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朗白日,一個大活人不可能無故消失,王大花很大可能是被王家人帶走了。
可問題是,王大花之前很少提及家里的情況,向暖一眾人都不知道王家具體在哪兒,只知道個大致方向。
以王母上次表現(xiàn)出對王大花的態(tài)度,王大花落到王家人手里,絕對沒啥好果子吃。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向暖沒敢耽擱,第一時間給班主任和校領導打電話問詢,遺憾的是,竟沒一人知曉王大花家的具體住址。
沒別的好辦法,向暖又去電子商品店尋孟五幫忙,孟五在羅城混跡多年,有很多混子朋友,或許能幫上忙。
不巧的是,孟五去了外地,向文禮也還沒從京城返回,向暖只能先用笨方法試著找人。
一行人趕到王大花之前提起的片區(qū)街道辦時,撞上了提前過來尋人的何金葉母女。
“啥情況?七姨問到大花家的住址了嗎?”向暖急聲詢問。
“唉!什么都沒問到,里面幾位值班的同志都說不認識王大花這號人??纱蠡ㄖ懊髅髡f過,他們家就住這片呀,即便聽岔了,咱們也不可能都聽岔了吧?”何金葉滿頭滿臉的汗,衣襟都被汗水浸透了,可見是真的替王大花著急。
向暖琢磨了片刻,眼下的情況只有兩種可能。
王大花撒了謊,之前跟他們提起的家庭住址是胡謅的,不過這種可能性很小。
再有就是王家人跟街道辦的人通了氣,不讓街道辦將王大花的消息泄露出去。
向暖湊到何金葉耳邊,小聲耳語了幾句。
何金葉聽罷面露猶疑,“行得通嗎?”
“行不行得通,試過才知道?!毕蚺f罷,率先進了街道辦的大門。
一名留著齊耳短發(fā)的女同志瞧見何金葉母女去而復返,滿臉不耐煩的說道:“你們咋回事兒?不都跟你們說了嘛,我們這片沒有叫王大花的女學生。你們要找人上別處找去,別耽誤我們正常工作?!?/p>
向暖邁步上前,語氣不善的開口,“王大花在我們飯館登記的家庭住址就是你們這片兒,她身上攜帶有我們飯館的貴重物品?!?/p>
“如今王大花不見了,我們自然得上你們這兒找人。要是找不見王大花,我們就只能報公安,讓公安插手此管這事了?!?/p>
對街道辦這些專門負責處理各家雞零狗碎的人來說,小事可以略過,但大事絕對不敢糊弄,他們敢?guī)椭跫胰瞬m報信息,卻承擔不起王大花有可能犯下的刑事案件。
果然,聽罷向暖的話,齊耳短發(fā)的眼睛閃了閃,語氣明顯比剛剛弱了幾分,“你們要報公安盡管報去,王大花不是我們片區(qū)的人,礙不著我們啥事?!?/p>
向暖將她的心虛收入眼中,更加篤定了心中猜測,從兜里掏出五毛錢拍到桌子上,“行,既然王大花沒說實話,那我們也不浪費功夫找人了,借用一下你們的電話,直接報公安處理?!?/p>
眼見著向暖走向電話機,另一名半披卷發(fā)的女同志忙喊道:“呀!我想起來了,街尾王貴家的臭丫,大名好像就叫大花,很可能是你們要找的人?!?/p>
無視齊耳短發(fā)難看至極的面色,向暖朝著半披發(fā)的女同志走過去,“謝謝這位姐姐給我們提供線索,我們要是尋到丟失的貴重物品,一定重重感謝您。另外方便告知一下,您口中的王貴家具體是哪戶嗎?要是方便,直接帶我們過去也成?!?/p>
話都說出去了,半披發(fā)也沒必要再藏著掖著,如實說道:“王大貴家不難找,出了街道辦大門往西走,街尾路南倒數(shù)第二家就是,他們家院里有棵老石榴樹,從墻外頭能看見?!?/p>
得到想要的答案,向暖不再無用的客套,帶著何金葉幾個浩浩蕩蕩出了街道辦。
等一行人出了門,齊耳短發(fā)氣惱埋怨,“你怎么能將王貴家的信息透露出去呢?王貴那個混不吝,回頭肯定得跟咱們鬧?!?/p>
半披發(fā)沒好氣,“你又不是沒聽見,人家要報公安找人。這事兒真要招來了公安,咱們的工作還要不要啦!”
王貴夫妻是附近出了名的刺頭,街坊鄰居沒人敢招惹,包括他們街道辦這些管事兒的。
夫妻倆之前特意跑來街道辦送了兩斤水果糖,交代他們別跟陌生人透露王家人的信息。
拿人手短,更何況拿的還是個混不吝的東西,他們自然守口如瓶不敢亂說。
向暖一行人并不關心這些無關緊要的彎繞,只想盡快探知到王大花的安危。
一行人來到街尾有石榴樹的院門前,見院門是緊閉的,何金葉要上前叫門,被向暖給攔下了。
“七姨別急,咱們先去跟周圍鄰居打聽打聽,等確認大花被帶回來了,再叫門討人不遲?!?/p>
何金葉想了想,“行,聽你的,咱們先打聽清楚?!?/p>
王家人強行將王大花帶走,肯定有利已的目的,不會輕易將人交出來。
王大花要是在王家還好,他們有機會將人強行搶出來,可要是被帶到了別處,她們大咧咧上門只會打草驚蛇。
一行人分成三撥,分別去了跟王家相鄰的幾戶人家。
問了五戶,有三家人都閉口不提王家的事兒,有一家說不知道,只一家的老太太神色猶疑著像是想說,又不敢說的模樣。
向暖和盛夏里一唱一和,好聲將人安撫著哄了一通,并保證不將她的說辭告知王家人,老太太才吐了口。
中午的時候,她瞧見王大花被王家夫妻帶回了家,但進門不大會兒,人又被帶走了,至于被帶去了哪兒,她也不大清楚。
“奶奶,您知道王貴夫妻都有哪些相熟的朋友,或處得很近的親人嗎?”向暖耐心詢問。
老太太想了想,“王貴是獨生子,性子脾氣又不大好,王家這邊幾乎沒有與他們家處得近的人。王貴媳婦的娘家好像是啥槐樹灣的,距離羅城有些遠,我就不大清楚了。”
何金葉急聲道:“槐樹灣?”
老太太也不大肯定,“好像就是槐樹灣,反正村子名兒帶了樹?!?/p>
向暖面露疑惑看向何金葉,“難不成七姨知道槐樹灣在哪兒?”
何盼盼搶在何金葉前頭說道:“槐樹灣村距離柳家灣不遠,只相隔幾里路。我們之前去鄉(xiāng)里,都要路過槐樹灣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