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在身后的大臣們,見他走了些遠(yuǎn)了,紛紛松了口氣。
這才整理了下衣袍,慢慢悠悠的走出了殿門。
嘿嘿,走在后面,屁股安全了!
盛昭摸了摸下巴,也沒著急走。
她小腦袋瓜一轉(zhuǎn),立即戲精附體。
她爹此刻可是“重病”之人,剛剛可是才陛下面前描述那么嚴(yán)重了。
可不能暴露了,那可是欺君之罪呢。
這戲必須要做足!
她滿臉急切的跑上去迎接盛懷肅。
“爹啊,您慢點(diǎn)您慢點(diǎn)!我扶著點(diǎn)您,您可千萬當(dāng)心身子骨啊,女兒扶著您!”
“您可是咱們大景的頂梁柱,這要是有個什么閃失,還怎么為國效力,還怎么為陛下出征,還怎么為百姓謀安定呢!”
盛懷肅:“......”
他本來也不想裝了,畢竟在場的人誰不知道他的病是假的。
可被盛昭這一嗓子嚎的,這下是不得不裝下去了。
想著朝堂中還有不少聽不到心聲之人,又看著閨女那眼神。
盛懷肅只能把老臉一垮,掛上虛弱的表情,任由閨女?dāng)v扶。
走一步晃兩步的的往外挪。
......
馬車在盛府門前停下。
車簾一掀,方才在宮門口還虛弱的需要女兒攙扶的盛懷肅,立刻挺直了腰,麻利的跳下了馬車。
動作行云流水的能打一套拳了,哪還有半點(diǎn)病容?
他剛站穩(wěn),就見盛昭嗖的一下從車上竄下來,看都沒看他一眼。
急匆匆的就往府里沖。
“昭昭,你......”
盛懷肅話都沒問出口,就瞧見府門前站著兩人。
嗯?
是劭王世子謝昉,還有死皇子謝容沛?
這兩人怎么來這么早?
盛懷肅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天色,離午時少說還有一個多時辰呢!
哼,來別人家蹭飯還這么積極!
特別是那個啞巴世子,就是害他昨晚失眠的罪魁禍?zhǔn)祝?/p>
“鐵柱!大腳!你們來啦!”
盛昭朝著兩人揮了揮手,但腳步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聲音隨著她的奔跑飄了過來。
“你們先去前廳坐坐,喝杯茶!我有點(diǎn)急事,去去就來!”
“昭昭,我們......”
謝容沛剛想揚(yáng)起笑臉打個招呼。
眼前的人就已經(jīng)沖進(jìn)了大門,只留下她急切的喊叫聲回蕩在空中。
哎?
什么事這么著急?
“陸伯!陸伯!江太醫(yī)來了嗎?人在哪兒呢!”
盛昭心里急得火急火燎的,喊著陸管家。
陸管家急忙帶著她往前走,“哎喲小姐您可慢點(diǎn),老奴給您帶路。”
【快快快!江太醫(yī)也你千萬要挺住??!兩日后的宮宴還得他作證扳倒蕓嬪呢!可不能就這么沒了??!】
系統(tǒng)也瘋狂催促。
【宿主跑快點(diǎn)!江太醫(yī)的生死就在此一舉了!】
這心聲飄到了謝昉和謝容沛的耳朵里。
嗯??!
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震驚。
江太醫(yī)?
作證?
扳倒蕓嬪?
江太醫(yī)不是太醫(yī)院的老太醫(yī)了嗎?
他怎么要沒了?
這信息量好大!
謝昉和謝容沛兩人都有點(diǎn)不明所以。
他們兩人出生的時候,都還是江太醫(yī)坐鎮(zhèn)的呢!
自然對江太醫(yī)很熟悉,現(xiàn)下聽到他要沒了,心中也不免擔(dān)憂。
但想著昭昭那有不少奇珍異寶的藥,現(xiàn)在也趕去救他了,也放下心來,這點(diǎn)擔(dān)憂立即被洶涌的好奇心給淹沒了。
江太醫(yī)到底為何重傷?和蕓嬪妃又有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他能扳倒蕓嬪妃?
難道......是和那個五皇子的事有關(guān)?!
有瓜!
謝容沛心中急切,他立即用手捂住胸口,眉頭微蹙,聲音都帶上了一絲虛弱。
“哎......哎呀!盛將軍,不知為何,我突然覺得心口絞痛,喘不上氣來.....既然江太醫(yī)正好在府上,不如勞煩一下,請他順便給我也瞧瞧?”
站在他身旁的謝昉見狀,不甘示弱。
他雖然不能言語,但反應(yīng)很快。
他突然腳步發(fā)虛,站都站不穩(wěn)了,身子搖搖晃晃的。
然后扶住了旁邊的石獅子,另一只手虛弱的抬起,指了指自已的喉嚨。
不停的吸氣,好像非常痛苦的樣子,額頭上甚至硬生生逼出了幾滴冷汗。
抬眼看向盛懷肅。
將軍,我好像......更嚴(yán)重些......
謝容沛作為發(fā)言代表,氣若游絲,“盛將軍,不叨擾吧?”
盛懷肅看著眼前這兩個少年,剛剛還生龍活虎的,現(xiàn)在就虛弱的不成樣子了。
簡直是額頭青筋直跳!
這兩個小混蛋,在這跟他裝什么弱不禁風(fēng)?!
竟然跟他玩這套!
不就是為了跟著去吃瓜嗎?
當(dāng)老夫是傻子嗎?!
還不叨擾吧?
怎么不叨擾?。∧钦媸沁稊_大了!
簡直是從頭到腳連頭發(fā)絲都在叨擾!
是想吃完瓜,再吃昭昭親手做的飯是吧?!
算盤打得他在府門口都聽見了!
盛懷肅黑著臉,從牙縫里擠出一句。
“二位殿下,這病......來得可真是時候啊!”
兩人對著盛懷肅虛弱的淺淺一笑。
謝容沛捧著胸口,“咳咳.....盛將軍,我們也不想呢,實(shí)在是病來如山倒啊......”
盛懷肅氣得后槽牙都快磨皮了,但他心里跟明鏡似的。
這兩人一個是親王世子,一個是皇子,不管他們是不是裝的,他總不能真把這兩位攔在自家大門外。
這要是傳出去,不得被那些文官給彈劾死!
更別說兩人還叫囂著身體不舒服!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頭那股想把這兩個小混蛋扔出去的沖動。
咬牙切齒的,“既然二位殿下身體不適,那就.....請,進(jìn),吧!”
他轉(zhuǎn)頭對著門房,幾乎是吼出來的,“江太醫(yī)此時在何處?”
門房被自家老爺?shù)穆曇魢樍艘惶s緊恭敬回應(yīng)。
“回老爺,好像是安排在了靜心苑。”
盛懷肅重重哼了一聲,對著謝昉和謝容沛,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那就帶二位殿下去靜心苑,請江太醫(yī)給二位好好診治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