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胳膊對墻邊一指,對肖義權(quán)道:“去那里跪著,老實一點?!?/p>
肖義權(quán)不理他,往明叔那邊走。
“叫你跪著呢,去哪里。”
花胳膊伸手來扯他。
肖義權(quán)頭也不回,一個反腳旋踢,花胳膊給掃得直飛出去五六米。
旁邊還站著兩個壯漢,一看肖義權(quán)掃飛花胳膊,同時變色。
前面一個光頭眼一瞪,跨前一步,喝道:“小子,好膽?!?/p>
喝聲中,一腳向肖義權(quán)踢過來。
這兩人是明叔的保鏢,都是練過的,光頭這一腳,即快又重,相當可以了,打普通人,估計一個能打三五個。
奈何他碰上了肖義權(quán)。
肖義權(quán)斜里一閃,避開這一腳,再起腳,一個前掃踢,把光頭也掃出去五六米。
最后一個,臉上有一撮毛,眼神陰狠,見肖義權(quán)功夫厲害,他咧嘴一聲獰笑,手去后腰一掏,居然掏了把槍出來。
肖義權(quán)沒當過兵,但這把槍他認識,因為港片中經(jīng)常見,是國產(chǎn)的五四式,綽號大黑星,威力大,黑幫很愛用。
明叔不愧是明叔,貼身保鏢有槍。
一撮毛用槍指著肖義權(quán),獰笑道:“小子,跪下?!?/p>
話未落音,眼前一花,手上同時一痛。
原來肖義權(quán)一閃上前,一把抓著了他手腕子,往下一壓。
一撮毛沒想到肖義權(quán)速度如此之快,驚怒之下,急忙掙扎。
但肖義權(quán)的手,仿佛不是人手,而是一把鋼鉗,他用盡吃奶的力,莫想動得分毫。
肖義權(quán)壓著他手腕向下,槍指向他腿。
肖義權(quán)手指同時伸向扳機,壓在一撮毛手指上,一扣。
啪。
槍響。
打空了,什么也沒打中。
“你眼力不行啊?!毙ちx權(quán)嘲笑一聲,壓著一撮毛手腕轉(zhuǎn)了一下,再扣扳機。
啪。
又是一聲槍響。
同時響起的,還有一撮毛的慘叫。
這一槍,打中了一撮毛的小腿。
一撮毛腳一軟,要往下跪,但手給肖義權(quán)抓著,不但手不能動,整個人都動不了,根本跪不下去。
肖義權(quán)見一槍中地,來了勁,接連扣動扳機,啪啪啪啪,一連五六槍。
一撮毛這槍里,子彈沒有裝滿,就裝了六七發(fā)子彈,響了幾槍,就打空了。
但一撮毛也中了三槍,另外幾槍,沒有打中,他腿軟,雖然沒跪下,中槍的腳移動了,一半子彈打空。
肖義權(quán)松手,一撮毛躺倒在地,抱著腳慘嚎,槍也扔了。
這中間說來啰嗦,其實只是幾個眨眼的時間。
麻將桌上的四人,包括邊上的張慶,全傻呆呆的看著。
直到一撮毛躺倒在地,抱腳慘嘛,離得最近的張慶才猛地跳起來,想要逃跑。
肖義權(quán)一閃就到了他邊上,手一伸,一把揪著他頭發(fā)。
“啊?!睆垜c頭向后仰,大聲慘叫:“饒命,饒了我。”
“打王老師的主意,好大的狗膽。”
肖義權(quán)冷笑一聲,另一手,一直夾著煙呢,這時送到嘴邊,狠狠的吸了一口。
煙頭倏地亮起來,形成一個通紅的火柱。
肖義權(quán)把煙頭直接按在張慶臉上。
“啊?!睆垜c嘶聲慘叫。
這叫聲,不類人聲,倒仿佛屠案上的年豬。
同時,有焦臭味飄起。
肖義權(quán)不想聞他的臭味,揪著他頭發(fā)一甩,把他甩了出去,眼睛看向明叔。
明叔還坐在那里發(fā)呆,眼光與他一對,慌地站了起來,但他終是見過風浪的,沒有轉(zhuǎn)身逃跑,而是一抱拳,道:“兄弟,好功夫,不知是哪一派的,師承何人?!?/p>
他這是盤道了。
而且他也確實是練傳武的,他之所以能起來,一是膽大,二是練過功夫,能打,莫說多了,年輕時打兩三個人還是可以的。
可肖義權(quán)并不是傳統(tǒng)的練家子啊,或者說,肖義權(quán)的傳承過于久遠了,與現(xiàn)在的武林,半毛錢關系沒有,完全扯不上。
肖義權(quán)根本不搭理他,一閃,到了明叔側(cè)面。
明叔吃了一驚,他能混到今天,也有幾分膽氣,大吼一聲,一拳就向肖義權(quán)打過來。
肖義權(quán)刁著他手腕子,一扯,明叔就趴在了麻將桌上。
另外三個麻客這時早躲到了一邊,有一個直接跑了,有兩個在看熱鬧。
明叔身子趴在麻將桌上,還想掙扎,肖義權(quán)腳一抬,直接踩在他背上。
明叔掙不起來,扭頭看著肖義權(quán),道:“肖兄弟,高抬貴手,都是誤會,你抬抬手,一切好說?!?/p>
“誤會?”肖義權(quán)冷笑:“我若跪著時,那就不是誤會了?!?/p>
說著,他把明叔衣服一撩,腰背露出來。
這是要干嘛?
明叔心中涌上不好的聯(lián)想,一時間魂飛魄散。
但肖義權(quán)并沒有如他瞎想的去扒他褲子,而是去自己袋子里,掏了一個瓶子出來。
那瓶子上有標簽,寫著六味地黃丸。
明叔都看傻了。
先撩他衣服,再又掏六味地黃丸出來,什么意思?。?/p>
是要先吃幾粒六味地黃丸補補,再來對付他?
明叔眼珠子瞪大,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時肖義權(quán)擰開了瓶蓋,去瓶子里一掏,沒有掏出藥丸,卻掏出一枚銀針。
藥瓶子里是銀針,這又是什么意思?
明叔徹底看傻了。
肖義權(quán)把銀針掏出來,針上藍汪汪的,沾了不少藥水。
肖義權(quán)掂著針,一針扎在明叔后腰上。
“毒?”明叔心中閃念,瞬時間全明白了,立時狂叫:“不要,饒命啊。”
他的叫聲中,肖義權(quán)卻松開了腳,而且退開到了一邊。
他把銀針又放回了瓶子里,把瓶蓋擰緊,同時笑瞇瞇的看著明叔。
明叔站起來,手去后背摸了一下,回到前面看,手上有一點點藍色的藥水。
他送到鼻子前面聞了一下,有一股刺鼻的味道,但聞不出來是什么。
他看肖義權(quán),肖義權(quán)笑瞇瞇的在看著他。
這笑臉,跟偷雞得手的黃鼠狼一樣。
明叔心血下沉,便在這時,后腰處突然一熱,再猛地一痛。
那種痛,怎么形容,就仿佛有人拿刀子,突然捅了他一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