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母聽到醫(yī)生的話,頓時嚎啕大哭起來。
鄭父還是比較冷靜,仔細理解了醫(yī)生的話后,做出了決定。
“做,這個手術必須要做,醫(yī)生請你們一定要竭盡全力,救我兒子。”鄭父紅著眼道。
醫(yī)生點著頭道:“我們一定會盡力的。”
鄭父雙手顫抖地簽下了手術同意書。
胡夢蓮就跟鄭國平隔了一張簾子躺著,聽醫(yī)生說鄭國平隨時會死,頓時嚇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等鄭國平被推出去后,她連忙拔了手上的輸液針,趁護士不注意,偷偷跑了出去。
這鄭國平要是死了,她家永昌不得坐牢啊,她得趕緊回家,讓永昌趕緊跑。
搶救的手術室外,鄭家在正在焦急地等待著,等著等著,一個小時就過去了,手術室的燈還亮著。
鄭母的眼淚都快流干了,雙手合十求老天爺保佑,她兒子鄭國平能救過來。
“國平是被誰打的?”鄭父有些疲憊地看著厲韻姝問。
厲韻姝:“教育局局長候和正的兒子候永昌打的,你兒子厲害吧,睡領導老婆呢!”
“現(xiàn)在是說這種風涼話的時候嗎?在里頭搶救的是你男人?!编嵏钢钢鴵尵仁业拇箝T道。
厲韻姝:“……”
鄭父瞪了厲韻姝一眼站了起來,“你們在這兒守著,我下去打電話報公安,我兒子都快被打死了,肯定不能放過侯家那小兔子崽子。”
說罷,鄭父就背著手氣勢洶洶地下了樓。
站臺上, 候和正正在送兒子。
“爸,給你買的是最近一趟去天津的火車票,到了天津你再買票去深市?!?/p>
今天已經(jīng)沒有到深市的火車票了,但現(xiàn)在的當務之急,是要趕緊離開這個京市這個是非之地。
候永昌紅著眼點了點頭?!鞍?,我舍不得你?!?/p>
候和正一把抱住了兒子,紅著眼說:“兒啊,爸也舍不得你,到了深市好好的,注意安全,即便給京市這邊的親戚朋友聯(lián)系,也別透露你在深市的位置?!?/p>
只要他不說,深市那么大,即便鄭家人報了公安要抓他,也難抓到人,再不濟,還能逃到香江去呢。
他們家好像有一個遠房親戚,早些年去了香江,他要想想辦法, 看看能不能聯(lián)系上。
要是鄭國平死了,這可能就是他和兒子最后一次見面了,侯和正是真的舍不得啊。
“嗚嗚……”
開往天津的火車到站, 候和正松開兒子, 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永昌去吧,以后做事不要這么沖動了。”
候永昌哭著點了點頭,“爸,你在家要好好的,要保重身體?!?/p>
“嗯?!焙蚝驼煅手c頭,“走吧,快走吧?!?/p>
候永昌一步三回頭地進了站臺,上車前,還轉過身,沖著站在進站口的侯和正揮了揮手。
目送火車遠去,候永昌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轉身宛如一個戰(zhàn)士一樣,走出了火車站。
他要去打一場硬仗了。
胡夢蓮身上也沒有錢,一路跑回了教育局的職工家屬院,這一路上不少人都在對著她指指點點,面露鄙夷之色。
顯然,她干的那些好事,已經(jīng)在這一片兒傳開了。
那些眼神就像是刀子一樣,讓胡夢蓮覺得自已要被凌遲了。
好不容易趕到了家,沒帶鑰匙的胡夢蓮敲起了門。
敲了五分鐘都沒人開門,倒是把對門兒的鄰居給敲得開了門。
“胡、胡姐?!?/p>
一看到鄰居,胡夢蓮就下意識地垂下了頭。
鄰居有些尷尬地看著她說:“那個,你們被救護車拉走沒多久,候局長就拿著行李帶著永昌出門了?!?/p>
看那樣子應該是讓永昌跑了。
也是,鄭國平被打成了那樣,出氣多進氣兒少,不死怕是都要殘,可不的讓永昌趕緊跑嗎?
雖然候永昌沒有打斷鄭國平的手腳,光打臉和腦袋了,但這腦殘也是殘啊。
這鄭家人要是報了公安,那被抓了就是要坐牢的。
胡夢蓮也猜到了,候永正應該是讓兒子跑了,他這個人一向冷靜理智,總能比她先想到下一步該怎么走。
知道兒子已經(jīng)跑了,胡夢蓮也放了心。
“胡、胡姐你還好吧?”鄰居看著胡夢蓮問。
她雖然是做錯了事兒,但平時為人處事,對待鄰里還是蠻好的,所以這鄰居還是沒忍住關心了她一句。
胡夢蓮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還會有人關心自已,她看著面前的大門,伸手摸了摸。
轉身嘴里說著“好,我挺好的,我挺好的……”往外走。
“胡姐你要去哪兒?”鄰居從家里走出來,看著她的背影問。
胡夢蓮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漸漸走出了職工大院。
從此,教育局的職工大院里,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一個叫做胡夢蓮的人。
有人說因為她奸情被人撞破,沒臉見人跳河死了,也有人說她跑去深市找兒子候永昌了。
但不管是誰,都再也沒有見過她,當然這都是后話。
候和正到醫(yī)院的時候鄭國平還在做手術,但胡夢蓮已經(jīng)偷偷跑了。
鄭父已經(jīng)報警了,見候和正來了,便指著他破口大罵道:“你兒子把我兒子打得快沒命了,我兒子要死了,我要讓你兒子坐牢陪命?!?/p>
候和正從包里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煙,又拿出打火機點燃,猛吸了一口道:“你兒子趁我不在家,跑到我家睡我婆娘,像他這種爛人,被打死也是活該?!?/p>
“你……”鄭父想要沖上去打候和正,但被女兒給拉住了。
“爸?!编崌祭∷值母觳玻细觳怖贤葍旱?,怎么可能打得過候和正嗎?
而且這事兒,本來也是她大哥不對在先。
“你跟我等著,我已經(jīng)報公安了,你就等著你兒子坐牢吧。”鄭父指著侯和正道。
候和正吐出一個煙圈兒看著窗外,他的永昌已經(jīng)飛走了,公安是抓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