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草很是無語。
“你能把胡麗麗當(dāng)妹妹,秦團(tuán)長憑什么就不能做我的小哥哥?
我上面還有兩個哥哥,再認(rèn)一個,我不虧。
倒是你,一個妹妹你都照顧不過來,再來一個,估計你會很忙的。”
說完,沐小草又對秦沐陽道:“我們走吧?!?/p>
與這人扯皮,她都覺得太浪費(fèi)剛才那瓶汽水了。
劉國強(qiáng)等了一天,好不容易等她回來,怎么可能就這么放她走呢?
想起早上家里給他打的電話,為了說服她讓她不要離婚,劉國強(qiáng)放軟語氣道:“小草,我想和你說幾句話,你能給我一點(diǎn)時間嗎?”
有話說?這劉國強(qiáng),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行,你說,我聽?!?/p>
沐小草靠在秦沐陽的車子上,就那么看著劉國強(qiáng)。
劉國強(qiáng)看了一眼秦沐陽,欲言又止。
“別吞吞吐吐,秦團(tuán)長是我哥,不是外人?!?/p>
一句不是外人,徹底取悅了秦沐陽,也讓劉國強(qiáng)的臉色又黑了下來。
秦沐陽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沐小草是他帶出來的,就必須完好無損帶回去。
劉國強(qiáng)思忖了一下,突然對秦沐陽道:“秦團(tuán)長,希望你能放過沐小草。
她就是一個鄉(xiāng)下人,沒什么見識,經(jīng)不起外邊世界對她的誘惑與吸引。”
他承認(rèn),秦沐陽比他優(yōu)秀,優(yōu)秀很多。
他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喜歡沐小草。
別吊著玩兩天然后始亂終棄,那樣會傷害沐小草的。
可他不一樣,他這一生都不會拋棄沐小草的。
秦沐陽像是看傻瓜一樣看著劉國強(qiáng)。
“你有什么資格管我?”
他喜歡誰,是他的自由。
“可是,小草喜歡的是我?!?/p>
劉國強(qiáng)禁不住紅了眼。
回想起這風(fēng)平浪靜的三年,他承認(rèn),沐小草是個合格的妻子人選。
要是沐小草真的和他離了婚,就沖她那張臉,估計想要再嫁人也不是什么難事。
可是沒了她,他的家人要怎么辦!
“喜歡你?”
沐小草目露嘲諷。
“是喜歡你的冷漠無情,還是喜歡你的朝三暮四?
是喜歡你家里的幾個拖累,還是喜歡那無休無止的勞累?”
以前是喜歡劉國強(qiáng)的英俊,有擔(dān)當(dāng),還是穿軍裝的軍人。
可是現(xiàn)在,她的手好癢,好想揍他!
“小草,我真的知道錯了。
那天,我也去政委那里想要要回離婚申請了。
我后悔了。
我不想和你離婚,我是真的喜歡你的。
只要不離婚,你要是不愿意待在鄉(xiāng)下,我可以在咱們那邊的縣城租個大房子,讓你和家里人搬進(jìn)去住。
你可以不下地,也可以在城里打個臨工,只要你喜歡就好。
還有我的工資,也會都留給你。”
先哄著她回家,等回去了,她想要再出來就沒那機(jī)會了。
“哦,那你還給胡麗麗錢嗎?”
“不給了,我的工資都是你的。”
沐小草只覺一陣后怕。
劉國強(qiáng)要是遲疑一下,她還會覺得他說的是真話。
可他眼里的算計怎能逃過重活一世的她。
狗,永遠(yuǎn)改不了吃屎。
劉國強(qiáng)現(xiàn)在斬釘截鐵說要和胡麗麗斷絕關(guān)系,還不給胡麗麗錢,這怎么可能?
上輩子,他們糾纏了一世,自己死后,怕是順理成章成了一家人了。
現(xiàn)在這么說,只是緩兵之計,只想哄自己回去繼續(xù)照顧他那一家人吧?
算算時間,自己出來已經(jīng)一個多月了,劉家那邊,怕是亂成一鍋粥了。
沐小草現(xiàn)在都懶得跟劉國強(qiáng)吵了。
你回懟兩句,他還會說她太不懂事,太不善良。
“劉國強(qiáng),算盤打得挺好啊。
我就不明白了,離了我,你娶了胡麗麗不是更好嗎?
我在成全一對有情人,你為什么還要這么死揪著不放呢?”
“那怎么可以?
麗麗吃不了那種苦.......”
劉國強(qiáng)一急之下,說出了心里話。
對上沐小草嘲諷的眼神,他趕忙住口,眼神有些躲閃。
沐小草冷嗤一聲。
“就你這智商,真是侮辱了軍人二字?!?/p>
“我一時口誤,你別多想?!?/p>
“我不會多想。
有人做你的接盤俠,我很開心。
可能是我性格不好,也可能是我用心不夠,更有可能是你根本就不在乎我,我浪費(fèi)了三年的時間,還是沒能換來你家人對我的和顏悅色,你也從來不肯接受我。
我之所以不要你,不是我缺心眼,而是你的身上,有著我無法容忍的毛病。
日子總要往好了過,人也總會變。
可能我就是個絕情的人吧,以前覺得你好優(yōu)秀,好威武,覺得你值得我去付出一切。
那時是我圣母心泛濫,覺得你要保家衛(wèi)國很高尚,留下你的家人沒人照顧很可憐。
所以,我陷了進(jìn)去。
可最后才發(fā)現(xiàn),我的圣母心在你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我過度解析了你的不容易,也自以為是,沒有了自己是是非判斷,也從未收斂自己毫無鋒芒的大度,善良。
也許孤獨(dú)的人總會迫不及待向?qū)ψ约横尫艓椭娜松斐隹释帧?/p>
只是,我看似抓住了什么,卻把自己掉進(jìn)了深淵。
劉國強(qiáng),我的心只能容得下一定的絕望。
一旦過了那個度,絕望會轉(zhuǎn)化為恨意,用很長的時間才能復(fù)原。
我很慶幸,你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還不值得我恨你,但,我不會再和你有任何牽扯。
說難聽點(diǎn),我只是你的一個過渡。
你刻意隱瞞你見不得光的目的,拿我當(dāng)血包借此度過你的迫不得已。
但我不是你的工具人,也不要拿我和任何人比。
我只是我自己的載體,哪怕只是一瞬的煙火,也是璀璨無比,獨(dú)一無二。
所以,劉國強(qiáng),人就是這樣,有人離開,就有人回來。
最終,我們都會釋懷。
我也希望,你別再糾纏于某一個人,某一件事,而是,想想以后要如何將日子過得更好。
我希望沒了彼此,我們都能活得很好。”
說完,沐小草不再理有些呆愣的劉國強(qiáng),率先轉(zhuǎn)身而去。
秦沐陽緊跟其后,可心里,卻很是驚訝。
沐小草明明還是那個心無城府的小丫頭,可她說出的話,卻像是歷經(jīng)千帆,語氣滄桑,但也很豁達(d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