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穿青布長衫的人,正靠近他們,蠱蟲的接近,讓那人灑出一大片粉末。
隨后,蠱蟲僵死在原地!
回溯頃刻間終止。
眼前依舊空無一人!
不過,苗觚頭頂盤旋的兩只蠱蟲,沖向正前方!
尸獄蒙人雙眼,甚至還蒙騙了灰四爺,卻騙不了蠱蟲!
說時遲,那時快。
羅彬猛的抬手,拔出一根銅棍,狠狠朝著前方扎去!
一聲悶哼入耳。
地上傳來重重的墜落聲響。
枯枝敗葉中,多了一個人!
他身材高大,模樣丑陋,胸口插著一根銅棍,滿眼的難以置信。
那兩個蠱蟲搖搖欲墜,快速落回了苗觚身上。
羅彬盯著那人,再度回溯了前一瞬。
那兩蠱蟲靠近那人的瞬間,那人手又甩出一團(tuán)粉末,使得蠱蟲動作停滯。
且那人面目驚悚瞪著前方!
回溯終止。
羅彬盯著那人的臉。
另一手抽出另一條銅棍,狠狠抽在插在那人胸口的銅棍上。
一聲凄厲的慘叫炸響,在山林中回蕩不止,繞耳不絕!
銅棍敲擊一下,是傷魂!
羅彬毫不猶豫,拔出銅棍,敲擊了第二下!
慘叫聲再響!
那人根本沒能說話了,雙眼已然變得癡傻!
這第二下,是神志大損!
是,活捉了一個,可羅彬沒有自信,就這么間隙時間,讓對方說出破開尸獄的辦法!
來犯的是人,銅棍就是至關(guān)重要的法器!
抬手,羅彬要敲下第三次。
他手中動作帶著慣性,眼中再度回溯前一霎。
四面八方,至少沖出來了五個人!
五人方位各有不同!
因為眼前所視都是尸獄籠罩的假象,羅彬根本用不了先天十六卦。
說時遲,那時快。
回溯終止那一瞬,羅彬另一手拔出撞鈴!
第三下銅棍已經(jīng)敲擊了下去。
地上那人雙目徹底渙散,一動不動,雖說在喘氣,但已經(jīng)和死人無異!
撞鈴?fù)瑫r炸響!
手上頓感覺到一陣滾燙!
這同時,在他背上瓦罐中的苗觚,縮入了罐內(nèi),似是這樣能規(guī)避一些撞鈴帶來的傷害!
一股股黑血,從瓦罐口子四周涌出,隨著鉆出來的,還有一條條血蛭蠱!
它們落地,瘋狂在草皮上蠕動,朝著羅彬先前看到五個方向爬去!
無形之中,羅彬和苗觚形成了天衣無縫的配合!
羅彬再度回溯!
依舊是前一霎,一兩秒的事兒。
五個方向,五人被撞鈴鎮(zhèn)住。
他們個個面露驚悚。
回溯終止,羅彬同時再度一晃撞鈴!
撞鈴更滾燙,羅彬手更痛!
回溯再起,那五人已經(jīng)不在原地,往前沖了幾米,血蛭蠱也接近到一定距離!
人,太多了……
再搖一下撞鈴,那股燙,就要讓羅彬?qū)⒆测徝撌侄觥?/p>
本身羅彬要晃動第三下撞鈴。
因為,判斷五人速度,以及血蛭蠱速度,他們應(yīng)該要碰上了!
要借用撞鈴,讓那五人撒不出那種粉末。
這才能將他們拿下!
思緒頃刻落定,羅彬第三下晃動鈴鐺!
一聲悶哼,撞鈴落地。
慘叫聲驟響。
一個方向,一人在草皮地上瘋狂打滾,另外四個方向,血蛭蠱無形中僵在原地,不過它們不像是其余蠱蟲那樣死了,能看出來還活著。
羅彬粗喘著,又回溯了一次。
四個方向,四人先一瞬灑出粉末,后邊兒才是撞鈴作響,他們勉強(qiáng)回過神來,朝著遠(yuǎn)處狼狽逃竄。
只有一人,動作稍稍慢了一些,沒有撒出來東西,就被羅彬鎮(zhèn)住,然后被血蛭蠱上了身!
怪異的一幕再度發(fā)生。
四周無形之中,變了。
入目所視再無吊腳樓和屋舍,只有密集的樹。
那行人折損兩人,毫不猶豫地后撤!
苗觚從瓦罐中探出頭來。
他忽地跳出瓦罐,朝著地上慘叫那人快速爬去。
夜月下,苗觚活像是個大號的蠱蟲。
羅彬微喘,撿起來地上的撞鈴,目掃四方。
幾個方向有晃動,分明是那四人逃竄的方位。
羅彬肩頭,白影一閃而逝。
灰四爺隱沒消失在草皮地中。
羅彬快步跟上苗觚。
苗觚已然到了那人身上。
一部分血蛭蠱硬生生鉆進(jìn)那人的口鼻耳朵。
苗觚爬上他身后,手指硬生生扎穿了他皮肉。
那人早已從撞鈴影響中醒轉(zhuǎn)過來,不停地痛苦扭動,雙目更驚悚地瞪著羅彬和苗觚。
苗觚安安靜靜,一動不動。
從他手指和那人皮肉傷口接觸之處,溢出一種黑漆漆的血。
其余那些方向,本身僵住不動的血蛭蠱開始慢慢蠕動過來……
“別……別殺我……”
“誤……誤會……”
哀弱祈求從那人口中傳出。
羅彬無動于衷。
很快,那些血蛭蠱到了那人身上,苗觚抬起手,血蛭蠱便順著傷口鉆進(jìn)去。
慘叫聲愈發(fā)大,愈發(fā)凄厲。
苗觚回到了瓦罐里。
他頭在外,安安靜靜,一動不動,似乎在傾聽著什么。
慘叫中夾雜著哀求聲。
苗觚一樣無動于衷,乍眼一看,就像是他和羅彬在折磨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人。
“可惜,跑了。”苗觚低語。
跑遠(yuǎn)了么?
羅彬稍稍閉眼,伸手揉了揉眉心,使得郁結(jié)的眉頭松散開來。
“窮寇莫追了?!泵珲俚?。
“帶他回去給黎姥姥拷問,發(fā)落么?”羅彬問。
其它情況,他肯定自己處理問題。
現(xiàn)在是千苗寨,那問題自然可以給黎姥姥。
尤其是這群移靈的人太詭異,羅彬沒有把握,也不愿意在未知情況下去以身犯險。
“殺了,說明情況就是,他提供不了多少信息,最多說出為什么想染指你,可說了也沒有意義,你不會交給他們?nèi)魏螙|西,更不會交出自己?!泵珲f。
地上那人的皮膚開始充盈,血蛭蠱正在里邊兒不停地脹大!
……
……
另一處方向。
四人并攏,圍在一處。
他們眼中透著驚悚。
“區(qū)區(qū)一個蠱人……他不算什么……”
“那是個陰陽先生?”
“已經(jīng)沒有用尸體去靠近他了,都是我們冒險,他有點本事……”
“他眉心趴著一條蠱,千苗寨的人學(xué)了陰陽先生的手段?”
“得回去通報洞主,此人會威脅到三危山的平衡!”
“還有,此人身上有克制黑狄水尸的鎮(zhèn)物法器!”
四人你一言我一句,商議不斷。
他們身周,還立著不少苗人尸身,其中還夾雜著一些穿著寬大衣袍的人……
不,是尸身。
忽然,一人一聲慘叫,猛地躬身彎腰,要去捂著自己的腳!
月光下,那人瞧見自己鞋子上好大一個洞,大腳趾不翼而飛!
“有蠱!”他驚悚一聲大吼!
大片粉末被灑出,甚至都形成了霧氣。
另一人隨之慘叫出聲,蹲地,死死捂住了腳掌!
說時遲,那時快,一陣細(xì)碎的銅鈴聲響起。
隨著這聲響,四周的那些尸身竟然動了。
它們頭頂?shù)姆堅陲L(fēng)中獵獵作響。
頃刻間,便來到四人身周。
再一人慘叫倒地。
那些活尸抬腿,狠狠朝著地上踩去!
吱吱一聲尖叫,灰四爺竄出草皮地,猛然竄回先前來時方向,消失不見。
“千苗寨,什么時候把老鼠也養(yǎng)成了蠱?還不怕千毒散?。俊痹僖蝗梭@疑開口。
“不是蠱……是個仙家……”
“苗人不但學(xué)了術(shù),居然還弄來了出馬仙……”
“他們想獨占了三危山?”
再開口這人,和剛才那人一樣,就他們兩人腳趾健全。
“這件事情至關(guān)緊要,走!”那人說完,取出一面小陰鑼,敲擊一下,那些活尸頓時并列成排,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慘叫聲一連再起。
他們兩人幾乎同時跪倒在地,面露痛苦之余,顯得格外憤恨。
遠(yuǎn)處,灰四爺抬起一條粉嫩的腿,用力地抖動著,肥胖鼠身上的肉都在顫抖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