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后。
咖啡廳人來人往,已經(jīng)換了幾波人。
兩人杯里的咖啡又快要見底了。
季青枝神色郁郁,看了眼對面,“要不,再來一杯?”
“別,這都第三杯了,再喝今晚別想睡覺了。”肖宇擺手。
“哦,那要不來杯果汁?”季青枝有點不好意思,讓人家在這兒陪她耗了幾個小時了。
肖宇倒是不急,反正今天沒事,醫(yī)院也沒call自已。
“你要等的人恐怕不會來了吧?”
季青枝神色更加沮喪,一口將杯里最后一口咖啡喝光,憤憤然,“服務員,再來一杯!”
她就不信今天等不到他!
肖宇一笑,“季青枝,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我是哪樣的人?”季青枝有點好奇。
肖宇想了想,“嗯,跟傳聞中不一樣?!?/p>
季青枝噗嗤一笑,“還傳聞中,我又不是啥名人?!?/p>
“季大小姐還不算名人?”肖宇輕笑。
季青枝本來心里挺苦悶的,跟肖宇聊天轉(zhuǎn)一下注意力也挺好,“那傳聞中我是怎樣的人?”
“囂張跋扈?大小姐脾氣?任性嬌縱?”肖宇很認真總結外界對季青枝的評價。
季青枝訕訕地摸了摸鼻子,“是,是嗎?在別人眼里,我有這么差勁?”
她瞬間抑郁了。
難怪齊嚴一直排斥自已。
哪怕自已對他死纏爛打了這么多年,他都不為所動,原來是因為自已太差勁了?
看她苦惱的表情,肖宇立馬道,“但我不這么認為。”
“你才認識我多久......”季青枝撇了撇嘴。
“其實你挺可愛的,坦率、真誠不做作,敢愛敢恨......”
季青枝又有點了點信心,“你別說,敢愛敢恨這條沒毛病......”
“所以你不用覺得沮喪,其實你挺好的。”肖宇溫和道。
“你確定不是在安慰我?”
肖宇,“確定,所以開心點,季大小姐還是笑起來好看?!?/p>
季青枝咧嘴一笑,“是嗎?”
“我......”
季青枝剛張嘴準備說什么,手腕突然被人緊緊捏住,她神色不悅抬頭看去,卻在見到人面前的人后,瞬間喜上眉梢,“齊嚴!你來了?!”
巨大的喜悅像一張網(wǎng),將她包裹得結結實實。
季青枝起身,臉上滿是笑意看向面前的男人,想到自已今天的目的,左手拳頭微握,讓自已冷靜下來。
現(xiàn)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
齊嚴來了,至少今天一番心血可能不會付諸東流。
有機會!
她按壓下心底的喜悅,神色恢復如常,假裝甩了甩被他鉗制得死死的右手,沒有甩開,“哦,你來了啊,你先放開我?!?/p>
“你來這兒干嘛?”齊嚴極力克制心底復雜的情緒,輕聲問。
“相親啊。家里安排的相親對象,吶,你也認識,肖家二公子,肖醫(yī)生?!奔厩嘀室獾馈?/p>
肖宇適時出聲,“齊秘書,好久不見,我是季大小姐的相親對象,最近我們兩家在商議聯(lián)姻事宜?!?/p>
肖宇自然是認識齊嚴的,畢竟是季非執(zhí)的第一秘書。
而且齊嚴的優(yōu)秀有目共睹,是個人才。
他哥還曾經(jīng)親口夸過這個男人。
相親、聯(lián)姻!
每一個字都在刺激著齊嚴的神經(jīng)。
他神情緊繃,心底早已經(jīng)翻江倒海,只是拼命在壓抑克制罷了。
齊嚴并未理會對面的肖宇,另一只手拳頭緊握,青筋直冒,他隱忍道:“大小姐,跟我回去?!?/p>
“我這相親呢......”季青枝故意道。
話沒說完,就被男人拽著手腕拉走。
表面上,她被人強硬拉走。
實際上,季青枝半推半就,被拉走前,暗地里朝肖宇笑得得意,無聲開口:“我成功啦!”
肖宇搖頭輕笑,無聲回她:“心想事成?!?/p>
季青枝神情激動的點頭。
齊嚴并未看清兩人的互動,但有所察覺。
心底涌上一陣酸澀。
大小姐這么快就喜歡上這個男人了嗎?
心微微痛,不住蔓延。
咖啡廳外,季青枝用力甩開齊嚴的手,“齊嚴,你干什么?。俊?/p>
“跟我回去。”齊嚴極力隱忍。
季青枝眉頭緊蹙,步步緊逼,“我不回去!我為什么要回去?家里安排我相親,我憑什么跟你走???”
齊嚴緊握雙拳,拼命壓制內(nèi)心想要將她擁入懷里的欲望。
他黝黑的眸里是她靈動的眼,還有鼻尖,紅唇,是她,處處都是她。
季青枝繼續(xù)努力,“你又不是我什么人,你管不著!”
說完,假裝轉(zhuǎn)身回咖啡廳。
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這句話不斷在他腦?;厥?。
天知道,他做夢都想成為她的什么人!
齊嚴緊繃的最后一根弦徹底斷裂。
季青枝轉(zhuǎn)身極慢,抬腳也極慢,心底暗暗著急:傻子!快叫住我!說你也喜歡我!
“季青枝!”
齊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帶向自已,伸手攬住她的腰,俯身覆上自已做夢都不敢肖想的紅唇,狂熱攫取她的芬芳。
溫軟,又熾熱,鼻尖傳來她身上的馨香,讓他一瞬間全然忘記了思考。
這一刻,他忘記了身份的懸殊。
忘記了季家二爺?shù)木妗?/p>
他多想告訴她,自已也喜歡她!
可是他不能!
哪怕自已對她冷眼相待,她也從未放棄。
她眼底是那樣赤誠,喜歡是那么濃烈,毫無保留地告訴了全世界。
她喜歡他!
這樣的大小姐,他怎么可能不心動,不喜歡?
他,也喜歡她。
也許從將那個小姑娘救上來那一刻,她就悄悄住進了他的心底。
也許,他一直在等那個小姑娘長大。
季青枝起初微愣,睜眼傻傻看著男人吻向自已,直到唇上傳來一片溫熱,她全身酥酥麻麻,忍不住發(fā)軟。
她才意識到,齊嚴在吻自已!
她欣喜若狂,用沒被他握住的另外一只手勾住男人的脖子,閉眼回應他。
心底像巖漿噴發(fā)般炙熱又躁動。
她愛的人,在吻自已!
這個認知,瞬間讓她全身處于極度亢奮中,好似被醫(yī)生注入了大量腎上腺素。
思緒,感官,心,都仿佛處在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