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生,他是沒有心臟病,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丁瑤抹了抹臉上的眼淚,眼睛紅紅的,還是情不自禁的流淚。
“沒有心臟病,他怎么會心梗?”
項偉冷冷的盯著丁瑤,似乎想要看穿這個女人的偽裝。
“先生,心梗只是心臟病的一種,但心梗不是只由心臟病引起,引起心梗的可能性有很多,比如冠狀動脈硬化,血管斑塊不穩(wěn)定,血栓等等,不是心臟病人也有心梗的可能,心臟病人只占心梗病人的大約五分之一左右!”
醫(yī)生推了推眼鏡,解釋道。
項偉眉頭一皺,這一點他還真不清楚。
他原本一直以為只有心臟病人才有可能心梗。
林江的年齡確實太大了,出現(xiàn)任何問題的可能性都有。
“丁瑤,林叔手下有一支人馬,那些人在什么地方?”
項偉揮手,示意保鏢把醫(yī)生護士趕出去,隨后盯著丁瑤,沉聲問道。
這才是項偉最重視的事情。
林江手下的那支幫外力量,全都是槍手,這些人基本上都當過兵,有的是從內(nèi)陸來的,有的是南亞人,都是好手。
這支人馬,也是林江讓位不讓權(quán)的底氣。
項偉迫切想要的,就是這支人馬。
“我......我不知道啊!”
丁瑤一臉茫然,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項偉皺眉看著丁瑤,這個女人只不過是林江養(yǎng)的一只金絲雀而已,連小三都算不上,因為林江早就已經(jīng)把小三娶了。
社團的事情,林江確實從來沒讓丁瑤知道過。
這個女人是有些野心,可惜沒有根基,一個北姑而已,沒人幫,她成不了事,頂多就是弄了林江的一點錢而已。
“丁強呢?他去哪了?”
項偉緊皺著眉頭,目光掃視,發(fā)現(xiàn)就連林江的心腹司機和保鏢,都不在了,平常林江的安全,就是司機阿強帶著幾個人負責的。
但現(xiàn)在,阿強和那幾個人都不見了。
“阿強他剛才還在這里!”
丁瑤茫然的轉(zhuǎn)頭,似乎也才剛剛發(fā)現(xiàn),丁強不在了。
這個丁強是林江的心腹司機,林江辦事,一般都有丁強跟著,如果說林江突然死了,還有誰知道林江掌握的那支幫外力量在什么地方,那應(yīng)該就是這個丁強了。
“給丁強打電話!”
項偉冷著臉,給身邊的貼身保鏢做了一個手勢。
那個貼身保鏢立刻拿出大哥大,給丁強打電話。
“項生找你!”
電話很快接通,保鏢又把大哥大遞給了項偉。
“項生!”
“你在什么地方?”
項偉冷著臉,直接問道。
“項生,大總管有交代,他如果突然出事,讓我們躲起來,只有接到龍頭的電話,才能出來為龍頭做事!”
丁強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嘟嘟嘟!”
電話中傳來一陣陣的忙音。
“王八蛋!”
項偉瞬間怒不可遏,直接把大哥大狠狠砸在地上,摔的粉碎。
丁瑤被嚇的驚叫一聲,隨后又急忙閉嘴。
林江這個王八蛋,一直到死了,還繼續(xù)給他挖坑。
這也就是說,要么項炎從監(jiān)獄里給丁強打電話,要么他自已坐上龍頭的位置,否則的話,這支幫外力量根本不會聽從他的命令。
甚至不會出現(xiàn)。
“項生,丁強躲起來了?”保鏢低聲道“依我看他躲不了多長時間,養(yǎng)那么多人可需要不少錢,要是沒錢誰會聽丁強的,大總管不可能給他們留下太多的錢!”
“我知道!”
項偉深吸一口氣,覺得這話說的沒什么問題。
那支幫外力量人不少,要養(yǎng)那么多人,花的錢肯定不會少,林江是突然死于心梗的,不可能來得及給那些人留下太多的錢。
“你安排人去找,我沒時間慢慢等,盡快把他們翻出來!”項偉指著保鏢,冷冷的下令。
“是,項生!”
保鏢點點頭,立刻回頭交代了幾聲。
“還有,我要看尸檢報告,讓警方尸檢!”
項偉又說道。
“項生,可那樣的話,總管恐怕短時間內(nèi)就不能下葬了,現(xiàn)在社團事情很多,到處都是風言風語,大總管不下葬,恐怕會引起很多不必要的猜測!”
保鏢隊長猶豫的說道。
新義安自從項偉做了代理龍頭,確實事情很多,先是李泰龍死了,之后就是陳耀興和鬼仔添。
現(xiàn)在江湖上都在傳,陳耀興和鬼仔添都是被項偉弄死的,只不過是項家這邊一直不承認而已。
但知道內(nèi)幕的人還是很清楚,陳耀興和鬼仔添就是項偉弄死的。
因此在社團內(nèi)部,項偉也飽受詬病,一些大佬都對他很不滿。
現(xiàn)在林江遲遲不下葬,說不定還會傳出什么風言風語。
說不定就連林江是被項偉害死的這種消息,都會傳出來。
那樣的話,對項偉就更加不利了。
“把林江的病歷拿走,讓專業(yè)人士看看!”
項偉被提醒之后也明白過來,他殺的新義安高層太多了,說白了就是弄臟了自已的手,有些事可以做,但不能親自做。
可偏偏項偉親自做了。
現(xiàn)在林江一死,要是拖的時間長了,讓流言四起,肯定會有人借機散播謠言,說林江是他殺的。
目的無非就是為了奪權(quán)。
臟水潑下來,他再想洗,也沒那么容易洗干凈了。
“是,項生!”
黑西裝保鏢答應(yīng)一聲,就在這時,門外的走廊上忽然響起一陣喧嘩和吵鬧。
項偉眉頭一皺,剛要發(fā)怒,一些人就走了進來。
“怎么回事,江哥死了?”
這些人領(lǐng)頭的赫然是蘇龍。
蘇龍帶著黃俊和杜聯(lián)順都到了。
看到蓋著白布的林江,蘇龍第一時間用懷疑的目光看向項偉。
“你這么看著我干什么?”
項偉臉色一沉,非常的不爽。
“江哥的年紀雖然大了,但也不至于突然就死了吧?項生,有些事做了,會寒了人心的!”
蘇龍走過去,一把掀開白布,仔細看了看林江的尸體,說話根本沒有給項偉留面子。
“你什么意思?”
項偉臉色更加難看。
“我聽說林江手中有一支幫外力量,是龍頭授意他組建的,這支力量只聽龍頭的命令,現(xiàn)在龍頭入獄,林江又死了,這支力量恐怕已經(jīng)落在項生你的手里了吧?”
蘇龍毫不客氣的說道。
“龍哥,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項生不可能為了幾個人,就這么對待林江!”麥高忽然開口,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雖然他也對林江的死有些懷疑,但他畢竟從項偉的手中得到了好處,現(xiàn)在灣仔和紅磡都是他的地盤,麥高兵強馬壯。
當著項偉的面,他當然要替項偉說話了。
“有些事,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是怎么回事!”蘇龍冷笑一聲,還是懷疑項偉,他擺明了就是故意這么說,不管林江到底是怎么死的,他都要把臟水潑到項偉的頭上。
項偉顯然看出了蘇龍的目的。
但他也根本沒法證明林江不是他干掉的。
誰讓類似的事他不僅干過,而且還干過不止一次。
項偉眼神冰冷,充滿了殺機。
他冷冷的盯著蘇龍,病房內(nèi)外的氣氛頓時凝固,雙方的人馬互相對峙,甚至蠢蠢欲動,隨時可能火拼。
蘇龍和項偉的矛盾早就擺在臺面上了,雙方都恨不得把對方千刀萬剮,置于死地。
只是現(xiàn)在雙方誰都沒有輕易干掉對方的能力罷了。
“這里是醫(yī)院,如果你們要吵,就到外面去吵!”
就在這時,黃志成的聲音忽然從外面響了起來。
他身邊跟著不少警察,一臉警惕。
現(xiàn)在是大白天,又是醫(yī)院,蘇龍和項偉在這里鬧起來,把事情搞大了,也會有大麻煩。
新義安的龍頭手眼通天又怎么樣,現(xiàn)在還不是在牢里蹲著。
事情過火了自然會敲打他們。
“丁瑤,江哥的家人通知了沒有?”
蘇龍冷笑一聲,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而是向丁瑤問道。
“已經(jīng)通知了,他們會盡快飛回來,明天或者后天!”
丁瑤嚇的已經(jīng)不敢哭了,依然是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縮在角落。
“林江是我們新義安的前任大總管,在香江道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現(xiàn)在龍頭不在,沒人主持,項生準備怎么處理?我是新義安的現(xiàn)任大總管,他的葬禮就由我主持吧!”
蘇龍又看向項偉說道。
“龍叔,聽說你最近麻煩不少,你還是先管好自已的事吧,林叔的葬禮,我親自主持,一定會給他辦的風風光光!”
項偉深深看了蘇龍一眼,正要答應(yīng),忽然心中一動,淡淡的說道。
“既然項生有心,那就由項生來辦吧,準備好了通知我,走!”
蘇龍也沒在醫(yī)院繼續(xù)停留,轉(zhuǎn)身直接離開。
項偉的人,一個個目光冰冷,目送蘇龍離開。
等蘇龍離開之后不久,項偉的人也跟著離開。
很快,有人用冰棺拉走了林江的尸體,也帶走了林江的病例,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林江死亡的消息,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香江。
新義安大總管林江死亡,這個消息,甚至上了第二天的娛樂小報。
林江的葬禮也很快被確定下來,葬禮被定在了第三天,地點在浮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