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被窩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早上八點了。
外面已經(jīng)響起喊著口號加油干的聲音。
弄了杯牛奶和雞蛋再配上一些蔬果,簡單墊吧了下肚子。
剛到辦公室,蘇郁白就被桌上放著的一封信給吸引了注意力。
而有他的辦公室鑰匙的,只有他和易通。
走過去打開信件。
蘇郁白眼底閃過一絲異彩,是周雷的信。
上次回了信后,他就一直在等消息。
信上說,周雷已經(jīng)在香江暫時站穩(wěn)了跟腳,雖然因為環(huán)境不同的原因,過程多了一些波折,但也已經(jīng)成功收購了一家正常運營的制衣廠和皮革廠。
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嘗試和國內(nèi)聯(lián)系,拿到第一筆訂單。
蘇郁白放下信,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周雷可不是絮叨的性格。
那所謂的波折和環(huán)境,就是他和蘇郁白的暗語。
他已經(jīng)在香江暗中收攏了一批亡命徒作為白手套,打下了一些地盤。
蘇郁白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打,陷入沉思。
好半晌,蘇郁白才起身走到窗戶邊上。
打開窗戶,冷風(fēng)嗖嗖。
蘇郁白抬手吹了個口哨。
等了沒一會,天際就出現(xiàn)兩個小黑點。
一前一后的落在蘇郁白面前的一個固定的木架上。
蘇郁白抬手在來福身上摸了摸,說了幾句話,然后將一個小巧的竹筒系在來福的爪子上。
身邊的人越來越多了,正所謂人心隔肚皮。
那么做戲也要做全套。
海東青做‘信使’,別人能摸得著才怪。
等來福和白羽離開后,蘇郁白又喊來鄭懷遠(yuǎn)。
“讓你挑的人,挑的怎么樣了?”
“挑好了?!编崙堰h(yuǎn)嘆了口氣,拿出一張名單放在蘇郁白桌上。
昨天蘇郁白讓他從保衛(wèi)處挑十個信得過的司機(jī)出來。
可把他給糾結(jié)壞了。
畢竟周雷留下的這些人,可都是實打?qū)嵉膽?zhàn)斗力。
做司機(jī)實在是太浪費了。
要不是蘇郁白承諾他,把原本給秦大風(fēng)的那些人也交給他。
他說啥也不可能這么輕易的答應(yīng)。
蘇郁白拿起名單掃了一眼,輕輕頷首。
都是考察中最優(yōu)秀的人。
“讓他們準(zhǔn)備準(zhǔn)備,過幾天就要安排他們出趟差,最短也得一個月?!?/p>
“讓他們自己決定要不要去?!?/p>
鄭懷遠(yuǎn)一聽要這么久,也認(rèn)真起來:“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安排。”
解決完司機(jī)的事情,蘇郁白跟江清婉還有秦素蘭她們打了個招呼。
朝著縣城開去。
.
銀行。
蘇郁白拿出哈工院和研究所的折子。
將里面的錢取了出來。
錢還是要取出來的,不然的話就太顯眼了。
銀行這邊前幾天就已經(jīng)打過招呼了,最近幾天內(nèi),隨時會過來取用,所以并不存在錢不夠之類的情況。
十五萬嶄新的錢幣還散發(fā)著濃郁的油墨味。
拎著兩個箱子出來,找了個機(jī)會將錢收進(jìn)空間。
蘇郁白開車朝著信托商店駛?cè)ァ?/p>
“經(jīng)理?!?/p>
陸云正拿著雞毛撣子忙活著,注意到有人進(jìn)來,正準(zhǔn)備招呼。
看到是蘇郁白,連忙站直了身子。
眼底充滿了感激。
他很清楚,自己現(xiàn)在能有這么好的工作。
都是因為蘇郁白。
蘇郁白點了點頭:“怎么樣?還習(xí)慣吧?”
陸云連忙點頭:“習(xí)慣,魏叔很照顧我,教了我很多東西?!?/p>
蘇郁白:“家里呢?還有人找你們麻煩嗎?”
說到這個,陸云臉上的感激之色更甚:“沒有?!?/p>
“公安和街道特意貼了證明,沒有人再拿我們的成分說事了?!?/p>
蘇郁白:“那就行,好好干,有事別跟個悶葫蘆似的任人欺負(fù),老魏解決不了的,還有我。”
陸云的情況一直在他的掌握中,是個好苗子,比二驢的天賦要高不少。
好好培養(yǎng)的話,以后的成就比魏五德也只會高不會低。
以后說不定還能給他帶來不少驚喜。
閑聊了幾句,感受到陸云的拘謹(jǐn),蘇郁白也沒有再多說什么,抬腳往樓上走去。
辦公室內(nèi),魏五德正拿著一個放大鏡端詳手里的一個滿是馬蜂窩的銀錠。
見有人不敲門就進(jìn)來,皺著眉抬起頭。
不過馬上就舒展開來,站起身:“經(jīng)理?!?/p>
蘇郁白走過去瞥了一眼他手上的銀錠:“假的?!?/p>
“經(jīng)理好眼力?!蔽何宓伦岄_座位,蘇郁白擺了擺手,坐在了沙發(fā)上。
蘇郁白翻了個白眼:“我不信你看不出來?!?/p>
一眼假的東西,要是魏五德看不出來,蘇郁白也不會大費周章的把他請過來了。
魏五德笑了笑:“我就是看這作假的工藝挺有意思的?!?/p>
說著,給蘇郁白泡了杯茶:“經(jīng)理你今天過來是參加拍賣會的?”
蘇郁白:“后天市里的博物館會搬遷到方公館,你準(zhǔn)備一下?!?/p>
魏五德手一抖,差點沒把茶杯給摔出去,眼中爆發(fā)出一道前所未有的光彩:
“真的?”
“經(jīng)理,我不是懷疑你,我就是太震驚了?!?/p>
“市博物館里,那可都是好東西啊?!?/p>
蘇郁白皮笑肉不笑道:“我當(dāng)然知道是好東西了?!?/p>
“誰讓某人出工不出力,借都借不來,我只能去求人了,居然咱們可就都成吃白飯的了?!?/p>
魏五德神色有些尷尬,蘇郁白這就差點指名道姓了。
連忙說道:“經(jīng)理,我正好也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呢。”
“我跟其他兩省的老朋友聯(lián)系過了?!?/p>
“他們答應(yīng)借給我們十件文物用做展覽?!?/p>
“我保證,絕對是真正的好東西,其中還有蘇軾的真跡?!?/p>
蘇郁白聞言,臉色稍霽,這還差不多。
魏五德松了口氣:“那咱們的安保措施,要不要提高一下?”
蘇郁白點了點頭:“我已經(jīng)在安排了,明天會有人過來找你?!?/p>
“館里的新人能力怎么樣?安置在哪了?”
魏五德:“我在方公館附近租了兩個大雜院給他們住,都是有能力的人?!?/p>
蘇郁白點了點頭,陳國峰和鄭紅梅安排的人,他也信得過,不會在這件事上糊弄他。
“接下來你的工作重心就要在方公館了,陸云怎么樣?能不能獨當(dāng)一面?”
魏五德沉聲說道:“陸云學(xué)的很快,問題不大,不過穩(wěn)妥起見,我想再帶一段時間..”
“正好咱們這邊的文物也豐富起來,也是一個難得的學(xué)習(xí)機(jī)會?!?/p>
蘇郁白想了想,也沒有堅持,從公文包里取出一摞錢。
“這里有1萬塊錢?!?/p>
“晚點你讓人去各個街道走一下?!?/p>
“就說我們重金收購古董老物件?!?/p>
“正好讓我也看看館里的人眼力和知識儲備如何?!?/p>
魏五德連忙問道:“重金?多重?”
蘇郁白沉聲說道:“這個你看著掂量,不過絕對不能太小氣了,別整什么幾毛錢加證書這事。”
魏五德一聽就明白蘇郁白的意思了,有些為難的暗示道:
“可是這樣的話,會不會壞了規(guī)矩?!?/p>
現(xiàn)在所謂的文物,在很多人眼中都是舊時代產(chǎn)物,是封建糟粕的一種。
重視的人,只有那么一小嘬,還得偷偷摸摸的。
再就是,容易惹眾怒。
人家一塊錢再加一本榮譽(yù)證書就能收一件不錯的古董。
你非要特立獨行,用一百塊錢收。
這不是明擺著搞事嗎?
蘇郁白嘴角微微上揚:“不用在意其他人的看法,而且我也沒說是以方公館的名義?!?/p>
魏五德心中一動:“你的意思是?”
蘇郁白輕笑道:“以個人名義收購,然后無償捐贈給方公館,期限就按30年算!”
這家博物館三年后自動轉(zhuǎn)入酒廠名下,但也僅僅是名義上的。
但實際上最后還是歸屬于他個人的。
三年后所有的支出,也都由他個人負(fù)責(zé)。
這一點上面也清楚,簽過協(xié)議的。
三年中,上面只負(fù)責(zé)方公館的基礎(chǔ)開支,比如員工工資,物資配給。
但是文物收購,不會出一分錢,都需要蘇郁白自掏腰包。
不然的話,為什么不掛牌漠縣博物館?
就是怕以后分割起來,會有麻煩。
假如將來他出了什么事情,這也是會是他給妻兒的一重保障。
當(dāng)初蘇郁白就是用這句話,成功把衛(wèi)向東給干沉默了,最后才答應(yīng)他打造博物館的要求。
只不過到時候要將原本屬于國家的文物,比如市博的全部文物歸還回去,僅此而已。
.
安排好魏五德這邊的任務(wù)。
蘇郁白又馬不停蹄的去了一趟王國維的辦公室。
叫來趙正安,三人在辦公室待了半個小時,蘇郁白才離開。
王國維看著桌上兩瓶鹿茸枸杞酒,沒好氣的罵道:“這個臭小子,就給我打發(fā)了?!?/p>
趙正安不動聲色的走過來,伸手想要將其中一瓶拿起來。
王國維臉一黑,眼疾手快的按在趙正安手上:“老趙,你干啥?”
趙正安一把將酒搶了過來,護(hù)犢子似的抱在懷里,理直氣壯道:
“我也出了5個人,這酒有我一半。”
蘇郁白是來找他們要人的。
負(fù)責(zé)方公館的安保工作。
原本是想要去找武裝部的,畢竟他們負(fù)責(zé)退伍軍人的保障工作。
只是蘇郁白想了想,還是找了王國維和趙正安。
兩人在方公館的利益問題上,可以說是盡心盡力。
日常中更是幫過他很多。
這時候自然也要投桃報李。
不然只是一味的索取,再好的關(guān)系和情誼,都會有消磨殆盡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