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的海風(fēng)裹挾著柴油味撲面而來,
李湛站在酒館后巷點了支煙,猩紅的煙頭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唐世榮那輛黑色奔馳剛拐出碼頭。
李湛掏出手機撥通周鐵山的電話,
\"老周,帶人去3號碼頭踩個點,別驚動白家的人。\"
掛斷后,他盯著通話記錄里\"彪哥\"的名字看了兩秒,踩滅煙頭大步走向停車場。
鳳凰城夜總會·彪哥辦公室
李湛推門進(jìn)來的時候,
彪哥正用茶夾翻燙茶杯,醉紅的眼角瞥見李湛,估計晚餐的時候沒少喝。
\"怎么過來了?\"
彪哥皺眉,酒氣混著鐵觀音的澀味在房間里彌漫,\"出事了?\"
李湛反手鎖門,坐下后先拎起茶壺給自已倒了杯冷茶,灌下一大口去才開口,
\"今天瘋狗羅來傳話,說過兩天碼頭有批白爺?shù)呢?..\"
李湛把七叔的條件原原本本倒出來,說到\"不干就看著我被白爺滅掉\"時,
彪哥正拎著紫砂壺往茶海里倒水,
熱氣蒸騰間,手腕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茶湯在杯中晃蕩,差點溢出來。
“瘋狗羅讓你去劫白爺?shù)呢???/p>
彪哥放下茶壺,瞇起眼,像是在盤算什么。
李湛又端起茶杯,沒急著喝,“七叔這是想借刀殺人啊。
我要是真去劫了,白家第一個找的肯定是九爺,而不是我這種小角色?!?/p>
彪哥冷笑一聲,從抽屜里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點燃,煙霧在兩人之間繚繞,
“你倒是聰明,知道先來報信。”
李湛也點上一支煙,\"彪哥,昨晚您讓我有事先通知九爺...\"
“你做得對?!?/p>
彪哥深吸一口煙,緩緩?fù)鲁?,眼神陰晴不定?/p>
“七叔這條老狐貍,玩得夠臟的?!?/p>
李湛沒接話,只是等。
幾秒后,彪哥掐滅煙頭,站起身,
“你先回去,別輕舉妄動,我去跟九爺說一聲。”
他走到李湛身邊,拍了拍他的肩,
“記住,這事別跟任何人提,尤其是場子里的人?!?/p>
李湛點頭,起身時故意露出猶豫的神色,
“彪哥,那白爺那邊……”
“九爺自有安排?!?/p>
彪哥打斷他,眼神銳利,“你只管等消息?!?/p>
李湛不再多問,轉(zhuǎn)身離開。
關(guān)門的一瞬間,
他聽見彪哥抓起電話撥號的聲音,
“九爺,出事了……”
——
李湛拉開車門坐進(jìn)駕駛座,引擎低吼著啟動。
他單手扯開襯衫最上面一顆扣子,冷笑一聲。
\"老狐貍,這下看你往哪躲。\"
他猛打方向盤,輪胎在水泥地上擦出短促的尖嘯。
九爺現(xiàn)在肯定在權(quán)衡——
要么跟白家開戰(zhàn),這肯定是他不愿意的。
要么選擇......
不管怎么選,這次七叔和九爺都不可能像之前那樣作壁上觀。
自已只要抓住唐世榮這張牌,不管這幾個老烏龜怎么跳,都在自已掌控之中。
\"呵呵,有意思。\"
李湛輕踩油門,車子平穩(wěn)地駛向蓮花社區(qū)。
他搖下車窗,讓夜風(fēng)吹散車?yán)锏臒熚丁?/p>
拐進(jìn)小區(qū)時,他看了眼1501的窗戶。
那里一片漆黑,這個點阿珍她們都還在上班,1502的燈倒還亮著,應(yīng)該是小文在家。
李湛熄火后沒有立即下車,
而是點了支煙,靜靜地看著后視鏡里自已的眼睛。
\"該你們頭疼了。\"
李湛上到15樓,用鑰匙打開1502的門,兩邊的鑰匙他都有。
大廳里亮著燈,但是沒人。
震耳的音樂聲從臥室那邊傳來,隱約夾雜著女孩跟著哼唱的調(diào)子。
他輕手輕腳地穿過客廳,推開次臥的門。
眼前的景象讓他呼吸一滯——
菲菲正撅著屁股在床底下翻找什么,
身上只套了件寬大的白色T恤,下擺勉強遮住大腿根。
隨著她的動作,衣擺晃動著,若隱若現(xiàn)地露出黑色的蕾絲內(nèi)褲邊緣。
修長的雙腿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瓷白的光澤,隨著動作繃緊的肌肉線條格外誘人。
\"咳咳。\"李湛清了清嗓子。
菲菲猛地回頭,T恤領(lǐng)口因為動作過大而歪斜,露出半邊雪白的肩膀。
\"湛哥?\"
她慌忙站起身,T恤下擺隨著動作掀起一片春光,\"你、你怎么來了?\"
李湛靠在門框上,目光肆無忌憚地掃過她曲線畢露的身體,
\"今晚沒事,回來看看。
\"他的視線停留在她胸前,單薄的布料下明顯沒有內(nèi)衣的束縛,兩點嫣紅若隱若現(xiàn)。
菲菲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突然狡黠一笑,
不但沒有遮掩,反而挺了挺胸,
\"好看嗎?\"
她赤著腳走近,身上散發(fā)著沐浴后的淡淡香氣,
\"阿珍姐她們都不在呢...\"
李湛伸手?jǐn)堊∷募?xì)腰,掌心下的肌膚溫?zé)崛彳洠琝"小文呢?\"
\"回學(xué)校了。\"
菲菲貼上來,手指已經(jīng)開始在解他襯衫的紐扣,
\"今晚...就我一個人...\"
她踮起腳尖,紅唇湊到他耳邊,\"湛哥...你要不要...檢查下我的功課?\"
溫?zé)岬暮粑鼑娫谒希瑤е倥赜械奶鹣恪?/p>
李湛低笑一聲,突然將她打橫抱起。
菲菲驚呼著摟住他的脖子,T恤下擺完全卷到了腰間。
他俯身咬住她的耳垂,\"那就...好好教教你。\"
床墊下陷的聲響被震耳的音樂完美掩蓋。
菲菲的長發(fā)在枕頭上鋪散開來,像一幅潑墨畫。
李湛單手解開皮帶時,
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湛哥...輕點......\"
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在地板上勾勒出兩具交疊的身影。
隨著一聲壓抑的呻吟,床頭的臺燈被碰倒,黑暗終于吞噬了最后一絲光亮。
——
同一時間,鳳凰城頂樓茶室。
窗外夜色沉沉,霓虹映在玻璃上,將九爺?shù)挠白永眉?xì)長。
他指尖輕敲茶盤,面前的茶湯早已涼透,浮著一層薄薄的茶膜。
彪哥站在一旁,額角滲著細(xì)汗,顯然剛匆匆趕來。
九爺緩緩開口,聲音低沉,\"你是說,七叔讓李湛去動白爺?shù)呢??\"
彪哥點頭,\"是,李湛剛來報的信,說是瘋狗羅親自傳的話。
我昨天跟他說過,有事情必須先通知您——
這家伙還算懂事。\"
九爺冷笑一聲,\"懂事?他是怕被當(dāng)棄子吧。\"
彪哥沒接話,只是微微低頭。
九爺指尖在茶盤上輕敲,節(jié)奏緩慢而壓抑,
\"七叔這是逼我選——
要么保李湛,和白爺開戰(zhàn);要么放棄李湛,讓七叔看笑話。\"
彪哥試探道,\"那咱們…\"
九爺站起身,在房間里面來回踱步,良久,他看向彪哥,
\"明天一早,你親自去見白爺?shù)娜?。\"
彪哥一怔,\"現(xiàn)在就去通知白爺?\"
九爺搖頭,\"不急。
明天先遞個話,就說七叔要借李湛的手動他的貨,但具體時間地點先別說。\"
彪哥皺眉,\"這是為何?\"
九爺端起冷茶,輕輕晃了晃,
\"白爺這人多疑,你提前說,他未必全信。
等李湛帶人去碼頭那天,再讓白爺?shù)娜?恰好'撞見——
這樣,七叔的局才算徹底破了。\"
彪哥恍然大悟,\"九爺高明!那李湛那邊……\"
九爺放下茶杯,眼神幽深,\"讓他按七叔說的做,但貨,一根手指都不許碰。\"
彪哥遲疑,\"可七叔那邊怎么交代?\"
九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有什么好交代的,打不過還不能跑嗎。
至于貨——\"
他指尖點了點茶盤,\"白爺?shù)娜藭?及時'趕到,護得嚴(yán)嚴(yán)實實。\"
彪哥眼中精光一閃,\"這樣一來,七叔以為得手,白爺卻知道是七叔在背后搞鬼……\"
九爺緩緩起身,走到窗前,
\"等白爺找七叔算賬時,咱們正好坐山觀虎斗。\"
彪哥低頭,\"明白了,我這就去安排。\"
九爺背對著他,聲音忽然輕了幾分,
\"記住,李湛的人——只許在外圍晃,不許真動手。\"
彪哥點頭,\"是。\"
待彪哥離開,九爺望著窗外的夜色,忽然低笑一聲。
窗外霓虹閃爍,將他半邊臉映得忽明忽暗,鏡片后的眼睛卻始終陰沉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