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柏芝多看了他一眼。
寧州外表透著溫和,雙眸微斂著,看不出心思來。
賀斯聿結(jié)了賬回來,說車子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了。
盧柏芝頓了頓,幾度想開口。
但最后都忍住了。
或許,他把求婚的地方安排在了別處。
畢竟這里是餐廳,用來求婚顯得不夠浪漫。
幾人一道往外走時,看到了早應(yīng)該離開的徐舟野。
“咦,那不是野哥嗎?他不是走了嗎?”
徐太宇剛要出聲叫他,就看到江妧從包間里出來。
他聲音頓時卡在了喉嚨處。
盧柏芝看到這一幕,臉色也迅速冷了下去。
李思怡更是氣不過,“這個賤人!就知道到處勾搭男人!”
她話音剛落,就覺得后背發(fā)涼。
抬頭才看到整晚都沒正眼看她的寧州在看她,眼神也格外的冷。
明顯是在不滿她說江妧壞話。
李思怡心里挺憋屈的。
她被喜歡的人忽略一整晚已經(jīng)夠難受的了,還要因為江妧這種女人被討厭。
心里怎么都是不服的。
便義憤填膺的說道,“我又沒說錯!她身邊好幾個男人!”
寧州抬了抬眉梢,外表依舊是溫和的,可那雙斂著的眸卻是冷冽,“那咋了?一個單身女人是可以接受全世界單身男人追求的,我都沒介意,你介意什么?”
李思怡被懟得啞口無言。
旁邊的賀斯聿,也在此刻不緊不慢睨了寧州一眼,情緒倒是沒什么波動。
“車子來了。”盧柏芝不想場面鬧得太僵,既是催促,也是提醒李思怡別去爭辯。
李思怡這才不情不愿的上車。
而寧州在懟完李思怡后,直接走向江妧。
徐太宇看得一愣一愣的。
不是……
他是不是錯過了什么?
李思怡住西邊,和盧柏芝不順路,所以賀斯聿安排了兩輛車。
這個安排,很難不讓盧柏芝多想。
難道他是打算在兩人獨處的時候再求婚?
也是,畢竟是兩個人的事,那樣也顯得跟重視!
她原本以為徐舟野和寧州的‘叛變’而郁郁不歡。
看到賀斯聿這個安排,心情瞬間好了起來,并滿心愉悅的上了車。
車門關(guān)上前,她不屑的撇了一眼江妧。
江妧對這些并不知情,她正和過來打招呼的寧州在說話。
寧州問她是不是周一出考研成績。
江妧說是。
“那你去江城大學(xué)嗎?”
江妧雖然覺得他問得有點多,但還是回答了,“去的。”
喬院士剛剛給她打了電話,讓她周一去學(xué)校一趟。
得到答案,寧州就不再追問了。
等走到門口,徐舟野和寧州異口同聲說道,“我送你回去。
“我送你回去。”
司乘的車恰到好處的停在江妧面前。
她回頭看向兩人,“不用麻煩了,我自己有車?!?/p>
于是徐舟野改口,“那注意安全,到家給我發(fā)個消息?!?/p>
“好?!?/p>
寧州其實也想這么說的。
可他聯(lián)想到自己和江妧的微信聊天記錄,只跟工作有關(guān)后,就識相的閉了嘴。
緊抿著薄唇,意識到自己似乎落后了徐舟野一截。
得想辦法追趕上才行!
其實江妧到家后,也沒給徐舟野發(fā)消息。
忙忘了!
因為喬行靜打電話給她,讓她找一下八年前寫的那篇論文。
因時間太過久遠,找起來有些麻煩。
幸好當(dāng)初在榮亞給賀斯聿當(dāng)秘書時,有被嚴(yán)格要求在工作中,要保持工作留痕的習(xí)慣。
所以費了一番功夫后,還真叫她找到了那篇論文。
她大抵能猜到喬行靜問她要這篇論文的用意。
所以把所有的時間線和證據(jù)都整理妥當(dāng)。
忙完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十一點多了。
睡前去關(guān)窗戶時,發(fā)現(xiàn)外面樹下又停了一輛黑色轎車。
那里并非停車位,又是高檔小區(qū),大家都有專屬停車位,一般不會有人亂停亂放才對。
思忖半分之后,江妧撥通了一個電話。
十分鐘后,樓下有警車的光一閃一閃。
江妧翻了個身,安心睡覺。
另一邊,盧柏芝到家時,臉上是郁悶的。
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李媛可卻沒睡,明顯是在等她。
見她回來,立馬追問,“怎么樣了?阿聿求婚了嗎?”
盧柏芝很喪氣,“沒有?!?/p>
“怎么回事?”李媛可也皺起了眉頭。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沒任何表示?!北R柏芝聲音悶悶的。
她以為賀斯聿會在兩人單獨相處時跟她求婚。
結(jié)果他只是和往常一樣,把她送到家,和她道別后離開。
從知道他買下紅寶石的那一刻起,她就開始期待著他的求婚。
可等啊等,他沒提紅寶石首飾,也沒求婚。
至于陳太太說的那些昂貴拍賣品,她都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李思怡也在這個節(jié)骨眼打來電話。
盧柏芝不用想都知道她打這通電話的用意是什么。
她心里煩躁得不行,直接拒接了。
沒半分鐘,李思怡的消息又發(fā)了過來。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姐夫是不是正在跟你求婚!”
她不問還好,一問,盧柏芝心情愈發(fā)沉悶,直接給手機關(guān)機。
“我覺得,我們還是心急了點?!崩铈驴伤尖馄毯箝_口。
“那些昂貴的拍品要通過層層手續(xù)才能運送回國的,沒那么快,而且現(xiàn)在時機還不夠成熟?!?/p>
盧柏芝一頓,她確實沒想到這茬。
所以李媛可安撫她說,“咱們還是得耐心再等等,反正阿聿心里只有你,白月光對男人的殺傷力是很強的!沒有人可以取代你在他心中的位置,你就放心吧!”
是啊,她是賀斯聿的白月光。
是他惦記了七年的白月光。
她又有什么好著急的呢?
賀斯聿七年都等了,她等等他又何妨?
……
周一,江城大學(xué)。
江妧如約而至。
心情本來挺美好的,卻在看到盧柏芝一行人時,被掃了一半。
她直接忽略幾人,徑直往里走。
盧柏芝也冷傲地將目光從江妧身上收回,把她當(dāng)空氣。
徐太宇看了一眼江妧后,故意問盧柏芝,“柏芝姐,一會兒咱們?nèi)ツ膬簯c祝???我已經(jīng)提前訂好香檳了!”
他音量比平時要高,明顯是故意說給某些人聽的。
某些人也確實看了幾人一眼,卻很快收回后離開。
盡管如此,盛京也留意到江妧的反應(yīng)。
那眼神,好像是在……不屑?
不是,她有什么資格瞧不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