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恩忽然笑了。
只是,那笑容始終沒達眼底:“霍小姐放心,你定的場地不會動?!?/p>
她轉(zhuǎn)頭對王經(jīng)理吩咐,“把頂層那間留給《婚途漫漫》劇組,現(xiàn)在就安排搭建,明天的見面會必須萬無一失。”
王經(jīng)理不敢違抗,連忙答應(yīng)下來。
我和秦薇松了口氣,霍明曦臉色鐵青,死死盯著蘇念恩,半天說不出話來。
王經(jīng)理領(lǐng)著工人匆匆往頂樓趕。
秦薇松了口氣,道:“總算解決了。這蘇總……倒是比想象中講道理?!?/p>
這時,蘇念恩安排好工作人員,轉(zhuǎn)身朝我們走了過來。
“場地的事已經(jīng)安排好了,你們要是有什么需要,直接跟王經(jīng)理說?!?/p>
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眼神是我讀不懂的深。
我道:“謝謝蘇總。您能幫我們,很讓我意外?!?/p>
蘇念恩的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隨即又恢復(fù)了平靜。
她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道:“談不上幫,我只是在處理顧氏旗下的問題。王經(jīng)理違約在先,損害的是顧氏的聲譽。我這么做,只是為了集團利益。”
這個理由聽起來無懈可擊,可我心里的疑惑卻更重了。
剛才她看我的眼神,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
不像是有敵意,但總好像藏著某種情緒。
蘇念恩頓了頓,又補充道:“況且,《婚途漫漫》這部劇的立意很好,值得被更多人看到。你們加油!”
說完,她便轉(zhuǎn)身,帶著工作人員離開了。
我站在原地,望著她的背影出神。
秦薇提醒道:“咱們趕緊去二樓看看場地,明天就是見面會了,得抓緊時間布置?!?/p>
我點點頭,跟著秦薇往二樓走,可心里的疑惑怎么也散不去。
直到我忙完一天的工作,晚上回到家,還在想這件事。
就在這時,沈宴州的電話打了過來。
“躺下了嗎?”
他語氣低柔:“現(xiàn)在國內(nèi)都快十一點了吧?”
“嗯?!蔽疫謾C,猶豫了一下,道:“有點睡不著。”
在沈宴州的追問下,我將今天的事情告訴了他。
然后,又把心里的疑惑一股腦說了出來:“她今天幫了我們劇組,可我實在想不通。她是顧時序的白月光,現(xiàn)在又回到他身邊,按說我們就算不是敵人,也不該這么融洽。還有,她之前總?cè)ノ覌尣》?,一次又一次,你說她到底想干什么?”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傳來沈宴州輕描淡寫的聲音:“別多想。蘇念恩如今是顧氏的高管,幫你們解決場地,多半是為了顧氏的聲譽。畢竟王經(jīng)理違約在先,傳出去對顧氏沒好處?!?/p>
他頓了頓,道:“至于去醫(yī)院,或許只是巧合。畢竟,她也沒有做過什么傷害你媽媽的事情,對嗎?”
我道:“可這些巧合湊在一起,也太奇怪了……”
沈宴州沒有再接話,而是道:“你現(xiàn)在只需要安心等著這部劇的首映,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和事,不用放在心上。蘇念恩幫了你,你承情就好。至于她的心思,沒必要深究?!?/p>
我還想再說些什么,卻被他打斷。
“好了,很晚了,”他道:“聽話,早點休息。等我出差回來,給你帶禮物?!?/p>
“嗯,那你早點回來?!蔽逸p聲說。
……
翌日下午,我掛上記者證趕到書城,瞬間切換成工作狀態(tài)。
我提前和幾位知道我身份的主創(chuàng)打過招呼,讓他們幫我保密。
剛到達現(xiàn)場,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
雖然早知道陸之言是頂流小生,但沒想到他的粉絲如此瘋狂。
頂樓的多功能廳被擠得水泄不通,連走廊里都站滿了舉著燈牌的粉絲,歡呼聲此起彼伏。
更夸張的是,粉絲們太多,就連一樓都擠滿了男主角陸之言的粉絲。
相比之下,霍明曦的簽售會就顯得格外冷清。
原本聲勢浩大的宣傳海報下,排隊的粉絲寥寥無幾,幾張簽售桌孤零零地擺在那里。
我們這邊粉絲見面會進行得十分順利,現(xiàn)場氣氛熱烈到頂點。
直到活動結(jié)束,我收拾設(shè)備準備離開時,才從工作人員的議論中得知。
剛才混亂中,陸之言的粉絲太多,一樓都不夠站了,直接把霍明曦的簽售桌都擠歪了,讓她的簽售會徹底成了笑話。
見面會結(jié)束,我和秦薇從樓上下來,剛好在電梯口遇到了霍明曦。
她終于不再是之前那般高傲和盛氣凌人,現(xiàn)在的她,臉上帶著明顯的怒意,恨恨地說:“葉昭昭,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今天搞得這么聲勢浩大,就為了讓我難堪?你手段這么陰損,宴州知道嗎?”
“霍小姐,你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兒了。我沒這么無聊,整天盯著你這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p>
我云淡風(fēng)輕地開口,道:“不過,你為什么要生氣呢?昨天你讓王經(jīng)理違約占場地時,給我的理由是你有人脈、有資源。言下之意不就是只要有這些東西,就可以不按規(guī)則辦事嗎?現(xiàn)在陸之言粉絲多、流量大,這也是他的本事。你要是覺得不甘心,大可以叫上你的粉絲來把這書城的所有樓層都占了,沒人攔著你。說到底,還是你自己沒人家這樣的號召力,不是嗎?”
秦薇在一旁忍不住笑了,上前一步幫腔:“是啊,霍小姐。昨天還在嘲諷別人沒本事,怎么輪到自己頭上,就只會怪別人耍陰招,不先反省反省自己呢?”
霍明曦被我們懟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半天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最后恨恨地瞪了我們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
周五晚上,《婚途漫漫》的首播數(shù)據(jù)像坐了火箭似的往上竄。
后臺刷新時,那串不斷跳動的數(shù)字看得我心都激動到顫抖。
劇組微信群里早已經(jīng)炸開了鍋。
秦薇連著甩了三個大額紅包,我也發(fā)了紅包慶祝。
可因為這部劇的爆火,我的身份還是被扒了出來。
網(wǎng)絡(luò)上關(guān)于我的言論鋪天蓋地地彌漫開來:
“這不是之前跟顧時序鬧離婚的葉昭昭嗎?她竟然是這部大火劇的作者?不會是同名同姓吧?”
這條評論下,立刻有人甩出證據(jù):“是真的!太震驚了,沒想到她不僅是新聞記者,竟然還能寫出這樣的書。顧時序是瞎了眼嗎?丟了這么好的女人!”
“這是葉昭昭的福氣!這么個才女干嘛要忍受那種除了有錢有皮囊,其他一無是處的男人?”
“之前看離婚新聞還以為是她高攀,現(xiàn)在看來,是顧時序配不上!”
“……”
無數(shù)評論蜂擁而來,我內(nèi)心既感嘆又悲哀,這還是我第一次不是以被網(wǎng)暴的形式進入大眾視野。
不僅如此,翌日剛到公司,同事們便湊了上來。
“昭昭,你也太能藏了!居然是《婚途漫漫》的編???”
“劇里的情節(jié)是不是跟你自己的經(jīng)歷有關(guān)啊?快說說!”
同事們你一言我一語,尤其是之前那些看我離婚官司時幸災(zāi)樂禍的人,此刻都帶著幾分掩飾不住的眼紅。
就在這時,我手腕突然被人拽了一下,孟云初把我拉進了她的辦公室,反手帶上了門。
“你也太過分了吧!”她一開口就帶著點嗔怪,“咱倆雖然說不算閨蜜,但好歹也一起熬了那么多加班夜,算半個朋友吧?你偷摸寫了這么久的小說,寫出這么一部爆劇,居然一點風(fēng)聲都沒透露給我!你可真行!”
她瞇著眼睛盯著我,語氣里帶著探究:“你說,之前你三天兩頭請假,是不是偷摸在家寫小說呢?”
“絕對沒有!你可別冤枉人??!”我立刻擺著手解釋,“我那是真的家里有事,絕對沒有因為寫小說耽誤主業(yè)工作。當(dāng)初就是寫著玩兒的,沒想到寫著寫著,就上道了!”
孟云初吸了口氣,一臉無語:“你真是要氣死別人嗎?我在這卷生卷死,研究生畢業(yè)這么多年,也沒混出個名頭!你倒好,寫著玩兒的都出大名了!”
我連忙賠著笑臉,順著她的話往下說:“那要不,你就當(dāng)不知道這事兒。反正再出名,我不也是你手下的小卡拉米,聽你差遣嗎?這么一想,是不是舒服點了?”
孟云初白了我一眼,道:“得了吧!這公司都是沈總的,你就是未來的老板娘!我有時候都覺得我們一群人,陪你玩兒過家家呢!”
她雖然沒有惡意,但我心里卻沒來由地堵得慌。
我從來沒敢想過跟沈宴州結(jié)婚的事,更不覺得自己會是什么‘老板娘’。
畢竟,我才剛結(jié)束一段失敗的婚姻,沒想這么快就步入下一段婚姻。
更重要的是,沈宴州是不婚主義者。他都三十五了,卻還一直單身。這足以說明,婚姻從來不在他的人生規(guī)劃里。
我嘆了口氣,對孟云初道:“如果你覺得我在這兒刺激到了你,那我明天……可以辭職?!?/p>
孟云初一怔,顯然沒料到我會這么說。
她連忙擺手:“你看你,干嘛呢?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你怎么當(dāng)真了?再說了,之前你幫過我,那次之后,我在心里就把你當(dāng)做朋友了?!?/p>
“真的?”
我心里的郁結(jié)散了些,笑了笑:“你能這么想就好?!?/p>
……
今天一整天,我都在同事們各種問東問西中度過,可偏偏我手里并沒有什么外出采訪的任務(wù)。
不然,我真想出去躲一天。
晚上回到沈家,一進門就看見沈老夫人端坐在沙發(fā)上,戴著金邊老花鏡,專注地盯著電視屏幕。
“奶奶,我回來了?!蔽覔Q了鞋走過去,拿起沙發(fā)上的薄毯,輕輕搭在她肩上。
老夫人回過頭,拉著我的手讓我坐在她身邊,嘆了口氣:“你寫的這戲啊,太揪心了。昭昭,這里的女主,是不是有你的縮影?”
我沒好意思說,只道:“藝術(shù)本來就來源于生活嘛!”
沈老夫人點了點頭,惋惜地說:“可惜啊,宴州不在家。要是他在,咱們一起看,其樂融融的多好!”
我笑了笑,道:“他忙得很,昨天通電話還說在國外談項目,哪有時間看這些家長里短的。再說,這種劇多半是咱們女人喜歡,他一個大男人,未必感興趣?!?/p>
“你呀你,就是太懂事了!”
老夫人放下手中的安神茶,道:“現(xiàn)在就開始替他說話,護食兒護得夠早的!”
我臉有點紅。
老夫人拍了拍我的手,語重心長地說,“奶奶活了大半輩子,什么風(fēng)浪沒見過?男人不能太慣著,你越是體諒他,他越容易把你的好當(dāng)成理所當(dāng)然。過日子,規(guī)矩得先立好,知道嗎?”
我被老夫人的話逗得笑了,順勢挽住她的胳膊,道:“知道啦奶奶,我聽您的!”
老夫人滿意地笑了,重新把注意力轉(zhuǎn)回電視。
就在這時,我口袋里的手機輕輕震動了一下,是沈宴州發(fā)來的微信。
只有短短一句:“劇很好看,就是看得心疼?!?/p>
我盯著那行字,眼眶瞬間就熱了,鼻尖泛起酸意。
那行字仿佛帶著溫度,一點點熨帖著我心底的褶皺。
我跟他在微信上聊了會兒天,最后,他道:“想要什么禮物?明天我就回去了?!?/p>
我笑著回了個:“把你自己帶回來就行了!”
……
第二天一早,我特意加快了工作節(jié)奏,把手頭的采訪稿提前整理好,準時下了班。
因為今天我想先去接孩子們,再帶著他們?nèi)C場接沈宴州。
當(dāng)我車子停在幼兒園門口,卻發(fā)現(xiàn)只有朵朵一個人出來。
“珊珊呢?”
我疑惑地看向她身后。
朵朵抬起頭,道:“珊珊被她姑姑接走啦!她姑姑說要帶她去玩兒,老師一開始問東問西的,珊珊說那確實是她姑姑,所以老師就讓她帶珊珊走了!對了,珊珊還說會給你打電話呢,她沒打嗎?”
“姑姑?”
我心里猛地一咯噔,是霍明曦嘛?
“什么時候接走的?”我追問著,語氣里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急切。
“中午就接走啦,”朵朵歪著頭想了想。
我立刻掏出手機,撥通了珊珊的電話,可那邊壓根沒人接。
雖然上次在沈家,珊珊和霍明曦看起來相處得不錯。
但我總覺得霍明曦突然來接她并非巧合。
是跟《婚途漫漫》這部劇大火有關(guān)嗎?
我最擔(dān)心的是霍明曦會趁這個機會把珊珊帶回霍家。
要是珊珊再落到霍太太手里,絕不會有好日子過。
情急之下,我只能撥通了霍明琛的電話。
電話接通后,我語速飛快地把事情說了一遍。
“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問題。”霍明琛的聲音很平靜,“明曦以前對珊珊也挺好的。你別著急,我把她的電話發(fā)給你,你直接聯(lián)系她?!?/p>
掛了電話沒多久,我就收到了霍明曦的號碼,立刻撥了過去。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霍明曦聽到是我的聲音,語氣不善:“葉小姐,我身為珊珊的姑姑,帶她出去玩玩,這很正常吧?你這么緊張,好像我是人販子一樣?!?/p>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里的火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但是現(xiàn)在霍先生把珊珊寄養(yǎng)在我這里,霍小姐把她帶走,是不是應(yīng)該支會我一聲?”
霍明曦冷哼了聲,不以為意地說:“既然你這么不放心,那就自己過來一趟吧。我現(xiàn)在帶珊珊在匯金國際商場的游戲城,她正玩得開心呢?!?/p>
掛了電話,我立刻拉著朵朵上了車,朝著匯金國際趕去。
到了游戲城,果然看到珊珊正站在抓娃娃機前,手里握著游戲幣,玩得很開心。
看到我和朵朵過來,她眼前一亮,立刻丟下游戲幣跑了過來,一把抱住我的胳膊:“葉阿姨!你怎么來了?還有朵朵!”
我蹲下身,第一次責(zé)備她:“珊珊,你跟姑姑出來,為什么不跟我說一聲?”
珊珊愣了下,有些困惑地說:“我手機沒電了,我讓姑姑給你打電話的,姑姑沒打嗎?”
我站起身,目光投向不遠處的霍明曦。
她正靠在欄桿上,手里拿著一杯奶茶。
她不屑地說:“不好意思啊葉小姐,我今天事情太多,一忙就忘了給你打電話了。我沒你這么好的命,扒上宴州,大把時間帶孩子,什么都不需要操心?!?/p>
我冷冷看了她一眼,轉(zhuǎn)頭對朵朵道:“朵朵,你去跟珊珊一起玩吧,小心點別跑太遠?!?/p>
朵朵早就想玩兒了,聽我這么說,兩個小家伙很快就湊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討論著要抓哪個玩偶。
我和霍明曦則轉(zhuǎn)身走向了不遠處的休息區(qū)。
霍明曦剛坐下,便冷冷嘲諷道:“葉小姐,你這么耍我,有意思嗎?”
我愣了一下,沒太跟上她的思路。
霍明曦的眼神沉郁,帶著幾分被冒犯的慍怒,道:“那天在沈家的飯桌上,你跟沈宴州一唱一和,陰一句陽一句的,從頭到尾都沒透露,你自己就是《婚途漫漫》這部戲的編??!”
她頓了頓,語氣里的不滿更甚:“你明知道我的身份,卻還隱藏自己的身份,把我蒙在鼓里像個傻子!你看著我在你們面前出盡洋相,挺有意思的,是吧?”
我恍然大悟。
搞了半天,霍明曦今天來這一出,是為了這個。
我冷聲道:“霍小姐,你這話就太雙標了吧?那天吃飯的時候,是你自己先提起你的名氣,又是你陰陽怪氣地打壓我。我只是沒你那么高調(diào)張揚罷了,這就算耍你?難道非要我像你一樣,把自己擁有的一切全都掛在嘴邊,才算不耍你?”
霍明曦被我懟得一噎,臉色更加難看。
沉默了幾秒,她才壓下怒火,話鋒一轉(zhuǎn),拋出了橄欖枝:“算了,過去的事沒必要計較。說起來,你寫的《婚途漫漫》確實有點東西,能火也不算意外?!?/p>
說到這兒,她語氣染上一抹優(yōu)越感:“我名下有個影視工作室,最近正好在擴張。你要是愿意來我這兒,我保證給你最好的資源,讓你在這行站穩(wěn)腳跟,比你現(xiàn)在強多了?!?/p>
“多謝霍小姐抬愛。不過,我沒有簽約工作室的打算,我也有自己的本職工作?!?/p>
霍明曦像是早就料到我會拒絕,她道:“葉昭昭,你別太天真了。你以為寫一部劇火了,就能一步登天了?你一個剛離婚的女人,沒背景沒靠山,在這圈子里寸步難行。你不會真覺得,憑你現(xiàn)在這樣,就能配得上宴州吧?”
她嗤笑一聲,眼神里的輕蔑毫不掩飾,“他沈宴州是什么人?眼光高得很,身邊圍繞的優(yōu)秀女人多了去了,可直到現(xiàn)在,他都35了,沈奶奶急得要命,也沒人能讓他步入婚姻的殿堂。你覺得你會是那個例外嗎?他有說過,他會娶你嗎?”
我放在膝蓋上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指尖泛白,卻依舊維持著表面的平靜。
是的,沈宴州沒說過。
霍明曦見我沉默,語氣更加自信:“但如果你肯加入我的工作室,那就不一樣了。我可以扶持你,給你資源,讓你成為真正能在這行立足的編劇。到時候,你至少還有自己的事業(yè),不至于最后一無所有?!?/p>
我靜靜聽她說完,才緩緩開口:“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也喜歡沈宴州,對吧?我是你的情敵,你說你會給資源,你會幫我。這種話,你自己信嗎?”
“感情是感情,工作是工作,我一向分得很清楚?!被裘麝靥裘?,語氣理所當(dāng)然。
我面無表情地打斷她:“我從來都不相信無緣無故的幫助?;粜〗?,你也不是什么慈善家,何必把自己說得這么高尚?”
霍明曦冷哼了聲,道:“我當(dāng)然不會白幫你。如果你加入我的工作室,需要把你的工作室和《婚途漫漫》綁定宣傳,借著這部劇的熱度,宣傳我的工作室。以后,你所有的書,需要用我工作室的演員?!?/p>
她頓了頓,補充道:“不過你放心,我也不會虧待你,薪水你隨便開,后續(xù)還有分紅,怎么樣?”
我心里冷笑。
這霍明曦真是打的一副好算盤。
明明是她那部《婚心》失利,再加上她新書簽售會慘淡收場,工作室的業(yè)務(wù)進入了瓶頸期。
所以她急需綁定一個有熱點的話題或者人物為工作室宣傳。
明明是她需要我的幫助,卻還拿出一副恩賜的嘴臉,高高在上地跟我說這些話。
霍明曦見我沒有立刻拒絕,還以為我同意了,便繼續(xù)說道:“葉小姐,靠男人,終究是靠不住的。還不如趁著現(xiàn)在你這部劇火了,抓緊時間趁熱打鐵。我在這個圈子里的資源很多,有我的扶持,你以后的發(fā)展也不會差的?!?/p>
就在這時,一道低沉的男聲突然從身后傳來:“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扶持?!?/p>
我猛地回頭,就看到沈宴州站在不遠處,眉頭緊蹙,眼神冰冷地落在霍明曦身上。
他顯然是剛到,身上還帶著一種風(fēng)塵仆仆的感覺,卻絲毫不減那份迫人的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