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頭往上看,趙振國發(fā)現(xiàn)一根粗壯的繩索不知何時纏住了自己的腰間。
那繩索緊緊地勒進他的皮膚,帶來一陣生疼,但他卻顧不上這些,心中涌起一股劫后余生的狂喜。
順著繩索向上望去,一個身影正急切地叫著,居然是小白!
原來,在趙振國從屋頂滾落的瞬間,一直盤旋在空中的小白敏銳地察覺到了危險。
它如一道閃電般俯沖而下,用自己鋒利的爪子迅速抓住了一根垂落在屋頂邊緣的繩索,然后以驚人的力量和速度將繩索甩向趙振國。
就在趙振國即將與那些砍刀親密接觸的千鈞一發(fā)時刻,繩索精準地纏住了他的腰間,將他硬生生地拉住了。
以小白的體重,它是拉不住趙振國的。
但是它很聰明,叼著繩子的另一頭,在屋檐下飛了幾圈,把繩子纏在了房子的柱子上。
下方的追殺者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原本以為趙振國已是甕中之鱉,必死無疑,卻沒想到會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媽的,這只鳥簡直妖孽,也不知道烤起來是什么味道的。
他們愣在原地,手中的砍刀也停止了揮舞。
“還愣著干什么!給我砍斷那根繩索!”
帶頭的禿鷲最先反應(yīng)過來,他怒目圓睜,大聲吼道,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沙啞,臉上的橫肉也因為激動而不停地顫抖。
手下們?nèi)鐗舫跣?,一撥人開始爬房子,另一撥人則舉起手中的砍刀,把砍刀當飛刀用,朝著半空中的趙振國和繩索砍去。
但小白豈會讓他們得逞,它再次發(fā)出一聲怒吼,如同一顆出膛的炮彈般朝著那些追殺者俯沖而去。
趙振國趁著這個機會,雙手緊緊地抓住繩索,開始緩緩地向上攀爬。
趙振國咬緊牙關(guān),每一塊肌肉都因用力而緊繃,粗糙的繩索磨得他手掌火辣辣地疼,但他全然不顧,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往上,再往上!
——
禿鷲的瞳孔因暴怒縮成針尖,眼白上爬滿猙獰的血絲。
他突然揪住身旁一個瘦高個的衣領(lǐng),奪過染血的砍刀。
“都他媽是廢物!”他嘶吼著掄圓手臂,肌肉在黑袍下墳起如蛇,刀刃破空時竟帶出尖銳的嘯叫。
利刃劃出慘白的弧光,仿佛死神甩出的鎖鏈。
趙振國正懸在半空,聽見風聲里裹挾著金屬的寒意,余光瞥見刀光已逼近腳踝——千鈞一發(fā)之際,他猛地將雙腿蜷縮至胸前,整個人蜷成蝦米狀。
”嗤!”
刀鋒擦著麻繩掠過,手指粗細的麻繩,居然被割斷了三股...斷裂的纖維在風中狂舞,像被扯碎的蛛網(wǎng)。
”唳——!”
金雕小白的怒鳴刺破云霄,它剛撕開一個持弩手下的喉管,殷紅血珠順著利喙滴落。
發(fā)現(xiàn)主人遇險的瞬間,它雙翼猛收,如黑色隕石般朝著禿鷲俯沖。
但為時已晚——禿鷲已獰笑著掄起第二把砍刀,這柄半米長的兇器在他手中竟似無物,刀身映出他扭曲的笑臉:“去死吧!”
第二道寒光裹挾著腥風襲來,這次的目標是趙振國攀住繩結(jié)的右手手腕。
趙振國躲閃不及,不由自主地發(fā)出一聲悶哼。
聽到主人的慘叫,金雕小白的瞳孔驟縮成兩道金色豎線,雙翼猛然收攏至身體兩側(cè),狠狠地朝著禿鷲啄去。
“畜生找死!”
禿鷲的獰笑混著血腥氣在風中擴散。
他反手將砍刀從下至上掄出滿月弧,這柄特制的開山刀足有半米長,刀背嵌著三排倒鉤。
小白在俯沖途中突然急轉(zhuǎn),翅膀擦著刀鋒掠過,三根飛羽被齊根削斷。
它借著旋轉(zhuǎn)的慣性騰空而起,利爪直取禿鷲面門。
禿鷲反應(yīng)極快,左手抄起路上攤位上的一口鍋擋在臉前。
“當!”
爪尖在鐵鍋上迸出火星,小白卻趁機張開尾羽調(diào)整角度。
它像架精準的戰(zhàn)斗機般掠過禿鷲頭頂,雙爪突然下抓——這次的目標是對方握刀的右手腕。
禿鷲吃痛松手的瞬間,砍刀脫手飛出,刀柄上纏著的紅綢帶在夜空中劃出妖異的弧線。
雕喙如鐵錘般砸向禿鷲的右眼。
這一次,沒有鍋板,沒有躲閃——只有血肉飛濺的悶響和禿鷲撕心裂肺的慘叫,“畜生...”禿鷲的嘶吼帶著血沫。
“嘭!”
骨肉爆裂的悶響混著禿鷲的嘶吼,溫熱的血霧噴濺在小白胸前的白羽上,像朵突然綻放的曼陀羅。
禿鷲瘋狂地捂著右眼嘶吼:
“開槍!開槍啊!把那雜毛畜生打成篩子!
“弄死...弄死這個帶毛的畜生...”禿鷲瘋狂地怒吼道。
見老大遭此重創(chuàng),小弟們各個拿出看家本領(lǐng),圍攻小白。
不怪小白這么憤怒,實在是,趙振國的情況,不太好。
右手腕上溫熱的血順著胳膊滴落,三寸長的刀口翻卷著慘白的脂肪層,肌腱隱約可見,每動一下手指都牽扯出鉆心的刺痛。
更致命的是,那柄裹挾著腥風的砍刀在削斷他手腕皮肉的同時,又齊刷刷斬斷了兩股拇指粗的麻繩。
”嘩啦——”
剩余的繩索突然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嗬...嗬嗬...”獨眼禿鷲的笑聲像生銹的鋼鋸刮過棺材板。
獨眼窟窿里涌出的血珠在下巴凝成暗紅瓔珞,他卻渾然不覺地抬手抹去,殘缺的面部肌肉扭曲成猙獰的弧度:
“賞金加倍!誰把那雜種打下來,老子給他一斤白面!”
人群爆發(fā)出野獸般的嘶吼。
一個瘦猴似的馬仔突然從人群后竄出,手腕抖動的瞬間,寒光劃破夜空——一把蝴蝶刀在空中旋轉(zhuǎn)三周半,朝著趙振國飛去。
禿鷲一聲“好”還沒出口,就看見那把刀擦著趙振國的腦袋頂飛了過去,只削掉了幾根頭發(fā)。
禿鷲:!?。?p>他氣的抬腳就踹,的腳離瘦猴肋骨僅剩三寸時,“刺啦——”,吊著趙振國的繩子終于不堪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