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時路上蘇遠失血過多,回去時又弄得渾身是傷。
他好像每天都在受傷,而自已卻始終無能為力。
如果她能再強一點,是不是就能拿到許愿壺了?是不是就能讓他少受一點傷?
江婳感覺自已一直在拼命追趕他的腳步,可那個背影卻始終遙不可及。
每一次她覺得快要追上的時候,就會發(fā)現(xiàn)彼此之間的距離其實更遠了。
看出江婳的失落情緒,蘇遠寬慰道:“沒事的,想開點,大傻這次不也是廢物嗎?”
“???”開車的大傻回頭。
“沒事,鴻子比你更廢物。”蘇遠擺擺手,“你專心看路。”
“哦?!贝笊涤职杨^轉(zhuǎn)回去。
蘇遠發(fā)現(xiàn)自已好像越描越黑,看著江婳依然低垂的眉眼,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決定換個方式。
“算了......話說回來,這個藥涂起來確實挺舒服的?!彼⑽⑵^頭,把受傷的側(cè)臉往江婳那邊湊近了些,“冰冰涼涼的,感覺傷口都沒那么疼了。”
“那就好。”江婳勉強笑了笑,繼續(xù)幫蘇遠涂藥。
她已經(jīng)不是三歲小孩了,知道蘇遠這么說是為了安慰自已。
不過她也下定決心,接下來一定要提升實力......絕對不會再去上網(wǎng)了。
車很快駛抵邊境。
雖然來的時候是偷渡入境,但返程卻出奇順利。
柳逢君只是打了個電話,簡單溝通了幾句,邊防人員便揮手放行,連基本的車輛搜查都免了。
想必是小黑早已打點好了一切,特殊時期一切不必要的流程都是可以省略的。
一行人抵達機場,在候機廳等待了約一個多小時便登上了飛機,兩個半小時的航程平穩(wěn)無波,當飛機輪子觸碰到江衍機場跑道時,大傻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到了,我們上網(wǎng)去不?”
兩人無聲的看著他,大傻撓了撓頭:“不去就不去吧,還自律上了?!?/p>
......
機場出口處,兩邊人馬簡單道別,氣氛有點微妙的尷尬。
畢竟蘇遠這次是瞞著官方自已跑來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沖著爭奪許愿壺去的。
但知道歸知道,誰也沒法說什么。
因為結(jié)果就擺在那里:蘇遠不僅沒拿到壺,還幫忙打退了黑桃K,更提供了關(guān)于這位永夜核心戰(zhàn)力的關(guān)鍵情報。
再說蘇遠本來就不算正式編制,他們想追究也找不到由頭。
真要較真,蘇遠來一句“我是來緬北旅游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就能搪塞過去,沒準還能發(fā)個好市民獎。
“許愿壺如果不是自已消失,那很可能已經(jīng)落入了永夜手里,我得回去將這件事告訴天師,盡早商量對策?!绷昃龂@了口氣,繼續(xù)說:“另外,米衛(wèi)兵我也要先帶走。”
“好的,我理解。”蘇遠點頭。
柳逢君笑容溫和地又寒暄了兩句“注意安全”“好好養(yǎng)傷”,蘇遠也配合地應(yīng)著“辛苦你們了”“回頭聯(lián)系”。
待官方的人轉(zhuǎn)身離去,蘇遠臉上那點客套的笑意便淡了下去,他抬手揉了揉依舊作痛的額角,轉(zhuǎn)身朝著出租車等候區(qū)走去。
“一起回去不?”蘇遠問大傻。
葉昊宇搖了搖頭:“算球,我要回家一趟,不然我媽又念叨了......有空來我家吃飯啊!我媽上次吃飯還問起你了?!?/p>
“問我什么了?”蘇遠好奇地問。
“問你是不是進廠打螺絲去了。”
“......”
三人很快分別找到了出租車,駛離喧囂的機場,匯入通往西郊的車流。
窗外熟悉的街景飛速倒退,蘇遠靠在座椅里,閉目養(yǎng)神。
腦海中卻突然浮現(xiàn)出昨夜的場景。
“打有什么用?你救下誰了?阻止什么了?改變什么了?”
“你他媽的,廢物一個!”
蘇遠慢慢皺起眉頭。
黑桃K要是死了就算了,可他偏偏沒死。
那么就有一個問題引人深思了。
黑桃K是誰?
“他對我這一連串的質(zhì)問是什么意思,他......認識我嗎?”
“我認識他嗎?”
在腦海中回憶了一圈,自已認識的所有人。
黑桃K的體態(tài)特征其實非常明顯,那一身健碩的肌肉不是誰都能擁有的......
好像真的沒有符合的人。
唯一比較接近的就是大傻了。
莫非大傻是黑桃K?
“呵?!碧K遠忍不住輕笑一聲,屬實是被自已逗笑了。
其實大傻的一身肌肉跟黑桃K還是有些差距的,畢竟沒怎么刻意去練過。
大傻屬于天賦型選手,平時不鍛煉,就打打游戲,一頓吃五六個雞腿,結(jié)果一到學(xué)校運動會就傲視群雄那種。
盡管沒有合適的人選,但蘇遠的的確確有一種感覺......黑桃K這一次像是來幫忙的。
他不僅搶走了許愿壺,甚至把樸宇順的死這口黑鍋也扣在了自已頭上。
所以最終官方?jīng)]有和影塔林起沖突。
......
回到醫(yī)院。
蘇遠看的出來,一路上江婳的情緒都很低落。
因為希望再一次破滅了,許愿壺再次消失,她又自責(zé)于自已沒有幫上忙。
“別想太多。”蘇遠輕拍她的肩膀:“我們都看的出來,那是一件不祥之物,所以丟了其實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呢?”
“嗯。”江婳輕輕點頭,聲音細若蚊吟。
將江婳安慰回房休息后,蘇遠也準備返回自已的病房。
走進電梯,穿過走廊,來到自已專屬的vip病房門前,輕輕按下把手。
門開了。
蘇遠的微表情出現(xiàn)了一絲不自然,因為他的專用電競椅上正坐著一個男人,渾身黑衣包裹,是黑綾。
“喲,回來了?緬北好玩嗎?!焙诰c抬手打了個招呼。
蘇遠走進房間:“你來干什么?”
“沒事就不能來坐坐?”小黑的語氣一如既往地冷淡,臉上雖然戴著面罩,但蘇遠覺得他此刻一定在笑。
走廊外突然傳來腳步聲,幾秒后,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溜了進來,懷里似乎抱著什么東西。
“蘇遠,你怎么連門都不鎖?專業(yè)點行不行......我靠!”解醫(yī)生一臉見鬼似的表情瞪著黑綾,“你這B怎么會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