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軍瞥了趙振國一眼:“我又不傻!那特么證據(jù)不都在秘書桌上呢么?他說在柜子里,你居然還信了!還讓我拿著鑰匙去開文件柜?!?/p>
趙振國笑了,拍了拍王新軍的肩膀:“知我者,新軍哥也!就是苦了秘書同志了,脖子估計得破點皮?!?/p>
不過說實話,秘書反應也是夠快的,睜著眼說瞎話說東西在柜子里......
燒掉的,只是一份廢文件而已,在那個緊急的瞬間,三人沒有商量卻無比默契地配合,一起把這場戲演得格外真切。
既然有尾巴,索性就將計就計,這才有了趙振國被抓,王新軍被停職,調(diào)查組暫停工作的一系列動作。
“現(xiàn)在去哪?”王新軍問道,“弟妹那邊…”
趙振國臉色沉了下來,眼神變得無比銳利:“對方用婉清威脅我,說明他們真的急了,怕了!而且他們第一時間確認了‘證據(jù)被毀’,現(xiàn)在肯定正忙著慶?;蛘咛幚硎孜?,警惕性會降到最低?!?/p>
“這正是我們的機會!”他握緊了拳頭,“去我家!帶著小紅和小白!讓它倆聞著紙條上的味道找!”
王新軍不再猶豫,猛地一打方向盤,吉普車在空曠的街道上劃出一個急促的U型彎,輪胎摩擦地面發(fā)出刺耳的聲音,朝著來的方向疾馳而去。
這一次,他們沒有再走大路,而是憑借王新軍對胡同的熟悉,七拐八繞,專挑燈光昏暗的小巷子穿行,盡可能地避開可能存在的監(jiān)視。
十幾分鐘后,吉普車悄無聲息地停在了離趙振國家那條胡同還有一個路口遠的陰影里。
兩人如同幽靈般下車,借著夜色和墻角的掩護,悄無聲息地摸到了趙家小院的側后方。
就在他們即將靠近院墻時,突然身后兩側的黑暗中,如同鬼魅般猛地閃出兩個高大的人影!
動作快得驚人!根本沒給他們?nèi)魏畏磻獣r間!
兩個冰冷堅硬的管狀物,精準而用力地頂在了他們的后腰上!
那觸感,趙振國和王新軍都再熟悉不過——是槍口!
“別動!舉起手來!”一聲低沉而嚴厲的呵斥在身后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懾力。
趙振國和王新軍:...
本想悄悄地來,不驚動任何人,但沒想到,對方警惕性這么高!
就在這時,身后拿槍頂著他們的人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稍微湊近了些,借著極其微弱的光線仔細打量了一下趙振國的側臉。
“嗯?…咋是你倆!”那聲音突然一變,帶著明顯的驚訝和錯愕,頂在后腰的槍口也下意識地松了些力道。
趙振國和王新軍也是一愣,這聲音…有點耳熟?
他們小心翼翼地慢慢轉過身。
只見身后站著兩名穿著便裝但身姿挺拔、眼神銳利的精干男子,其中一人,正是劉和平!
“劉哥?!怎么是你?!”趙振國失聲低呼,又驚又疑。
劉和平臉上驚訝的神色迅速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帶著歉意的苦笑,他揮揮手,讓同伴把槍收起來:
“哎呦!真是你們倆!對不住對不??!黑燈瞎火的,你們這鬼鬼祟祟的…我們還以為是那幫人的同伙想來摸情況呢!差點就誤會了!”
他打量著趙振國和王新軍,特別是他們這一身狼狽和緊張的神情,壓低了聲音:
“你們不是應該…在那兒嗎?怎么跑這兒來了?還這副打扮?回自己家還跟做賊一般?!?/p>
趙振國心思電轉,劉和平的出現(xiàn)太意外了。
但他來不及細想,直接反問道:“這話該我問你,劉哥,你怎么會帶人在這里?”
劉和平笑了笑,湊近了些,聲音壓得極低,只有他們?nèi)四苈犚姡?/p>
“上面領導安排的。說你這小子犟得像頭驢,肯定不會老老實實呆著等消息,領導擔心你救妻心切,胡來,索性讓我在這里守株待兔,這不,等到兔了,按著你倆了?!?/p>
趙振國:“……”他一時語塞,心情復雜到了極點。
既有被領導看穿心思的尷尬,更有一種被暗中保護和支持的暖流涌過。
原來領導早就看穿了他不會坐以待斃,甚至算準了他能找到線索摸過來!
趙振國也不再廢話,收攏心神,將兩根手指含在嘴里,發(fā)出一聲極其輕微卻異常獨特的、類似于某種鳥類的短促哨音。
聲音剛落,就見從院子角落那棵大槐樹的茂密樹冠里,如同閃電般悄無聲息地滑翔下一個巨大的黑影!
它雙翅收攏,落在了吉普車的頂上,爪扣如鐵,眼神銳利如炬,正是那只神駿非凡的金雕——小白!
幾乎同時,一個火紅色的、矯健的身影如同流動的火焰般躥了出來,悄無聲息地來到趙振國腳邊,親昵地蹭著他的褲腿!
趙振國立刻從懷里掏出一塊媳婦的手帕,遞到小紅的鼻子前。
額,別問他揣著媳婦的手帕想干啥,懂得都懂。
“小紅,聞仔細了!記住這個味道!幫我找到有這個味道的人,或者她去過的地方!”趙振國壓低聲音,用極其嚴肅的語氣命令道。
小紅立刻聳動著濕漉漉的黑鼻子,極其認真地在紙條上反復嗅聞著,喉嚨里發(fā)出輕微的“嗚嗚”聲,似乎在記憶和解析著復雜的氣味信息。
片刻之后,它抬起頭,看向趙振國,眼神變得專注而銳利,輕輕用爪子扒拉了一下地面,表示自己已經(jīng)記住。
趙振國又看向車頂上的小白,指了指漆黑的夜空,做了一個搜尋的手勢。
小白極具靈性地點了點頭,銳利的目光掃過周圍,巨大的翅膀展開,悄無聲息地沖天而起,瞬間融入了漆黑的夜幕之中,成為了他們在天空中的眼睛。
“走!”趙振國一揮手。
小紅跳上車后座,鼻子依舊在空氣中不停地嗅著,努力捕捉著空氣中那一絲微弱卻致命的線索。
引擎再次低沉地轟鳴起來。
“往哪走?”王新軍問道。
趙振國沒有回答,而是看向后座的小紅。
只見小紅鼻子努力朝著某個方向聳動,然后發(fā)出了一聲極其低沉的、充滿警告意味的嗚咽。
“那邊!”趙振國立刻指向東南方向,“跟著小紅的指引走!”
吉普車再次啟動,如同暗夜中的獵手,跟隨著一只赤狐無比靈敏的嗅覺和天空中一雙銳利的鷹眼,朝著綁架者可能藏身的方向,疾馳而去!
后面,劉和平對著黑暗打了個手勢,只見從另一條更隱蔽的胡同里,悄無聲息地滑出一輛沒有開燈的吉普車。劉和平帶著兩名精干隊員迅速上車。
“跟上!保持距離!注意隱蔽!”劉和平對司機低聲道。
真正的狩獵,現(xiàn)在才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