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姑娘!”
林川此刻也顧不上什么男女有別,晃了晃蘇妲姬的肩膀。
蘇妲姬呻吟一聲,昏睡中,喊了一聲將軍,順勢抱住了他的胳膊。
林川僵在床前,仔細觀察著兩人的癥狀。
雖然不清楚這到底是什么迷魂香,可仔細看兩人的反應,昏睡不醒,又燥熱難耐,分明就是某種迷魂催情的藥物。
這么說來,昨夜衙役上門找茬,目標應該不是他。
而是蘇妲姬和柳元元!
是宮里的什么人盯上了她倆,想讓兩個姑娘家失了清白?
林川心中一陣火起。
不管是誰,敢有如此齷齪念頭,那就是自尋死路了。
他深吸一口氣。
不管怎樣,當務之急是先幫兩位姑娘緩解癥狀。
林川快速冷靜下來,按照后世醫(yī)學邏輯推理,若是普通的迷魂藥,應該是某些含震驚成分的藥材,直接抑制大腦中樞神經,讓人失去意識、陷入昏睡,只要保持通風讓藥氣散掉,等藥效過去,自然會蘇醒過來。
可若是春藥,就不一樣了。它的原理是刺激而非抑制,混合少量讓人意識模糊的成分,一邊讓神經興奮到失控,一邊又讓人沒力氣反抗。就像給身體加了把火,這火會燒得人燥熱難耐、本能失控,若是放任不管,藥效會持續(xù)刺激心臟和內分泌,輕則事后渾身酸痛、精神萎靡,重則可能因過度興奮損傷身體。
所以當下應該做的,就是給燒起來的身子“滅火”。
想通這層邏輯,林川心里便有了主意。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大人!掌柜的!”
是東子的聲音。
想來是剛才林川踹門的動靜太大,把他從睡夢中驚醒,叫上幾個護衛(wèi)弟兄趕過來。
“在屋里!”林川應了一句。
東子提著一盞燈籠,火急火燎地沖到門口,不敢進門:
“大人,發(fā)生什么事了?”
“方才來了幾個賊人,往屋里吹迷魂藥,想綁人,不過已經被我們嚇跑了。”
林川簡短解釋了一下。
他沒提春藥,這事傳出去對兩個姑娘家名聲不好。
門外頓時靜了一瞬,接著傳來幾聲撲通響。
東子帶著人齊刷刷跪在地上:“大人!屬下無能!沒能看好內院,讓賊人鉆了空子,還請大人責罰!”
“都起來吧,這不怪你們。賊人來得突然,又專挑深夜動手,你們沒察覺也正常?!?/p>
林川頓了頓,又道,“別跪著了,安排點事去做!三夫人已經去追賊人了,他們既然被嚇跑,今晚肯定不敢再來,讓弟兄們在院外戒備就行,不用都圍在這兒。東子,你去給我端一盆冷水,再拿幾條干凈的棉布帕子來;另外讓人去廚房煮點濃茶,越濃越好,要快?!?/p>
“是!屬下這就去辦!”
東子哪還敢耽擱,爬起來就招呼弟兄們分頭行動。
沒一會兒,東子就端著一銅盆冷水跑回來,低著頭進門,輕手輕腳地放在桌邊,然后趕緊退出門外:“大人,水和帕子都備好了,濃茶我讓廚房的人盯著,好了就送過來。屬下在門外守著,您有任何吩咐,喊一聲就行?!?/p>
林川沒再耽擱,拿起棉布帕子在冷水里浸濕,然后抬起蘇妲姬的胳膊,用濕帕子緩緩擦拭著她的額頭、脖頸,還有臂彎、手腕。冰涼的觸感碰到蘇妲姬,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接著,他又給柳元元敷上濕帕子。
剛把帕子按在柳元元額頭,就見她的手指輕輕動了動,嘴唇翕動著,虛弱地哼出兩個字:“水……水……”
林川心頭一松,懸著的石頭終于落了地。
能主動要水,說明她的意識還沒被藥效完全吞噬!
他趕緊端起桌上的冷水,小心翼翼地扶起柳元元的頭,讓她靠在自己胳膊上,另一只手端著碗,把碗沿湊到她唇邊:“慢點喝,別嗆著?!?/p>
冷水順著柳元元的喉嚨滑下去,她像是舒服了些,呼吸漸漸平緩下來,眼睛也緩緩睜開一條縫。迷茫的目光在屋里轉了一圈,最后落在林川臉上,愣了片刻:
“將、將軍……我、我又夢見你啦……”
說完,她小嘴一撇,委屈巴拉的,竟不管不顧地往前一撲,一頭拱進了林川懷里。
她本就只穿著貼身小衣,布料輕薄之極,曲線玲瓏的身子緊緊貼著林川,少女身上獨有的、混著淡淡汗?jié)竦能跋?,像藤蔓似的纏上來,手臂也緊緊環(huán)住林川的腰。
林川渾身一僵,下意識想扶她。
可手掌剛碰到她的后背,就觸到一片滾燙的肌膚。
那嫩滑的手感和炙熱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過來,瞬間讓他心頭一顫。
直到這時,他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哪里不對。
方才滿腦子都是救人,只想著用冷水給她們滅火,壓根沒顧上自己。
而此刻柳元元的身子緊緊貼著他,柔軟的觸感、溫熱的氣息,像火星子似的濺進心里,他突然感覺到一股熟悉的燥熱從四肢百骸涌上來,腦袋嗡的一聲,心里有一種強烈的念頭,想把對方按在床榻上,揉碎她!
燥熱難耐!
這不是緊張的熱。
而是和蘇妲姬、柳元元一樣的,被藥物催發(fā)的熱!
“壞了。”
林川心頭“咯噔”一下,猛地想起剛才在自己屋里聞到的甜腥味。
那賊人怕是以為兩個姑娘各住一屋,竟在他和蘇妲姬的臥房都吹了藥!
他和陸沉月雖用濕布捂了口鼻,可還是吸進了不少。
只是方才注意力全在救人,沒察覺異樣。
此刻被柳元元這么一貼,藥效竟順著血液翻涌上來,渾身的欲火都在往某個位置竄。
“柳姑娘!元元!”
林川低喚一聲,想推開她。
可手掌碰到她后背,又不忍用力。
她迷迷糊糊地,在懷里……哭了!
冷水雖讓柳元元舒服了幾分,但并沒壓下藥效,此刻她抱著心心念念的郎君,更是分不清夢里還是現實,只知道自己無數次夢到將軍,唯獨這一場夢,真真切切地抱住了他,哪舍得放開?再加上藥效上來,渾身發(fā)熱,只覺得滿身滿心都是自己做夢都沒有過的美好,只想永遠這般,不要醒來。
她仰起臉,淚汪汪地看著林川的臉,整個人像沒有骨頭似的,蛇一般纏上林川:“將軍……別走……夢里你總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