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蓋好璽印的圣旨,南宮太后露出滿意的笑容。
“母后……你怎么可以?”
夏皇強撐著坐了起來,臉色煞白,滿眼不甘與憤怒。
南宮太后小心地將圣旨卷好,收入鳳袍袖中。
“陛下,哀家輔政多年,你要相信哀家的選擇,只有靖王繼位,才能才能挽救大夏……”
“靖王……他也配?”
夏皇氣得咬牙切齒,渾身顫抖。
南宮太后一看夏皇的神色,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陛下,靖王怎么不配了?”
“靖王他……”夏皇似乎意識到什么,咬牙道:“他軟弱無能,跟長公主相比,差遠了……”
南宮太后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哀家是女人,深知女人都是不可靠的,傾月雖有能力,但她若是繼位,必定后患無窮。”
夏皇冷哼了聲,“太后你才是大夏的禍患……”
“放肆……”
南宮太后面色一寒,見夏皇一臉憔悴,病入膏肓的樣子,輕嘆了一聲,收起嚴厲。
“哀家心意已定,誰也不能改變,皇兒你好好休息吧!”
南宮太后使了個眼色,劉公公將玉璽包裹好,跟著南宮太后走了。
“反了,咳咳……”
夏皇氣得捂著胸口,發(fā)出一陣急促的咳嗽聲。
…………
回到長樂宮。
劉公公放好御璽,眉開眼笑:“恭喜太后……”
“還有一天就是皇家祭祀大典了,看好陛下,莫要讓陛下出什么意外?!蹦蠈m太后提醒道。
“太后放心,太醫(yī)說陛下還能堅持兩個月,不會有事的……”
南宮太后點了點頭,“去吧,好好準備一下祭祀大典,要保證萬無一失?!?/p>
“是,太后……奴才告退,太后早點休息!”
劉公公躬身退出寢宮。
南宮太后將伺候的嬤嬤也打發(fā)了出去。
老妖婆謹慎地關(guān)上房門,然后從袖中掏出圣旨展開看著……
“哈哈哈……”
寢宮內(nèi)的燭火跳躍,昏暗的光線朦朧而又虛幻。
南宮太后雙手展開著圣旨,突然發(fā)出一陣大笑聲。
似乎是太過興奮,南宮太后有些站立不穩(wěn),像喝醉了一般踩著繡花地毯左搖右晃著。
“老東西,你看……你看這是什么?”
“后悔了嗎?晚了,哈哈……”
“哀家就是要你成為大夏的罪人!”
“大夏因你而亡,你感覺如何?”
“還有一天,等明天一過,你將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沒有想到吧?”
“這就是哀家的報復(fù)?!?/p>
“哈哈……”
南宮太后對著空氣說話,瘋癲般的笑聲在寢宮之中回蕩。
…………
深夜。
宗人府。
大太監(jiān)曹誠盤坐在床上閉目修煉。
不一會,一名黑衣人悄無聲息地來到房門口,輕輕敲了敲房門。
曹誠收功睜開了眼,“進來!”
黑衣人閃身而入,來到床前單膝跪地稟報:“曹公,吳太醫(yī)今日去見過陛下,還給您帶了一句話……”
“什么話?”曹誠問。
黑衣人湊近了些,小聲道:“御書房的牌匾……”
曹誠聽完一瞇眼,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幾息后,他看向黑衣人問:“太平侯現(xiàn)在何處?”
“幾天前進了皇城司,然后一直沒有出來,應(yīng)該是被大統(tǒng)領(lǐng)控制了……”黑衣人回答道。
“如此甚好!”
曹誠咧嘴一笑,“去通知西州王,讓他依計行事。”
“是,曹公!”
黑衣人領(lǐng)命離去。
曹誠下了床,找了件黑袍披上,快步走出房間。
黑夜如墨,夜寒如冰。
曹誠如幽靈般飛越高墻,出了宗人府。
片刻后,他悄無聲息地來到御書房。
等到一隊巡視的禁軍走過,黑袍身影一閃,如幽靈一般出現(xiàn)在御書房的房門口。
曹誠一抬頭,微弱的星光映照著掛在門頭上的牌匾,古色古香的牌匾上書寫著“御書房”三個字。
他腳尖一點,飛身而起,一把抓住屋檐,伸手往牌匾后摸了摸,很快便摸出一份卷好的圣旨出來。
皇帝老兒還真是有趣,竟然將圣旨放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難怪自己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
曹誠狡黠一笑,將圣旨收入袖袍之中,飄身落下。
不過片刻,他重新回到了宗人府。
謹慎地關(guān)上房門,從袖袍中取出圣旨展開一看,只見圣旨寫著: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承皇天眷命,紹祖宗丕基,荷神器之重,撫萬邦之民,以綏四方,福澤生民……
長公主仁孝恭謹,睿哲英資,自幼勤修經(jīng)史,曉達古今治亂之理;寬仁待物,深明愛民如子之道。其德足以服眾,其才足以濟世。
朕仰體列圣之心,俯順臣民之望,謹擇良辰,授以大統(tǒng)。
今冊封長公主繼承皇位,以承宗廟之祀,以系社稷之望……
曹誠看完圣旨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
陛下,對不住了……
曹誠拿著圣旨走到火爐邊,輕輕一松手,圣旨落入火爐之中。
隨著“噗嗤”一聲響起,圣旨迅速燃燒起來。
不過十幾息,圣旨便在火爐中化為灰燼。
看著圣旨徹底銷毀,曹誠才走回床邊,繼續(xù)盤坐到床上修煉起來。
很快,他便進入了忘我之境。
…………
太平侯府。
福伯負手在院中走來走去。
老頭兒眉頭緊蹙,神色凝重,明顯失去了往日的淡定從容。
不一會,一名梟衛(wèi)飛步而來,單膝跪在他面前。
“說……”
不等梟衛(wèi)開口,福伯便催促道。
“宮中已經(jīng)完全被禁軍封鎖,傳不進消息……長公主府也一樣……少爺在靈隱寺,派人送來消息,說太后已經(jīng)逼宮,會在后天的祭祀大典上宣布靖王繼位……”
梟衛(wèi)一口氣說出數(shù)個消息。
“少爺在靈隱寺干什么?”福伯疑惑地問。
“安遠伯藏在靈隱寺,少爺是陪婉兒小姐去的……少爺說后天會趕到祭祀大典,阻止太后的陰謀詭計?!?/p>
福伯聽后哭笑不得。
突然,一個黑影飛身而來。
“什么人?”
福伯一掌拍了過去。
黑影一掌迎了上來。
兩人雙掌相交,黑影被震得連退數(shù)步。
福伯化成一道殘影,欺身而上,一把抓向黑影。
“大伯,是我……”
黑影拉下面罩,露出一張黝黑的四方臉。
福伯急忙一收后,看著中年男人又驚又喜。
“林承,你怎么回來了?”
黑影不是別人,正是跟隨老侯爺回來的副將林承,也是福伯的子侄。
“大伯,侯爺遇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