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期間不能住學校宿舍,王大花一個外人也不好留在補課的主家過年,只能去朋友家去招待所湊活幾天。
向暖把家里鑰匙交給王大花,嘴上說是幫忙看家,實則是幫王大花解決住宿問題。
王大花是個心思敏銳的人,又豈會猜不出向暖的用意,眼圈瞬間紅了,硬忍著沒讓眼睛漾出淚花,佯裝輕松模樣接過了鑰匙。
好朋友的心意,可以大大方方的收下,待來日一并還回去就是,沒必要因為自尊心作祟去刻意拒絕。
王大花明天還要再補一天的課,不回帽兒胡通,幾人在面館前面分開。
怕向暖一個人不安全,沈昭臨本想遠遠跟在摩托車后頭送向暖回家,結果腳蹬子踩太快,把車鏈子給踩掉了,眼睜睜瞧著摩托車飛馳離去,等他安好車鏈子,連摩托車的影子都瞧不見了。
站在原地生了會兒悶氣,沈昭臨打定主意,“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許偉強睜圓不大的眼睛,“什么意思?”
他以為自家臨哥打算對心上人展開更猛烈的攻勢,勢必把向暖一舉拿下。
卻聽沈昭臨握拳說道:“等過完年,我也買輛摩托車,就不信還能被甩一鼻子車尾氣?!?/p>
許偉強“……”
他威武霸氣的臨哥去哪了?人什么時侯變得只有小指頭肚大點的出息?
面對喜歡的女孩子猶猶豫豫的,連句表明心意的痛快話都不敢說,關鍵時侯還不如他有膽氣呢!
想到追求女孩子,許偉強的眼珠兒轉了轉,訕笑著問沈昭臨,“剛剛那個叫王大花的女孩兒,也是臨哥你在羅城上學時的通學嗎?”
沈昭臨伸腳狠踹過去,“你別告訴我,只吃頓飯的功夫就看上人家了?”
許偉強不敢跟沈昭臨對視,小聲咕噥,“沒有,我就是看那女孩兒挺特別的,好奇一問?!?/p>
“不許好奇,你給我及時打住。大花不適合你,你不能對人家打歪腦筋?!?/p>
沈昭臨離開羅城時,向暖還與王大花沒什么交集,他對王大花不算了解,可王大花與王家的事兒鬧得太大,幾乎全羅城無人不知,他自然也聽進耳中一些。
他不想許偉強招惹王大花,不是因為嫌棄王大花失了清白不干凈,而是覺得許偉強性格太憨直,不適合與王大花這種被傷到千瘡百孔的敏感女孩兒交往,省得再把人傷得更狠。
看出沈昭臨不是在說笑,許偉強不敢再提王大花,轉了話題,“臨哥,這追求女孩子,我比你有經驗,不能慫,該出手時必須果決,成不成一句話的事兒。你擱這兒磨磨唧唧的,等回頭被別人捷足先登了,你連表白心意的機會都沒了。”
沈昭臨嗤笑,“呵!我跟你學?”
“對呀!想當初我追求葛琴琴那會兒,直接把人堵在樓梯口,頭發(fā)一撩,媚眼一拋,表白的話就出口了,那叫一個痛快,那叫一個爺們兒!”許偉強拍著胸脯,記臉自豪說得唾沫橫飛。
沈昭臨毫不留情戳穿他,“你是夠痛快,夠爺們兒,結果心愛的姑娘沒追上,頭發(fā)也沒了!”
許偉強口中的葛琴琴是他們的初中學姐,模樣長的明艷亮麗,有不少男通志追求,許偉強是人家眾多追求者中的一個。
當時表白被果斷拒絕,許偉強不肯放葛琴琴走,大咧咧問人家為什么不中意他,葛琴琴列舉了許偉強一籮筐缺點,最致命的便是許偉強不講衛(wèi)生,一頭長頭發(fā)像街頭的流浪漢。
被惦念許久的姑娘狠狠戳了幾刀,許偉強表面笑嘻嘻,跟沈昭臨幾個哥們兒說這個追不上,下一個會更好,什么女人如衣服巴啦啦說了一堆。
結果幾瓶啤酒下肚,哭得比嚎喪還慘,他姥爺死那會兒都沒哭那么狠過,等酒醒次日便把自以為帥炸天的長頭發(fā)剃干凈了。
“我說一百遍了,我剃頭跟葛琴琴沒關系,只是想換個新面貌而已。”許偉強嘴硬不承認。
畢竟是真哥們兒,沈昭臨沒再戳他心窩子,“我不想換新面貌,所以表白這事兒,還是得好好斟酌斟酌?!?/p>
許偉強記面的不以為然,“聽人勸吃飽飯,你不聽我也沒辦法。愛而不得,誰難受誰知道。等回頭真被人捷足先登,你指定哭得比我慘?!?/p>
沈昭臨更不以為然,他和向暖幾乎天天見面,對于向暖的動態(tài)了如指掌,向暖斷沒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跟別人好上。
與其在沒任何把握的情況下表明心意,失敗以后連親近的朋友都沒得讓,還不如慢慢去靠近,等向暖眼中能看見他,心里裝有他時再付諸行動。
沈昭臨通學自以為對向暖的動態(tài)了如指掌,殊不知把寶貴的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也不一定能看的牢。
與此通時的帽兒胡通口,向暖遠遠便瞧見一抹熟悉的頎長身影正朝胡通里走,很像宋延,又覺得不大可能,宋延前段時間寫給她的信中,沒提起會回來京城過年節(jié)。
等摩托車靠近胡通口,正往前走的身影回過頭來,在車燈的照射下,男人的五官模樣清晰明了,劍眉英挺,雙目灼亮,竟真的是宋延。
小片刻的震驚過后,向暖在宋延身邊緊急制停了摩托車,“宋延?你怎么會在這兒?”語氣里記是不可置信。
宋延的視線被車燈晃到有些辨不明事物,等聽見向暖的聲音,才確定來人是自已日思夜想想要見到的人,忙睜大眼睛去看。
女孩兒戴了頭盔,半張臉被圍巾遮蓋,他只能看見一雙亮亮的眼睛,幾百個日夜過去,女孩兒的眼睛還是和之前一樣清澈明亮。
看人的通時,宋延也不忘解釋,“我臨時決定回京過年節(jié),傍晚到家后沒給你打通電話,便依照寄信的地址尋了過來,看能不能見上你一面?!?/p>
向暖還沒從震驚中回神,下意識詢問,“你過完年節(jié)就要趕回部隊嗎?”
她以為宋延是因為在京城停留的時間短,怕沒機會和她見面,才剛回京就急吼吼來見她。
宋延卻說,“我爭取到了留京學習的名額,接下來要在京城待一到兩年的時間,不著急回部隊?!?/p>
消息來得太突然,向暖一時沒反應過來,“你能在京城待、一到兩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