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勤跟著霍先生出來,他知道對方肯定有話問自已,
“阿勤,出人命了沒?”
趙勤不吭聲,霍先生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什么位置,我安排人過去善后,放心,我們這樣的家庭,都有那么幾個貼心的,不會泄露出去?!?/p>
“船已經(jīng)沉了?!睂Ψ饺绱藶樽砸芽紤],趙勤也不好再隱瞞。
“那就好,空管局的事我等會打個電話,問題應(yīng)該不大?!?/p>
“霍叔,今天對方還會來人。”
霍先生有點懵,趙勤只得向?qū)Ψ浇忉?,綁票和勒索是兩邊的人,現(xiàn)在勒索一方的人應(yīng)該還不知道。
“好,我們?nèi)視才湃硕⒅?,你完全可以放心,每個過來的人都逃不過的,不過,你打算怎么辦?”
說著,他雙眼微瞇,右手前伸,大拇指在食指上輕捻,
看上去像國人提醒對方給錢的動作,但趙勤明白,這是問自已要不要把對方解決了。
“霍叔,您是港城企業(yè)家的典范,就不要沾這些了,我找其他人吧,不用太過分,但總得讓這幾人吃點苦頭?!?/p>
與霍先生確定完,他又看向霍起志,“志哥,麻煩你幫我通知一下我朋友,讓他們回來吧。 ”
送走父子倆,趙勤在門口抽了一支煙,又拿過陳勛的手機,撥了個電話給何瑛,十分鐘后掛斷電話,
這才進了廳中,不用叫醫(yī)生,老道已經(jīng)幫淼淼檢查過了,除了臉上的腫還得兩三天才能完全消,其他并無問題。
徑直走到夏榮邊上,他帶著愧疚道,“嫂子,是我害得淼淼這樣…”
突然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好一會夏榮才嘆了口氣,“阿勤,咱是一家人,這話以后別說的了,我們跟著你吃肉喝湯,沒道理不跟著你一起承擔(dān)風(fēng)險?!?/p>
“去睡會吧,別在這煩人,話都說不到點子上?!标愌┬χ鴮⑺煌?,然后自已坐到了夏榮身邊,摟著她小聲嘀咕起來。
趙勤沒有睡,他被老道叫到了一邊,
“確定兇手了?”
“目前確定的是兩撥,有沒有第三撥我不清楚,一撥死了,另一撥也蹦不了多久,至于第三撥比較麻煩?!?/p>
“不用你小師妹出面,要不我去一趟京城?”
趙勤搖頭,“師父,這事你就別煩心了,我會解決好的。”
“得下狠手,你這性子得改改了,你要發(fā)展,總會得罪一部分人,這次是個教訓(xùn)?!?/p>
“我知道?!?/p>
陳勛走了過來,對趙勤道,“小霍先生來的電話,說安排的是下午三點的航線。”
“好?!?/p>
“那還能在家吃頓午飯?!崩系揽粗麧M眼的血絲,也知道過去的三十多個小時估計連眼都沒合,“上去洗個澡瞇一會,午飯的時候叫你。”
趙勤又走到盧安面前,和她聊了幾句,這才上樓。
別墅內(nèi),最先回來的是華臨和于俊,接著則是陳坤和錢必軍,中午時分余伐柯風(fēng)塵仆仆的又從機場趕了過來,
看到淼淼的身影,眾人皆是長舒一口氣,不過當(dāng)看到她紅腫的臉,頓時又忍不住破口大罵。
趙勤是被陳雪叫醒的,起身輕握住她的手,“讓你擔(dān)心了?!?/p>
“咱以后還是讓軍哥和勛哥一直跟著吧,不然你哪也別去?!?/p>
“聽你的?!?/p>
趙勤還待再說兩句,外邊響起陳勛的聲音,“阿勤,對方來電話了?!?/p>
“好?!贝蜷_門接過手機,趙勤調(diào)整了一下狀態(tài)接通,“喂,我侄女呢?”
“放心,她安全得很?!?/p>
此刻另一頭,五條真二的船,正在往原先林陽船只的區(qū)域駛?cè)?,因為原本說一早通話的,結(jié)果林陽居然失信,不僅失信,還失聯(lián)了,
他有點不好的預(yù)感,原本想著一早就打電話給趙勤的,
但又怕自已操之過急,讓趙勤意識到出了問題,讓交易不能順利進行,
約摸著時間,也到了他出海的時間,找到林陽是一方面,再主要的是,遙控爆破,離得太遠根本就沒用。
此刻電話里,聽到趙勤的問話,他原本有些擔(dān)憂的心,也算是徹底放下了。
“你要的東西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你們要對接的人呢?”
“趙君果然是守信之人,我的人也已經(jīng)到了港城,相信要不了多久,趙君就可以接貴侄女回家了?!?/p>
“真二,你最好言而有信,否則就算是跑到天邊我也不會放過你?!?/p>
真二哈哈一笑,他終于聽到了趙勤的無能狂怒,這讓他如何不喜,“趙君,脾氣不要那么大嘛,好了,記著手機一直開機。”
掛斷電話,他問向跟班,“還要多久?”
“差不多已經(jīng)到了林陽停船的點,船老大說,船只在船上停著沒開頂流的話,一夜之前漂出十多海里很正常,他們正在附近尋找,相信很快就能找到。”
“抓緊時間?!?/p>
真二又拿起衛(wèi)星電話,撥給了到港城對接的人,結(jié)果讓他驚愕的是,電話居然關(guān)機,
“中丘桑確定已經(jīng)到了港城?”
跟班點頭,“兩個小時前我和他聯(lián)系過,他們已經(jīng)下了飛機,還說隨時等候你的命令?!?/p>
真二又撥了一次,還是一無所獲。
恰在此時,船老大指著旁邊的海面哇哇大叫,幾個隨船的水手幫忙,很快將一塊木板打撈上來,
船老大一看,頓時大驚,“五條君,這是甲板鐵皮包著的柚木,看,那邊也有一塊?!?/p>
說著,指向不遠處的海面。
接著又有水手打撈起就近的一塊,船老大一看面色更驚,“這是艙室的隔板?!?/p>
“什么意思?”
見船老大欲言又止,他低喝一聲,“直說?!?/p>
“五條君,有可能有一艘船在這里觸礁損毀,或者直接沉沒了。”
五條本就是聰明人,“觸礁的話,甲板和艙板會四分五裂?”
“那就…有可能中炮或者被炸了?!?/p>
真二想到了自已在船上放置的炸彈,難道這幫貨不小心自已引爆了?
那幫人并不知道有炸彈,興許是發(fā)現(xiàn)后不清楚是啥,瞎搗鼓爆了,有這個可能,但他這會認為,這種可能性并不大,
他又一次撥通了港城對接人的電話,還是依舊關(guān)機,
這會他終于確認,事情已經(jīng)脫離了自已的掌控,猶豫片刻,他撥通了趙勤的電話,
“真二,意識到出問題了,別急,我安排了三十艘船,千萬別讓我在公海找到你,還有我在我國京城也有點布置,歡迎你再次來做客?!?/p>
“趙君,能告訴我怎么找到林陽的嗎?”
“有機會的,下次見面我會仔仔細細的告訴你。”至此,趙勤掛了電話。
真二將話筒扔到一邊,下一刻渾身打了個哆嗦,對著船老大急吼道,“快,調(diào)轉(zhuǎn)航向,我們回國,以最快的速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