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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夫人的身世想必不簡單

下人繼續(xù)呵斥:“今兒是我家公子洞房花燭,你不要擾了他的興致。從哪里來的回去哪里?!?/p>

客氏道:“新夫人進門,我作為妾侍自當(dāng)為她奉茶,侍奉在側(cè),否則我怕新夫人怪罪我不懂禮數(shù)。”

下人輕嗤:“我怎么不知道我家公子什么時候納了妾?你是故意來搗亂的吧?出去說話!”

客氏“哎喲”一聲,高聲道:“你可別動我,我肚子里可懷了二公子的骨肉,若是有什么閃失,你可吃罪不起?!?/p>

新房里,這話聽得一清二楚。

楚一依一腳踹開身上的池宴行,沖到門口。

“叫她到跟前說話!”

客氏得意地?fù)哿藫垡路?,上前沖著狼狽不堪的楚一依盈盈一禮:“賤妾客氏見過二夫人?!?/p>

楚一依冷冷地望著她,眸中像是淬了毒:“你說你是池宴行的妾室?”

“是的,妾身已經(jīng)有了三個月身孕了?!?/p>

池宴行氣急敗壞地沖出來:“我什么時候答應(yīng)抬你做妾了?真是恬不知恥!”

話音未落,臉上已經(jīng)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楚一依一巴掌:“好你個池宴行,你還真是厲害啊!

正妻還沒有進門,私生子就已經(jīng)珠胎暗結(jié)了,洞房夜跑來惡心我。你這是不把我國舅府放在眼里!”

池宴行敢對楚一依霸王硬上弓,但是不敢對楚一依放肆,忙解釋道:“這是誤會,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還不一定呢?!?/p>

楚一依正一肚子怒火,如今又被客氏雪上加霜,哪里聽他解釋?揚聲吩咐陪嫁的下人:“備車,我們回府!”

月華庭。

忙碌了一天,池宴清與靜初用過晚膳,早早洗漱了休息。

只有雪茶興致最高,跑去池宴行的院子瞧熱鬧。然后一溜小跑回來,眉飛色舞地講給枕風(fēng)宿月聽。

“新夫人當(dāng)時就氣得回國舅府去了,沈夫人都不敢攔著。

二公子氣得火冒三丈,可又不敢對客氏動手,怕傷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宿月十分解氣道:“活該,咱家小姐大婚他國舅府千方百計阻撓,這叫一報還一報?!?/p>

池宴清無奈地?fù)u了搖頭:“這客氏還真不是省油的燈,膽色過人啊?!?/p>

“她家中開了一個針線鋪子,相公經(jīng)常外出走街串巷,她一個人打理家中事務(wù),常與三教九流廝混,自然非尋常婦人能比。”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真是池宴行的?”

“假如真是,她就不會等到三四個月快顯懷的時候才來侯府了。她是聽別人說,你宴世子跟池宴行都不中用了,侯府怕是要絕嗣,這才起了貪念。”

池宴清挑眉:“你怎么這么清楚她的底細(xì)?”

靜初用簪子挑了挑燭心,然后吹熄了金簪上的火焰,順手拿起賬簿。

“他池宴行想攀附楚國舅,覬覦你的世子之位,我肯定不能坐以待斃。

若非不想讓父親左右為難,我絕對不會讓楚一依進侯府的門?!?/p>

池宴清長臂一伸,將她攬進懷里,將她手里的賬簿奪過來丟到一旁。

“我夫人又要掙銀子養(yǎng)家,又要替為夫操碎了心,為夫無以為報,只能以身……”

靜初沒好氣地一把推開他:“想占我便宜,反倒說什么報恩,你若有勁兒無處使,攢著氣力往上,為我撐起這片天就好。府上瑣事交給我,若是需要銀錢打點也只管開口?!?/p>

池宴清單手支額,笑吟吟地望著她:“分明是嫌棄我,卻說得我心中慚愧。你不當(dāng)官真可惜了?!?/p>

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從一旁拿過一個布包,交給靜初。

靜初接在手里:“這是什么?”

“姜莊主今兒過來道賀時帶過來的,讓我務(wù)必親手交給你。”

靜初打開布包,里面包著的,竟然是一個大紅蜀錦緞面、金線刺繡的嬰兒襁褓。

她頓時想起,姜家大舅離京前往鑄劍山莊之前,姜時意交代他的事情。

于是立即就激動起來,顫抖著手打開。

襁褓正中繡的是麒麟送子,四周則是祥云團福勾邊,繡工精湛,做工精細(xì),看得出來,絕對是富貴人家的物件。

池宴清看到這嬰兒包被也有些吃驚:“看來,我家夫人的身世不簡單啊?!?/p>

“你從哪兒看出來的?”

“麒麟乃是祥瑞之獸,民間也喜歡供奉麒麟送子等吉祥圖案??晌í氝@麒麟紋樣是皇室貴族的專屬,僅限王侯,駙馬,伯爵使用,尋常百姓不得僭越。

哪怕是官員,也要官至四品、五品官服之上才能用麒麟紋,尋常嬰兒哪有這個福氣?

你這襁褓之上,非但有麒麟紋,還是金線所繡,所以夫人身世,應(yīng)當(dāng)非富即貴?!?/p>

“這也說明不了什么,興許,這襁褓就是出自于姜妃兒之手呢。畢竟,當(dāng)初是那個男人將我交給姜老莊主充數(shù)的。

若是富貴人家的女兒,誰會舍得丟棄?”

靜初的話里難掩苦澀之意。

池宴清滿不在乎:“貧寒也罷,富貴也好,你就算是皇帝的女兒又能如何?反正已經(jīng)第二次投胎,成為我池宴清的妻子了,就不要胡思亂想?!?/p>

靜初點頭,想起今日自己在前院無意間聽到的事情,與池宴清說了。

“明日我準(zhǔn)備去一趟新宅,讓國舅府里的眼線打聽打聽,國舅府里是不是有一個叫錢祿的人?!?/p>

“你確定沒有聽錯?”

“其實我也不太確定,只是不想輕易放棄任何一個線索?!?/p>

“一個下人,斷然是沒有這個本事,令鑄劍山莊的大小姐死心塌地。

假如,這個錢祿真的就是那個宅子的主人……”

池宴清瞪圓了眼睛:“那個男人總不會是楚國舅吧?”

靜初“噗嗤”一笑:“你的想象力還真是豐富。楚夫人悍名在外,楚國舅連妾都不敢納,能有這個膽量養(yǎng)外室?”

“這可說不準(zhǔn),你太低估男人的色膽了。楚國舅也只有楚一鳴這一個傻兒子,楚夫人又不讓他納妾,所以他只能將姜妃兒養(yǎng)在府外,就為了替他傳宗接代唄?!?/p>

靜初絲毫不以為然:“那也從未聽說,楚國舅還有私生子啊。一切言之過早,等先確定了此人身份再說吧。興許只是重名呢?!?/p>

“那你直接問楚一依不就知道了?何必非要大費周折?”

靜初想想,覺得也是,“等楚一依回來,我再找個機會問吧?!?/p>

秦府。

秦國公等候已久。

見到靜初匆匆趕來,立即起身,免了靜初的禮。

“靜初姑娘,今日秦長寂已經(jīng)帶著我與犬子去找過那位阿烏婆。阿烏婆說,犬子并沒有任何中蠱的跡象?!?/p>

不是中蠱?

“那秦世子平日里可有什么異常之處?”

秦國公點頭:“聽你提醒,我特意留心觀察過他,平日里言行舉止并無任何異常。

不過問起涼音中蠱之事,我倒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兒?!?/p>

“怎么說?”

“每次問起,他仍舊還是斬釘截鐵,承認(rèn)不諱。不過我問及細(xì)節(jié)之處,他卻含糊其辭,表述得不是很準(zhǔn)確,甚至于前后矛盾,詞不達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