怨念的眼神。
還有,動不動就要和她一起睡的要求。
真的,就不能給她一點適應的時間嗎?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
謝幼宜差一點撲到車窗上。
“謝幼宜!”一道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來人,把她趕走!”云岫連忙吩咐道。
“謝幼宜!我兒子死了!你滿意了!你以為你懷的孩子是賀景淮的嗎?我告訴你,你懷的孩子是野種!”
竹影上前去扼住蘇晚凝的脖子,讓她再也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謝幼宜掀開車簾,看著面前狼狽不堪的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