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
顧悅笑了,拍了拍素冬的肩膀說道,“你就說,我只顧著姚青的死活,竟然把那幾個孩子直接給送了回去,壓根不在意他們。”
“如今學(xué)子們都知道你來尋他,只要他愿意替他們做主,日后,書院上下都唯他馬首是瞻?!?/p>
“你放心,他哪怕是裝,也會去替你們走這一趟。”
狗咬狗。
她倒是要看看,這二人會攀咬出什么戲碼來。
別看顧悅手底下這個書院全都是女子,可到底當(dāng)初有皇上賜匾,名聲和威望如今都是不錯的。
顧觀這個人有一點比較特別,那就是他特別在意自己的名聲。
而女子的筆觸更加細(xì)膩,這些在學(xué)堂里經(jīng)受過熏陶的女子,也許會讓他的威望更上一層樓。
所以,顧悅覺得,顧觀不可能不動心。
“相比較一個垂垂老去,甚至不得帝心的太妃,那些學(xué)子將來都可能成為他兵不血刃的刀,任誰都知道怎么選?!?/p>
素冬連連應(yīng)了。
她這邊前腳剛走,后腳柳新就讓人送來了消息。
顧悅對柳新的厭惡,反倒是取得了顧觀對他的信任,所以他成功地留在了顧觀的身邊做了個二管事。
雖然平日里接觸不到什么重要的消息,但柳新此人最擅長觀察,所以總能從一些細(xì)枝末節(jié)里頭發(fā)現(xiàn)一些奇怪的消息。
比如現(xiàn)在送來的消息里,就寫明了六皇子府名下的一個鏢局,似乎有一隊人馬押送了東西要去西蠻。
“這些人,怕是沖著婉歆他們?nèi)サ?。?/p>
顧悅瞇了瞇眼睛,冷聲道,“來人,快馬加鞭讓人去送消息,另外,想辦法派人去打劫這支鏢,拖延他們,若是他們死戰(zhàn),那就格殺勿論。”
不管是送什么東西,還是要去害婉歆他們,這支人馬都不能留。
跟西蠻扯上關(guān)系,那就是通敵賣國。
畢竟,現(xiàn)在朝廷是明令禁止與西蠻通商,為的也是百姓的安全。
西蠻人覬覦他們的土地可是由來已久,不得不防。
更別提,現(xiàn)在還有奸細(xì)混了進(jìn)來。
“那個鏢局……把消息遞給林一申,讓他好好查查,說不定能有什么收獲。”
暗衛(wèi)得了消息,很快就離開了。
而這會,姚青也醒了過來,看到顧悅的時候,難免又紅了眼眶,顫聲開口。
“今日的事,還要多謝你?!?/p>
“若不是你及時趕來,只怕我跟那幾個丫頭都要……都要……”
饒是姚青素來堅韌,經(jīng)歷了這樣的事之后,也難免變得有些脆弱。
再加上面前是救了她命的顧悅,一時間幾乎哭到失聲。
“沒事了,沒事了,哭出來就好了。”
顧悅伸出手,輕輕拍著她的背,低聲安撫道,“姚青,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是我大意了,以為這天子腳下,他們怎么也不敢膽大妄為至此,沒想到會讓你受著無妄之災(zāi)?!?/p>
“你放心,這事不會就這么算了的?!?/p>
“這事本就是王太妃有意尋仇,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p>
哭了一場的姚青情緒舒緩了很多,當(dāng)下?lián)u搖頭說道,“她認(rèn)定是我害死了她兒子,所以才故意羞辱我,也幸好她想折磨我,不然……我都不知道還有沒有命見你。”
若是王太妃尋了理由直接殺了她,只怕她也沒有辦法反抗。
“郡主,要不你讓人教我練暗器吧!”
姚青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深吸一口氣,堅定地說道,“我不能每次都寄希望于郡主來救我,若是碰到什么事情,我好歹有防身的手段。”
“若是現(xiàn)在練武怕是有些遲了,能多修習(xí)暗器,到時候我也能安心些?!?/p>
顧悅想了想,當(dāng)下就同意了。
“等你養(yǎng)好身子,我就安排人教你?!?/p>
“不過,云擎那個蠱毒怕是要盡快解,等你休養(yǎng)兩日就……”
“不用,我沒事。”姚青一聽,當(dāng)下握住顧悅的手,卻突然有些擔(dān)憂地說道,“可是那些藥材都被王太妃給搶走了?!?/p>
“我的東西,哪有那么隨隨便便就能被人搶走的?”
顧悅笑了,拍了拍她的手,只道,“救你的時候,我就讓人把東西全都拿回來了,而且連帶著她庫房里有不錯的藥材一并都收了?!?/p>
“就算是她給你的賠禮,你覺得如何?”
而陳耀回到府里頭才知道肖家上門商議親事的消息。
這讓他心生不忿,當(dāng)下闖進(jìn)了陳勛的院子,一把抓住了陳鶴一的衣襟。
“鶴一,你知道現(xiàn)在是二叔當(dāng)家吧?”
陳耀冷冷地盯著陳鶴一,沉聲道,“沒有我的允許,誰讓你離開這院子的?”
“見了肖家的人就算了,還與人私定終身,你祖父教了你這么多年的規(guī)矩,都教到狗肚子里去了嗎?”
“二叔,這婚事是當(dāng)初祖父也知情的?!?/p>
陳鶴一現(xiàn)在其實并不把陳耀放在眼里,畢竟他現(xiàn)在什么事都被蒙在鼓里頭,跟個傻子沒什么區(qū)別。
自己的兒子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媳婦兒也跑了,連祖父假昏迷的事也不知情。
還真以為自己拿到了家主之位就萬事大吉了?
“而且,肖大學(xué)士當(dāng)時也在場,二叔到底是在怒什么?”
“難不成,二叔你嫉恨我?”
“嫉恨?”
陳耀聽到陳鶴一的話,忍不住嗤笑一聲,猛地松開了他,毫不客氣地開口。
“你算什么東西,也值得我嫉恨?”
“不過是一個廢棋而已,肖家找上你,還不是看在陳家的份上,若是沒有我點頭,你覺得這門親事能成?”
“陳鶴一,今日我便告訴你,想要離開我的掌控,你就死了這條心!”
他知道陳鶴一的能耐,所以必須把人看在眼皮子底下,絕不能讓他成為威脅自己的存在。
至于肖家,他可不相信一個女子會對陳鶴一念念不忘那么多年。
只要讓陳鶴一親手寫下信箋,拒絕與肖家往來,到時候肖家自然也不會上桿子來求陳鶴一。
說到底,還是這小子自己起了旁的心思!
“若不是現(xiàn)在陳家還不穩(wěn)妥,你早就該跟你祖父一樣病臥在床了。”
“所以,你最好安分些,別跟我?;樱靼琢藛??”
“二叔這是不裝了?”
陳鶴一的神色變得有幾分凝重,冷眼瞧著陳耀,緩緩開口。
“當(dāng)初你當(dāng)著祖父的面親口發(fā)過誓,會一直扶持我,現(xiàn)在是要反悔了嗎?”
“二叔難道不怕誓言成真,他日真的死無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