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說最近你娘很老實!”蘇添娘感覺后背涼涼的。
她是喜歡嘴上四處留情,除此之外,她是真的守身如玉,將自己當成一個真寡婦。
蘇秀兒呵呵兩聲,顯然不相信。
“愛信不信!”蘇添嬌被瞧得心虛,摸了摸腰上的酒葫蘆,追著許卿離開:“我去看看,他人究竟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蘇添嬌跟在許卿后面,看著他抱著草席少女進了棺材鋪,又看到他花了所有銀子買了棺材雇傭幾個人挖了墓穴,將少女好生下葬,全程沒有任何不妥。
直到已經(jīng)到下午飯點,蘇添嬌肚子開始作響,許卿還是蹲在墓碑前,機械般地一直燒冥幣。
“真餓!”蘇添嬌摸了摸平扁的肚子,終于沒有耐心,轉(zhuǎn)身離開。
也是確定蘇添嬌真的離開后,許卿的身側(cè)出現(xiàn)幾個身材高大一看就有武功在身的男人。
如果蘇添嬌還在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其中一個男人,正是她昨日進城,在城門口遇到的那個刁難她的小將。
“大將軍,接下來怎么辦!”
瘸腿許卿,站起身來,雙手負在身后,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氣:“現(xiàn)在你們可以回去了,從此之后,我就是許卿,不再是你們的大將軍。就算是對面遇見,也要當作不認識!”
獵人最高明的手段,就是將自己偽裝成獵物。
賣身葬女選在酒樓正門口,意圖明顯,就是他故意露出來的破綻。
只要鮮豚居有人走過來,無論做什么,都已經(jīng)進入了他編織的網(wǎng),這個身他必賣!
至于女兒,許卿起身瞥了眼墓碑。
的確死了,但不是他的女兒,而是讓人花高價連夜到附近買來的死尸。
這少女死后還要被父母拉去配冥婚,被他買來避免了被冥婚,得以入土為安,算是各取所需。
從得知蘇添嬌入京開始,這個精心的賣身葬女局,就已經(jīng)為她精心準備。
許卿摸了一下墓碑,轉(zhuǎn)身離去,走時雙腿走路正常,已經(jīng)不再一瘸一拐。
鮮豚居。
今日酒樓的號子早早就被賣了出去,一切正在井然有序的進行,因為三日后要去弘文館進學,蘇秀兒就權(quán)分了出去。
讓許小蛾協(xié)助夏荷管理鮮豚居,至于第二家鮮豚居的選址開業(yè)裝修事宜,也交給許小蛾。
許小蛾局促地擺手:“這我不行的,我怎么能負責選址開為裝修呢,這是掌柜才會的事情,我什么也不懂就會做些雜事。”
“你不邁出那一步,永遠不知道自己行還是不行?!碧K秀兒嚴肅地道:“如果你要是真覺得不行,我也不勉強,可以換其他人來!”
許小蛾努力,她看在眼里,也愿意給機會,但若是許小蛾自己總是畏畏縮縮,她也不會勉強。
機會從來都是給有準備的人。
許小蛾見蘇秀兒認真看著自己,猶豫了,隨即又點了點頭:“我可以試一試,雖然我不能保證做到最好,但一定會盡力而為?!?/p>
“嗯,只要你盡了力,就算做不好,我也不會怪你,你先選好地方,有不懂的地方再來找我。去吧!”蘇秀兒朝許小蛾揮了揮手。
許小蛾從酒樓特意劈出來的賬房出來,就碰上魏芳芳站在樓梯口,探頭探腦地往后宅看。
“你看什么?”許小蛾拉了把魏芳芳。
魏芳芳壓著聲音道:“皇上又來了,找不到蘇嬸發(fā)了好大通脾氣。你說皇上突然讓秀兒姐去弘文館進學,又將婚事無限期延期,是不是后悔將秀兒姐許給皇子了。其實是皇上想娶蘇嬸!”
許小蛾被魏芳芳各種大膽的言論嚇了一跳,用力拉了一把她的胳膊:“住嘴,皇上和蘇嬸也是你能議論的?!?/p>
魏芳芳撇撇嘴,對許小蛾的呵斥嗤之以鼻:“你少管我,我不討論這些,難道像你,天天累得像老黃牛一樣嗎?”
“一個月就拿那么一點月錢,做得再好,生意再火爆,秀兒姐能多分你一些銀子嗎?而且不是你說的,要找個好人家嫁了嗎?我正在向蘇嬸學習,如何找個好人家,有錯嗎?”
她是說過,讓魏芳芳找個好人家,可她說的那種是正常找媒人的那種,而不是天天扒扯男女情事。
許小蛾被懟得無話可說,她發(fā)現(xiàn)自己和魏芳芳越來越說不到一塊去了。
蘇添嬌回到酒樓的時候,就被告知皇上來了,正在內(nèi)宅等著她。
蘇添嬌不慌不忙,在酒樓大堂找了張桌子坐下,她剛坐下夏荷就端著熱氣騰騰的飯菜上了桌。
魏芳芳殷勤地跑過來,拉著蘇添嬌胳膊就要往后院走,
“蘇嬸,皇上都在后院等著您,您怎么一點也不著急?萬一將皇上惹怒了,他以后再也不來了怎么辦?”
蘇添嬌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看著雙眼閃爍的姑娘,拿出酒葫蘆喝了一口,淡淡道:“不來就不來了?!?/p>
魏芳芳深吸了口氣,上下打量蘇添嬌,旱的旱死,澇的澇死,一個寡婦憑什么有這么大的底氣招這么多男人的喜愛,談起帝王都滿不在乎?
如果她能像蘇添嬌一樣取取經(jīng),自己會不會也會得到沈掌柜的偏愛?
魏芳芳心中盤算,想到找蘇添嬌學習之后能得到的好處,興奮的呼吸變得急促,心跳加快臉頰變得通紅。
她起身拿起筷子,給蘇添嬌布了一筷子的菜,小心翼翼地問:“蘇嬸,您能不能教教我,怎么才能得男人的喜愛,就像是您將皇上牢牢釣在手里一樣?”
酒樓大堂人來人往,這話是能隨隨便便說的?
蘇添嬌挑眉。
蘇秀兒一把奪過魏芳芳手里的筷子,啪的一聲摁在桌子上:“魏芳芳,有本事你把這話再說一遍!”
魏芳芳心中不服,蘇添嬌一個寡婦能勾引皇上憑什么還不讓她說?
不過她到底還知道分寸,知道自己是在端誰的碗。
她垂著頭,不甘地低聲道歉:“對不起,秀兒姐,是我口不擇言了?!?/p>
“囡囡,你嚇芳芳做什么,人家上進有何錯?”蘇添嬌將酒葫蘆放在桌子上,將蘇秀兒撥開,拉住魏芳芳的手,人畜無害,好說話的傳授經(jīng)驗。
“嬸子告訴勸你,讓男人喜歡自己就一個辦法?!?/p>
“豁得出去,手段要狠,下手要準,喜歡誰就直接上,坑蒙拐騙加下藥,如果手段用遍了,男人還不喜歡你,那就不是你方法有問題,是他眼瞎了!”
蘇秀兒越聽這話,越覺得不對勁。
魏芳芳一個平民出身的姑娘,要真按照她娘的辦法對但凡有點身份地位的男人來一遍,估計早沒命了。
而且她娘教的這些手段,分明不是教魏芳芳上進,而是想送魏芳芳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