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老和厲老的舉動,全場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
兩位位高權(quán)重的大佬,給這個窮小子下跪,自稱老仆,好像還一副很驕傲的樣子!
這怎么可能?
岳小飛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大禮,弄得手足無措。
“白老,厲老,快請起!”
他連忙上前一步,伸手去扶兩位老人。
“二位都是長輩,這樣的大禮,我實在受不起!”
在岳小飛的攙扶下,白正凌和厲博文才顫巍巍地站起來。
兩人的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岳小飛的臉龐,眼神中充滿了激動和敬畏。
厲博文激動地抓住他的手:“像!太像了!少主這眉眼,這鼻梁,簡直和陸小姐年輕時一模一樣!”
白正凌也連連點頭,聲音顫抖。
“是啊,這面相,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山根挺拔如峰,分明是龍蟠鳳逸之相!”
“陸小姐當年的風采,仿佛又在眼前重現(xiàn)了!”
“少主有這般面相,日后必定能重振陸家,甚至比陸小姐當年更有作為!”
兩位老者你一言我一語,把岳小飛夸得面紅耳赤。
“二位老人家過獎了,我就是一個普通學生,哪有你們說的那么厲害?”岳小飛有些不好意思。
“少主,可不能這么說!”
厲博文立刻擺手,語氣嚴肅:“當年我們這些人,哪個不是從泥地里爬出來的?”
“若不是陸小姐給機會,哪有今天的十大財閥?”
“少主現(xiàn)在有這份謙遜,比那些眼高于頂?shù)男≥厪姸嗔?!?/p>
就在這時,厲博文的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過地面。
突然,定格在了那些被撕碎的血契上!
他的瞳孔猛地收縮,臉上的激動和喜悅瞬間凝固。
取而代之的,是震驚和恐懼。
“這……怎么回事?”
厲博文彎腰,伸手抓住一片離得最近的碎紙。
那碎紙上還能看到“厲氏博文”四個字,正是他當年親手簽下的名字!
“血契,我們當年立下的血契!”
“是誰把血契撕了?誰這么大膽子,敢毀了陸小姐當年立下的契約?!”
厲博文的聲音越來越響,最后幾乎是吼出來的。
厲飛羽嚇得往后縮了縮,不敢直視老人的眼睛。
岳小飛深吸一口氣,平靜地回答:“是厲飛羽,還有其他的大少。九家的血契都被撕毀了,唯獨只剩下白家的還在?!?/p>
“厲!飛!羽!你給我過來!”
厲博文猛地轉(zhuǎn)頭瞪向曾孫,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涌而出。
“太爺爺……
厲飛羽心里一顫,但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他剛走到厲博文面前,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厲博文猛地抬起腳,狠狠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砰!”
厲飛羽整個人被踹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狼狽不堪。
“太爺爺……您怎么踹我???”
厲飛羽疼得齜牙咧嘴,又驚又怒。
“踹你?我不光要踹你,我還要打死你這個不孝子孫!”
厲博文氣得渾身發(fā)抖。
“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撕毀血契,這是要招來天譴的!厲家會被你害得家破人亡??!”
說到最后,老人的聲音中帶著痛心疾首的悲愴,眼眶都紅了。
厲飛羽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仍然嘴硬。
“太爺爺,您老糊涂了吧?什么天譴不天譴的,這都是迷信!要是真有天譴,您之前癱瘓在床那么多年,今天怎么能站起來?還能踹我?”
高玉燕也趕緊上前幫腔:“是啊太爺爺,飛羽說得對。您看您現(xiàn)在不僅能站能走,還能踹人,這說明根本沒有天譴這回事!”
“相反,正是因為飛羽撕毀了血契,厲家才能擺脫束縛,即將騰飛啊!”
“您應(yīng)該感謝飛羽才對!”
……
“放屁!”
厲博文怒不可遏:“我這是回光返照!臨死前的回光返照!你這個狐貍精,都是你蠱惑飛羽,來禍害我們厲家的!”
高玉燕被罵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不敢回嘴。
厲飛羽卻依舊不服氣,梗著脖子喊道:“太爺爺!就算我撕了血契,那也是大家一起撕的!”
“除了白家,其他八家的大少都撕了,法不責眾!”
“您總不能把所有人都打死吧?”
白正凌聽到自家血契完好無損,長舒一口氣,欣慰地看向白冰。
“冰兒,你做得好!沒有讓白家,背上忘恩負義的罵名!”
而厲博文卻已經(jīng)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他環(huán)視全場,聲音嘶啞地喊道:“快!你們快跪下!所有人都給少主磕頭道歉,宣誓效忠!只有這樣,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要是再執(zhí)迷不悟,等天譴真的來了,誰也救不了你們!”
厲飛羽卻冷笑一聲:“太爺爺,您真是老糊涂了?,F(xiàn)在是我爸當家作主,如果您再說這些胡話,就別怪我們不客氣,把您送回山上休養(yǎng),以后別再出來丟人現(xiàn)眼!”
“你!你這個逆孫!”
厲博文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厲飛羽的手不停顫抖。
“我當年要是知道你是這樣的東西,當初就該把你掐死在襁褓里!為了這點家產(chǎn),連祖宗的恩義都忘了,連陸小姐的恩情都敢忘,你還是人嗎?”
厲飛羽卻一意孤行,繼續(xù)說道:“您為了一個外人岳小飛,就要我們交出厲家多年積累的資產(chǎn)?”
“我看您還不如一直臥病在床,甚至早點嗝屁呢!省得在這里礙事!”
這番話,可謂大逆不道至極。
在場不少人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逆孫啊!”
厲博文痛心疾首,老淚縱橫。
“你可知道,當年若非陸小姐出手相救,我厲博文至今還是個倒斗的小賊,整天與尸體打交道,哪來今日的榮華富貴?!”
白正凌見狀,也拄著拐杖上前一步,目光如電掃視全場,聲音洪亮而鏗鏘:
“厲老說得沒錯!在場的各位,你們可還記得自已家族,是怎么起家的嗎?”
他頓了頓,聲音更加洪亮:“沒有陸小姐,裴家祖上不過是工地上搬磚的苦力,泥腿子!哪來今日的建筑大王?”
“沒有陸小姐,陳家先祖只是個拉黃包車的車夫,整天汗流浹背,哪來今日的交通巨頭?”
“沒有陸小姐,傅家祖宗只是個賣魚佬,一身的魚腥味,洗都洗不掉!哪來今日的海鮮大王?”
“沒有陸小姐,厲家祖上只是盜墓挖墳的下九流,整天與陰物為伍,哪來今日的珠寶大王?”
最后,白正凌的目光落在自已孫女的身上,聲音稍微柔和了些。
“而沒有陸小姐,我白正凌恐怕早就死在鬼子的手里,白家也不會有今天的地位!”
他的目光再次變得銳利,掃視全場每一個人的臉。
“人可以蠢,可以笨,但絕對不能忘恩負義!”
“今日你們撕毀血契,忘了恩人的恩情,跟畜生有什么區(qū)別?”
“此舉,必將招致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