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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快去救我家小姐

兩人你追我趕,秦長寂估摸著,即便有薛家的眼線追蹤自己,應(yīng)當(dāng)也已經(jīng)甩脫,方才頓住腳步,轉(zhuǎn)過身來。

池宴清情不自禁地贊嘆了一聲:“好輕功!有如此不凡身手,卻做賣命的勾當(dāng),真是可惜了?!?/p>

秦長寂譏諷道:“否則呢?給朝廷賣命嗎?對不住,我秦某人不伺候。你若想取我性命去邀功,不用廢話,只管出招?!?/p>

單手拔劍,挽起一個利落的劍花,已經(jīng)蓄勢待發(fā)。

池宴清卻并不著急,仍舊慢條斯理地纏繞著蛇骨鞭。

“他李富貴死有余辜,你這命我不是非要不可。但你在我地盤殺人,按照你們江湖規(guī)矩,你總要跟我報備一下吧?”

“你自己都說了,他死有余辜,人人得而誅之?!?/p>

“琳瑯閣里,跟你一起的那個女人又是誰?”

“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與別人無關(guān)?!?/p>

“白靜初?”

秦長寂眉尖微動:“你為什么這么認(rèn)為?我秦長寂身邊不缺女人?!?/p>

池宴清伸手點了點自己的額頭:“腦子,一般人沒有這樣敏捷的應(yīng)變能力,還有,可以拋棄矜持,不擇手段。”

“你這是在夸獎她,還是罵她?”

“罵她!”池宴清有些咬牙切齒。

“好的,我會代你轉(zhuǎn)達(dá)。”秦長寂淡淡地道。

池宴清“呵呵”冷笑:“看來,你們很熟。難怪你會那般拼命護(hù)著她?!?/p>

秦長寂挑眉:“不太熟,最熟的一次,你也見到了?!?/p>

池宴清的牙根又緊了緊,咬得發(fā)酸:“你殺李富貴,也是為了她?為她報仇?”

“你說什么便是什么。”

“你這是承認(rèn)了?”

“沒有,”秦長寂一口否定:“我只是順了宴世子你的猜疑,不能作為供詞?!?/p>

他故意用話刺激著池宴清。

池宴清不僅沒有發(fā)怒,反而笑了。

“那你們?yōu)槭裁瓷焚M苦心地殺那個苗疆女子?”

“她不是我們殺的,是被人滅口。”

“誰?”

“我不知道?!?/p>

“白靜初沒有告訴你,李富貴幕后的人是誰嗎?看來,你們的交情不過爾爾?!?/p>

秦長寂淡淡地道:“我只是不像宴世子這般,喜歡追根究底,不該我知道的事情我從來不問,免得招人嫌?!?/p>

池宴清被挖苦,倒是覺得心情好了一點。

“這些事情的確不適合你知道。但我不一樣,關(guān)于白靜初的所有事情,我都要盡在掌握之中。也委屈你,跟我回一趟府衙,關(guān)于此案的所有事情,你我需要好好聊聊?!?/p>

秦長寂知道對面的池宴清不好對付,但毫無懼色:“我說過,各憑本事。宴世子只管放馬過來?!?/p>

兩人一言不合,便戰(zhàn)在一處。

秦長寂故意收了手里長劍,與池宴清近身搏斗。池宴清也將蛇骨鞭收起,不為輸贏,大有相互切磋之意。

兩人你來我往,打得酣暢淋漓。

一時間飛沙走石,枝殘葉落,竟然不分上下。

秦長寂是在刀劍之上摸爬滾打的,經(jīng)驗足,又招招狠辣而又致命,池宴清一時間壓根討不到什么便宜。

秦長寂也不敢久留,故意賣個破綻,虛晃一招,道一聲“后會有期”,便縱身一躍,逃之夭夭。

池宴清并沒有追。

這個案子,他較真的,不是殺害李富貴的兇手,而是其中的內(nèi)幕與隱情。

秦長寂這人,自己即便是抓了,也問不出所以然。

他抬手揉揉鼻子,疑惑地抬起袖口聞了聞,總覺得,鼻端似乎縈繞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味道。

不是女人家的脂粉味兒,也不是自己衣服的雪蓮香薰的氣味。

那就是秦長寂身上的。

防疫所。

靜初一直覺得自己身體很好。

畢竟在香河的時候,李富貴寒冬臘月天,用冰水澆過自己的頭頂,自己都沒有病倒。

可這一次,她每天周旋在各個重癥病人中間,幾乎馬不停蹄,夜間還要被叫起來好幾次,從死神手中,搶回災(zāi)民的性命。

辛苦幾日之后,竟然就病倒了。

咳嗽,燒熱,被傳染了瘟疫。

她最初時候并未放在心上,只服用了兩碗湯藥,便強(qiáng)撐著,繼續(xù)救治災(zāi)民。

經(jīng)過她這數(shù)日的不懈救治,許多重癥災(zāi)民從死神手中逃離,病情已經(jīng)有所好轉(zhuǎn),脫離危險。

而靜初卻越來越吃力,病情加重,起身時候,眼前一黑,差點暈倒。

宿月與枕風(fēng)被嚇得六神無主。

自家主子雖然救了那么多人的性命,可她萬一病倒,誰來救她?

靜初也終于支撐不住,陷入昏天黑地的昏睡之中。

宿月不得不去求白景安,過來看一眼靜初。

白家兄妹二人正在指揮著士兵熬煮藥湯,接受著災(zāi)民的贊美與感激。

聽了宿月的央求,白景安命人拿碗從藥鍋里盛了一碗藥湯,遞給宿月。

“無論是災(zāi)民還是家人,我們都應(yīng)該一視同仁。發(fā)病總是要有一個過程,吃了藥,慢慢就好了?!?/p>

宿月不是枕風(fēng),嘴皮子利落:“藥我們自己有,我家小姐自己也會開方子。但是那邊病人多,病情嚴(yán)重,你們總要再派兩個人過去,讓我家小姐能安心地歇口氣兒吧?

否則就算是吃了靈丹妙藥,她得不到休息,身體哪能好得起來?”

白景泰提起藥箱:“我去瞧瞧?!?/p>

白景安將他叫住了:“這幾天正是關(guān)鍵時候,人手吃緊,靜初病得太不是時候,讓她堅持堅持,這點苦也受不了么?”

宿月冷聲質(zhì)問:“為了救治災(zāi)民,我們心甘情愿吃苦,可憑什么就讓我家小姐一人吃苦?你們在這里倒是舒坦的很,動動嘴皮子就行了?!?/p>

白靜姝撇嘴:“都是為了百姓,大家各司其職罷了,你們怎么如此斤斤計較?”

“你若是說計較,那咱們就好好掰扯掰扯。我家小姐傻,我跟枕風(fēng)可不傻,所有事情全都看在眼里的。

這治理瘟疫的方子究竟是誰研究出來的,你們又是怎么做的,我去找我家世子還有二皇子殿下說道說道?!?/p>

說完轉(zhuǎn)身就要硬闖二皇子的帳篷。

帳篷外有侍衛(wèi)把守。

宿月大有孤注一擲的勁頭。

白景安被嚇了一跳:“給我攔住她!有話我們好好說!”

已經(jīng)遲了!

宿月被他兄妹二人的涼薄與無情徹底激怒,一把擋開阻攔的士兵,像發(fā)瘋的小豹子似的橫沖直撞。

“宴世子!我是宿月,快去救救我家小姐!”

侍衛(wèi)怒聲呵斥:“宴世子不在,你若再硬闖,擾了殿下休息,休怪我們劍下無情!”

“殿下,我要見二皇子殿下!我要申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