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zhí)、強(qiáng)勢、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
蘇望舒脫口而出。
“是,她確實如此?!?/p>
阮棠表示同意,但話鋒一轉(zhuǎn),“但她所有的偏執(zhí)和強(qiáng)勢,根源或許在于……她不懂得如何去愛,也不懂得如何接受愛,更不明白,這世上有些東西,是利益無法衡量的?!?/p>
她頓了頓,組織著語言。
“你看,她對冷璟的執(zhí)念,看似是深情,實則更像是一種占有欲和不甘?!?/p>
“她生長在那樣一個唯利是圖的家庭里,父母對她的愛是有條件的,是建立在她的價值之上的。”
“她可能從小就被告知,想要什么,就要去爭,去搶,用盡手段去得到,所以,她習(xí)慣了用利益去衡量一切,包括感情?!?/p>
“她認(rèn)為只要她足夠強(qiáng)大,足夠有手段,就能得到冷璟。她不明白,真正的感情不是一場你輸我贏的博弈。”
阮棠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憐憫,“她其實……很可憐,擁有的很多,但內(nèi)心可能一片荒蕪,她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溫暖?!?/p>
“所以,她這次回去,一定會爭,會不惜一切代價地想要奪回一切,因為那是她認(rèn)知里唯一能證明自已價值的方式,是她賴以生存的法則?!?/p>
阮棠看向蘇望舒,眼神清澈而通透,“所以對她來說,這樣反而是好事兒,起碼讓她找到人生目標(biāo)了?!?/p>
“你就不怕她又強(qiáng)大起來,找你們算賬?”
阮棠笑了笑。
“一個內(nèi)心只有爭斗和算計,卻不懂得珍惜與感恩的人,即使能力再強(qiáng),也如同站在流沙上建造高樓,根基不穩(wěn),遲早會再次崩塌,她能贏得一時的勝負(fù),卻很難贏得長久的人心,更難贏得內(nèi)心的安寧?!?/p>
“而我和阿璟,”阮棠的嘴角泛起一抹溫柔而堅定的笑意。
“我們守護(hù)的是彼此,是家人,是這份來之不易的平靜和幸福,這是我們最堅實的根基,所以,我并不怕她卷土重來,因為我們的力量源泉,和她不一樣。”
蘇望舒聽著阮棠這番分析,怔了半晌,才喃喃道。
“軟糖,你看得真透……”
小軟糖看似柔軟,內(nèi)心卻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清醒和智慧。
阮棠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么。
她只是希望,謝依云在經(jīng)歷了這一切之后,或許有一天能夠明白,這世上還有比權(quán)力和利益更珍貴的東西。只是那條路,需要謝依云自已去摸索,或許永
遠(yuǎn)也找不到,但那已經(jīng)不是她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
隔天,阮棠和桑榆正式比賽的日子。
為了保證公平,桑榆在兩個月前就為她和阮棠報名了江城一場平平無奇的成人芭蕾舞比賽。
為什么說是平平無奇。
因為這場比賽原本就是娛樂性的,大部分都是業(yè)余愛好者,評委老師也只是舞蹈機(jī)構(gòu)的幾位老師。
除了舉辦這場比賽的主辦方,沒人知道,舞蹈大師桑榆、曾經(jīng)的天才芭蕾少女阮棠,也是參賽者。
臨近比賽,主辦方為了熱度,將這個消息放了出去。
于是乎,比賽當(dāng)天,場館內(nèi)座無虛席。
阮棠在后臺化妝,蘇望舒在一旁興奮說:
“好多觀眾,一會兒會有好多人看你跳舞誒?!?/p>
阮棠沉吟了兩秒幽幽道:“有一大半都是桑榆的粉絲,還有一小半,是她的學(xué)生?!?/p>
蘇望舒一愣,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哈……哈哈哈,原來是這樣,不過沒事兒,另外一小半都是你的人,冷璟周北野他們都在前排呢?!?/p>
她看了一眼手表道,“還有幾分鐘,莊敘白也會到?!?/p>
阮棠知道她是怕自已失望,笑了笑。
“有你們在就夠了?!?/p>
她畢竟離開了芭蕾圈子這么多年,無論是自已的舞蹈根基,還是在圈內(nèi)留下來的名聲,都是沒辦法跟桑榆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