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李承乾不知道幾人心中所想,他盤算了一下,現(xiàn)在具體也沒別的事兒需要操心了,等明天去跟鴻臚寺走走流程,然后等李二鳳啥時候愿意見他們了再說吧!
一念至此,他心安理得的躺在搖椅上,臉上帶著幾分慵懶與愜意。
李承乾瞇著眼睛,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外界的一切紛擾都與他無關。
……
酉時三刻,夕陽如織。
新羅和百濟二國使團終于趕在長安城門關閉前進入了長安城。
剛一進門,眾人就被長安城的繁華驚呆了雙眼。
街道兩旁,燈火輝煌,鱗次櫛比的商鋪中傳出陣陣叫賣聲與歡笑聲,交織成一曲熱鬧非凡的夜市交響樂。
金碧輝煌的樓閣在夜色中更顯巍峨,燈籠高掛,將青石路照得如同白晝。
街上行人絡繹不絕,或衣著華麗,或樸素簡單,卻都面帶笑容,享受著這座古都的夜生活。
兩國使臣望著眼前這一幕,無不瞠目結舌,心中暗自贊嘆大唐的繁榮與昌盛!
對比起他們的國度,大唐無疑更像是夢中的天堂...
鴻臚寺的官員早已在朱雀大街的盡頭翹首以盼。
使團的車馬剛轉過街角,鴻臚寺少卿便急忙迎了上來,他身后跟著幾位同樣身著官服的隨從,手中提著燈籠,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他面帶微笑,舉止得體:“歡迎遠道而來的貴賓,鴻臚寺已備好一切,請各位隨我來。”
說著,他輕輕揮手,引領著使團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向著禮賓院行去。
禮賓院內燈火通明,窗明幾凈顯然是早就已經收拾好了!
安排兩國使團入駐后,鴻臚寺少卿才松了口氣,笑的臉都快僵了!
他輕輕揉了揉臉頰,轉身對身旁的隨從吩咐道:“快去準備些熱茶和點心,讓遠道而來的使臣好好歇息?!?/p>
說完他揮揮手,打發(fā)隨從連忙去辦!
照顧使臣他可上心了,沒辦法,這都是頂頭上司鴻臚寺卿正囑咐的!
據(jù)說是來自禮部尚書,當今陛下的堂兄弟,江夏王李道宗的指示!
眾所周知,一般殺羊的時候,都會提前給羊吃幾頓好的,保證羊心情舒暢,這樣才能讓羊肉口感更好...
領導的意圖他還是能夠領會的,不然也不可能從一個毫無背景的農家子一步一步爬到如今這個位子上!
有人說他靠的是阿諛奉承,但他只想說我可太想進步了!
這時,一陣夜風吹過,帶來陣陣涼意,他緊了緊衣襟,目光再次落在那燈火通明的禮賓院上,心中暗自祈禱,愿這次兩國的交流能夠順利,到時候說不定他也能分潤一點功勞...
與此同時,新羅使團的院子里,金恩靜終于能夠正在院中欣賞一會兒夜景,這一路上只能待在馬車里,可能把她憋壞了!
如今總算能夠松一口氣...
尤其下午還遭到了截殺,幸虧那百濟王子及時帶人解圍,不然她一個弱女子落入歹人之手,下場可想而知!
尤其她身為公主,這個身份帶給她的除了保護外,就只能是激起歹人的興奮了!
生在王室,這種事情雖然離她很遠,但她并不是一無所知!
小時候她就聽說過,大唐這個地方,前朝時一位將軍最不喜歡浪費,吃干抹凈以后甚至還讓自己麾下排隊...
跟著這樣的將軍,想必那些軍士都很心甘情愿吧...
呸!自己都在胡思亂想些什么?
現(xiàn)在最應該擔心的,就是大唐愿不愿意接受她來和親...
她也想明白了,如果和親不成功,回去之后,就算新羅能夠逃過這一劫,但她也勢必會被嫁給某一個氏族去聯(lián)姻!
反正這種事情是躲不過的,不如嫁給大唐的皇子!
就算是做妾,那也能撈個妃位,比嫁給國內那些浪蕩子強多了!
一念至此,金恩靜心情也平復了許多,甚至生出了幾分期待,不知道自己會嫁給哪位皇子呢?
她閉上眼睛,腦海中開始描繪起大唐皇子的模樣,是溫文爾雅,還是英氣勃勃?
她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羞澀而又憧憬的微笑,仿佛已經置身于那未知的宮廷生活之中。
隔壁百濟使團院中,扶余慈獨坐石凳,夜色如墨,月光稀薄,他的身影被拉得長長的,顯得格外孤寂。
手中把玩著一枚精致的玉佩,那是臨行前母親淚眼婆娑塞給他的,此刻溫潤的玉澤似乎還殘留著母親的體溫。
他目光空洞地望向緊閉的院門,心中泛起層層苦澀。
四周雖燈火闌珊,卻照不進他心底的陰霾,長安城的繁華于他而言,不過是籠中金絲雀眼中的虛幻。
一陣風吹過,卷起幾片落葉,也卷起了他心中無盡的哀愁,仿佛連這風都在嘲笑他的身不由己。
扶余慈輕輕閉上眼,淚水悄然滑落,滴落在玉佩上,發(fā)出細微卻清晰的聲響,如同他內心無聲的吶喊。
自今日起,長安城便是他的囚籠,他再也不可能回到故國...
他不怪任何人,他的父王也舍不得他,他的兄長還要繼承國家,能來大唐做質子,是他的榮幸,更是責任...
國家弱小...便是原罪!
……
一夜的沉靜后,晨光初破曉,長安城緩緩蘇醒。
市集上,小販們推著小車,熱氣騰騰的早點鋪子前排起了長隊,湯餅、白膜、胡餅的香氣交織在一起,勾動著過往行人的味蕾。
街角處,幾位孩童追逐嬉戲,笑聲清脆悅耳,偶爾有挑著擔子賣花的老嫗穿過人群,籃中各色花朵爭奇斗艷,為這古都平添了幾分生機。
茶館內,說書先生正搖頭晃腦講述著尉遲敬德和秦瓊兩位國公曾經化身門神,為當今陛下守門的奇聞異事,也提及昨日有番邦使團進京,不過只是寥寥幾句。
使團進京的消息傳遍了整個長安,不過卻并沒有引起什么變化
畢竟就連突厥可汗都在長安跳舞了,區(qū)區(qū)幾個小國的使團而已,根本不能引起百姓興趣...
百姓依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