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長安鎮(zhèn)西邊廈崗村的一家夜總會霓虹閃爍,
陳伯皺著眉頭快步走向大門,身后跟著個西裝革履的夜總會經(jīng)理。
\"陳總,這突然關(guān)門一天,損失可不小啊...\"
經(jīng)理搓著手,一臉為難。
陳伯頭也不回地擺擺手,\"叫你關(guān)就關(guān),哪來這么多廢話。\"
他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今晚安保部門全部加班,通宵巡邏。\"
兩人都沒注意到角落里那個佝僂著背的清潔工。
年輕人低著頭,假裝擦拭花瓶,嘴唇微動,\"出門了。\"
陳伯剛推開夜總會大門,一聲清脆的槍響驟然劃破夜空。
他本能地想蹲下,卻已經(jīng)晚了——
他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陳總!陳總!\"
經(jīng)理這才反應(yīng)過來,
驚恐地撲上去搖晃著陳伯的身體,朝旁邊嚇呆的保安吼道,
\"快叫救護車!\"
對面居民樓天臺上,老周利索地將一支長槍拆解裝進布袋。
他看了眼樓下亂成一團的夜總會門口,轉(zhuǎn)身消失在消防通道的黑暗中。
整個過程不到三十秒,
不一會兒,救護車呼嘯而來,醫(yī)護人員匆忙將陳伯抬上擔(dān)架。
隨著救護車遠去,夜總會門前只剩下幾灘暗紅的血跡。
又過了不到十分鐘,七八輛面包車呼嘯而至,急剎在夜總會門口。
車門嘩啦一聲拉開,
一群黑衣人手持砍刀鋼管涌了下來,殺氣騰騰地沖進了夜總會。
——
與此同時,長安醫(yī)院的病房里,
李湛百無聊賴地靠在病床上翻閱著幾份報紙雜志。
阿珍她們都去上班了,只有小文留下來照顧他。
剛才小文說要去樓下買些水果零食,病房里一下又安靜下來。
突然,手機\"叮\"的一聲響起短信提示。
李湛隨手拿起來一看,屏幕上只有簡短的幾個字,
\"事成,收工。\"
他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笑意,把手機塞回枕頭下。
這時小文提著一袋水果推門而入。
她把東西放在床頭柜上,柔聲道,\"湛哥,幫你買了你喜歡吃的香蕉。\"
病房的燈光慘白慘白,
映在小文扎著馬尾的后頸上,眼鏡下的側(cè)臉顯得格外清秀。
李湛心頭一熱,一把將她摟了過來。
小文回頭對上李湛熾熱的目光,立馬就知道他想干什么,紅著臉推拒,
\"湛哥,這是在醫(yī)院...\"
\"就陪我躺一下,就一下下...\"
李湛不由分說地將她拉進懷里,手已經(jīng)探入她的毛衣。
小文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半推半就道,
\"別...會被人聽見......\"
李湛扯過被子蓋住兩人。
他的吻落在她耳垂和脖頸,小文的身體漸漸軟了下來,開始生澀地回應(yīng)。
......
病床發(fā)出輕微的吱呀聲,
......
——
晚上八點半,長安鎮(zhèn)西郊白爺別墅。
白爺剛泡好一壺普洱,右眼皮卻跳個不停。
他煩躁地放下茶壺,在客廳里來回踱步。
電話鈴聲突兀地響起。
白爺心頭一緊,接起電話時,聽筒里傳來阿鬼沙啞的聲音,
\"陳伯死了,南城的人正在砸我們幾個場子。\"
確定不安的來源后,白爺反而愈發(fā)的平靜,眼神卻漸漸銳利起來,
\"碼頭那邊怎么樣?\"
\"剛問過世榮,那邊沒事。\"電話那頭回道,
\"南城的火力都集中在我們幾個場子。\"
白爺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滾燙的茶水流過喉嚨,他卻渾然不覺。
沉默片刻后,他沉聲道,
\"讓他們砸,所有人收縮回防。
只要人沒事,就不是什么大事,特別是你——
暫時別露面了。\"
掛斷電話,
白爺緩緩坐回太師椅,手中的文玩核桃被攥得嘎嘎響。
——
鳳凰城頂樓茶室的門被猛地推開,彪哥氣喘吁吁地闖了進來。
\"怎么了?\"
九爺眉頭一皺,手中的茶匙停在半空,
\"幾十歲的人了,還這么毛毛躁躁。\"
彪哥抹了把額頭的汗,\"南城的人打過去了!
聽說連白爺?shù)能妿熽惒急蛔龅袅耍"
\"哦?\"
九爺雙眼一亮,霍然起身,開始在茶室里來回踱步。
\"我們要不要...\"彪哥試探地問。
\"什么都不要做。\"
九爺突然停下腳步,陰惻惻地笑了兩聲,
\"讓他們狗咬狗,那兩個老家伙沒那么簡單的。\"
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轉(zhuǎn)身盯著彪哥,
\"李湛那小子現(xiàn)在在干什么,還在醫(yī)院嗎?\"
彪哥的表情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人在醫(yī)院...
剛收到消息,盯梢的兄弟說聽見他病房里床板直響,還有女人的...\"
他尷尬地咳嗽兩聲。
九爺先是一愣,隨即笑罵,\"這小王八蛋,就這點愛好了...\"
搖搖頭,\"算了,隨他去吧,跟這事沒關(guān)系就行。\"
他重新坐回茶臺前,
慢條斯理地洗著茶杯,嘴角卻掛著意味深長的笑意思。
——
晚上十點,長安醫(yī)院后門的路邊攤。
燒烤架上的炭火正旺,油煙混著孜然香飄得老遠。
腰間還綁著繃帶的李湛拉開塑料凳坐下,沖老板喊,
\"二十個雞尖,四十串小牛肉,二十個生蠔,再來一箱冰啤酒!\"
老周用筷子撬開兩瓶啤酒,泡沫順著瓶口往下淌。
\"聽說我剛撤,南城的人就殺到了。\"他灌了口酒,
\"真他媽老天都在幫我們。\"
李湛抓起串烤得焦香的雞尖,
\"砸?guī)讉€場子頂個屁用。\"
他嗤笑一聲,\"這兩只老狐貍,不會真掏出家底來打的。
看吧,過不了多久就會消停。\"
\"都打成這樣了,他們還能坐下來喝茶?\"老周擼著串問。
\"出來混講的是地盤、利益還有人,等打累了,砸疼了自然會消停。\"
李湛抹了把嘴上的油,\"能混到這位置的,誰不是人精?
而且...\"
他指了指天,\"上面也不會讓他們一直鬧下去的。\"
老周一愣,舉起酒瓶,\"還是你腦子活絡(luò)。\"
兩人的啤酒瓶碰得叮當(dāng)響。
半箱酒下去,李湛突然正色道,
\"得招兵買馬了。
你戰(zhàn)友或者老家那邊還有想出來的嗎?
讓大勇、水生他們也問問。\"
他咬開瓶蓋,\"后面場子多了,得用自已人。\"
老周盯著烤架上跳動的火苗,半晌才說,
\"走上這條路,可就回不了頭了。\"
\"阿姨的病...\"李湛話到嘴邊又咽回去。
\"她這病,沒治,吊著唄。\"
老周猛灌一口啤酒,\"前段時間送回老家了,每月寄錢回去就行。\"
他擺擺手,\"喝酒。\"
兩個酒瓶輕輕一碰,攤子上的喧鬧聲忽然變得很遠。
老板又端來盤烤得滋滋冒油的生蠔,蒜蓉香氣混著夜風(fēng),飄向遠處霓虹閃爍的街道。