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輾轉傳到宋硯洲這里,彼時宋硯洲剛結束負重越野,滿身汗水回到家想好好洗個澡,聽到羅漱芳的要求,他眉頭擰成疙瘩,“我跟她又不熟,見我做啥?”
小戰(zhàn)士趕緊說:“宋團長,是林政委讓我過來請您過去的,他和政委夫人都很擔心羅同志,想讓你去勸勸她?!?/p>
“羅漱芳是我什么人要我來勸?腦子有坑吧?”
宋硯洲眼神冷冷一掃,小戰(zhàn)士想說什么又不敢說了。
“不去?!?/p>
他冷冷丟下兩個字,轉身進了浴室洗澡。
葉西西見傳信的小戰(zhàn)士一臉為難,有些不自在卻又不愿離去,想也知道是林政委或者張紅英那邊找來的人,不把人叫過去不好交差。
她笑著遞上一杯溫水,“同志你先喝口水歇會兒,宋團長剛訓練回來,脾氣有點沖,你別見怪,你等會兒,我去勸勸他?!?/p>
小戰(zhàn)士如蒙大赦,接過水站站在一旁等候,葉西西讓他進屋坐會他也不肯,沒辦法,她只能從屋里搬了個凳子放在檐下讓他自便。
小戰(zhàn)士紅著一張臉,不太敢去看葉西西,扭扭捏捏的,想走又不敢走,想留又不好意思,簡直是如坐針氈。
葉西西趕緊進屋,免得小戰(zhàn)士自己把自己尷尬死。
過了一會,宋硯洲洗完澡回到屋里,葉西西從身后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角,“老公,要不你就去一趟?”
宋硯洲穿衣服的動作頓了頓,皺眉看向葉西西,目光里帶著審視和不悅,“你讓我去見別的女人?對了,我剛剛就想問你了,羅漱芳要見我,你為什么一點都不意外?”
葉西西心頭一跳,呃,忘記這男人敏銳得很了。
看他盯著自己那眼神,像是看負心人似的,估計是不爽自己一點都不吃醋。
“哎喲,你這樣看我干嘛?”葉西西去晃宋硯洲的手臂,撒嬌道:“我就是好奇羅漱芳到底要跟你說什么?我聽說她可是在醫(yī)院里鬧了好大一通,現(xiàn)在外面人都在傳她撞鬼了呢。”
宋硯洲繼續(xù)審視著她,心里不太舒服,他不喜歡羅漱芳,那女人每次見到他的眼神都讓他很不舒服,好像他是她的所有物一樣。
“別的女人吵著要見你男人,你不但一點都不吃醋,還催著你男人去見,你一點都不緊張我?!?/p>
葉西西:“……我這不是相信你嗎?”
她從晃著男人手臂撒嬌,趕緊改成雙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腳用嘴巴去親他,親一口,再親一口,哼哼唧唧,“老公,我最緊張你,最愛你了,你不許懷疑我對你的愛?!?/p>
宋硯洲最受不了她撒嬌,見她又是親又是說愛他的,心里頭那點不舒服早就消失無蹤了,但臉上仍是擺譜,“哼,你個小壞蛋,別以為這樣我就會相信?!?/p>
話是這樣說,但嘴角已經(jīng)忍不住翹起。
葉西西也知道人哄好了,宋硯洲其實特別好哄,只要她隨便親一下隨口一句愛他,他就被哄得找不著北了。
她繼續(xù)撒嬌,“哎喲,我是真的好奇,而且她現(xiàn)在瘋瘋癲癲的,要是一直嚷嚷著要見你,傳出去反倒不好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跟她關系匪淺呢,你就是去罵她幾句也是好的呀?!?/p>
葉西西沒說破自己的真實想法,她隱約猜到羅漱芳會和宋硯洲說什么,無非是到現(xiàn)在還不死心,企圖用上輩子她和宋硯洲的感情打動他。
她應該是覺得宋硯洲對她是有感情的吧。
葉西西忍不住去猜想上輩子宋硯洲到底對羅漱芳有多好,有多愛她,以至于她有這樣的自信。
自信到認為只要把他們上輩子的感情說出來,就能打動他。
壓下心頭的不爽,葉西西有自己的計劃。
而且以宋硯洲對自己的感情,羅漱芳在他面前根本不可能討到一點好處。
宋硯洲是個有感情潔癖的男人,這時候告訴他上輩子羅漱芳和他是夫妻,估計他得惡心得吃不下,以他的毒蛇,說出來的話肯定不好聽。
只有從心理上感情上摧毀敵人,才能徹底將她擊垮!
宋硯洲摟住小壞蛋柔軟的細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就你看熱鬧不嫌事大,那你陪我一起去的話,我就去。”
*
宋硯洲踏進病房時,羅漱芳正看著窗外光禿禿的枝椏發(fā)呆。
見到他進來,眼睛瞬間一亮,從床上坐起來,掙扎著就要下床,左腿因為這個動作瞬間疼痛起來,她嘶了一聲,可憐巴巴地看著宋硯洲。
激動地朝宋硯洲伸出手,“硯洲,你終于來看我了!”
宋硯洲站在離病床三米遠的地方,聽到羅漱芳叫他“硯洲”,眉頭皺得死緊,用難以理解的眼神看向她,語氣冷漠,“羅同志,我想以我和你的關系,你還是叫我宋團長比較合適。”
一腔熱情被男人一陣冰冷刺骨的冷水當頭澆滅。
羅漱芳眼淚忽然涌了出來,這幾天她每天都在做夢,夢到上輩子她和宋硯洲結婚后那些在一起的日子,宋硯洲對她有過溫情,有過體貼,是個別人眼里的模范丈夫。
只要是她的要求,只要是合理的,他都會想方設法幫她辦到。
和他在一起的那些年她過得很輕松,生活是從來沒有過的愜意自在,這個男人雖然不善言辭,也不懂得表達感情,但是他對自己是極好的。
即使后來他越走越高,身居高位,有不少女人愛慕他,想要將她從宋夫人的位置上擠下來,其中有不少比她年輕漂亮又有權勢地位的。
可這個男人統(tǒng)統(tǒng)視而不見,給了她婚姻里妻子應該有的體面和尊重,還有專一。
這樣一個這么好的男人,現(xiàn)在怎么就變成別人的丈夫了呢?
羅漱芳聲音發(fā)顫,“硯洲,你真的對我沒有一點感情嗎?”
她的眼淚流了出來,“上輩子,上輩子我們是夫妻啊,我是你的妻子,我們在一起很幸福!
你對我很好,我們還共同養(yǎng)育了一個孩子,你說過會對我們母子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